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ve of Death黑执事同人》堕世绘

9、第 9 章

　　九、
　　死神派遣协会，工作中，井井有条，有着略微的紧张，但还是安静的。
　　直到有带着怒气的脚步声将之打破，引来好奇的目光探起究竟。
　　管理课办公室。
　　“这个星期的死亡清单整理好了没有？”威廉问道。
　　“啊，好了，在这里。”桌对面的死神明显是熬过夜的，脸颊由于开夜车的缘故还没来得及清理，已经胡茬泛起一片青了，平时就有点落拓的面容此时显得很疲倦。
　　“嗯，”认真看过以后，威廉点了点头，“辛苦了，艾瑞克。”
　　“没什么。”艾瑞克摇了摇头，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伸了伸筋骨。
　　“对了，阿伦的那部分清单……”威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砰地一声，抬眼看过去，是办公室的门被大力踢开了。
　　“喂，罗纳德你……”艾瑞克因为吃了一吓，很不满地想要训斥，但头还没开就觉得眼前人影一晃，门口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罗纳德.诺克斯，你以为这是哪里！”威廉推了推眼镜，“进办公室的时候敲门应该用手而不是脚，难道没有人教过……”
　　“换人。”闯进来的人双手撑在桌面上，打断，“马上，换人。”
　　就算是威廉，这个时候也不大明白罗纳德的意思：“换人？”
　　“那个交换生，那个中国来的家伙，把他，给我换走！”罗纳德慢慢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样的语气，让威廉和艾瑞克两人都吃了一惊。
　　居然，是在生气？
　　“你在说什么？把夜鸢换走？”威廉追问，“罗纳德，你说清楚。”
　　“随便换给谁，随便谁都可以，只要不是我，不是我就谁都可以！”罗纳德猛地一拳捶在桌面上，直起身来，“我不要再管任何跟那家伙有关系的事情，什么都不要！早就说了，像他那样的人，我为他考虑都是他眼里的多事！”
　　“罗纳德，夜鸢怎么惹你了吗？”艾瑞克还是没有理解后辈这样的缘由。
　　“惹？呵！”这样说着，罗纳德忽然冷笑起来，“怎么会是他惹我呢？是我白痴！是我白痴到居然会担心他！我居然会担心他做实习任务时会有什么麻烦，会被恶魔盯梢，所以这二十天来傻子一样地跟踪他！”
　　威廉听着，没有表情，瞳孔却是微微收缩了一下。
　　“结果却被说成是想要来看笑话！我的好心居然被他那样的践踏，看来可悲的不是他，而是我！是我才对！”罗纳德的目光转到威廉脸上，“威廉前辈，随便你怎样，扣工资或者无偿加班再或者别的什么都无所谓，这个高贵的交换生我不带了，请将他交给别人！”
　　“喂，罗纳德，别胡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艾瑞克还是懂得话不能乱说的道理，“怎么说也是交换生吧，有必要这么僵么？解释一下的话……”
　　“不，不用解释了！”罗纳德挥手道，“威廉前辈，我是说认真的，我绝对不会带他了！随便把他交给谁，阿伦前辈、艾瑞克前辈或者是无论哪个前辈后辈都好，只要不是我！”
　　这样的话说出口，已然算是不能更改的了。艾瑞克有些惊诧地看着罗纳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平时这家伙好像是不经世事的花花公子，整天“拒绝加班，联谊万岁”，但却从没有看到过他生气，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因为某个人发这么大的火了，在外人看来，罗纳德此时简直就是一头呲牙的斗兽。
　　办公室里，意外地陷入了寂静。
　　一直沉吟的威廉忽然开口了：“也好。”
　　“欸？”艾瑞克一怔。
