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裁缝》小小玲珑

7、第 7 章

　　第七章

　　‘呯——碰——’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两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只是这次降落的地点似乎是在一条河里。
　　白玉堂只感觉到身体一阵悬空后就掉进了水里，狠狠喝了一大口水。混沌间想着难道自己还是掉落到深海里，没逃过泰坦尼克的厄运？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拉出了水面，猛的睁开双眼面对地是展昭熟悉的笑脸。
　　“干什么呢？”白玉堂挥开展昭在他脸颊上拍打的手，心中还是有些恼怒。
　　“你清醒啦，我没想到你不会游泳来着。”展昭温和地笑笑，看着白玉堂刚才一副快溺水的模样，无奈之余却也有些小惊喜，就好像又发现了白玉堂的秘密一般。
　　“知道你也不能修改地点。”白玉堂嘴里咕哝着，“这里是哪儿？像是个小镇。”
　　“是个小镇，1796年，英国，格洛斯特郡。”展昭看着怀表确定了他们这次的时空。
　　“先找个地方把湿衣服换掉，难受。”
　　“走吧，去小镇里看看。”

　　小镇不算很大，住户看着也不多，但奇怪的是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展昭正感觉疑惑就隐约听见前方传来吵嚷的声音，朝白玉堂望了望，明显他也听到了声音，两人快步朝着声源跑去。
　　“詹纳医生，我绝不会让我的孩子注射这该死的病毒。”一名壮硕的大汉扯着一个七，八岁男孩子，朝着另一名干瘦的男子很生气的叫喊着。
　　“菲普斯先生请相信我，我研究了很久，詹姆斯得过牛痘他不会再感染上天花痘的，请相信我。”瘦弱的男子激动地陈述着，想让眼前的大汉相信他所说的话。
　　“如果詹姆斯感染了，你要怎么办？”大汉甩开手上的孩子，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领，“如果詹姆斯得了天花痘，你要毁了我的孩子吗？医生，天花痘的厉害相信你比我清楚。”
　　“菲普斯你相信我，我有八成的把握——”
　　“医生我相信你，可是我不能拿自己的孩子冒险。”
　　“爸爸，我相信詹纳先生，是我要帮他的。”小男孩上前拉扯着大汉的手臂哭着说道。
　　“小孩子你懂什么？难道你要像金妮一样？”
　　大汉狠狠地瞪了孩子一样，放开男子扯过哭闹着的孩子向着远处走去。周围有着一圈看热闹的人们，可是自始自终都不曾有过一人开口。
　　大汉和小男孩走远了，围着的人群也渐渐地散去了，唯有展昭和白玉堂还在原地看着那个激动地男人。
　　“你们俩怎么了？是生病了吗？”詹纳奇怪地看着两个湿透的大男生，特别是其中一个用很怪异的眼光盯着自己。
　　“我们不小心掉进水里了，所以想找个地方换件干净的衣服。”展昭挂起温和善意的笑容，这种与人打交道的工作一向都是他承担。
　　“你们看着不像是小镇的人，从哪儿来？”
　　“我们只是无意间路过。”
　　“进来吧。”
　　男人没再说什么，将白玉堂和展昭带进了屋子。
　　两人换了衣服出来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严格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于是在男人地招待下，狼吞虎咽吃起了晚餐。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他们终于有心地探究起下午发生的事情了。凭着展昭温润的笑脸和白玉堂一针见血的偶尔提问，两人算是大致了解了整个事情。
　　这里是英国格洛斯特郡，一个名叫伯克利小镇。男人是这个小镇上唯一的医生，名叫爱德华•詹纳。他多年来一直都在研究天花痘，这种早已被灭绝的病毒在这个时空里被称作‘看不见的死神’，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
　　詹纳的研究有了很大的发现，他需要在人体上做最后的实验，而下午的那个小男孩自愿成为医生的实验者，没想到关键时候小男孩的父亲出现，阻止了这件事情。
　　“我只是想让村子里再也不要染上天花痘，那真是太可怕了。”
　　“我真的有把握的。”
　　“我能理解菲利普，毕竟詹姆斯是他唯一的儿子。”
　　詹纳医生喝了些酒话就不自觉得多了起来，那痛苦又无奈的神情给展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直到两人被赶回客房展昭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这件事。
　　他很想帮助医生，虽然他们对于天花有着免疫能力，可是两个陌生少年的实验是无法让镇民感到信服的。
　　“白玉堂，你怎么看？”展昭看着面朝墙壁躺着的白玉堂，想听听他的看法。
　　“如果我说他会成功呢？”白玉堂转过身，目光灼亮的盯着展昭。
　　“唔——那当务之急就是要说服菲利普先生。”展昭皱着眉思考，下午的所见让他感觉到要说服那位父亲并非件容易的事情。
　　“展昭，你就这么相信我？这一次如果弄错了或许会害了一个人。”白玉堂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他对于自己的历史很有把握，可是毕竟关系到一条生命。
　　“我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断。”展昭的声音不大，可话语中莫名的信任却让白玉堂的心暖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却听见窗户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展昭推开窗就看到一张脏乎乎的小脸在跟前咧嘴傻笑着。
　　是下午的那个小孩。展昭伸手将孩子抱了进来，伸头朝外面探了探随即关上窗。
　　“你们是詹纳医生的朋友吗？”小孩望着仔细为他擦着脸蛋的展昭怯生生地问道。
　　“我们是，你找医生有事吗？”展昭擦干净小孩的脸蛋，发现意外的清秀可爱，心里不免又添上几分好感。
　　“我——那个——”小男孩有些怕生，虽然眼前的大哥哥看上去很温柔，可毕竟不是镇上的人。
　　“喂——你到底来干嘛？”白玉堂不耐烦地瞪着小男孩，却招来展昭一顿白眼。
　　“乖，医生可能睡了，你可以明天再来找他。”展昭慈爱地摸摸男孩的头。
　　“你能帮我吗？”男孩扯了扯展昭的衣袖，“我叫詹姆斯，我想帮医生。”
　　展昭拉着詹姆斯的手半蹲下身子平视着男孩的眼睛，“你真的想帮医生？”詹姆斯歪头想了想，很慎重地点了点头。
　　“小孩，你不怕死？”白玉堂翻身下床走到小孩跟前凌厉地瞪着眼前人。
　　“白玉堂你不要吓着他。”展昭看着詹姆斯害怕地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厉声警告着跟前的少年。白玉堂耸了耸肩，又不作声地爬回了床上，只不过心思还是留在了这边。

