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此刻(HP）》加贝尔

36、Chapter thirty-six.

　　“如果魁地奇比赛每次都是阳光明媚就好了，那多好啊。”雨果抱怨着说，“我讨厌下雨，哦，不，我讨厌下雨！”
　　“非利亚，你能把它变成晴天吧？”阿不思问，“你能吧？”
　　非利亚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轻轻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时候笑起来很欠揍！”雨果嘀咕说，“阿不思，非利亚当然能，但他不会这样做，因为他得拯救世界。”
　　“非利亚加油！雨果加油！非利亚加油！雨果加油！”二年级的格兰芬多们整齐地喊起来，“加油！加油！加油！”
　　雨果耸了耸肩：“看到了吗？那些一年级的女孩已经准备好了水和鲜花在等你呢。”
　　非利亚没有回答，他略微眯起眼睛抬头看向从对面的门走进来的斯莱特林。
　　队长们握手，然后球员一一擦肩而过。非利亚停在斯科皮面前。
　　“你还好吗？”他低声问，“没问题吧？”
　　“和你没有关系。”斯科皮冷淡地回答说。
　　他们跨上扫帚，迎着雨腾空飞起。
　　“我讨厌下雨！”雨果喊道。
　　“我不会把它变成晴天的，虽然我可以，”非利亚笑着说，“但是我得拯救世界。”
　　雨水迅速地打湿了他们的面庞，队员们的头发都贴在脸颊上，雨水在脸颊上纵横，不断地流到他们的眼睛和嘴里。
　　“哦，该死！”雨果狠狠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斯科皮抓着扫帚，转过头去看非利亚。
　　非利亚略微眯着眼，雨水在凝成了清澈的水珠滑落到他的脖颈。他正望着一颗游走球朝球门飞去，略张着沾了雨水的唇浅浅地呼吸，大概是唯一在雨中不显得狼狈的人，雨水看上去和他是那样契合。
　　非利亚侧过头，目光和他相碰。
　　他们大概是同时看到从球场一边扑扇着翅膀飞出来的金色飞贼，然后同时朝它飞掠过去。
　　斯科皮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这样的高度和速度下几乎有些目眩，雨水打在脸颊上有些生疼。
　　非利亚毫无必要地绕了个圈和他并肩，转过头来望着他。
　　“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他说，声音在夹杂着风的雨声中显得空灵但是清晰，“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让着你，斯科皮。”
　　非利亚的侧脸在雨水中笼上一层朦胧的柔光，他的唇看上去潮湿温润，头发被打湿温驯地贴在额头上，无端地感觉生出些温柔的脆弱。
　　“那你怎么还不走？”斯科皮不受理智控制地放软了声音，“你已经要赢了，你还在等什么？”
　　非利亚眯着眼睛隔着雨水望着斯科皮。
　　斯科皮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神色却意外地不显得沮丧，反而看上去有些温柔。铂金色的头发贴在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起来，哪怕是望着他的目光。
　　“我跟你一起飞过去。”非利亚说。
　　“你已经知道了我在制作禁忌魔药，”斯科皮说，“你为什么不阻止？比如说些——很危险，你怎么能这么做——之类的话。”
　　“这些你已经知道了，”非利亚低下头，稍稍地垂下眼帘，“所要付出的代价和需要经历的危险，你依然决定要这样做，这是你的选择。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你应该去做。”他转过头抬起目光，认真地望着斯科皮，“而且我会帮你的，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斯科皮努力地想要隔着落到眼里的雨水看清楚非利亚的表情，但是非利亚却加快了速度。
　　观众席疯狂地叫喊起来，雨水也浇不灭的火焰一般燃烧起非利亚的名字。
　　非利亚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举着飞贼缓缓地降落。
　　斯科皮望着他的背影，在众多狼狈不稳的身形中格外的出挑惹眼。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
