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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罪恶的刀枪 ...


  •   两个小兵都是16岁,一个叫章柱子,来自河南,一个叫陈亮,来自安徽,都是张二哥警卫排的兵,据说手上功夫挺厉害。开始都挺严肃,目不斜视,坐姿笔挺,我看的真是头疼,虽然说这个是卧铺,有门的,可是人来人往的一看,多招人眼睛,那我们还便衣的蛋蛋啊。江副官倒是一副生意人的打扮,感情他们觉得带着两个保镖,有威慑力。我几乎能断定,这几个人绝对没有干过侦查的活。劝说了几次,只好拼命把两个雕像变回热乎乎的真人。

      聊天啊,谈谈生活的畅想,对价的期望。因为对家的描述,一般很容易让当兵的产生共鸣,因为能在自己家乡当兵的人,还是很少的,要不人们总说“衣锦还乡“呢。于是乎,当我和兰兰兴致勃勃畅想未来生活的时候,江副官和2个卫兵笑嘻嘻地加入了我们。兰兰倚在座位上,读着兰爸爸的信,神情怅然。

      章柱子很淳朴,最爱说的就是,”俺娘不会写字,可俺娘也疼俺,每年都托人给俺带10来双自己做的鞋。“感情是被我和兰兰的鞋子刺激到了,居然还嫌弃看着我们脚上的黑色软皮鞋,”比叶姐姐做的好看多了。“ 看着我郁闷的苦瓜脸,兰兰和江副官笑个不停,拜托,柱子大兄弟,男女款式不同,什么眼神啊,以后你敢夸我漂亮,我跟你急。

      至于陈亮,精神层面高多了,“我娘也疼我,就是老要我回家,可我爹说了,没混出个人样,别回家去。我要是不当是连长,就不回家,不当上营长,就不娶媳妇儿。“

      兰兰听得一愣,”军队里还有这个规矩?“ 我只管盯着江副官嘻嘻笑,看的他忍不住咳了一声,”其实,这个只是个人的愿望,没有这种规矩。“

      当火车快到达徐州的时候,我们5个人已经彼此很熟了,有了一个团体的自觉。对于我生活上的仔细,周到,我几句话代过,归结于自己很小就独立,和行医的师傅四处走,懂得多的原因。我帮章柱子才缝了2个扣子,他已经喜孜孜地对陈亮感叹,“还以为这趟是苦差事,想不到这么轻松。“ 陈亮斜着眼瞪了他一下,转身却对着我挎包里的洋火和糖果若有所思。到下一站的时候,悄悄下去买了好几包甜果子和洋火,每样分给江副官和章柱子一份。看的我忍不住摸脑门,”怎么感觉要去野外生存一样。“

      平静而美好的旅途,让我对团体生活有了兴趣,人多总是热闹点,特别是同龄人之间。我愉快的每天都能稳稳当当睡好几个小时。到达蚌埠的时候,一直缩在车厢的我们终于憋不住了,很想出站看看。车要停一个多小时,听说陈亮的家就在车站附近,我们决定让他回去看看,然后赶过来。我来到前世的故乡,也萌发了看看的念头,遂与陈亮一起。其他3个人就在站内走走,补充一下干粮。

      4月份里的景致自然而清新,眺目远望,一丛丛绿意,颇有新绿的意境。我径自
      看的高兴。刚出站口,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的陈亮一下子绷紧了身形,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护着我转身往身后的人流走去,我僵着脸,不敢乱动,快到一棵大树边的时候,他在我耳边悄声说,“叶姐姐,我们赶快回去。”瞪着双眼,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果然,车站里多了很多不像乘客的人,一不带行李,二不上车,眼睛贼溜溜地到处瞄,有几个人的手还不自觉地放在腰侧,像是握着什么东西。我低着头拉着他的胳膊,两人快步向卧铺车厢走过去。

      快了,快了,还有2米,我们就上车了,快到车门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车门口,一身黄衣的兰兰走过来,笑着冲我招手,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了枪栓声,还有自己的尖叫,:回去!别过来!

