《爱到此刻(HP）》加贝尔

37、Chapter thirty-seven.

　　“是因为每次都在有求必应屋里面补眠，所以才不会困吗？”斯科皮问，一边把几片龙鳞扔到坩埚里。
　　非利亚笑了，转过头看了斯科皮一眼：“很困吗？”
　　“当然困，”斯科皮说，“如果不是中午睡了一会儿根本坚持不到现在，还好明天下午没有课。”
　　“明天下午过来吧，”非利亚说，“我在有求必应屋里等你。”
　　“干什么？”斯科皮问。
　　“不是觉得困吗？”非利亚说。
　　“所以要到寝室补眠，到有求必应屋里去干什么？”斯科皮疑惑地问。
　　“用守护戒指帮你做一个时间转换器，”非利亚说，“你可以在一个小时里睡十个小时。挺麻烦的，需要你的配合，还有整块的时间。”
　　“你就是这么做的吗？”斯科皮看了非利亚一眼。
　　“不，”非利亚笑了笑，低下头把切好的茏葱放入坩埚，“我用不着。那你明天下午过来吗？”
　　“不，”斯科皮说，“波特，我没有要求你帮助我。是你自己每天要过来的，我只是没有办法拦住你。我不喜欢欠你的情。”
　　“不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吗？”非利亚低声说，“我给你的药只能恢复一部分被禁忌力量消耗的体力，再加上睡眠不足，在做完魔药之前就会垮掉的。”
　　“我知道，但那是我自己的事。”斯科皮说。
　　“真的这么讨厌我吗？”非利亚问。
　　斯科皮不由得转过头去看他，非利亚正低着头摆弄一块波波蒜，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栗色的发随着动作温顺地滑落开，侧脸的线条看上去柔和精美不似人间。
　　“不，”斯科皮叹了口气说，“其实没有办法讨厌你。”
　　“你知道你拒绝我会难过吗？”非利亚问，用刀把波波蒜拍碎，语气听不出过分的波澜，却让人无端地心口一动。
　　斯科皮没有回答。
　　“我会等你的，”非利亚说，“我希望你能来。”
　　*
　　斯科皮抬头看了一眼。
　　雨果韦斯莱和阿不思波特正并肩走来，神色看不出什么异常，就这样走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坐好。
　　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手指上的戒指隐隐发出白光，斯科皮突然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怎么了？”罗森问。
　　托尼抬起头，一边嚼着一块蜂蜜黄金糕一边问询地望着他。
　　“我得出去一会儿。”斯科皮说。
　　他站起来匆忙地走出礼堂，然后毫无目的地跑起来，心里感到有些焦急，同时意识到自己正在朝禁林的方向跑去。
　　他果然在那里看到了预料之中的人。
　　非利亚波特靠在禁林入口的一棵大树旁，脸色有些发白，他稍稍地闭着眼睛，手指间却紧紧地抓握着魔杖。
　　“波特？”斯科皮在他面前俯下身，试探着唤了一声。
　　非利亚略略地显出些笑容来，尽管看上去有一点虚弱。
　　“你在叫谁？”非利亚抬起眼帘，他的双唇几乎没有血色，“霍格沃茨的波特多了去了，斯科皮。”
　　“你怎么了？”斯科皮没有理会他的话，有点严肃地问。
　　“我知道你会过来，”非利亚说，伸出手抓住斯科皮的手腕，他的手指异常冰冷，“只有你在这种时候能找到我。”
　　“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斯科皮说。
　　“出了一点事。”非利亚有点艰难地喘了口气说，看上去有一点挫败，“斯科皮，不仅是霍格沃茨，其他地方……没办法阻止，已经在发生了，除非找到……找到那些地方。”
　　“你在说什么鬼话！”斯科皮不耐烦地喊道，“我问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和他们对抗了，”非利亚说，“感觉到了暗黑魔法和地狱魔法的源头，用白魔法和风魔法和他们对抗了，但是没能阻止……他们有些人都不要命了……临终魔法不可逆转……”
　　“为什么这么冒险？”斯科皮冷冷地说，“不告诉别人，自作主张地和他们对抗，如果你死了呢？”
　　“不会的，”非利亚笑了笑，“我有分寸，很快就会恢复的。”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
