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月之天下唯双》浮**梦

89、第八十八章 苦恋

　　无尘依旧是淡然自若，“想要我死得人绝对不少，但敢当面不自量力的要我死的人，你是第一个。”无尘的声音很轻，仿佛落地会飘起那般，淡淡的，却杀气逼人而诡异得紧。“非要选择的话，我要活！所以……最后提醒一次，不想死，现在就退后！”
　　白光一晃，无尘白色的身影仿佛瞬间消失。
　　“少宫主……”绿娆来不及叫一声，只见有数人被流星般飞窜的白光削断了手脚，惨叫声混乱，血肉横飞，火把都掉在了地上，映照着一张张痛苦扭曲的脸。
　　琴声突起，风啸如刀，剑光飞窜……须臾，无邪剑如同银蛇绞上七根琴弦，无尘一抽剑，碰碰几声，剑刃回收挑断了琴弦，琴声止住，剑尖指着抱着残琴的人……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无尘冷声喝问。
　　许久，对方都没回应，无尘已经动手了，对方才突然出了一身“如卿……”
　　无尘愣了一下，“师……”慌忙收剑，一分神，瞬间，一根琴弦已经绕住了无尘的握住软剑的手腕，一拉扯，琴弦陷入血肉中，血珠顺着琴弦滴落，无尘手腕脱力手上一松，无邪剑掉在了地上……
　　“少宫主……”绿娆惊叫道。
　　哗啦一声，一根琴弦已经缠上无尘的脖子……
　　手指绕着琴弦，已经勒出了血的白衣蒙面人兴奋道，“你去死，凤如卿！”
　　无尘感觉到脖子上琴弦陷入的疼痛，已经来不及还手了。
　　“你去死！”绿娆大叫道，沙沙的声音响起，数枚暗器唰唰的飞来……
　　肩上背后被暗器打中，无尘闷着未出生，而白衣人择大叫了一身，同样被暗器打中，手中的琴弦松了，摔倒匍匐在地，一身的血迹斑斑，吐了好几口污血，怕是有十数枚暗器入了身。
　　无尘虽然也挨了几记，但不如白衣人，只是感觉一股火烧般的热气上涌，有毒。无尘确定那人比他伤得重。抬起点了几处穴道，压住毒气，无尘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一声打乱自己心神的如卿，竟然那么像师父，其实不止那一句，她的声音本身就有点像师父扮男装时候，还有那种类似的冷傲，甚至琴声也似乎和师父相似……只是，也仅仅是相似，她没有师父的声音那般柔若轻云却又疏离，冷傲却没有师父的那种绝世无双之感，琴声没有师父那般的开阔，还有，他身上也没有师父的香味，他的武功更加不及师父。师父的每一点都是独一无二，而他，纵然那么多相似，他完全不如师父的一星半点。“为什么要假扮我师父？”
　　“咳咳……凤如卿……我要杀了你！”地上白衣人抓住琴弦，却完全没力气再出手，“你……该死！”
　　“为什么要杀我？”无尘已经看准他已经无法伤人，保命都困难，所以并不急于下一步举动。他怎么模仿了师父那么多，除非在师父身边，所以才能了解这么多，才能模仿她。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无尘不知为何，不认为他是师芸姬派来的。
　　“你……该死！她……”碰得一声，白衣人用尽力气推了下琴砸向无尘，但断了弦的残琴也只是翻了一下，躺在无尘脚边。
　　呼呼的一声，突然一个黑影闪入，一把带鞘的剑挥来。无尘险险的避开，因为伤得不轻而险些摔倒。“什么人？”无尘感觉不到杀气，只清楚感觉到对方的怒气，甚至那个怒气不是对他。对于熟悉剑的无尘来说，很容易就分辨出来人那把剑没有出鞘。
　　黑衣人一手捞起地上的人，冷哼了一声并未说话，。
　　“你放开我！禽兽！别碰我！”白衣人挣扎，又是一大口污血。
　　黑衣人并未多说，点了怀中那人的穴位，消失在黑暗中。
　　“少宫主……”绿娆跑上来，“解药！”说着倒出一颗药丸给无尘，接着绕到无尘背后，戴上一个薄得几乎透明的手套，将无尘背后的暗器全部取出。
　　无尘取下面具，之后吞下药丸，绿娆收好手套和取下的暗器，又帮忙给无尘的右手腕上药包扎。
　　无尘运功稍稍平息了体内的毒气才问道，“绿娆，刚刚的人，你看清他们的长相了没？”
　　“他们都蒙着面，看不到。”绿娆道。
　　“暗器上有毒？”无尘问道，虽然在暗器上用毒似乎不够仁道，但绿娆救了自己是不争的事实，何况……生死关头，活下来是最重要的，何况对方来着不善，而江湖也从来兵不厌诈。
　　“宫主给的。”绿娆似乎有些害怕，“宫主说关键时候就拿出来用。我刚刚看见少宫主很危险，所以……”
　　“我没怪你。”无尘笑了笑，“我还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是奴婢该做的。少宫主是好人。”绿娆羞怯的低下头，可惜无尘根本看不见。
　　无尘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我杀了不少人！”无尘默然起身，周围的血腥味浓烈得让他难受。
　　“……”绿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想了许久才道，“是他们要杀我们的，自保是没错的。宫主就是这么说的。谁敢欺负秋水宫的人，一定哟让他吃足苦头。”
　　“你们宫主？”无尘无意间，似乎对水碧绿的了解越来越多了。
　　“对啊！”绿娆恢复了精神，“宫主还说，练功太累，暗器和毒药才最管用。说我们的武功都太弱太低微，所以宫主给了我们不少毒药伤药。我给少宫主的药都是宫主给你的！啊……”