      砰!一声闷响,黄色没了,只有灰色长衫的章柱子不知道怎么冒出来,把兰兰扑到在地,后背上血流如注。陈亮怒吼着甩出枪朝着开枪的方向回击,对方好像突然消失一样。我冲上车去抱住章柱子的腿拼命往车厢里挪,江副官刚刚把昏过去的兰兰先搬到了门后,等我哆嗦着手掏出瓶瓶罐罐,要把止血药撒上去的时候,江副官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白着脸:“打穿肺部,不行了。”我懵了,章柱子黑黑的脸皮一下子白了起来,眼睛微闭,嘴里不停地冒出鲜红的血沫,浑身抽抽着。没有输血,没有手术,我在短短半分钟不到的时间,目睹了这个小兵的最终抽动了一下后,彻底无声了---痛苦,惨烈。我努力咽下呕吐的欲望,摇摇晃晃站起来。江副官扶着一昏一呆两个女人,忍不住心里骂了几声别人的娘:“陈亮,快回来..“

      等我从章柱子的死亡回过神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枪声大作,我和兰兰缩在座椅中间,江副官和陈亮一里一外守在车门回击。等陈亮被迫退进来的时候,情形遭到家了。陈亮说,外边的人因为我们这边的枪声,一下子乱了,估计那些人是想伏击车上的别的目标,车里的人也被打惊了,双方开始交火。可是,不管前边大的多热闹,总有人盯着我们这一块,打黑枪。他回击的时候,差点和前面的人打混了了,反正一句话,现在全乱了。沉默了一会,江副官果断的要求大家再次换装,混着人群先离开这里再说。

      兰兰已经醒了,眼睛有点发直,听我的话,安静地换上我递过来的衣服,换完就一个人跪在柱子的尸体旁,一声不吭,听到我喊她,慢吞吞地站起来,手里却紧紧握着从柱子身上拔下的枪。我有点担心的看着她,感觉有点怪怪的。来不及多想,江副官和陈亮已经在催了。看到兰兰手里的枪,他们吃了一惊,江副官犹豫了一下,从口袋掏出一只□□到我手里。

      我们分成两批,跟着乱跑的乘客往车站门口涌过去。我和陈亮一组,江副官带着兰兰。

      挥别江副官,我和陈亮趁着乱潮抛出了车站。章柱子的死时刻敲打着我的心,我不停考虑,到底是哪里我出了问题。陈亮说打黑枪的特别奇怪,声音很小,我一下子想到了狙击枪。“能带着狙击枪的,难道是陈占豪追来了?“ 奔跑在人群里,尽管有着陈亮的护卫,仍然被撞的七荤八素,忽然,前面一个黑衣人被人流涌向我,歪歪斜斜地正向我撞过来,看着对方猛然抬起的头,我一时惊骇之极,本能向右边的陈亮背后过去,“噗”我左肋下一阵剧痛,反射地死死抠住对方的袖子,眼前一张年轻俊秀的男人脸,却扭曲着充满了怨毒,对着我小声地恶狠狠地说了声,“贱女人!”说完,推开的手,擦身而过。

      “靠,我这辈子什么时候攒下这么一个仇人我不会被刺中脾脏了吧?要死人的。”b不可置信地摸着仿佛长在我身上的黑色刀柄,在陈亮的怒吼中,我软软地倒了下去。

      疼,真疼,我感觉左边半个身子已经痛麻了,可轻轻一触,仍然是锐痛。眼皮好重,嘴巴也张不开,耳朵边闹哄哄的,吵得我脑袋发胀,胸口的那口浊气越来越重,重的一点一点要将我压死,拼命张大嘴巴呼吸,呼吸,“我要死了吗?还是已经死了?“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耳边是自己大口喘气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画面扑面而来,一张又一张的脸孔闪过,

      “秀明,“老爹的脸,温暖的笑容让我一下眼泪就掉出来了,”老爹,我好想你。“

      “秀明丫头啊,哭鼻子拉?“ 臭美的捋着胡子的师傅,突然出现在我的左边,拍拍我的头,
      ”师傅?!“惊得我目瞪口呆,试着拉两人的胳膊,手指却如在空气里挥舞,没有一点感觉,我失望地伤心地大哭,面前的两个人像被投影在我面前一样,就那么微笑着看着我,“我好疼,我好疼,你们怎么都不理我,?”