　　“哥哥，我不怕。医生会治好大家的病。”詹姆斯很勇敢地望着展昭，好像他就是一位小勇士，“我不想大家跟金妮一样。爸爸说妹妹去了很远的地方，我知道——我知道”詹姆斯含着泪抽噎着，“他跟山姆大婶一样，不会回来了，呜——呜——医生说以后都不会有人不见了……我……”他抬起手使劲擦着脸上的泪水。
　　“詹姆斯不哭了，明早我们去见医生，他一定有办法的。”展昭揉了揉男孩的头，“现在很晚了，哥哥先送你回去……”
　　“不——”詹姆斯很慌张地后退一步，“爸爸不会答应，我从家里跑出来的。”他低着头越说越小声。
　　“那今晚就先留在这里吧。”
　　白玉堂很自觉地让出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看着展昭耐心地哄着小孩入睡。气氛很温馨，这样的画面他也曾经梦到过，妈妈很温柔地哄他入睡，只可惜睁开眼看见的永远是冰冷空旷的屋子。
　　“白玉堂在想什么？”展昭弯腰凑近有些出神的白玉堂。
　　“没什么。倒是你有什么打算？”推开凑过来的脑袋，白玉堂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没有很好的计划，不过……”展昭趴在桌子的另一边，折腾了一整天有些累，声音也模模糊糊的，“到时候可以打昏他爸爸嘛……唔……反正……”
　　白玉堂满头黑线地望着说出惊人之言后安然睡去的展昭，果然暴力走到哪儿都是暴力。

　　“咚——咚——”诊所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得里面的三人浑身一颤，詹姆斯更是怕得躲到了展昭的身后。
　　詹纳医生暗叹了口气，清晨那两个少年带着詹姆斯出现在他面前说是让他放心做实验时，他就料到菲利普不会善罢甘休。
　　“医生，我不会同意的。”一开门菲利普就揪住医生的衣领大声咆哮着。
　　“你先冷静一下。”詹纳扯开抓住自己的手，拉出展昭身后的孩子，“菲利普你也了解瘟疫的可怕，我做了许多的实验，其实我很有把握。”医生还想着试图说服孩子的父亲，“如果成功，大家就不会再惧怕这种灾难了吧……”
　　医生沉默了下去，菲利普的脸上也出现了怔楞的神情，那一场灾难是这个小镇所有人的梦魇。
　　“詹纳，我不能再失去詹姆斯。”菲利普的脸上出现了些微的松动。
　　“你不会失去他的，请相信医生。”展昭站在男人的面前直视着菲利普，坚定的眼神让这个大汉莫名地想去相信，即使眼前的少年只不过是一个昨日才出现的陌生人。
　　白玉堂一直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瞧见菲利普抓着儿子的手略有松动，就悄悄地走上前拉过詹姆斯交给医生。
　　菲利普眼看着儿子被医生带进诊疗室，松开手的刹那他不知道做得是否对，可是那一场噩梦般的灾难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或许他也只是不想放弃那唯一的希望。

　　注射的过程很快，只是等待反应的时间需要二十天左右，而白玉堂和展昭却等不起这么长的时间。菲利普带詹姆斯离开的时候，展昭看过怀表，已经变成了绿灯，他们能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向医生表示他们准备去下一个小镇旅行后也告辞离开了。
　　“展昭没想到关键时候你还挺有魄力的。”白玉堂挑眉看着身旁的随行人。他没想到展昭竟然会站出来跟菲利普理论。
　　“唔——”展昭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其实——我是想他要是不答应，可以随时打昏他。”
　　‘呱——呱——’白玉堂只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果然对于奉行简单暴力哲学的展昭不该多期待。
　　“白玉堂，我们要离开了。”展昭拿着怀表认真地看着同伴，自动模式意味着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地点会是哪，会有着怎样的危险。
　　“走吧。”白玉堂表示准备就绪。即使危险即使困难，当初选择跟着展昭一起旅行，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何况他的搭档其实很不错。

　　“砰——碰——”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地依然是两道熟悉的身影.
　　“展昭，关于降落地点，你真应该好好学习。”摔了个狗啃泥的白玉堂无奈地抱怨。
　　“都说没得选。”展昭也很不满，每次都质疑他的技术，其实他也很无奈。

　　“展昭——你回来啦。”陌生的女声在周围响起，惊得两个少年同时转头看着出声者。
　　“唔——似乎还带来了朋友。”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俩，只是那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带着诡异。
　　“展昭欢迎回来，任务结束咯。”女孩子大方地伸出手拉起了还跌坐在地上的展昭，“我是你‘原本’的搭档——丁月华。”
　　白玉堂似乎看到了一条毛茸茸地大尾巴正在女孩身后欢快地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