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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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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只是自己想太多——展昭心底这样祈祷。接下来的两天一直很平静，什么也没发生，反倒是君不悔对展昭一直霸着君清如的做法越发显得不满。
“展昭，你会不会太过分了？清如是个人，又不是你养的洋娃娃，你凭什么这么限制她的自由？！”饭桌上，君不悔冲展昭嚷嚷。
展昭不理他，自顾自低头吃饭，浑似没听见。
君不悔拿他无法，转过头对妹妹道：“清如，你也说说话！现在可是你的自由受到了限制……”
君清如嘴里嚼着面包，不安地看了看情绪激动的哥哥，又看看展昭，勉为其难道：“还好啊……我没觉得自己怎么受限制了。”
“怎么没限制？！”君不悔气死了，掰着指头数，“他不让客人来家里……”
“我本来就不喜欢随便带客人来家里……”君清如噘嘴道，“家是私人的地方，休闲放松的。就你成天没事喜欢把客人带过来，烦死了。”她这话说完才想起来展昭也是被哥哥当做客人带过来的，不由看了他一眼，展昭也正好瞧过来，却是冲她温暖而得意地一笑，粲然生辉。
他倒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呢！
君清如释然，回头笑嘻嘻地看着哥哥。
“那他还限制你的电话……”
君清如小声道：“从他当我助手开始，我的电话和电邮都是他帮我处理的。汉语和日语他就帮我处理，英文的他再转给我。一直就是这样。”
“反正……”她小声地，总结性嘀咕了一句，“我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你……”君不悔气结——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君清如知道惹了哥哥不高兴，低下头闷闷啃着面包，而展昭则在一边悠然喝着牛奶，很有些志得意满。
这种情形让君不悔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愤地扯下一块面包丢进嘴里，狠狠地看着两人，赌气道：“行行行！反正过不了半年展昭也该走了，随你们闹去吧！”
话一出口，君不悔就后悔了。
那一瞬间两人皆是全身一凛，清如下意识地看了展昭一眼，眼底掠过一阵异样的阴影，而展昭拿着杯子，似乎在喝牛奶，却是眼眸低垂，神情黯然。
餐桌上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君不悔不敢再说，他歉然望着两人，心底蓦然一酸：这两个傻瓜！明明知道只有一年，为什么还要这样？这以后，妹妹该怎么办？
君清如缓缓咽下口里的食物，将面包搁在盘子上，起身淡然道：“我吃饱了。你们继续。”言罢便径自离去。
君不悔心虚地看着妹妹离开，回头又看着展昭，期期艾艾道：“那个……展昭……我不是……”
“我知道，”展昭淡淡地打断他，慢慢啜饮了一口牛奶，随手将君清如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拿起剩下的面包撕下一点，放进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缓缓嚼着，“事实如此。你没说错。”
“可是……”
展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到窗外的远方，喃喃自语，却让人有些分不清他意有何指：“这一天迟早要来的，迟来不如早点来……”
君不悔怔住了，动了动唇，沉默下来。
“哈——————”书房的方向突然传出一声吼叫，听起来像是个日本武士将要举刀砍杀的叫喊，残暴狠恶，杀气腾腾，令君不悔悚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展昭一跃而起，直接从一楼纵身上了二楼，抢进书房去。
君不悔呆了呆，突然反应过来，惶惶张张地丢下手里东西也冲上了楼。
推开书房的门，君不悔看见妹妹坐在位子上，脸色铁青地看着电脑屏幕，而展昭就站在她身后，铁拳紧握，也一样死死盯着电脑。
君不悔顺着视线看过去，顿时毛骨悚然。
屏幕上正反复播放着一小段动画片：一个女子被反绑着双手跪在苍白的雪地上，边上站着一个日本军官，高举着东洋刀，猛然狠狠一下，将那女子的头砍了下来。霎时血溅五步，那头颅骨碌碌滚落一边，露出那女子的容貌。那容貌不断变换着，都是南京大屠杀死难者的面孔，直到几张之后突然露出来的，竟是君清如的脸！
雪地上渐渐浮出几个血色的汉字：游戏开始了……
君不悔呆住了。
