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蓼汀花溆

2、牛刀小试

　　14：00
　　心外科
　　袁朗在急诊科观摩了半天，他抬手一看已经下午两点了，时间竟然这么快就过去了，他猛然想起今天下午三点还有一台手术，自嘲的笑了笑：“第一次为了一个陌生人忘了自己的职责。”他匆匆回到心外科，上手术的护士已经做好术前准备：“袁医生，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手机也不开机。”袁朗是一个对工作极为认真的人，在进入病区后，为了不影响精密仪器的使用，他说从来不开手机的：“对不起，对不起，有些事耽误,准备手术吧，我去看看病人的情况。”面对大家询问的眼光，他没有说出自己去急诊科视察工作的事，急忙走入病人的病房，他仔细打量病人，他是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在父母身边的他脸色很苍白，同时很紧张，他走过去：“很帅的小伙子嘛，手术不大，放心，别这么紧张……”袁朗的话好似有魔力，那个只能叫小男孩的病人放心不少，袁朗看他已经放轻松了，扭头把那家长叫了出来，袁朗是看着那个男孩住院的，从住院开始，他的父亲好像老了愈多，白头发一把一把的。“今天这个手术不大，只是需要见心脏瓣膜进行置换，签一下手术单吧。”男孩的父亲急忙从身上拿出一个红包：“医生，我老婆交代我，一定要你收下。”“不不，按理说我应该叫你声叔叔，叔叔，我梦都希望能给孩子好对吧，你就是不给我这些钱，我同样会好好对待这台手术，对我来说，这不是我用来谋生挣钱的工具，而是我的至爱，是挽救生命的欣然，请你信任我，叔叔，我会还你一个好好的孩子……”说完，袁朗再次走入病房，给病人做了检查。然后，他坐上电梯，来到位于外科楼八楼的心外科手术室，坐在手术准备间，他拿出听诊器，坐姿椅子上，将听诊器放在自己的心脏上，静静地听着那有力的搏动，他想起了自己的病人，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父母，自己待过的福利院，想起了无国界医生的战火纷飞的岁月，想起炮弹在自己身边爆炸，想起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战友，想起了高城，一个钟爱急诊的称职的医生……生命的车轮总是转了又转，不曾停下，人们不断追求，不断向前，最终能够换来的只有一个一个美丽的回忆，袁朗突然有些感慨：“命其脆弱，挽救生命又是何其荣幸，珍惜吧，袁朗，你已经得到了比任何人懂多的欢愉，请你好好珍惜……”接着，他又把手术流程梳理了一下，慢慢起身，打开了手术间的大门……
　　站在刷手池边，他仔仔细细将手刷了又刷，然后用水冲净，用无菌手巾擦干，平举双手，让护士帮他穿上翠绿翠绿的无菌衣，走入手术室。
　　手术室内已经一切准备停当，麻醉也已做好，他站上手术台，15:00手术正式开始。“皮刀”袁朗吩咐，他找到胸骨切迹划开可第一刀，到达剑突下，用电刀切开胸骨。切开了心包，开始建了体外循环，“止血钳”他下达了另一个命令。手术20分钟：“上来一个人拉钩”齐桓立刻上来将拉钩拉紧。
　　手术44分钟，袁朗顺利的完成了双瓣置换：“体外，减流量。”“减流量”护士重复道。“开升阻。”护士看了看手术计时表：“阻断45分钟。”也就是说手术时间是45分钟。“自动复跳。”齐桓报告道。袁朗这时才算放松了手术紧绷的神经，他慢慢敛下眼中的精芒：“手术结束哈，辛苦大家了。”然后走出了手术室……
　　回到医生休息室，齐桓走进来说道：“老大，你今天可真厉害啊，只用了45分钟就完成了双瓣置换，快破了咋们导师38分钟的记录了。”“齐桓，不要只想什么时间，什么成就，沉下心来，当好普通一员，我们……没有区别，何必自惭形秽呢，好了，别想那么多，去和病人家属交代一下，就说手术很成功，我完成了对他的交代，行了，去忙吧，记得关注病人的动态改变哈。”
　　做完手术，袁朗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了病历总结和心得体会，这是袁朗的习惯，经历的病人他总要记下他们的名字，病历，和自己的体会。他先写到：病人手术成功。记录了病史然后开始了今天的心得：“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短暂的，生命中总会出现那个无限关心你的一个人，他可能不富有，可能不漂亮，他甚至很平凡，但在你需要时，他总会拿出自己所有的力量使你获得新生。
　　我为我作为一个医生而荣幸，无数的人在我这里获得了新生，我不要什么金钱，也不用过多的感谢，只要病人能珍惜未来的日子，这就是我最的幸福。”
　　他重新打开一个文档，开始编写实习计划，不知不觉，下班时间就到了…………

