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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七章 海市蜃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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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淡淡的笑了笑,些许忧愁苦闷转瞬消失,低喃,“师父……”
“咕咕咕咕……”白霜似乎跟无尘打了招呼。“咕咕……”
一个东西砸中无尘的头,无尘伸手接住落下的东西,伪装怒气,“白霜!”
白霜咕咕叫了两声,拍着翅膀飞走。
无尘抚摸着手中的东西,以手指抚摸着面上的字,请柬?而且是喜帖,有桃花和墨汁的香味……无尘蹙起眉头,许久……将喜帖收好……
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无尘按照之前的估计转身顺着风向走,一直到城墙下,之后飞身掠起,一起一落,人就到了城外。
“少宫主。”绿娆有些怕怕的模样,“你还好吗?”
“还好!”无尘皱眉,压抑着咳了一声,“我们走吧。”
“少宫主,你是不是受了伤。”绿娆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瓶药,“少宫主,这是宫主给奴婢们的药,专治内伤用的。我看少宫主应该需要。”
无尘本想推辞,但想想从大漠出去还需要不少时日,必须保存体力,就接了过来,“谢谢。”绿娆递上水,让无尘吞下药丸。
无尘微笑致谢,将水袋还给绿娆,两人渐行渐远的离开了荒城……
“绿娆,你进秋水宫几年了?”无尘一路来都对这个绿娆有着一种怀疑,听声音,绿娆不过十三四岁,她一路的举止都不像秋水宫的人,没有那种冷冷冰冰漠视人情的感觉。相对而言,无尘毫不怀疑冷漠的非怡是秋水宫的人。
绿娆想了想,道,“差不多六年。”
“为什么进了秋水宫。”无尘突然停下脚步,不知为什么,明知看不见还是不由得回望。
绿娆跟着回头,“少宫主?”绿娆望向之前出来的方向,突然瞪大眼,“少宫主,城不见了。”
“不见了?”无尘蹙眉,那不该是海市蜃楼才对。
“之前还有一座在莲花里的水晶似的宝塔在那座城的上空……刚刚整座城好像变成了沙子一样,消失不见了。”
“海市蜃楼而已。”无尘道,“我们看到的是幻象,其实那里一直都没有城。”
“可是少宫主你进去过啊。”绿娆认真的道。
“你刚刚也是幻觉而已。”无尘心平气和的说着谎话,转身继续赶路,转移了话题,“绿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进了秋水宫。”
“我记不清了,好像那年打仗,我家乡所有人都死了,我们村里好些个小孩被一个大哥哥带进了秋水宫的。”
那年?无尘推算了一下,是当年皇子争夺皇位那次,也就是慕容于彦登位前。那一次改朝换代不过五十余年的玉燕国元气大伤,即便这几年在慕容于彦的励精图治之下国势已经渐渐平稳,但还完全经不起再一次的内乱。绿娆口中说大哥哥?能够将人送进的秋水宫的男人应该只有一个……“那个大哥哥叫什么?”
“不知道……不过听大哥哥说,是宫主收留我们。”绿娆认真的说道,“不过宫主似乎很多时候都不在,就算在,我们也不能见他,所以我们也一直没见过,再后来没几年就听说他死了。”绿娆有些沮丧。
“死了?”无尘念得很轻,真的是凤如卿吗?他让秋水宫收留了因为争位而引发的战争遗留的无辜孤儿?可如果是,为什么绿娆认不出自己?自己得容貌应该没有大变才是。
“有两年了。”绿娆道,“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听人说他为了治好他师父,也就是前任宫主的病,到处找药,前后找了五年,最后那次就是去个很重要的地方找很重要的药材,但那之后,他再也没回来。”绿娆抓着辫子,在手指间绞着。“我只记得他是个很好看的人,但是……”绿娆抓抓头,似乎在努力想。
“生死有命。”无尘阻止绿娆孩子气的折磨她自己的头发,淡淡地道,“记不得也不重要,既然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只要你们活得好好的,他就会很高兴。”为了师父去寻药,之后被烧伤,然后他变成了无尘。无尘确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一点都想不起。
绿娆放弃,嘟囔了一句,“他不快乐!”
“不快乐?”无尘好笑的笑出了声,“秋水宫的人有谁是比较快乐的?”秋水宫的冰冷绝情,江湖上谁人不知,在那样的环境里要快乐,太强人所难。即便是当年那个一心只看师父的自己,也是快乐和痛苦并行。很早开始,就明白了秋水宫并非善类。
现在想来很奇怪,明明秋水宫不是正道,但是师父交给自己的却从来是做个正直无愧的人。这条路和师父的根本相反……
“宫主啊!”绿娆道,“宫主每天都是笑嘻嘻的,很少生气,除非是踩死了她的草药或者打扰了她配药。宫主发气很恐怖,但也很快会过去,平时人很好的。倒是非怡姑姑老是一脸冷冰冰的,好像永远都不高兴。”
无尘笑了笑,秋水宫居然也有奴婢敢抱怨宫主的不是,“看来水姑娘让秋水宫变了很多。”无尘总觉得绿娆太干净单纯,实在不像秋水宫的人,现在想,或许是因为秋水宫已经不是以前的秋水宫。
“不过宫主说,在外人面前,必须很凶。”绿娆认真的道。
无尘突然对水碧绿有了好感,这种做法实在很有趣。相信师父喜欢她,也必然是因为她的某些特质,或许这种特立独行的做法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想到特立独行,无尘到觉得水碧绿和冷墨轩实在很配,因为绝对会是一对欢喜冤家,每天不愁没事可做,倒是真不知当初是因为什么缘由,冷墨轩会逃婚。无尘不禁好笑。
“少宫主在笑什么?”