展昭冷冷地盯着血色的屏幕，沉声道：“他们要动手了。”
“是谁？！”君不悔惊慌地看着展昭。
君清如冷笑，盯着电脑尖锐地讥刺道：“还能是谁？这天底下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害怕提起南京大屠杀？这么多年了，这批人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七十年前没脑子，到了现在还是一样没脑子！”
“到底是谁？！”君不悔急了。
“是日本人。”展昭沉声道。
“日本人？”君不悔吃了一惊。
君清如纠正道：“确切地说，是日本右翼份子。”
“右翼份子？”君不悔吃了一惊，“为什么？因为清如的书？他们这是想怎么样？！”
展昭沉吟了一下，起身走到电脑前，操作着打开了一段视频。君不悔和君清如看了，不觉吃惊：“这不是那次电视直播的录像么？”
“是，”展昭将进度定格在某一处，指着上面的那个老者道，“这个人你们认识么？”
君不悔与君清如看了，相视一眼，摇摇头。
展昭微微颔首：“这就是了。我那时看着电视，惊觉他看着清如的眼神不对，事后托人去查他的身份，竟然查不到。”
“你去查？”兄妹俩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
天！如果没有君清如带着，展昭就几乎是个足不出户的宅男，就这样他也能查线索？
御猫你的能量该是有多大？
君清如吃惊道：“你怎么查？”
展昭笑道：“当然是以你的名义了。我通过你的电邮，请野川帮忙查访这个老人，他查不到，于是我又请了你在电视台的那个女同学帮忙。”
君清如愣住了：“这些都是你以我的名义去做的？”
展昭颔首。
君清如喃喃自语：“怪不得有时候跟他们说话，感觉内容都接不上，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是我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呢！”
展昭笑了笑，没说话。
“那你查到什么了没有？”君不悔问道。
展昭道：“清如的同学虽未查到那老者的身份，却告诉我参加此次直播的观众都有留下姓名，但经核实后，发现这里头有七个是假名，因此无法查证其真实身份。其中就包括了这两个日本人和那个老者。”
“这也不奇怪吧，”君不悔狐疑道，“日本人在这种事情面前素来尴尬，怕被围攻而不敢写上真名，也很正常啊。”
展昭微微摇首：“只怕事情远不及此。”他倒回进度，找出在观众席上对君清如提出质疑的两个日本人，指着他们道：“这两人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然则在趁人不注意时，私下都有些眼神交流，也都曾偷偷看过那老者的神色。”
“你是说，是这老头子派他们过来的？”
展昭颔首：“十有八九。”
兄妹俩面面相觑。君不悔迟疑道：“你怎么肯定就是他们做的？”
展昭摇摇头：“不能肯定。只是除了他们之外，我找不到其他嫌疑人。”他顿了顿，叹道：“那日电视直播才结束，家里便接到一个电话，指明了要找清如。我听那口音隐约有些东瀛腔调，怀疑是他们打电话过来探虚实，便推说打错了。”
“探虚实？”君不悔吃了一惊，“探什么虚实？”
展昭下意识地看了君清如一眼，君清如也正好看过来，四目交汇间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他们在找我？”
展昭沉默了一下，微微颔首：“这几日家中总能接到莫名奇妙的电话，都是日语腔，指明要找清如，我怕是他们找上门，故而但凡找清如的，我一律都推说打错了。不仅如此，这几日我每日带雪娃出去，也是探查一下附近可有形迹可疑之人，目前情形尚好，看来那些人也并非手眼通天。惟其阴毒无耻，手段卑劣，不得不防！”
“他们找清如干什么？”君不悔也觉得不妙了。
君清如冷笑：“干什么？还能干什么？还不是因为我戳了他们的痛脚，不甘心了，过来找我报复吗？我倒要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能拿出什么手段！”
正说着，手机忽然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皱眉看了一阵，按下免提，却不做声。那端也沉默了一下，随即一个变了调的诡异声音从话筒中飘出，用的是生硬的汉语：“编造谎言的人必将受到圣灵的严惩！”
“君清如，大日本皇军之圣灵不会放过你！你就好好领受皇军的圣德吧……”
恨意森森，在不大的书房里回荡。
君清如冷笑一声，对手机大声道：“我倒要擦亮眼睛看着，你们这群侩子手的余孽能起什么风浪！看我们双方，到底谁能坦荡抬头看天！”
手机安静了一阵，啪地挂断了，只留下嘟嘟嘟地忙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