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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三章 最特别的等待(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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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对待这个不合作的小子,叫人怎么温柔?唉……
好容易哄走了老妈正想继续替他检查,却见少爷把衣服全部拉下来盖好,正以恶狠狠的眼神对自己毫不留情地“扫射”加“点射”,像只临阵对敌的小狼,竖起浑身的毛加小小的獠牙……
于是某人更无法保持温柔了,某人只觉额际继续迸发小爆竹若干,连发!“你干嘛?给我把衣服拉上去!”隔着背心轻触他的伤处,却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何程度,这个不配合的臭小子,伤脑筋啊……
“少罗嗦!”臭刺猬,居然趁火打劫训斥我!一边疼得气喘吁吁,一边还不忘记反击,
“这种伤睡一会儿就好了,别在我身上乱摸乱按的,唔…好痛…”蜷缩成一团,咬着牙瞪他,却得到一个比自己还严肃而气愤的回瞪。
“我是大夫,什么乱按!你要相信专业人士!”义正言辞完全不理会他的怨念,继续查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没有微笑的仙道是可怕的,那双总是如水般柔和的眸子此刻堪称怒火中烧,以快要被某人气厥过去的程度。。睡一觉就好了?今次真的有些火大,为他的鲁莽、忽视和不懂得自我保护。
“你这样子怎么在美国打球?还没有打到NBA呢就要挂了!”
忍不住就开骂,句句都是实在话,也句句都让一边紧张忧心的小妈妈快要崩溃。
我不该激动的,绫伯母说孕妇要心情平和,可我怎么平和下来?
我不该紧张的,绫伯母说孕妇不易情绪波动,可我怎么可能不紧张?
看他疼得一头汗,只恨自己什么用都没有,也帮不上忙,可恶,可恶!
掌心捏成一团,好像心里的那份纠结般没有头绪,无法平静。哪怕都是篮球手,哪怕都了解身为篮球手必定会面对的种种,却还是没出息的,心痛到要窒息。
是的,以后要是打职业还不知道要面临多少伤害,枫,你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要在乎自己的身体,爱惜自己?……不管是眼睛,还是手,还是今次的腰肋,见到了球你还是一样会投入的无边无际的……
我该怎么调适自己?我该怎么,保护你……
“专业人士?”伤患同志显然没有注意到其他有的没的细节,显然他此刻还是很有精神的,痛成那样还没忘记讨伐和跟臭刺猬对抗,“还不知道能不能毕业呢,白痴大夫。”= =
讨厌这样的被动,讨厌这样的无力感,所以忍不住就要反击,倔强的小狐狸。。。
“你!……”头大了,头要炸了,只觉终有一天会被他气死,而且不一定就是在球场上。。。
咬牙切齿的深呼吸,趁着他无力反抗一把按住那个兀自乱动的身子,带着股威胁和警告的压制住,
“你管我能不能毕业呢!总之现在这里就我最有资质,医不死你的!”这个没良心的警惕狐狸,居然如此不相信人,真想撂摊子一走了之不管他、让他疼死算了!
可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何时某个傻丫头已经快自我纠结到晕倒了;对上那双窝在身边泪汪汪的琥珀眸子,心中倏地一揪,这哪还是那个揍过自己、骂过自己的野丫头三井星?
此刻窝在床边挺着肚子、脸色苍白忧心忡忡的,只是个担心丈夫的小妻子,傻丫头。。
罢了罢了,心软下来了,俯下头瞪着不合作的臭小子,拉过那个低着头垂着眸快要崩溃的小妈妈,“你看看她!已经要哭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儿别让她担心么?流川枫!”
被点名的伤患一号,瞬间有种被戳到死穴的石化迹象。。。
糟糕……
后知后觉的小狐狸这才意识到,某人从头至尾都在这里,某人是最不能经受这些事情的,某人曾经在丰玉一役中的嚎啕大哭至今仍让人心有余悸,此番,又让她难受了,又让她担心了,又惹她哭了,该死。。。
心虚的别过眸子躲闪刺猬锐利的谴责眼神,却正对上总是一次又一次让他失去冷静的琥珀瞳,今次没有什么过激体现,所以才让他只顾着跟刺猬斗争了。
没有说话,眼泪也没有流下,只是含在眶里打着转,只是无意识的咬住下唇看着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让他着慌。
“不许哭。”丢下一句苍白无力的指令后就闭嘴了,不再跟刺猬PK了,闭上眸子拉起背心,终究肯合作了,安稳了。
仙道也终是松了口气,妈的,以后从医遇到的要都是这样子的病人,我看我终有一天会崩溃的。。
真想再骂他两句让他长记性,俯下头看他任凭自己在身上试探性敲打,咬着牙忍痛的样子,让人又不忍心去责骂了。“还好,没有伤到腰眼。”松了口气帮他把衣服拉好,他却很适时的继续提问,“什么是腰眼?”
