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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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秀真反应过来的时候，石秀雪的掌风已经攻向叶孤城。
在江湖后起一代中，石秀雪的武功也算是出类拔类。但是面对叶孤城，无异于以卵击石。
整个江湖，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石秀雪这样的人。当年因为苏少英的死，她敢向西门吹雪出剑；今日为了维护大师姐，她亦不惧怕叶孤城。
面对武林中如神话般存在的两大剑客，她出手都是那么干脆利落。
因为在她的心里，峨眉七剑已经不止是师兄妹，更像是家人一般。
这是爱带给她的勇气。虽然她的行为还有一些轻率和鲁莽，却让人值得尊敬和感动。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在任何时候挺身而出，只为了维护你。
她的掌法亦刚亦柔，虚实相交，变化万千，已经悟得峨眉掌法之精髓，威力甚大，却半点也近不了叶孤城的身。
叶孤城并不想和石秀雪动手。
这本就因误会而起，所以他步步退让，哪知石秀雪更加得寸进尺，招招凶狠，就跟面对仇人一样拼命。
叶孤城想起当年峨眉派和西门吹雪的恩怨，西门吹雪肯定也被峨眉派追杀得很累很烦。
他这么想着，心里忽然有些郁闷。他都不知道这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为什么一见他的面就打起来。
女人都很奇怪。她们前一刻还温柔娴静，下一刻却能出手要了你的性命。她们这么做，却总有让人难以理解的缘由。
叶孤城看了一眼静静站在一旁的马秀真，她倒是看戏般看得津津有味。
马秀真作为当事人之一，因为反应慢了半拍，已经来不及阻止石秀雪出手了，还好叶孤城看起来并没有和石秀雪计较，所以她也不用急着出手阻止。石秀雪能和叶孤城过招，那是无数年轻剑客梦寐以求的事情。
石秀雪当然没有这样的觉悟，她的心里又气又恼，打不过就开始骂起来：“叶孤城，你别以为了不起，眼睛长到天上去了，还敢欺负我师姐。告诉你，总有一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秀雪，住手。”马秀真的脸黑了，觉得再不阻止石秀雪，她能说出更难堪的话来。这些话对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于叶孤城这样孤高绝世的人来说，可是死罪。
石秀雪听到马秀真的喝止，掌法一顿，叶孤城也跃到了她两丈开外，急得她直跺脚：“师姐，你看他……”
马秀真上前行礼致歉道：“对不起叶城主，我没管好师妹。请叶城主大人大量，不要和我师妹计较。”
叶孤城看了她一眼，却侧过身子，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反应呢？马秀真也没明白，只得一把拉过石秀雪，严肃道：“赶紧跟白云城主道歉。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还能在这里叫我师姐。”
“师姐……”石秀雪十万分不情愿，看着马秀真的眼睛道：“他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你看你都哭了，我从来没有见你哭过……”
“没有的事……”马秀真否认道。
石秀雪道：“别骗我了，我都看到了……”
马秀真佯装怒道：“没大没小，快和白云城主道歉。”说话间拉着石秀雪回头，但是院落里哪还有叶孤城的影子。
“他走了……”马秀真望着空落落的院子喃喃道。
石秀雪撇撇嘴道：“走就走了，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
马秀真回头望着石秀雪，叹道：“你呀，还是这副脾气，怎么就长不大？要是惹毛了叶孤城怎么办，可是连我也救不了你。”
石秀雪望着马秀真，忽然严肃说道：“那是师姐你一直将我当小妹妹一样疼，所以觉得我长不大，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
马秀真笑道：“你清楚什么？”
石秀雪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叶孤城吧？”
马秀真的笑容一僵，忽而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知道。”石秀雪拉着马秀真的手道，“我就看不惯叶孤城那副样子，自以为是的活僵尸。师姐你这么好，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子来爱你。”
马秀真只笑了笑，好久才开口道：“并不是你好，你爱的人也会爱你。没有缘分，终究不过是个过客。”
“师姐……”石秀雪看着马秀真这副失落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心疼，宽慰道：“我们这就回峨眉吧，师兄们正等着我们回去呢。大师兄看到我们回去晚了，肯定着急了。”
马秀真点点头，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她最终还是得回到峨眉，回去好好做她的掌门人。峨眉派需要她，她又何尝不需要峨眉派，那里才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
峨眉派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了武当山。武当山脚下车马已经备好，马秀真一把揭开马车的门帘，脸唰地一下黑了。
陆小凤正坐在她该做的位子上，吃着她喜欢的糕点，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招呼道：“马掌门，我们又见面了。”
“师姐，他……”身后的石秀雪怒道。
马秀真阻止道：“别说了，先上车再说。”
马秀真说完先上了马车，石秀雪没法也只得跟上。
马车缓缓启动，车内却是满满的冷意。石秀雪瞪着陆小凤，恨不得剐了陆小凤的四条眉毛，让他还敢偷偷跑进来，还敢偷吃。
终于，马秀真开口了：“陆公子，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在我们的马车里？”
陆小凤笑道：“我正想到峨眉山一游，正好可以搭个便车，哈哈。”
“你去峨眉山做什么？”马秀真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冷了一分。按照主角定律，陆小凤所到之处皆是血雨腥风，她可不能让陆小凤上峨眉山。
