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
-
“爷爷，我是小展。”
“小展啊，什么时候过来陪陪爷爷啊？爷爷这里还有几十年的烧刀子，那个更厉害！啥时候咱爷俩好好喝两盅！”
“爷爷，您饶了我吧。清如知道了回来还不扒了我的皮？”
“你不说她哪儿知道？远隔重洋的还能遥控你？”
“爷爷……”展昭无语，顿了顿，岔开话题，“袭击清如的那些人，爷爷那里查出什么线索来了没有？”
“放心吧，已经有头绪了。上回你给我的视频，我找人去查了上面那些人的资料，那老家伙是侵华鬼子，叫森崎贵一，战败后回到日本，开了个什么森崎株式会社，在游戏和出版两个行业都有涉猎。”
“他在美国有落脚的地方么”
“你是说房产？听说有几处，我还正在查。等有了消息再给你打电话。”
“好，谢谢爷爷！”
展昭放下电话，若有所思地摆弄着手里的提线木偶：“出版啊……”
正思量着，门打开了。“姐夫，你在干嘛呢？”君文清笑眯眯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大堂哥君如海。
展昭正想着心事，加之也早已将两人当做家人，遂也不在意，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仍旧想着自己的事。
然而君文清却被眼前的情形愣住了。她只见姐夫正望着窗外出神，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手里一尺多长的提线人偶……
说起来一个男人一时兴起拿个木偶当玩具耍耍不算什么，就算那提线人偶是个丰乳翘臀的美人体型也很正常，但关键是，在君文清看到的却是当时她那一贯英明神武正气凛然的姐夫当时一边走着神，另一边无意识地正摸着那美人偶的胸部……
“姐……姐……姐夫……”君文清风中凌乱了。
展昭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见君文清吃惊地瞪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低头一看，俊脸刷地就红了，烫着了似地将玩偶甩到一边，站起来尴尬局促得手脚都没处放。
“我……那个……”他又气又急又懊恼又尴尬，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由苦笑，“我不是……”
反观君如海对此反应倒十分平静，他只是淡定地走上前，拍拍展昭肩膀，意味深长道：“放心吧！我完全理解！”
展昭松了一口气，心下正自感激，便又听到君如海在那里坦然道：“毕竟嘛，一个大男人，新婚燕尔就小别，也实在憋得人太难受……”
和爷爷一样，展昭与清如假结婚的事情君如海和君文清也是不知道的，盖因君文清和爷爷混得比爹妈还亲，而君如海的老婆又是个大嘴巴的二妹妹，故而未免走漏消息，两人假结婚的事不仅瞒着爷爷，也瞒着君如海和君文清。
加上展昭与君清如二人相处又颇为亲昵，哪里像是有名无实？
所以展昭直将君如海这段话整个听完了才反应过来的，当下脸涨得更红了，苦笑着将君如海拉到一边，小声尴尬道：“大哥，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不是……”
“好啦好啦不用解释，”君如海摆摆手，很了解似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了解，真的了解。”
你了解个P啊！展昭真的很想骂脏话，但终究还是忍下来了，转而望着那个被甩到一边的玩偶苦笑。
天知道他真的是冤枉啊……
在这里，我要认真地声明一下：展昭真的是冤枉的。他那时候心思单纯、单纯得很啊！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完全是因为那个位置……比较凸出的关系。
这就好比有时候咱们一边思考问题一边随手抓过一个茶杯来摸，总是下意识地在有凸起花纹或者杯沿或者手把上蹭差不多，只是为了寻找一下触感……至于为什么啥地方不好挑非挑那个位置么——这当然是因为身为作者思想太邪恶的关系。
哈哈！
所以展昭现在的感觉就是很尴尬、很尴尬，尴尬到恨不得地上裂开一道缝让他钻进去。他懊恼地瞪了那玩偶一眼，苦笑。
玩偶睁着漂亮的蓝色大眼睛，失了助力姿势怪异地瘫在沙发上，神情无辜。
傍晚打发走了君如海兄妹，好容易挨到半夜，展昭开始张罗了。
搭好桌子，摆上射灯，还特特在桌上摆着一系列小家具的模型，并瞄了瞄角度，到一切准备就绪，他开着灯，摆弄着木偶，在窗帘上投影出了一个女子伏案工作的身影。
这姿态一做就是一个小时多，他举着手，臂膀酸得发胀却不敢妄动，只有实在撑不住时才略动一下，让人偶摆出个扶腮深思的姿势。