　　非利亚抬起头，轻轻地把斯科皮拉下来。
　　“我需要你的帮助，斯科皮，接下来，会需要你的帮助。”
　　斯科皮站直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非利亚。
　　“为什么是我？”他问，“这个有牵系的戒指，还有这一次。”
　　“虽然总是充满了敌意……总是划清界限，而且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让我难过……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刺，也很少给好脸色看……”非利亚闭上了眼睛，轻轻地笑了笑，看上去碰一下就会碎掉一样，“但是终其究一点也不想伤害我……总是拒绝我的原因，其实是不愿意单方面地接受我的帮助是吗？我们……我们是命运共同体，脚步是一致的……只有你最适合……站在我的身边……从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知道……明明……明明是想靠近，却一定要装出无理取闹的样子……并肩战斗的时候……就算不故意配合对方的动作也非常默契……你……你想要变得更强，难道不是为了和我站在一起吗？”
　　非利亚微微地喘息，看上去虚弱得随时准备昏过去，声音轻得根本听不很清晰。斯科皮心里有些焦灼，也没有去追问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他俯下身把非利亚拉坐起来。
　　“能站起来吗？”他问，“我带你去医护室。”
　　“不要医护室，”非利亚靠在斯科皮的身上，“扶我站起来，往禁林里面走，我需要吃一些果子，它们能帮助我恢复。”
　　*
　　斯科皮诧异地望着非利亚俯身摸了摸独角兽的头，咬了一口它递过来的第七个银红色的果子，看上去竟然已经恢复了大半。
　　“坐，”非利亚抬头看了斯科皮一眼，“站着干什么？”
　　斯科皮和非利亚一样盘腿坐下来，看到非利亚把一堆果子分成两半。
　　一半是银红色的果子，一半是银绿色的果子。
　　“这些是你的。”非利亚说，“把它们吃了吧。”
　　斯科皮诧异地看了非利亚一眼。
　　“要我解释它们的作用吗？”非利亚扬了扬唇角，双唇已经恢复原先的红润，“补血养颜排毒。”
　　斯科皮拿了一个果子在手里，朝非利亚扬起了眉。
　　“开玩笑的。”非利亚说，“吃吧，对你肯定有好处。”
　　独角兽轻嘶一声，舔了舔斯科皮手里的果子。
　　斯科皮咬了一口。
　　手里的水果口味辛甜微酸，几乎是在接触牙齿的时候化为了某种非实质的东西流入喉中，然后在血液里蕴藏起来。
　　“不管是防卫还是修复，或者是进行攻击的时候，都会用得到，”非利亚说，“还可以化除禁忌魔药的一些诅咒。”
　　“刚才为什么不说？”斯科皮问。
　　“你看，”非利亚扬起笑容，和刚才虚弱的模样对比起来显得鲜活明媚，“你信任我。”
　　他望着斯科皮吃完了所有的果子，然后拍了拍衣袍站起来。
　　“明天下午过来吧，”他轻柔地说，“你需要我，而且，我也需要你。”
　　*
　　霍格沃茨的所有成年巫师都看上去心情焦虑，前格兰芬多三人组脸色同样难看地和麦格校长匆匆会合，目光统一地指向了格兰芬多的长桌。
　　斯科皮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吃早饭的非利亚波特被麦格校长从格兰芬多的长桌拉了起来，跟在她的后面朝校长办公室的方向走。
　　他们经过斯莱特林的长桌，非利亚转过头朝他这里似乎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明明只有十二岁的身形，在麦格校长匆忙的步伐引导下仍然走得从容不迫。
　　“已经封锁了消息，”哈利说，“但是肯定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知道的！”
　　“怎么会这样？这太可怕了！”赫敏说，“魔法部的人都快疯掉了！”
　　非利亚在麦格校长的身后和她一起听前格兰芬多三人组的讨论和感慨，稍稍垂着眼帘，看上去很安静。
　　“为什么把他叫过来？”罗恩用下巴指了指非利亚问，“他能做什么？”
　　他们转头望着非利亚。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哈利低声问，“非利亚，这次你知道吗？”