　　斯科皮挫败地望着非利亚转身朝他看来。
　　“该死，”他想。
　　*
　　“你是因为非利亚在烦恼吗，斯科皮？”托尼问和他并肩走在楼梯上的斯科皮。
　　“嗯？”斯科皮皱起眉，“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看到珍妮的魔法史笔记本了，”托尼嚼着一块从晚餐头带出来的蜂蜜蛋糕，“哦，梅林。整页整页都是非利亚波特的名字，还用爱心圈起来了。”
　　“那又怎样？”斯科皮冷笑着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真该看看你的魔药课笔记本，”托尼说，“不同的是你都用红墨水划掉了，这代表一种诅咒吗？哦，真不敢相信，马尔福家的继承人竟然用这种幼稚的方法来表达仇恨。”
　　“该死，你怎么能乱翻我的东西？”斯科皮愤怒地斥责，“再让我看到一次，小心你脖子上的头。”
　　“你不愿意让人看到你对非利亚的敌意？”托尼显得有些惊讶，“但是你一直是这样表现的，甚至让人觉得你有点儿无理取闹——哦，抱歉——珍妮不愿意让人看到那很简单，因为她喜欢——哦，梅林，我真不想承认，这就像一个格兰芬多的泥巴种看上你一样荒唐，她身边有这么多优质的男生，但是——是的，她喜欢非利亚波特。”
　　这时候楼上传来女生的尖声叫喊：“哦，小心！这楼梯只有半截！”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坠落带来呼啸的风声。
　　“障碍重重！”斯科皮喊道，并且下意识地接住了掉下来的女生，“啊——”
　　女生惊慌失措地抱住他的脖子，两个人跌倒地上，斯科皮被迫地垫在下面。
　　“哦，谢谢你！梅林……对不起，对不起……马尔福？！”女生眨着一双清澈的绿眼睛望着他，“马尔福？”
　　“莉莉波特！”斯科皮懊恼地说，“快点放开我站起来！格兰芬多从来不用他们的头脑，竟然会从楼梯上掉下来！”
　　莉莉尝试着动了动，却惊叫一声倒回斯科皮怀中：“我的脚扭了！”
　　“哦，真麻烦。”斯科皮抱怨说，他推开女孩子，站起来，然后伸出手把她拉了起来，“上面是你的同伴吗？叫她送你去医护室。”
　　“发生了什么事，萝丝？别哭，萝丝，别哭——”雨果韦斯莱的声音传来，格兰芬多三人组带着萝丝韦斯莱在正在走近，“你说莉莉从楼梯上掉下去了，哦，梅林啊——”
　　他们转过转角，斯科皮抬起头，正和非利亚的目光相遇。
　　非利亚笑了。
　　“莉莉，你还好吗？”他问。
　　“嗯……只是脚扭了。”莉莉说，“是马尔福救了我，我……我压到了他。”
　　“你道歉了吗？”非利亚问。
　　“是、是的。”莉莉说，仍然抓着斯科皮的胳膊。
　　斯科皮厌烦地伸手把莉莉波特推倒非利亚的怀里：“下次走路看着点，笨蛋。”
　　莉莉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他说你笨蛋你生气吗？”非利亚笑着问，揉揉怀里莉莉的头发。
　　“不生气，非利亚，你说的对，他其实很好的。”莉莉笑着说，“谢谢你，马尔福。”
　　非利亚轻声地笑起来，抬起头望着斯科皮，银蓝色双瞳里的笑意明媚温柔。
　　斯科皮别转了目光朝楼上走去，托尼急忙跟在后面。
　　“他其实很好的~”托尼调笑说，“你被一个波特夸了，斯科皮——谢谢你，马尔福~我爱你~”
　　“闭嘴，否则我把你从楼上推下去。”斯科皮说。
　　*
　　“这个学期难道要让非利亚平静地过去了吗？”雨果不甘心地说，“哦，不。”
　　“是啊，快点来一个人面魔鹫兽吧！或者来一个探险寻宝！”阿不思嘀咕说，“我希望来一次男子汉的战斗！”
　　“你们都挺精力充沛的。”非利亚说，“那为什么每天作业还做不完？”
　　“作业有什么意思。”阿不思叹了口气，“我讨厌作业。”
　　“阿不思，如果你的变形术一直只能把火鸡身上的毛全部长到屁股上去，”雨果说，“哦，这难度其实挺大，非利亚，你会吗？阿不思，如果你把火鸡身上的毛全弄到屁股上去或者只能把它屁股上的毛变没的话，如果真的碰到探险寻宝，你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把宝藏拿走。”
　　“那怎么办？”阿不思委屈地问。
　　“学习，学习！”雨果说。
　　非利亚在床上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
　　“哦，非利亚，你笑什么！”雨果愤怒地喊，“你不许笑！”