“专业术语,你不懂。就当是腰上的眼睛吧!”没好气的轻嗤,见他飙白眼也选择无视之,对着星就缓和了语气,“没什么大碍,没伤着骨头,热敷,然后把淤血揉出来,休息休息就会好的,放心。”
柔声说着他的诊断结果,虽然不是骨科专业的,却也看过这方面的书籍,都是玩运动的,所以会多加留心一点。“我去房里拿几贴汉方的膏药,我们本国产的,很有用。”要庆幸有随身带的习惯,说来这还是小兔子给逼出来的,没想到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
“那我去倒热水拿药油!”一颗心算是落回了一半,急冲冲的就想出门帮忙,“白痴!”冷不防床上那位却倏地睁开眼吼了一嗓子,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我不管,这件事一定要我来做!”知道他会说什么,知道他会禁止什么,所以先一步把自己的心意抛出来,毫无掩饰。两人对视间,仿佛有看不见的火星儿在空气里滋滋作响。一个是因为伤疼而面色苍白,另一个是因为心疼,而惨白了脸。
结果在预料中,彼此都了解彼此,所以,也知道她此刻无法转圜的坚定,惨白脸的大肚子获得最终的胜利,执拗的向门外走去,却给某人的又一嗓子给吓住了脚步。
“别踩着玻璃!”急冲冲地闷吼,这会儿记性突然就好使了,眼见着她要从储物柜门口经过,竟鬼使神差的想起来了。
唉……彻底,败给他了。某仙再度叹息,深深地,无奈的,没辙的;“好了好了,我认栽了,流川少爷!”碎碎念着,一把就将无措愣住的准妈妈抱了起来,“少爷,我保证她踩不到玻璃,要踩也是我踩!行了吧,拜托你躺好吧,谢谢合作。。。”
“唔。。。”似是终于满意刺猬的服务态度了,躺回去缩成一团,在人家以为他终于安稳的时候,澈冽的音色徐徐流动在空气里,“记得把碎玻璃扫干净。”= =
伴随着一个狼狈的趔趄,扶住门框的手几乎要把大门都给打穿掉。。。“我上辈子,肯定欠你们流川家的!”
气归气,骂归骂,还是尽心尽力的抱着大肚子一个来回,并唉声叹气的把“某少自个儿炮制出来”的“障碍荆棘”扫除——碎玻璃。。
一来,是不想某个臭小子再度找麻烦,让担心他的人更担心;二来,罢了罢了,我很有人道主义的。
“彰是全宇宙最好的人。”想起小兔子窝在自己怀里面甜滋滋的那一句,固然夸张,却可以体会到满满的那颗心。所以说,还是你最晓得珍惜我,小兔子,也就是你了。唉……
无奈的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却还是为了刚刚在客房里小星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而触动。
“喏,热敷、按揉后就给他贴上,二十四小时后,再换一帖。”把膏药放进她手里,她像拿着灵丹妙药般慎重的握紧,不由叹息,“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他不是正常人。”= =
“嗯。仙道,”她抬起头,脸色依旧是惨白的, “谢谢仙道。我要收回,说你的话。”有些歉疚的眼神,让他既无奈,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话呀?”总是刺猬刺猬的给她和那个臭小子加上三井学长,都叫习惯了,突然这么认真,反倒有些搞不定。
“中看不中用,连我也打不过……”她嗫嚅着,垂眸,有些心虚的抬起来瞄他两眼,喃喃,“你,那什么,力气还是蛮大滴。。”抱她这个大肚婆毫不费力,噔噔噔上楼下楼还拐弯,于是某星终于发现:仙道彰,应该不是纸老虎,应该…… = =
再度垂眸,像只抓了人好几爪子再准备道歉的猫儿,让他既无语,又想笑。“那,真是谢谢你的改观了。”柔声摸摸那个的确有点如流川所说的“锅盖波波头”,“你知道怎么按的吧,照死按别怕狠,弄不死他的。不给他点厉害,他永远不知道怎么让你安心。”= =
有些夸张的语调终于把某人逗乐了几个百分点,抬起头,很豪气地点了点,算是在这一点上难得与刺猬达成了共识,“我知道,淤血要按出来才好。” 总算笑了,微微的唇角弧度,倒让那抹笑容更加惹人怜惜。于是他终于了解为什么本身是个孩子的小兔儿为何一到妹妹面前就有种小母鸡的架势,唔,身为独子的自己很难体会到这感觉吧。不过,抚着下巴心中暗忖,有妹妹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尽管,是个野蛮妹妹。。
“那个,”推开卧室的门,看着站在楼梯口的他,星有些犹豫的再度开口,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道出,“仙道,你能不能……”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了然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刚换上的衬衫,“我马上就去找她了。我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在学校呢。”
……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的感慨充斥着纠结着也温暖着,月,你似乎找到了世上最懂得疼你的人呢。感激的看他,带着微微的困惑,“我有那么多作业么?她干嘛那么拼命,不知道人家会担心么!那个白痴!”