他一边做着，一边在脑中回忆着清如平时工作的样子。她平日是个坐不住的人，一旦进入工作却会非常投入，写一段，想一段，在某些时候甚至会代入角色，去体会当事人的心情与感受。那时候，为了避免她过于沉湎于当事人的痛苦，展昭甚至不得不强行干扰她，逼着她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中摆脱出来。
展昭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嘴角浮起一丝温暖的微笑……
忽然他全身一凛，神情骤然一肃。
耳边什么都没听到，但他相信他的直觉没有错——他们一直都在。
现在，该是引蛇出洞的时候了。
展昭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君家小楼对面数过去第三栋与第四栋房子之间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小车，一个年轻人正通过望远镜躲在车窗里观察对面动静。
“川田！那个女人终于出现了！！”
“什么？！”另一个人正坐在驾驶座上抽烟，闻言一跃而起，“井上，你没看错吧？”
“你来看！”叫井上的人将手里的望远镜交给川田，川田接过仔细看了，激动得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果然是啊。不枉我们坚持这么久，她总算出现了！快给水野先生打电话！”川田拿着望远镜激动地吩咐道。
井上连忙掏出电话，急急忙忙拨通了号码：“喂喂，水野先生，君清如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看清楚，是君清如本人吗？不会是君文清或者她家的佣人？”
“错不了！”川田激动道，“她好像是在伏案写作。啊！她站起来了，伸了个懒腰，她开始脱衣服准备要睡觉了！没错，那个体型的确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绝不会错。”
“水野先生，君文清今天来过一次，但傍晚就离开了。按照正常情况，君家现在不该有年轻女人！”
“会不会是那个男人趁她不在找来的情妇？”
“不可能，”井上肯定道，“如果是情妇，完全没必要伏案写作。何况他们家的佣人还在。”
“做得很好！”电话那头冷冷道，“既然那个女人在家，我们就送点礼物！现在是秋天，天高物燥，而她院子里的那些鲜花，是很美丽的……”
川田愣了一下，随即领悟：“是！水野先生！”
“很好，去办吧！”
两个年轻人鬼鬼祟祟地下了车，蒙着面，怀抱着两大瓶汽油便无声无息向君清如的小楼摸去……
今天还真是特别顺利，四下寂静无人，连庭院中的藏獒雪娃都不在。两个年轻人不由暗自庆幸运气太好，遂大着胆子，将汽油连连泼在了围墙内的花草上。
井上掏出火柴，哧地一下划上，火苗跳动间映衬着他阴狠而扭曲的笑容。井上喜欢放火，弹指间火苗落下时瞬间引燃一片，那种燃烧时可以吞噬一切的热烈和恐怖感觉令他倍感兴奋。他凝望着火苗，咧嘴一笑，耳畔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咆哮，还未等反应过来，猛然白影一闪，一个沉重的身躯山一样地将他扑倒在地。
“啊！”井上叫了一声，手里的火柴扬着一道弧线落进了院子的花草中，轰然烧起一片。
随即井上就听到喀喇一声脆响，仿佛是骨头被什么东西咬碎了的声音，一片腥热的液体溅在他脸上，他扭头看见一个硕大的雪白毛茸茸的头颅，巨大的爪子按住他的肩头，嘴角还溅着鲜红的血滴，锋利的牙刀深深地嵌进他的臂膀。
那姿态，仿佛雪山狮子降临人间惩罚罪恶！
“啊————”井上这才大声惨叫起来。
川田终于回过神来，吓得立刻从怀中掏出手枪，也顾不上装消音器就对着雪娃要开枪。
隔空忽然划过一声破空清响，啪地一下，川田只觉手腕一抖，枪便脱手飞了出去，连枪一起落在地上的，竟是一枚小石子。
川田大惊，那边井上的惨叫已经声嘶力竭，惊动了边上一座一座的房子陆续亮起了灯。
“啊！！着火了着火了！！”屋内睡着的林嫂终于发现了异状，在大厅里惊呼。
川田慌了，这时候如果再不走恐怕就会被抓住，而井上……
也是奇怪，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声唿哨，雪娃便忽然一跃而起，放开了井上几个起落就跃进庭院不见了。
川田此时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拉起井上跌跌撞撞地转身就跑，钻进了车子里一发动便慌慌张张飞驰而去。
上了车惊慌逃窜的两人谁也没注意，车顶上轻飘飘落下一个颀长的身影，随即紧紧地趴下，扭头眺望了一下君家小楼，那里的庭院火光冲天，遥遥传来消防车的呼啸，他当下咬了咬牙，回过头趴好，敛声静气，双眼如电……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