“没什么。”无尘淡淡笑了笑,催促道,“我们快些上路吧!早日离开这大漠。”
十天后,无尘和绿娆好不容易出了大漠,无尘本意就此告别绿娆,一个人继续前行,但是绿娆坚持要送无尘到秋水宫,热心积极的程度让无尘根本无法拒绝。但是无尘不能耽搁行程,皇宫内的那个人现在关系到千万百姓……
无尘也不多罗嗦,“那绿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一个人回秋水宫或者返回沙雪镇,二、你先陪我去一趟玉郸城。”
绿娆有些奇怪,“少宫主不回宫吗?”
“我有些急事要办!”无尘解释道,“绿娆,你只需要选择一或者二。”
绿娆点了点头,“是,少宫主。”
“然后呢?”无尘好整以暇,“一还是二?”
“非怡姑姑要是知道我没送少宫主回宫,要是少宫主有个万一,宫主或者非怡姑姑怪罪下来,绿娆担当不起啊,少宫主。”绿娆咚的一声跪下,可怜兮兮的低着头,只差没哭出来或者磕头求无尘了。
无尘虽然看不见,但那咚的一声是怎么回事还是很清楚的,“那你就选二。和我一起去玉郸城,之后,我会送你回秋水宫,亲口跟你们宫主解释。”甚至,无尘觉得水碧绿没在秋水宫。
无尘也没多说,和绿娆继续上路,到了小镇上,找来了马,一路直奔玉郸城。
玉郸城,说来,无尘的记忆里自己从未去过那个地方。代表着玉燕国最繁华的都城的玉郸城对他来说,意味着不相关。
为了赶路,无尘和绿娆在一家农户借宿,无尘算了算行程,还有三天路程就到玉郸城,这一路听到不少流言,安王虽然举兵攻下了三分之一的玉燕国,朝廷一直没有派兵出征,但安王却在本该一鼓作气直逼玉郸城的时机突然按兵不动了。整个玉燕国已经人心惶惶,但慕容于彦这个皇帝却被传出沉溺后宫,多日不曾早朝。
虽然无尘对慕容于彦不是很了解,但无尘还是自信于慕容于彦不会是如此荒淫无道的皇帝,否则,这几年天下的四海升平是偶然?
还有一件事,据说很多江湖人各门各派都先后派了人去沙雪镇,但是……沙雪镇上,无尘没见到过这些人,之前无尘见过的江湖人都不过是二三流,那些名门正派,据说先后好几拨人,但无尘所知,无一人到了沙雪镇,那些人去哪儿了?
“少宫主……”绿娆蹲在无尘眼前,好奇的问,“在想什么?”
无尘根本看不到她的举动,只听到声音,“绿娆,还没睡。”这一路,绿娆从之前的稍有害怕和尊敬变成了完全的亲近。就无尘观察看来,绿娆体力不是很好,武功在秋水宫中估计也低微,这一路倒是胆子越来越大,压根没把无尘当少宫主,反而像是当作哥哥一般。虽然无尘也更喜欢后面这样,但说来,无尘觉得绿娆有点让人不放心,非怡让个小姑娘来跟随自己,说实话,偶尔,或许会成为拖累。
“少宫主,你不觉得今晚太安静了吗?”绿娆突然道。
“安静?”无尘静下心,确实太安静了……“绿娆!小心!”无尘蹲下身抱住绿娆,一脚踢翻了桌子作为屏障。屋外突然亮起火光,火箭唰唰的射了进来,瞬间点燃了容易燃烧的东西。
“少宫主……”绿娆有些害怕,“屋里都着火了。”
“我带你出去!”无尘自然能感觉到周围火烧的滚烫,低声道,“见机行事。如果形势不利,你就立刻逃跑。”
“不行,少宫主……”绿娆越是着急越说不出话。“我……”
“你去秋水宫找救兵。”无尘安慰的拍了拍绿娆的肩,接着根本不给绿娆犹豫的时间,面具已经覆上脸,迅速抱起绿娆破窗而出……
“瑞王殿下,劝你最好束手就擒。”一个嘲讽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否则……死的人不会是你。”
“阁下很清楚这点难度还困不住在下。”无尘很好脾气的笑道,对于被威胁,任何人都高兴不起来。
“哼……”嘲讽的冷笑,“我只要你死!”
无尘面具下的脸始终淡笑,“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不过……我似乎和阁下无冤无仇!”
“少废话!凤如卿,我只要你死,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因为无尘看不见,绿娆解说道,“少宫主,他们有好多人,弓箭就对着我们,还抓了大伯和大娘,还有他们的小孙子。”
“我知道了!”无尘凭着气流也能知道来人不少。只是,无尘还不是很清楚那个说话的人是谁。他的声音有点像谁,同样的冷漠高傲,但他的明显不及她的尊贵和绝然尘世。他不是她!无尘认定。
“你要如何才放过无辜的人?”无尘问道。
“你死!”简单两个字,无形的的敌对气息在两人之间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