无奈不解的骂着笨姐姐,却也了解她的笨姐姐;说了要去K书,就一定会照死K,天塌下来也不管。。。
心中似乎有些预感,却不是太明显,因为此刻已经被卧室里躺着的那个占据了。
“进去吧,记住,快狠准哦!”他也不知道月有什么打算,此番去接她正是个好机会。把星轻轻推入卧室,替他们带好门,小兔子,一定又开始当小书呆了吧。想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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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好酸……推了推她的黑框镜,对着书本开始有些犯困,揉了揉眼皮,倏地坐正,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小懒腰,“还有一小半了,继续fighting!”喃喃自语,反正也没有人听,这里只有她,还有题。
隐隐的有香气传送而来,那香气让人精神一振而又熟悉?右手下意识的摸过去,就摸到了一个杯状物,眼眸透过镜片斜睨,就看到了呼呼冒着香气的那杯液体,打着旋儿的咖啡色液体,深沉,遂然,魅惑,温柔,就好像递给她杯子的那个人,一样充满吸引力。
“Akira,”她其实并无太大的惊讶,转过椅子看着他,傻傻的笑开,在他张开臂弯的瞬间就扑过去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只是没想到他可以找得如此精准吧。
“我就知道你会在通宵教室,一间一间找就行了。”摸着她黑亮顺直的发丝,不用再扮星了所以就披泻下来,此刻的触感柔顺美好,一如她身上的味道,娴静,舒雅,让他心旷神怡的气息。
“你辛苦了。”她知道他会找的,他会不厌其烦一间一间的寻觅,直到发现她为止。在东医大也是一样,自己总是一开始实验就进入痴呆状态,不管外面风云变幻人生几何,总是他一次又一次找到她,从来都不会怪责。你,不该这么太纵容,太宠溺。
在心里叹息,却不舍这样只有两个人的亲昵感。肆意的在他怀里揉来揉去,黑框镜也给他顺势摘了下来。
“又玩哈利波特,”无奈的捏她的脸,却顺带替她按太阳穴和眼眶,让她发出舒服的哼哼,不禁点燃了身体里的灼热,倏地把她搂紧、按到书堆上,俯下来看着她的眸子,灼灼而视,让那颗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心脏,就要跳出胸腔!
“Akira……”紧张,无所适从,急促的呼吸,无力的微嗔着,“还要看书的,还有一部分没完成呢。”
“干嘛这么拼?”松开她,无奈的深呼吸,平复下那股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的灼热,却还是不解她此刻的执拗。
“那是因为……咦,”讶然的摸着自己的脸,一瞬间心里似乎泛起疼来,是莫名的疼。“为什么,我会哭?”真的呢,眼眶里突然发酸发胀,泪水威胁着几欲奔出。难道,“星是不是出事了?!”
