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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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威廉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一个清瘦的身影，轻轻地敲了敲门。
“前辈，我回来了。”夜鸢走进来，脚步间已经看不出之前的虚弱，递上了一叠文件，“实习任务已经完成，这是回收报告。”
“很好。”威廉接过来说道。
“抱歉，耽误了一点时间。”
威廉略略地翻了翻：“不，也不是很晚。”说着便将文件放到桌上，抬眼道，“完成得很好，辛苦了。”
“谢谢，威廉前辈。”夜鸢微微点头，“那么，我出去了。”
“等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威廉叫住他，转手将文件交给艾瑞克，“麻烦了，请送到涉外管理课验收。”
“好。”艾瑞克接过来，看了看面对面的两个人，出去带上了门。
“刚刚罗纳德来找过我……”威廉斟酌着自己的字句，但却被夜鸢截断道：
“我知道，前辈。”
“那么，他要求和你解除交换负责关系，这个你也知道吗？”没有想到，但威廉还是继续说道。
“不知道，但是，能猜到。”夜鸢面无表情。
“我已经答应了，并且把你移交给格雷尔.萨特克里夫。”一边说，威廉一边注意着夜鸢的脸色，毕竟不论是哪一国家的人，若是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会认为是被侮辱了而大发雷霆吧。
但，意外的，夜鸢只是点点头：“好。”
居然就这样平静地解决了问题，威廉有些诧异：“但我要说的是，罗纳德关于这件事的原因并没有解释，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没有。”沉默了片刻，夜鸢摇头道。
“是没有，还是不想说？”威廉加重了语气。
“如果前辈相信的话，就是没有；如果前辈不信的话，那么，就当做是我的错吧。”说罢，夜鸢微微鞠躬，转身出去了。
威廉没有再次叫住那个离开的人，只是留在原地默默地思考。
死神守则第六条，严肃工作态度，不讲情感。
但事实上，大部分死神是不可能真正做得到的，虽然是死神，即便杜绝了爱情，可是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并不是大家都能像威廉那样，淡漠地对待一切事物，严肃到一个表情都没有。如罗纳德，如阿伦，等等，都是迥异的各类死神，无论性格怎样，至少都还是有些生气的。像是威廉一样的死神，还不曾有。
不过，现在有了。
夜鸢。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个来自中国的修罗举手投足之间所带有的冷冽气质，的确与威廉十分的相似，这让格雷尔心中兴奋而又郁闷。
“啊呀，气质和气场，还有那种漠视身边所有人事的犀利眼神，和威尔真是相似到了极致，简直就如同一个人！”格雷尔摸着嘴唇，眼神晶亮，但目光从夜鸢的侧脸移到全身，便又泄了气，“可是，为什么是这么单薄的身体？不能被依靠，也不能提供让人心安的保护，无法用坚实的手臂拥抱一颗脆弱的心，甚至也不能……”
“格雷尔前辈。”
正在格雷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纠结的时候，不远处伏案的夜鸢忽然开口了。
“干嘛？”
“如果前辈没有事情的话，就出去转转吧，透透气也好。”夜鸢淡淡地说。
“啊咧？”格雷尔一怔，不由欣喜，“怎么，关心我么？看来也不是像威尔那样的冷角色嘛……”
“前辈多想了。”夜鸢转过身来，目光冷漠，“只是前辈一直这样在背后看着我，让我觉得很困扰，担心会影响到工作的效率，所以如果前辈无事可做的话，就请出去找点事情吧——毕竟前辈交给我的任务实在很多，我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
完全和自己的心意相悖了，格雷尔气不打一处来，比起威廉的不管不顾，这个中国修罗的直言更让自己没面子，或者换句话说，就是心冷！格雷尔重新又勾起了一丝腐笑，站起身来，将自己的电锯负在肩上，高傲道：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反正我看你也看的很无趣，实在是没有意思的家伙呢。那么，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地整理回收清单吧。”
“好，谢谢格雷尔前辈。”夜鸢转了回去，继续整理。
“啊，对了，”已经走到门口的格雷尔忽然停下来，笑道，“呐，威廉可是晚上六点下班，你应该知道协会的规则吧？可不要迟交哦~”
看着格雷尔的红色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夜鸢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上面显示着四点五十分，他又看了看桌面上堆得几乎要将自己埋没的文件，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
转眼跟着格雷尔已经快有两个星期了，这近半个月里没有哪一天是平静轻松的，不知道格雷尔从哪里找到的那么多没能完成的任务，回收灵魂也好，整理清单也好，甚至是跑腿扫地这样的事情，满满满满地挤进了夜鸢全天的日程，半刻也不得闲。而就在自己忙碌的时候，格雷尔却优哉游哉地在一旁，哼着曲子，看着自己的侧脸或者是背影。
不过，这样也好，忙碌的时候，至少可以减少见到罗纳德的机会，同时也免去参加各种联谊的命运。
“呐，来到一个不同的国家，只是工作，不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怎么可以！”
每次要带自己去联谊的时候罗纳德都会说上这样的一句话，那时候夜鸢还是会在心里不屑的，不过是去和女孩子搭讪调情而已，却还要按上一个听起来很堂皇的名头，真是可笑。同时还觉得这样一个不着边际的像孩子一样整天嬉笑的人怎么可能会通过资格考试，进入到这个严谨的死神派遣协会呢！
可是，跟着罗纳德的时候，的确是会开心一点吧？即便是自己已经忘了什么叫做开心。
夜鸢摇了摇头，不由得自嘲，那天是罗纳德提出解除交换负责关系的，看来自己还真是让人讨厌的家伙呢。而之后的两个星期里，在协会里即便是看到了，罗纳德也从不打招呼，就算是自己按照前辈的礼仪向他鞠躬的时候，他也是眼睛随便瞟到某个地方，只是装作没有看见，走过去了事。事已至此，夜鸢也不好说什么了。
胡思乱想是没有用的，身为修罗，只有心如止水。因为总有一天，罗纳德会感谢这一场变故，也会感谢自己那时候的所作所为。只不过现在看起来，不大可能而已。
时钟忽然敲响，夜鸢游离的思绪也被唤回，已经是五点钟了。余下的一个小时想要做完这些工作很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就算是今天之前不能将清单送到威廉那里，至少也要先通知他一下吧。夜鸢将已经整理好的一部分收拾好，起身出门去了。
六点钟是协会上下大部分死神的下班时间，但是例如格雷尔，一般是不会遵守这个规定的，如果哪天发觉他居然会安安静静地坐办公室的话，那一定是世界末日了。夜鸢走了一路没有见到格雷尔，知道他是真的离开了协会“找事情做”去了。
交过了部分清单，也向威廉稍微解释了一下原因并得到了可以晚些提交的许可后，夜鸢回到格雷尔的办公室，然而却看见一个金发正装的身影在门口徘徊。
是罗纳德.诺克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