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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十六、曲水流觞(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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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生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那就回去罢。”
沁梅点点头,看向我:“姐姐,我和阿生想回去了。”
“你们去罢,我再看看也便回去了。”
我走回桃花林,在林子里站了一会,走到最矮的一棵树下,伸手从枝丫上取下一个油纸包。
纸包里的糖有些化,不过还是可以看出,那是一对脖颈交缠的大个鸭子,妙生说,那叫鸳鸯。眼睛微微发涩,我把糖塞进嘴里。
回到镜花水月,我便坐在了索桥的上端,现在我觉得这水阁委实是个好地方,清净,这索桥也好,可以坐在上面看风景,看天上的月,看水里的月,看天幕宽阔,看水波荡漾。我坐在索桥,看太阳慢慢西斜,终于落下,看启明星升起,熠熠生辉,最终被月华淹没,看索桥那头慢慢出现的白色身影,飞舞在空中的青丝如暗流涌动。他走到我面前,顿了一顿,在我身边坐下。
“你很聪明。”妙生低声道。
“你更聪明。”我看着他的侧脸道。
“我以前以为你很笨。”
“我一直觉得你哼聪明。”
“所以你的聪明更让人吃惊。”
我微微笑了起来:“我这些不过叫见招拆招,而你却是攻心之术,明明知道一切,还是能让人眼睁睁地被你攻克。”
妙生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你今天很漂亮。”
“是你送给我的不是么?”
“还记得在地底城的幻象么,在里面你穿着那样的衣服,那是以前的你罢,很漂亮。我想看看真的你穿上是什么样子的,很美。”他转过脸来和我对视,眼波潋滟。
想起在地底城的那场幻象,我老脸登时有些热:“那也许不是我心中所想也未可知,我记忆里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场景,也根本不曾想过。”
“那个时候,我心里什么都没想,包括我的洞房花烛,我也根本没有想起。”
“你,你,你,”我震惊得开始结巴,“你是说,你和沁梅那个新房是我的,我的~”
“我和沁梅根本没有圆房,新婚那晚我没有进新房。那幻象想来是你的猜测。”妙生转开眼,口气凉凉的。
此刻我实在是尴尬地无地自容,当日的那个幻象,一情一景都是那般细致,结果却不是事实,而是出自我那颗□□的狐狸脑袋!我羞愤不已地看向妙生。
他的凤目里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像是万年平静的湖面上开了一朵莲花。他伸手揽住我,让我仰面躺在他腿上。我抬眼看他,他微微垂下头,额前的碎发落下来在我脸上滑来滑去,挠得我直想笑,我抓住那调皮的头发丝儿,嗔道:“你啊真是,总是这般不听话,再这样就不理你了!”
妙生微凉的指尖点了点我的鼻子:“你傻傻的多可爱。”
“可是我不傻啊,我不仅不傻,还很聪明。”我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是啊,真是可惜。”
“其实聪明是相对的,我只和太过聪明的对手耍聪明。”
妙生嘴角微微勾起,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着我的脸,慢慢地靠近。
在他的鼻尖快要碰到我的时,我伸手捂住他的嘴,看着他微微挑起的眉,我轻声道:“你说,平凡的生活好么?”
他慢慢门闭上眼睛,又缓缓得睁开。
“那你喜欢平凡的生活么?”
他眨了眨眼。
“答应我,我们只过平凡的生活,我和你,一起的平凡生活。”
妙生没有眨眼,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些东西不重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那些过去的忘了吧,重新开始,我和你,会快乐的,好不好?”
妙生的眼睛细细地弯起,慢慢地眨了眨眼。我松开手,他的唇便覆了上来。
我离开妙生,抚着胸口大口喘气,满脸通红。
“你不是已经熟能生巧了么,怎么看起来好像要晕了呢?”妙生轻笑着问。
“太久没练习了,生涩了呗。”我理所当然。
“哦~”他拖长了尾音,凑过来道,“那你现在要不要孩子?”
我气哼哼地推开他:“别胡闹。”
“我没有胡闹。”
“哎,不行啦,”我叹了口气道,“我们家一向是一脉单传的,这可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牵扯许多,可不能随便。”
“是么?”妙生看着我。
“是啊,对了,我明天想回去一趟,看看阿水。”
“你~”
我抱住他:“我只是去看看你,她是个可怜人,你应该最清楚。”
妙生慢慢地推开我,低哑着嗓子道:“你,可会嫌弃我?”
“你已经问过啦,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永远不会。”
“恩。”妙生重新抱住我,淡淡道。
时隔一个半月,当我再次走进小院子时,着实被眼前的残败景象惊到了,回廊上,栏杆上布满了灰尘,屋檐上挂了无数蜘蛛网,地上也长出了杂草,这里怎么看都像是废置多年了,谁能想到,一个半月之前,还有几个人在这里把酒言欢,这里还是一个温暖的家。
虽然这里如今这里荒无人烟,但是我确信阿水还在这里。我挥挥手,将庭院恢复整洁,这才走过去,推门走进阿生的屋子。
阿水的房间和外面截然相反,十分干净,还透着一股淡淡的松香。她正伏在桌上,一动不动。因为瘦的厉害,她的肩胛骨高高耸起,划出锋利的弧度。我走过去,将手放在她的肩上。
阿水的身体略略一颤抖,良久,慢慢直起身来。我看着她的脸道:“你的气色好了许多。”
阿水别过脸,淡淡开口“你来这里作甚?”
“我来看看你。”
“不必了。”
“可是我已经来了。”
阿水转过来盯着我的眼睛,冷冷开口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问多少次都是一样,因为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你没有必要编那样的谎言骗我。不过你虽然没有说假话,却少说了许多。”
阿水眼里一震,没说话。
我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你不说我也知道,当时在珠玑山的不只你一个,还有妙生,你不必再瞒我,对于妙生的身份,我已大概清楚。”
“这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至于在珠玑山的事情,那与你无关,跟你要知道的无关,你没有权利对别人的过去追根究底。我也没有权利告诉你关于他的一切。总之,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些。”
“我不明白,是什么样神秘的过往,不能让人知道?”
“如果别人问起你的过往,你愿意说么?”
我沉默了。
阿水站起来背对着我:“你走罢。”
“阿水~”我慢慢开口,她没有动,“你愿不愿意去昆仑仙境,我和西王母还算有些交情,你在那里可以好好修炼,定能修成正果。”我顿了顿,又开口道:“你不用担心妙生,我会保护好他,你是个善良的妖,虽然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很欣赏你。我希望可以喝你成为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