总是可以这样子彼此感应,所以才会更加的慌乱,攀住他的胳膊,他却把她按进椅子里,蹲下身拍拍她的膝盖,“没事的。只是,流川受伤了。这丫头,在担心吧。”
“受伤?!严重么?”瞪大眸子,按住他的手背,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乱了方寸。
“安啦安啦,有我在,死不了的。”无奈这只小兔儿的无措,却欣赏她的善良,总是会为别人的痛苦而紧张,傻瓜,却无法不去守护呢。“也就躺个一两天吧,正好让他安稳安稳,晓得篮球手的觉悟。没事的。”
“篮球手的,觉悟……”低低重复着,喃喃的思虑着,眉间紧蹙起来,让他不禁起了逗她的冲动,
“喂,三井月小姐!替他那么担心,我会吃醋唉?要是我受伤了,你会……”倏地住了口,闭了嘴,收回了不该说的,混账话。
因为她很快抬起头来,直勾勾看着自己了,那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在意和慌乱,让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非常不合适的假设。
“Sorry,我不说了,我收回!”按住她的脑袋,轻轻拍她的背脊,心中暗叫不好,也为她对自己的在乎触动了,不该乱开这种玩笑,不该如此刺激她的。
“这下子,我们怎么回去呢。”她埋在他的怀里,喃喃的,低语着,却道出让他心神一震的苦恼。
“回去?”抬起那张苦恼的小脸,却发现此时的她是冷静的,固然苦恼,却的确是冷静而自持的。“想家了么?想回去了么?”
“不是的,只是,”叹息,攀住他胳膊的手,微微颤栗,“该是回去的时候了,Akira。”
抬起头,凝视他不解的疑惑,开始复述那封邮件,清晰,无波,却一字不落。
看过一次就记得了,记性好对于我而言,是幸,也是不幸吧?因为能记得开心的,也能记得不开心的,也能记得,必须要去做的。
良久,一片静谧。
他不说话,她也沉默着。沉默着窝在他怀中,直到他的掌心抚着她的后脑,抬起头来对视中,是思想与情感的无声交流。
“你说的没错,是该回去了。”百转千回间,不得不承认,该做的事情迫在眉睫,无法逃避的责任,也许,不仅仅是责任。有些愧疚的轻啄她的脸颊,划过去,唇瓣停留在可爱的耳边,“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搞定。”
“Akira,”她突然抬起头,很严肃的看着他,那眼神前所未有的郑重而肯定,“我并不在意有关你家的那些,我在意的,是就要进入状况的大学篮球联赛;你应该去好好地比赛,尽情的投入,我最喜欢打篮球的Akira,daisuki!”很少这样直白的剖析心态吧,总是一次又一次听着他说着喜欢我,爱我,却鲜少能够大胆热情地回应,总觉得这份爱搁在心底,你知我知,就可以了。
原来还是想宣泄的,原来还是想倾诉的,想要让你知道,你的球,你的人,有多好。
这样子的三井月,是有些陌生的三井月,这样子的三井月,却又是充满魅力的三井月,让他无法不去爱,无法不去紧紧搂住,用最深最深的吻来感受她、体会她的三井月。
一直觉得自己了解她宛如了解水晶,因为她是那么纤弱,那么单纯,那么可爱,迷糊又娇憨,总想什么都挡在她前面,替她营造一个水晶样的世界。
此时此刻,在人生不断的选择中,恍然间,她竟可以如此坚定不移的告诉他应该做的决定,哪怕这决定会让她痛苦、不舍,却还是说出来了。。。。无奈的笑开,伤脑筋呢。
“你舍得就这样离开么?小兔子?”好容易见一次妹妹,童年没有一直在一起生活,也就回来几年吧,大学就又跑到海外去了……对于双胞胎而言,这样的分离是难熬的吧。
何况在这里,好容易可以无拘无束的体验这样的生活,新奇的,陌生的,四个人的世界是乱七八糟打打闹闹的,于他们而言却是难能可贵的,简单的快乐。
“舍不得。”很快承认了,不掩饰,却深呼吸翻开书本,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眸光深沉宛如黑色的珍珠。“流川现在这样子,星也需要人照顾,让我觉得更加走不掉。可是,”深呼吸,“必须得回去了。彰。”
她此刻的执拗让人吃惊,却有种无法抗拒的气场在空间里悄无声息的展现,“绫伯母会照顾好他们的,他们两个,也会好好为了未来而努力的。所以,”直视他的眸子,艰涩却坚定,“舍不得也要回去,做该做的事情。”
你想打篮球吧,放不下即将开启的比赛吧,却还是陪着我一起到美国来了;本来婚礼后就该回去好好部署的,却愣是跟教授坳了一大堆假期。
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陪我住下来,帮着我照顾小星,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给他磨来使唤……因为你知道我在意什么,你总是知道我想要什么,可是,你自己呢,Akira?
