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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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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段忆南和段铭乐之间的话题开始围绕着康卓。段忆南被他啰嗦得不耐烦:“你怎么老说康卓啊,烦死了。”
段铭乐看似不经意地说:“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姐夫哟,我当然要多了解一点点啦。”
段忆南瞥了段铭乐一眼:“谁说是你姐夫了。”
一句话证实了段铭乐心中的想法,段忆南到底是不爱大白菜的,她已经嫌口淡了。而失去段忆南这个桥梁,康卓还肯同自己说话,到底是该说康卓善良,还是说自己已经独立地成为了康卓愿意接触的人。
再在Q上遇到康卓的时候,段铭乐也不再好拿段忆南来说事,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我姐姐和你没在一起了么?”
康卓并没有回避,只是道:“忆南和我本来就没在一起过啊。”波澜不惊中,或许有一丝落寞。
“哦。为什么不在一起呢?”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呵呵,不好说。”
段铭乐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只是要听,软磨硬泡一阵,康卓才说:
“……忆南不是真的喜欢我,这点我是知道的。也是我自己不够好吧,呵呵。”
是他不够好么,是呢,段忆南是适合做万人迷的,她偶尔喜欢大白菜,大白菜再好,却不可能真的永远用它下饭。康卓这么温和,又这么清醒。
段铭乐不知道要安慰康卓什么,只把话题挪开了。而这个人在他心里,居然是足够地好了。
段铭乐和徐凌凯的组合已经多了一个葛蓉,徐凌凯的个性暧昧,却不肯单单只跟一个人好,这样日日单独只和她一个女生吃饭,已经严重打破了他所希望的平衡。
于是徐凌凯奔向他感到安全而自在的女生堆里去找平衡,他和班里其他女生出双入对,打打闹闹,一起吃饭、一道回家……
葛蓉被短暂地放下了,同样被放下的还有段铭乐。段铭乐觉得冤枉,徐凌凯要当好人,不忍心突兀地孤立葛蓉一个人,段铭乐便成了陪同葛蓉的那一个。
人的距离就是这么神奇,三个人的组合变成了两个人,明明本来就该没有瓜葛的两人,莫名其妙地单独吃饭,起先是有点尴尬,后来却是无话不谈一般。
“我很喜欢徐凌凯,我认真的。”夕阳之下,逃了晚自修的段铭乐和葛蓉坐在奶茶店外的露天茶座,听她突然开口,轻轻吐出心事。
段铭乐点头,交叉着双手随意放着,靠着椅背并不说话。
葛蓉笑了,眼里有狡黠的神采:“弟弟,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段铭乐不待反应就否认:“没有啊。”葛蓉在徐凌凯面前年轻活力又不失娇俏,唯独到了段铭乐面前就叫起了弟弟,装起了姐姐。
“哎,骗人吧,你不是很讨厌我总跟你们在一块么,现在害的你自己来陪我。”葛蓉埋下头咬住吸管,含含糊糊:“不过呢,我是真的想接近徐凌凯,我喜欢他,想和他恋爱,就算不能恋爱,我也想和他在一起呢。我在追他。”
段铭乐又点点头:“追他的人很多。”
“我知道啊。我不在乎……但是他似乎不喜欢我呢。他有和你说过为什么么?”
“没有。”就算有,能告诉她么……
葛蓉偏头向一方:“我知道,他挺看不起我的。觉得我轻浮吧。”她的侧脸有些倔强,段铭乐突然觉得此时的女孩,还是很好看的。
天一点点暗下来,杯里的冰激凌一点点少了,华灯初上,秋风骤起,一阵凉意。
“哎,要是徐凌凯对我有对你那么好就行了。”葛蓉将校服脱下,露出紧身的连衣短裙来,发育很好的胸部微微露出了低低的领口,漂亮,却不是个学生该有的装束。
“你又去哪?”
葛蓉走进秋风里的梧桐大道,愈发显得穿得单薄,她冲段铭乐挥挥手,笑得自信得有些勉强:
“去夜店!我喜欢他,但是我还是我!”
她喜欢她,却不肯为他俯就,褪下那些浮浪做派,到底是本性难改地低贱堕落,还是太坚持自我地骄傲自尊……
段铭乐不知这个女人到底会影响自己什么,也许很久以后,他也是和葛蓉一样地作风,一样地固执自负……
时间如白驹过隙,由秋到冬,天气严寒。初三的课程紧张,段铭乐多少还是认真对待了的。忙得没时间理会太多,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和葛蓉吃吃饭,徐凌凯时而会过来同他们一起。
段铭乐觉得自己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人,他却为葛蓉说起了话。他竟在徐凌凯面前说葛蓉好,他竟想让徐凌凯和葛蓉在一起。
徐凌凯每每总是皱眉,骂他神经。段铭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葛蓉出头,也很不满自己兄弟搪塞人的那一堆借口。
单恋的苦涩,徐凌凯这样的人不会知道吧,如果康卓就站在眼前,自己看向他的眼神,会不会也同葛蓉看向徐凌凯一般炽热执着……
□□上的头像这两天没有亮起,段铭乐很失落。看看日子,该是考雅思的时间,或许是忙着复习。可他盼啊盼,盼过了考试,却还是未见康卓出现。
这天段铭乐神使鬼差地去到康卓大学,不想惊动段忆南,就站在门口茫然。即便到了他的学校又能如何呢,不知道他这节在上什么课,不知道他上课的教室,又该如何找他呢……
他穿了羽绒大衣,刀割样的风冰到了骨头里,忘记戴手套,一双手都要僵硬了。他像根冰棍一般杵在那两个小时,等到了日头落下,才悻悻地回家。
他冻出了病,格外娇气,突然埋怨起康卓来了。这个木头样的人,这棵大白菜,到底是有多无情,竟让自己生了病,却不能告诉他自己生病的苦痛。
段忆南这天回家很晚,段父有些不悦:“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段忆南气喘吁吁取下围巾帽子,说:“康卓手受伤了,我陪他去医院包扎了。”
段铭乐登时就从沙发上跳起来,险些忘记他自己也是个病蔫蔫的样儿了:
“他怎么了!”
“被车挂了一下,手都打了石膏呢。”
段铭乐坐不住了,心内如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