　　“既然已经闹成这样的话，换一个人负责也好。”威廉推了推眼镜，向门口朗声道，“格雷尔.萨特克里夫，进来。”
　　“啊，威尔，你看到满怀深情在门口窥视的我了吗？”红色的身影闪了出来，格雷尔媚笑着粘了过去，“这样着急地叫我来是因为甜蜜而痛苦的思念所致吗？”
　　“当然不是，是有任务。”威廉转身掩饰着自己抽搐的眉毛，淡淡地说，“看你最近一直很闲，所以想要给你派些任务，好让你不要总是来烦我。”
　　“真是冷淡呢，不过我喜欢。”格雷尔扭来扭去，“呐，是什么任务？Kiss？拥抱？还是……”
　　“接收中国交换生夜鸢，负责他此段的实习。”威廉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一点，没有让格雷尔靠到。
　　“啊咧？”格雷尔听到这样的要求顿时就没了兴趣，“让我负责他？切，没兴趣。”
　　“这里没有‘兴趣’说话的份，只有听从上级命令的资格。”
　　“人家一年的工资都已经因为他而打了水漂，我才不要再以身犯险！”拎起死神镰刀，格雷尔就要向外走。
　　“真是的。”威廉皱了皱眉，翻了翻手中的笔记本，“这样吧，反正办公大厅的修缮工作也已经快要完成，财务课那边也说你的工资还有一部分余额，如果你愿意接收夜鸢的话，我可以将那六个月的工资返还给你——怎么样？”
　　“真的？！”这个消息让格雷尔顿时兴奋起来，但很快又带上了一点倨傲的神情，“好吧，既然威尔这样拜托我的话，勉为其难我还是可以答应的。那么，现在那小子在哪儿呢？”这样说着，格雷尔便出去了。
　　见格雷尔离开，罗纳德哼了一声，向威廉和艾瑞克递了告别的眼神，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而他手里的除草机镰刀因为主人的步调太快，在地板上不停地颠簸，产生了不悦耳的撞击声。
　　“呐……我说，”沉默了片刻，艾瑞克指了指门口，“交给格雷尔那种人，可以吗？”
　　“这种时候，也无所谓可以不可以了。”威廉摇了摇头，“反正交给谁不重要，凭借夜鸢自身的力量，就算是自己也是可以的。”
　　“但那孩子只有一把伞……”
　　“孩子？”威廉眼神一瞟。
　　“啊，是阿伦这段时间总是那么叫他，我也习惯了。”略略地解释了，艾瑞克继续说，“阿伦说，夜鸢瘦得很，而且除了一把伞以外也没有武器，如果没有很认真的人负责的话，恐怕很危险啊。”
　　“不要小看夜鸢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毕竟是千年的修罗，他的能力不比我们协会的任何一人差。”威廉收起笔记本道，“况且实习任务都是些普通人的灵魂，也不是什么难搞的人，对于夜鸢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吧……”
　　“如果说是什么灵魂的话，那么也就不用担心了。”见对方还是没有听到自己话里的重点，艾瑞克不耐地摆了摆手，“我说的，是恶魔！”
　　“恶魔？”终于警觉了些，威廉转过来，“怎么，那些害兽的活动增加了么？”
　　“倒是没有增加，但是，也没有减少。”艾瑞克耸耸肩，“特别组的人回来报告，恶魔对夜鸢的追踪已经越来越紧了，现在两者的活动频率不是接近，而是完全一样。”
　　“所以说夜鸢不能再由罗纳德那样的人负责了啊。”轻轻地推了推眼镜，威廉淡淡道，“嘴上说跟踪了二十天，可是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恶魔的踪迹，粗心大意这样的词用在他身上应该是最适合的吧。”
　　“可是换成是格雷尔的话，情况会有好转？”艾瑞克质疑，“他和夜鸢可是有过节的呢。”
　　“有过节的话只会给夜鸢出难题，而不会让他陷入迷惑。”侧身，威廉的镜片反射出窗外的日光，“所以，宁愿让他忙碌而不是让他自己丧失了保护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