　　“又到下班时间了哈……”袁朗看了看时钟，从电脑和病历前离开，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心外科。
　　鬼使神差的袁朗有一次走进急诊科的大门，今天是急诊科最忙的一天，从中午吃饭到现在，高城就一直扎在抢救室里：“硝酸甘油十毫克入壶。”他冷静的下着医嘱，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向外望，正好看见袁朗从抢救室前过去，对于这个人，他连人家什么来路都不知道，但就是莫名有一种亲近感，于是急忙想追出去。“高医生，室颤了，快。”谢灵珊在他叫住袁朗前一秒把他又拉回了手术室：“准备除颤，200瓦秒准备。”“200瓦秒，充电完毕。”“全部都离开病床”“不行，再来一次。300.”“充电完毕。”“过来了，谢灵珊，你密切关注病人生命体征，可以转EICU了。”说完，他急忙走出了抢救室，但整个急诊大厅只有走来走去的一个个病人，袁朗的身影就这样消失了……
　　袁朗在急诊室里转悠了半天，一诊室里，他看到中午那个呆呆的，说话有些结巴的医生许三多正在一丝不苟了摆弄一个压舌板。在处置间，他看到那个机灵的男孩在缝皮，但从他脸上袁朗读出了不快，顿时袁朗对他的好印象大打折扣，一个对病人不尊重的医生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好医生的。走到抢救室，袁朗又看到了中午那个意气风发的医生——高城，看到他果断的下达医嘱，看到他自信飞扬的样子，突然袁朗好像觉得自己陷下去了，陷在了叫高城的深渊里，袁朗知道他自己不是同志，但他还是无可救药的满足于高城带给他的亲切感中，他暗暗告诫自己：离高城远点，离他远点。于是他想尽快离开急诊室，刚走到留观室门口，忽然他听到旁边病床的监控器开始一阵阵的蜂鸣，“滴滴滴滴”的极其刺耳。他快步走到病床器，看到监视器的波纹变化频率十分迅速，他立马高高举起手，狠狠地在病人心脏处猛捶，那个病人的家属立马拦住袁朗：“你干什么，捶我家老公干什么，干什么你……”“让开，救人要紧。”说完他又在那个男人胸口捶了两下，这时，急诊科的医生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袁朗检查了病人的情况：“做过支架了吗？”“做过了”那个医生回答。“考虑溶栓未通，马上联系导管室。”
　　“你是谁啊。”
　　“听他的，联系导管室。”
　　“好的，高医生。”说完那个医生就走了。
　　袁朗回头，看见高城正在他后面注视着他：“袁朗是吗，我们又见面了。”
　　袁朗心里暗暗叫苦：刚刚说完不再见他，这么快就有碰面了。
　　“高医生，又见面了，真巧。”
　　“巧？你不是来找我的吗？”说出这句话高城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就会这样觉得。
　　一下就被猜中心思，袁朗显得有些尴尬：“那个，高医生，一回生两回熟嘛，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哈，下班了吧，有约吗？”
　　“那，那，那个还没有。”
　　“我们两个孤家寡人可以共进晚餐吗？”“暧昧你，俗气你，等会我，我查完房就下班……”说着别人俗气，高城想都不想就接受了这个美好的提议……
　　医院停车场
　　高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当他看见袁朗推来一辆银色哈雷机车时，他一脚就踩实了自己的现代轿车的刹车，哪怕在自己头上留下一个大疙瘩。“你到底是，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袁朗。”原来那个不以为意的笑笑：“我、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啊，本院心外科。这辆车是我的……嗯……算是战友吧，看我喜欢，送我的。其实我也确实喜欢。”
　　“心外科，铁叔手下啊，我怎么不知道那，回头，那个，找铁叔问问”高城心想……

作者有话说

　　想要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