      我在昏迷中挣扎的时候,外面也不平静,唯一陪着我的是焦躁不安的陈亮。年轻的小兵顾不上自责,拼命带我出逃。好在蚌埠是他的老家,迫不得已求到了他在医院工作的舅舅,借口执行长官特别任务,帮忙安排做了手术,保住了我一命。这几天到处溜达,,却没有找到江副官的联络暗号。好在脑子够用,分别给北京和南京的张家两个长官拍了封加急电报,再悄悄把我偷出去,安置在郊区他的寡居的姑妈家,等我能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热闹的农家小院里了。

      陈姑妈是个很善良有主意的乡村女人,中年丧夫,2个女儿也都早早嫁人,可自己却养了3条大狗,守着小院子,伺候着婆婆安静度日。考虑她生活太寂寞,陈亮的父亲便将小儿子养在妹妹跟前几年,直到当兵,姑侄感情很好。陈亮每次寄给家里的东西,都会有捎带给姑妈的礼物。大半夜地看见侄子背着一个病歪歪的女子,着实吓了她一跳。听完陈亮的请求,陈姑妈什么废话都没有说,就着手准备我的住处了,精心伺候我。考虑到同村的人肯定能发觉来了外人,就声称我是她娘家的侄女,嫁到外地后回乡探亲,路上病了,就在她家休养。小村的人虽然贫寒,可还是有几个陈姑妈相熟的人家拎了点红糖来看我。我不得不梳个小媳妇的头,半躺着,和大家打了个照面。面上撑着笑容,陈姑妈不等我露出疲态,就赶紧催了大家回去,有了这些的人宣传,大家对我缩着养病也不奇怪了。

      靠着挎包里藏起的金豆子,陈姑妈拿着我开的药方定时到城里抓药,除了天天一锅红枣鸡汤,还在我的指导下,熬了一大锅归元膏,给我补血补气。看着我脸色慢慢变好,人也能下床走几步了,她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踌躇了半天,想为两个女儿讨了几个调理身体的膏方。我有心报答她们,便建议她叫女儿回娘家,给我诊断一下,喜的她连连点头。

      陈亮出去6天后,终于在一个晚上翻墙回来,浑身狼狈之极,虽然满脸疲惫,却抑不住喜色。原来他在离蚌埠20公里的一个小村子里,找到江副官和兰兰了,只不过江副官受了重伤,无法移动。我被这个好消息惊呆了,捂着嘴,心里酸酸涨涨的,看着陈亮轻松快乐的笑脸,我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到底是谁追杀我们?”我刚问完,他满脸笑容顿时消失,怒色满面,恨恨地说,“一个叫秦天舒的疯子,居然花钱雇着狙击手,一路追着我们。那个捅你一刀的就是他!”

      原来是他,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的确,这里他最恨的不是兰兰,而是我这个横插一杠子,让他彻底被两方人马抛弃的罪魁祸首。原剧中,他那么爱着兰兰,不也杀了爱人的父亲吗?还有那个戒指,她爱人被人索取的戒指,在我的手里给了他致命一击,原来我竟然得罪了这么个疯子。想着那双恶毒的双眼,不禁打了个寒战。

      看着我苍白的脸色,陈亮一下子慌了,安慰我,“别怕,昨天,我和江副官一起宰了他,再也不会来害人了,“说着,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古怪,恨恨的说,“不过,要不是兰姐姐做的诱饵,还真逮不住他。这小子又奸又滑。”

      我深深叹了口气,原来这辈子还算是死在了兰兰手里。

      一个结局可以有着不同的过程,那我这个不该出现的人又有什么归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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