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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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田载着井上在路上飞驰，一路横冲直撞，终于吱一声急速停在一间私人医院门口。就在他慌慌张张拉着井上出来时，展昭也已无声无息地自另一边悄悄滑下了车子，隐藏起来。
“呸！差点将我五脏六腑给颠出来！”他吐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揉揉被风吹得生疼的耳朵，冷眼看着川田与井上消失在医院门内，略一思索，便趁着夜色悄悄潜行进去。
当水野出现在医院时，川田正焦急地守候在手术室之外，一见到水野便立刻迎上去，急道：“水野先生。”
“井上现在情况怎样？”
川田黯然：“医生说……可能要截肢……”
“这么严重？”水野悚然。
川田点点头，眼中还蓄着泪水，也不知是为井上难过还是为自己后怕，迟疑了一阵，问道：“水野先生，现在我们怎么办？”
水野皱紧眉头：“万一报警，警方就会查到是我们纵火在先，这样不仅不能让君家得到惩罚，消息传出去还会激起□□佬的愤怒。”他沉思了一阵，从怀里掏出一沓现金放在川田手中，咬牙切齿道，“川田君，你跟井上君暂时在这里委屈一下。我们一定会替你们报仇！这段时间让井上安心养伤，你也好好休息，暂时不要出现。其余的事交给我们就好！”
“嗨！”川田肃然立正，点头，目送着水野转身离去。
躲在暗处的展昭微微皱眉，略一思量，又小心地跟了上去。
水野率领着两名手下自顾自往外走，医院外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等待，见到水野出来，那司机打开车门走出来，一边伸手入怀，一边向水野迎去。
水野见此情形似乎略略顿了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向前继续走去。
就只在那一瞬，展昭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想也不想便从藏身之处一跃而起，就地滚开，而紧随着，密集的枪声便纷纷在他原来的藏身之处落地开花。
好险！！展昭躲在一处死角，惊得冒出一身冷汗，偷眼瞧去，对方似乎也无意追杀，便只是不停地向他这个方向开枪以压制他的行动，随后几人便趁势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想不到居然这样暴露了，这令展昭异常懊恼。他从藏身之处站起身来，眼睁睁地看着车辆绝尘而去，蓦然一拳重重砸在墙上，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君不悔接到展昭电话的时候，正在飞驰往妹妹家里的路上。林嫂打电话给他，说家里的庭院莫名其妙着了火，展昭也不见了。君不悔心道不好，赶忙从床上翻起来匆匆忙忙开车往妹妹这里赶。
半路上又忽然接到展昭的电话，于是又先改道去接展昭。
在路上，君不悔诧异地看着展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医院门口也有这么多警车？”
展昭懊恼道：“别提了！好容易引蛇出洞，本想跟踪他们到老巢，谁知到这里就被他们发现了，差点被他们打死。”
“后来呢？”君不悔也大惊，“引蛇出洞，难道那把火……”
展昭也有些火大：“我以为会像上次那样打夜枪骚扰，谁知道他们竟然会放火。这次真是失策！家里现在怎么样？”
“这群王八蛋！”君不悔狠狠拍在方向盘上，喘了两口气，咬牙切齿，“林嫂打电话说火已经扑灭了，但是清如种的那些花……”
展昭咬牙不语。
“你报警了没有？”
“报警了，”展昭叹了一口气，疲惫地揉揉眼睛，“我见自己暴露，猜想他们势必要转移这两人，便立刻匿名报了警。谁知警察赶来时已经迟了一步，那个川田已经逃走了，井上还在手术，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了。”
君不悔点点头，反过来安慰展昭道：“留下一个也好，看起来从他那里问出线索来估计也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展昭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无论如何他的伤是雪娃造成的，任他如何抵赖也逃不掉，我只担心雪娃这样会不会有事。”
“放心，”君不悔安慰他，“纵火是很明显的恶意行为，雪娃是出于保护家庭的缘故才对他发起攻击，这一点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很有优势的。”
展昭呼出一口气，微微颔首。
很快他们就到了家，门口仍旧围了几名警察正在询问林嫂，庭院里已经被烧得狼狈不堪，连雪娃的房子都已被烧毁。君不悔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酸地叹了一口气，待展昭藏好便下车上前，接待那些警察直到他们勘察完毕离开。
君不悔站在原地，到警车开远看不见了才打开车门，让展昭现身出来。林嫂一见展昭就松了一口气：“展先生，原来你在这里。吓死我了，我找不到你，在警察面前又不敢提起你，正发愁怎么跟二少爷说呢。”
展昭对林嫂笑了笑，道：“劳林嫂忧心了。我没事。”
“进屋说吧。”
进了屋子，展昭打发林嫂去休息，自己则与君不悔讨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雪娃则安静地趴在客厅地毯上睡着。
君不悔皱眉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警方一定会通知清如，毕竟她也是业主之一。清如一听说家里出了事，肯定会回来的。”
“你不能拦下这个消息么？”展昭也皱眉道，“若是清如回来，事情就难办了。”
君不悔苦笑：“这可不是我说了算，从法律上说，清如作为这房子的业主之一，警方有义务把这件事通知给她。至于回不回来是她自己的决定。我倒觉得，如果你不希望她回来，不如直接跟她说。你的话，我想她会听的。”
展昭沉默了一阵，叹道：“我懂了。”
他没再说什么，起身来到书房，拿起电话联系了君清如。
巴黎时间当时正值当日中午，君清如倒还没休息，听展昭说的那些，沉默良久，终于道：“我知道了。到时候警方给我打电话，我就说已经全权委托二哥了。叫他们有事找二哥就行。”
展昭叹道：“此次出手失利，他们必定要变本加厉地报复。你暂时还是先别回来好么？等我收拾了他们你再回来。”
君清如苦笑：“你收拾的完么？展昭。这不是一个两个□□团伙帮派而已，是一个意识形态的问题。你收拾得完么？收拾了一个还有一个，收拾了一对还有一双……德国的反思态度够诚恳行动够努力了吧，现在国内不是照样还有纳粹青年？何况日本这样一贯对此态度暧昧的政权？我也算明白了，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部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可我这样的人也是一样，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有他们这样的人，就有我这样的人，反过来也一样，命运注定我们就要这样生生世世斗争下去，永无止境。”
展昭被君清如话中的悲凉与现实惊了一下，脱口而出：“你在法国见到了什么？”
君清如的眼眸轻垂了下来，顿了一顿，才轻声道：“我遇到了一个参加过二战的老兵，他曾经……被日本人俘虏，是巴丹半岛死亡行军里的幸存者……”
展昭不出声，等她继续说下去。
君清如只好接下去：“他们当时英勇参战，被俘后遭到了日军惨无人道的虐待。可是这样一段惨烈的历史也被掩埋了，日本政府现在也同样地……否认这段历史的存在……”
“够了！”展昭打断她的话，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感受，令他心口倍觉疼痛与辛酸，“你做得够多了……清如，你……放过自己吧……”
君清如怔住了，垂眸沉默了一阵，轻声道：“对不起，展昭。我不能……”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