　　“不仅是魔法部。”非利亚说，“很快霍格沃茨也会出现的。”
　　四个成年巫师恐惧地盯着他，好像他说了什么可怕的预言。
　　“你是怎么知道的？”赫敏问。
　　“我感觉到了，”非利亚说，“我试着阻止过，但是攻击魔法部的地狱魔法，因为霍格沃茨的守护结界不在风魔法对抗的范围内；而攻击霍格沃茨的，是黑魔法师的临终魔法，临终魔法不可逆转。”
　　“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说？”麦格低声问。
　　非利亚稍稍地低下头。
　　“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会采取什么方式？”
　　“禁止学生出入非指定地点，写信给家长，一旦发生事端就迅速把学生遣送到安全地带。”麦格校长说。
　　“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非利亚说，“限制学生出入地点会引起猜疑，把事情严重化，而写信给家长引起恐慌，事情会更糟。”
　　“他说的对。”哈利艰涩地说。
　　“那你有办法吗？”麦格问。
　　“如果有办法，我昨天晚上就会告诉你们。”非利亚说，“我只知道不能按照学校惯常处理突发事件的方法去做。如果我昨天告诉了你们，你们是会那么做的。”
　　“是的，”赫敏说，“如果他昨天说了，我们只能这么做，那么今天霍格沃茨已经混乱了——家长们都要接孩子回去，而孩子会非常恐惧，而且离开了霍格沃茨，不知道他们会发生些什么！”
　　“但是你们为什么叫他来？”罗恩忍不住重新发问，“你们怎么会知道他可能知道这些？”
　　“马尔福夫人说，”赫敏有点困难地开口，“你们曾经在幻境沙漠里看见过这些场景，是你带她走出来的。”
　　校长室沉默了片刻。
　　“是幻境，”非利亚说，“仍然是幻境，不会产生实质性的伤害，但是……”
　　“幻境沙漠里的那个幻境，几乎没人能走得出来！”赫敏叫道。
　　“是的，是心灵上的创伤。看到那些可怕或者阴暗的东西而产生的恐惧、绝望、悲伤和痛苦，能勾起黑暗的回忆，那些情绪都是真实的，不是用魔法就能够消除的。”非利亚说，“就算是告诉了人们那只是幻境，也没有用。”
　　“就在魔法部！随处可见，每一个角落都可能有！”赫敏的声音有些颤抖。
　　“霍格沃茨不会，它们进不了守护结界。”非利亚说，“会在霍格沃茨的周围，学生们不出霍格沃茨，就不会看到幻境。但是如果媒体拍摄曝光而引起家长的动乱和恐慌，到时候学生也会受到影响的。”
　　*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遇到了事情就想到让非利亚来解决？”赫敏问。
　　“但是你不觉得吗？”罗恩抬起头望着赫敏说，“很多我们、包括麦格教授考虑不到的事情，非利亚都想到了，而且思路严谨清晰得有点儿过分。我们十二岁的时候大脑发育都还没完全呢。”
　　“那是你！”赫敏说。
　　“他昨天就感觉到了，他本来可以告诉我们，”哈利说，“但是他没有。”
　　“告诉我们的最好时机，是在霍格沃茨周围出现幻境的时候。”赫敏干涩地说，“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并且很确定，所以容易冷静下来。如果非利亚只告诉我们一个猜测，我们总会觉得应该提前做些什么来防止事情发生，就像他说的，反而会造成混乱——而他这个时候告诉我们，是因为我们主动找他征求意见，容易接受他的想法。”
　　“幸好他不是我的儿子，”罗恩说，“幸好他是我的救世主。”
　　“我们总是以监护人和引导人的身份自居，”赫敏说，“但我们已经看到了，实际上他是我们的救世主，我们甚至没有帮助过他，他也从来没有请求过我们的帮助。”
　　“这次的事情怎么办？”罗恩问，“梅林哪，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们？最重要的两个地方——魔法部和霍格沃茨出现了那么可怕的幻境，什么婴灵啊，尸骨汤和怨血什么的——这真是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一个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