她一直在想着,想着,越想,越是觉得心折,该做些什么吧,该长大吧,三井月。
蓦然间发现,脱离自己怀抱继续去K书的这个丫头,有点酷,也有长大了的feeling。也许是自己一门心思把她当“迷你小兔”,所以才没有发现吧。
此刻面对她的坚持、执拗、不舍下的笃定,终于想起一个早该想起的事实:这个与某野猫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兔儿,分明也是白羊座的。
只是她一贯的温婉和柔和、掩盖了这个一直存在的事实,以“非典型白羊座”的存在,让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吧。
三井星的执拗和野性都随着她的外张力显现着,让人充分感受到守护星火星、守护神战神的特质;而三井月并非没有想法和个性,只是她习惯于以自己的模式按部就班的走着小书呆的路,与世无争,也许其实是不在乎。
所以,这样的逻辑推理下来,有些心痛的走过去,俯下头按住她的肩膀、看她几乎一目十行的进度,有些艰涩,“所以,你就要这样拼命赶工么?如果我说,我先回去,你留下……”
“不。”她以几乎没有一秒的迟疑迅速否定,再度令他吃惊这股毫不犹豫。回眸,推了推镜框,疲惫却眼神依旧晶亮,“你回去,我也回去。”
“Luna……”仙道突然发现对着显现白羊特质的小兔子,有些没辙了。
以前总可以轻易地握住她的乐与怒,此刻却发现,这小兔儿有着让他也刮目的潜力,那潜力,随着那句“你回去我也回去”,让他再度暖了心。
摸着她乌黑的发丝,任其从指间顺亮滑落,情不自禁的轻唤着她的英文发音;Luna,Luna,两个人都喜欢Luna sea的歌曲,所以就爱用这个名字喊她。
“月之海”的旋律,就好像她给自己的感觉,温柔,却有着未知的神秘潜力。
“别太得意了,Akira,”小Luna果然开始展现她不按牌理出牌的cool,继续一目十行的开始写题,拽拽的用美好的背脊对着他,音色坚定而又甜糯,“回去后,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去忙,”回眸,揪起鼻子做了个可爱到爆的鬼脸,“可别以为我是缠着你不放哦!”
……失笑,却无法遏制的心跳。难得一见的精怪样儿却仍然让他体会到那颗心里潜藏着的勇气。小小的,微弱的,却是让他不舍的。
在这样辛苦K题的情况下,是那颗想为星做些什么的意志支撑着吧;同时还在替自己考虑该做的事情,面对这样子的小兔,仙道彰只能选择举白旗投降。
自背后搂住,轻轻的,在意料中娇小背脊的微颤里露出满意的笑,“我不妨碍你,但是,就要这样抱着你。”
有些蛮不讲理的仙道,有些霸道任性的仙道,却是让三井月沉溺的仙道。
My god,如果这样也算是妨碍,那就让这“妨碍”持续到底吧,没有勇气回眸了,她怕她只要一回头,就会松懈下来,停滞下来,为了你那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Akira,星会不会生我的气……”托着腮,看着书本,选择坦诚不安,“就这样丢下她不管了……”
“她是生气了,”拍拍那个战栗的肩头,“在我过来前就想拜托我找你,她生的是你这么拼命的气,丫头。”
……“那我回去后,会不会挨骂呀?”嗫嚅,有些心虚。
“应该会吧……呵呵。。。”很好,天然派小兔回归了。
“呜……那你先回去帮我说好话吧,Akira!今晚估计都要在这里了。。”
“不!”他也否决的很快,“你认为我会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么?傻瓜。”自背后钉她的后脑勺,轻轻的惩罚。
“可是你会困、会累的,”忍不住还是回头了,他在这里,就是最无法忽视的存在性。
摸摸那明显疲惫的俊逸脸庞,不用他说、她也猜得到家里的鸡飞狗跳。“有你在,真好。如果换做是我,恐怕会添乱的。”
“这样子,就不累了。”蓦地拉过几张椅子并在一起,轰得躺下来,就这样将脑袋枕在她软软的腿上,吸取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微睁开眸子仰望那张开始泛红的俏脸,“借我躺一躺,好不好?”典型的先斩后奏作风。。
“当然好。”柔意涌上来,抚着他的头发和眼眸,“不要说借,因为我才不要你还。My pleasure。”她知道他是不会走了,他已经用行动,宣告了仙道的坚定。
“唔…”他满足的闭起眼睛,把脸颊向她的肚腹靠近些,孩子般的不设防,只有在她面前会展现。“Luna……”
“嗯。”她不再赶他走,不再瞎想些有的没得了,抓紧时间继续K题,不忘记回应他近乎呓语般的清音。
“你从不会,给人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