陆小凤笑道：“哈哈，马掌门不要这么小气，我陆小凤已经很久没有去峨眉山游玩了，好想念峨眉山的猴子啊，峨眉山的猴子又多又有趣。”
马秀真道：“陆公子真是好心情，西门吹雪已经放过你了？”
陆小凤笑容一滞，复又笑道：“我和西门吹雪是朋友，哈哈，他怎么真会杀我？”
马秀真道：“西门吹雪的剑法和三年前相比更进一层，对剑道的心也更坚定。他说追到就和你动手，就一定说到做到。”
陆小凤摸着胡子叹道：“我当然知道，我这不就过来避避嘛。”
石秀雪冷冷道：“陆小凤天不怕地不怕，难道也怕了西门吹雪？”
陆小凤笑道：“我和西门吹雪是朋友，我哪里会怕他，哈哈。”
马秀真想了想道：“陆公子和我们同行，实在太不方便。到了前方就请公子下车吧。”
陆小凤道：“哪里哪里，方便得很。这马车舒服得很，糕点也很好吃。”
陆小凤说得高兴，却看到马秀真和石秀雪都冷冷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难道不是朋友吗？”
陆小凤这话说得可怜兮兮的，连马秀真都只能放软声音道：“陆公子武功高强，我相信西门吹雪一定不能拿你怎么样。再说西门吹雪已经怀疑你藏到我们这里来了，在武当山上兴师问罪，差点和我动起手来。”
陆小凤道：“那你没事吧？西门吹雪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能和你动手呢？”
马秀真摇摇头，道：“所以请陆公子到了前方就下车吧，我们峨眉派实在不想再和西门吹雪有什么瓜葛。”
陆小凤听马秀真说得诚恳，只得点点头。
马秀真又说道：“陆公子和白云城主也是朋友，可以请叶城主劝劝西门吹雪。我觉得叶城主和西门吹雪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陆小凤道：“他们决战没比成，倒成了知己。可惜两个人心都太坏，都想知道我这两根手指头能不能夹住西门吹雪的剑。”
石秀雪听陆小凤说得咬牙切齿，问道：“那怎么办？要不你乔装打扮，先避避风头吧。”
马秀真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你可以扮成一个女子，我想西门吹雪是不会看女人一眼的。”
陆小凤笑道：“我可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你见过留着胡子的女人吗？”
石秀雪摇摇头，马秀真却忍不住笑道：“我是没见过留着胡子的女人，可我见过两条眉毛的陆小凤。”
石秀雪听了也笑了起来，让陆小凤大大红了个脸。他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如此丢脸过，可是面前两位美女偏偏见过他最糗的事情，于是他心里更加怨恨西门吹雪了。
马秀真他们正说着话，却忽然听到马车外有人闯入。
“来者是谁？”马秀真揭开门帘一角，向外问道。
“马掌门，是我，叶雪。”
“叶雪？”马秀真道，“叶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吗？”
叶雪一身白衣，骑着白马之上，面容也带着几分忧郁和苍白，道：“请问马掌门见过陆小凤吗？”
马秀真惊讶道：“陆小凤？”心里不禁寻思着叶雪找陆小凤做什么，难道她和陆小凤也有什么恩怨未了？
叶雪见马秀真惊讶的表情，失望道：“看来马掌门也不知道。不过我一定会找到他的，不管多久……”
“你……”马秀真还想问什么，叶雪却已经策马而去，白衣如雪的身影渐渐从眼前消失。
马秀真回到马车里，向陆小凤问道：“叶雪和你……”
陆小凤吃完了手中的糕点，叹道：“她还真是不死心，一直都不肯放开。”
“你们……”马秀真这才反应过来，叶雪和陆小凤哪里是有仇，分明是有情，叹道：“你可真是无情，薛冰、欧阳情、叶雪，莫不如此。”
陆小凤道：“她们想要的，我给不起。”
马秀真望着陆小凤，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她不知道陆小凤是给不起还是不想给，但作为古龙小说里的男主，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吧，浪子注定漂泊江湖，阅女无数，除非古龙最后好心给他安排一个归宿，否则他只能孤单一辈子。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陆小凤忽然说道，“要不然我会已经你也爱上了我。”
马秀真笑了笑，移开了目光。
石秀雪撇撇嘴道：“我师姐才不会看上你呢！”
陆小凤朝着石秀雪笑道：“我知道你师姐喜欢谁。”
马秀真的脸忽然白了。
陆小凤又接着道：“我也知道石姑娘喜欢谁。”
石秀雪听后脸忽然红了。
这两个同样年轻美丽的师姐妹，被道破心事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陆小凤忽然觉得自己多嘴了，马秀真已经不是初次见面那个峨眉四秀里的姑娘，可以随便开开玩笑了。她已经是峨眉派的掌门人了，一个年轻未婚的女掌门，她的所有事情都可能引发闲言闲语，这便是她和峨眉派所忌讳的。
陆小凤忽笑道：“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为了防止被西门吹雪追到，我这就走了。告辞了两位，后会有期。”说着不待马秀真反应便下了马车。
马车依旧缓缓向前行驶，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沉默了许久，马秀真忽然开口问道：“你和花满楼怎么样了？”
石秀雪道：“什么怎么样了？”
马秀真望着她道：“我知道你在离开武当山前特意向他去告别了。我想说，如果你们情投意合，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石秀雪道：“他对我很好，但是……”
马秀真道：“他对你很好，但是他对谁都很好，是不是？”
石秀雪抬头看着马秀真，慢慢点了点头。
马秀真握住石秀雪的双手，道：“花满楼是一个谦谦君子，他对人都很好，所以也不会拒绝别人。可是能让这样的人爱上真是不容易。最多情的人也是最无情的人……”
她说着，眼神忽然一暗，叹道：“为什么峨眉四秀都无法得偿所愿呢？”她忽然想起原著里峨眉四秀的命运，除了孙秀青嫁给了西门吹雪并且生了孩子，作为大反派的弟子，其他三人可能就在金鹏王朝一案中悄无声息地死了吧。
“师姐。”石秀雪回握住马秀真的手，她望着马秀真失落伤感的样子，心里有些紧张和疼惜。
“秀雪，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五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