　　“雨果，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非利亚笑着问，“也许是和阿不思合作，他把火鸡的毛集中到它们的屁股上，你把它们拔下来然后做成鸡毛掸子或者鸡毛毽子或者头饰之类东西去卖？”
　　“阿不思，”雨果严肃地问，“你能把火鸡身上的毛都变到非利亚的屁股上去吗？”
　　*
　　面前的液体突然变成了黑色，并不断地冒泡。
　　斯科皮擦了擦汗，深吸了一口气。
　　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击中身体，神志在一点点流失。
　　“该死。”斯科皮虚弱地说。
　　这是突然出现柔和的白光，空气里弥漫了丹桂般香甜的味道，清亮纯净的感觉涌进身体，理智又开始清晰起来。
　　斯科皮看了手指上正在发光的戒指一眼。
　　“非利亚波特。”他低声地喃喃说。
　　魔药的颜色渐渐变浅，呈现一种近似金色的亮黄。
　　斯科皮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魔鹫血。”他掏出一个水晶瓶倒了些液体到坩埚中。
　　“放多些。”身后的人低声说。
　　斯科皮吓了一跳，手腕一抖差一些把整瓶都倒在里面。
　　非利亚伸出手越过他的肩膀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稍稍地倾斜瓶子又多倒了一点点。
　　“这样正好。”他坐在有求必应屋的实验桌上，朝转过身来的斯科皮笑道。
　　黑暗里非利亚低着头看他，穿着单薄的衣袍，略垂着眼帘神色温柔。
　　“你为什么在这里？”斯科皮问。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非利亚低声说，抬起眼帘对他微笑，银蓝色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柔和的光芒，“莫名其妙地就走到了这里。”
　　斯科皮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继续吧，”非利亚说，“我看着你。”
　　“不需要。”斯科皮轻声说，“你回去吧，如果被……”
　　“不，”非利亚摇摇头，放柔了声音说，“接下来的几步你没有把握，别逞强，斯科皮，你也希望它成功的。”
　　斯科皮沉默地看着他，非利亚波特银蓝色的双瞳里有什么奇异地凝结成坚定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你需要我。”他说。
　　*
　　“等一等。”非利亚轻声地说，他把刀从斯科皮的手里拿过来。
　　“怎么了？”斯科皮稍稍皱了皱眉，“这一步要割破手腕取血养药，我必须这么做。”
　　“是的，你必须。”非利亚说，“把你的手给我。”
　　斯科皮怔了怔，转头望着非利亚。
　　非利亚抓住了斯科皮的手腕，斯科皮的手腕有些苍白，看得到里面蜿蜒的脉络。他向前稍稍地倾过身，拿起刀轻轻地划破了斯科皮手腕的皮肤，他的侧脸看上去认真而小心翼翼。
　　血液滴到了魔药里，伤口愈合。
　　魔药翻滚起来，变成了海一般的深蓝色。
　　非利亚把一个水晶瓶滴到斯科皮手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喝一点。”他轻声说，“在不影响魔药作用的情况下，可以把副作用减到最小。”
　　斯科皮没说什么，打开瓶子喝了几口，望着非利亚神色认真地盯着魔药似乎在确认什么。
　　“可以了。”非利亚说，“你继续吧，前面都很成功。”
　　斯科皮点了点头，走到魔药前继续制作。非利亚坐在他侧后的桌子上，靠着桌子上的用作阻隔的玻璃望着他。
　　等斯科皮结束了这一天的任务时窗外的天色正是如墨一般的漆黑。
　　“波特，回去……”他转过头看向非利亚，却发现男孩靠着玻璃睡着了，他的神色看上去很放松。
　　“这样都能睡着。”斯科皮低声叹道，“我以前听说他连睡觉的时候警惕性都很高的。”
　　他禁不住伸手轻轻地碰了碰非利亚柔软的栗色头发，男孩依然没有醒，睫毛稍稍地颤动一下，温柔地勾起唇角。
　　斯科皮忍不住笑了，捏住了非利亚的脸，望着他无辜地醒转过来，眨了眨银蓝色的眼睛。
　　“笨蛋，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再不回去要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