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咖啡一盅茶》暮商将离

7、Chapter 6

　　还是葛蓉先按住了段铭乐的酒杯，再给徐凌凯使个眼色：“他怕是要喝醉了，你帮他喝了算了。”
　　段铭乐有些微怒，暗忖着这女的谁呀，徐凌凯都没吱声她倒管起来了，她还不算徐凌凯的什么人呢。就不理她，抢过了继续喝。
　　葛蓉倒也挺较真，又拗不过段铭乐，用指头捅捅徐凌凯：
　　“你怎么不说说啊……”
　　徐凌凯有些无措，段铭乐的性子，怎会是肯听劝的……被纵容惯了的人，举动都已极端，段铭乐不会知道什么是罢手。
　　那天下午徐凌凯与葛蓉都没玩，只顾上盯着段铭乐了。到了天已黄昏，段铭乐已是个颠来倒去酩酊大醉的醉鬼。
　　“我不回家……”段铭乐攀着徐凌凯说，醉成这样，哪里敢回家。
　　“……那你去我家住吧。”
　　“你给我爸……打、打电话……说我去你家住……你教我数学……快点！”
　　徐凌凯只得给段爸爸打了电话，段父又跟段铭乐说了几句，段铭乐不敢说话，只“嗯嗯”地应着。所幸徐凌凯是成绩上等的，一向严格的段父才放心段铭乐和他交朋友。
　　分别的时候，葛蓉倒是一直叮嘱着徐凌凯照顾段铭乐，没有不快。倒是徐凌凯不好意思了：“改天再约你出来玩吧。”
　　葛蓉笑了，眼里亮晶晶地瞅着徐凌凯，爽朗道：“好的，说定了啊。你可别光说不练。”女孩的心情雀跃在脸上，淡淡地红。

　　这晚段铭乐真醉了，没有了那些功课，没有了那些责备，没有哪个女的同他抢和朋友的独处时间，醉的挺舒服。吐了一场后，就躺在徐凌凯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问徐凌凯借了件衣服穿着，星期一上学去。徐凌凯骑车带他，他就两手撑着徐凌凯肩，在后面站起来，丝毫不怕。不知是信任自己学舞蹈的平衡，还是信任徐凌凯的车技。
　　清晨的江风拂面，一点点碎掉的朝阳在江面上荡漾，皮肤凉凉的，少年的心情如放飞的白鸽，在那一刻有微妙的激动。
　　“哎，你和葛蓉昨天怎么样了？”
　　徐凌凯没好气：“还能怎么样，你都滩成一堆泥了，都顾着你了、。”
　　段铭乐一点也不觉得愧疚，还挺得意：“是嘛，坏你好事了呗。”
　　徐凌凯沉默一下：“我又不是是个女的就感兴趣。”
　　段铭乐一思索也是，这徐凌凯对谁都差不多暧昧，也许真连有兴趣都谈不上，一切都是本能。
　　“我好像记得，你还再约她哟。”
　　徐凌凯语声沉沉：“……随便说说的。……你没听学长学姐们说吧……她挺出名的。”
　　“怎么出名？”
　　“……说她骚呗……玩得很野的，千人睡的……”
　　“哦……”
　　看不出，是这样一个女孩，想到葛蓉那炽热的眼神，与方才徐凌凯淡漠不齿的语气放在一起，段铭乐倒有些替她悲凉了……
　　时间便一天天快过，葛蓉对徐凌凯十分殷勤，紧追不放。段铭乐起先不满，好好的他和徐凌凯的联盟，平白多了一个她，漂亮是漂亮，却叫人指指点点。她还老这么粘着徐凌凯，简直都要占全他和兄弟独处的时间了。后来见葛蓉性格不坏，对自己也挺客气，只得无奈地接受了这三人行的事实。徐凌凯这个性，永远暧昧模糊，不断人希望，又不给人承诺，不上不下地吊着，不知让多少人患得患失，今天心花怒放，明天又黯然失色……葛蓉于他，或许就只是暧昧的对象之一。这执着的葛蓉，倒真有些可怜了……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康卓，段铭乐守着□□，都快化作望夫石了。
　　终于再守到那“行走的树”头像亮起，段铭乐简直是飞速地敲了字过去。
　　来自巴黎的雨：你来了！
　　行走的树：呵呵，好久不见。
　　来自巴黎的雨：是呀，好久不见，你去干嘛了啊
　　行走的树：要考试，都在复习呢，不太常上。
　　果真是个好学生，段铭乐都要郁卒了，他除了看书，看电影，就不干别的么。
　　来自巴黎的雨：你们就到了期末吗？
　　行走的树：不是。是在准备雅思。
　　来自巴黎的雨：那是什么？
　　行走的树：一个英语考试，为出国准备的。
　　段铭乐心里嗑噔了一下，有些不敢问了。
　　来自巴黎的雨：你要出国吗？
　　焦急地等待，回答却如此让人神伤。
　　行走的树：是的。考过了就明年出国。
　　去多久？
　　两年。
　　……
　　两年啊……
　　两年，足够发生很多很多事，足够段铭乐长大，足够他忘了我，我忘了他……
　　他还没活过多少个两年，于年轻的他来说，两年很长很长……于思念的心来说，两年更长更长……
　　那晚段铭乐情不自禁地在装裱精美的日记本里认认真真地写起了康卓。
　　写他喜欢的电影，喜欢吃的东西，喜欢去的地方，喜欢看的书……他的喜好，他的习惯，都尽数写下。段铭乐想记住他，在这两年内，不愿意忘记的东西，要记下来，一遍遍温习，提醒自己这个人的存在……他不允许自己忘记他。
　　喜欢的饮料：茶……
　　写到此处，段铭乐忽然想起康卓喝茶的表情来，浅淡安宁，如脱离了凡俗，不沾片尘，不染欲望，叫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的平静淡泊……
　　他本就是如茶的人，寡淡清冽的。这一生段铭乐不爱茶，爱咖啡，而段铭乐不爱别人，段铭乐只爱过他。

作者有话说

　　吐血……超额完成任务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