　　无尘有些对水碧绿的为人处事看似乎真的比较特立独行，虽然她的方法并非能被否认，看似乖张怪异，实则也是最简单的属于她自己方式的关心。这种乖张，和冷墨轩真是很像。
　　无尘没多再多说，走向厨房水缸，以一只手抓起水缸，接着一脚踢飞到屋子上空……如同下了场雨一般，屋子的火已经熄了。
　　无尘走向目瞪口呆的农家老夫妇，在估计距离两人一个孩子五步的地方停下，“抱歉，老伯，害你们受了惊吓，还损失了房屋。”
　　“不……不不……”老夫妇吓得发颤，连看都不敢看无尘。之前因为看无尘眼睛不辨，身边的绿娆是个女孩年纪又小，所以好心收留，哪知道惹来麻烦。刚刚又亲眼看到无尘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平凡老夫妇怎么能不怕？
　　“绿娆。”无尘叫道，“有没有银两，赔偿给老伯。我们马上离开。”
　　“哦！”绿娆从已知背在身上的包裹中找出了几块碎银，递给老夫妇。
　　老夫妇根本不敢手，绿娆强塞进老伯手中，道，“这是赔给你们的。秋水宫……”
　　“绿娆！”无尘阻止她说下去，对两位老人道，“多谢，真的很抱歉。”说完拉着绿娆离开。
　　“少宫主……”绿娆还是多少发觉了无尘的不高兴，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夜色深沉，若非积雪太白而反光，恐怕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无尘并没按照说的就这么简单就离开，而是带着绿娆走到前方拐弯后，突然进入道路旁的树林里悄悄折回道农家前。
　　“少宫主，为什么要回来？”绿娆不解的问。
　　“我担心刚刚那些人可能还会再来。”无尘有些不安心，“我不希望我们连累了他们一家。”
　　绿娆点点头，“是，少宫主。”
　　在无尘身边守着，想了许久，突然自言自语道，“少宫主，少宫主？少宫主不是宫主的徒弟吗？还说是儿子？”
　　“……”无尘默了许久，说不出话来。虽然说现在确实无事，和她寥寥打发时间也好，但她说出话瞬间就将无尘震住了。
　　“可是宫主那么年轻，少宫主比宫主看起来还老啊！”绿娆很天真的认真思考了许久，才恍然大悟似的，“是不是秋水宫有武功可以永葆青春。其实宫主已经很老了。”
　　“不是！”无尘觉得绿娆真的完全没有秋水宫人的任何特点。武功低，迟钝，天真……基本没有身为江湖人的自觉。无尘解释道，“我不是水姑娘的徒弟，更不是她儿子。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我以前是秋水宫的人，我的师父不是她，是雪杀师芸姬。你听说过吗？”
　　“雪杀？前前宫主？”绿娆点头，“我知道了。宫主经常提起的，说她很漂亮，和仙女一样，武功很高，没人打得过她，就是神仙一样的人。不过宫主还说了很多关于雪杀宫主的故事给我们听哦……她说天下男人都是坏蛋。”
　　“……”无尘瞬间说不出话来。想来水碧绿这么说男人，听起来像是受过情伤，如果是，那么必然有冷墨轩一分力。不过无尘最在意的还是关于师芸姬的事情。但现在不是问的时机。
　　一夜无事的过去，无尘稍稍放心了，便和绿娆赶往玉郸城。
　　路上歇息的时候，无尘图绕道，“绿娆，你讲讲宫主告诉你的我师父，就是师宫主的事吧。”
　　绿娆似乎在想要怎么说，好久才道，“我想起了一件，宫主说师宫主为了救一个喜新厌旧，贪得无厌，反正就是很混蛋的男人而一夜白发。”
　　为了救一个男人？一夜白发……无尘想起师芸姬那一头银丝就心疼。是哪个男人？无尘心底只有一个答案。不由得蹙紧了眉
　　“还有……宫主说师宫主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还会受伤？还有说……师宫主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理由。宫主还说，师宫主其实很温柔，江湖传言都是假的。说从来没人对她像师宫主对她那样，就像是亲人。”
　　无尘细细的听着，没有插话。对师芸姬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亲人，朔夜那样说过。无尘也不怀疑，所以……水碧绿对师父是特别的，无尘不怀疑。
　　绿娆细细的数着，“宫主还说，师宫主很奇怪……“
　　“奇怪什么？”无尘才是突然奇怪，为什么绿娆知道这么多？她不像是和水碧绿亲密到如此地步的人？也没见她一直跟在水碧绿身边。
　　“宫主说她第一次见到师宫主觉得她很漂亮，但后来却慢慢觉得师宫主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但却说不清师宫主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师宫主身上有香味，但很奇怪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还有师宫主的脸上的疤痕，似乎出现和消失都很奇怪。”
　　“……”无尘不记得什么时候师芸姬身上独特的冷香消失过，至于脸上的疤痕？从没见过……倒是她手臂上有伤痕，是她自残造成的，无尘总是心疼不已。说起说不清她的模样，无尘现在想来也有些古怪，她很美，毋庸置疑，但是非要说什么，却似乎真的说不清美在哪儿？似乎她的容貌不完美，也不绝色，但看着她，却只觉得她绝世无双。
　　“还有，宫主说师宫主为了给她徒弟解除春药金风玉露而和失身于他，她也明明很爱她徒弟，却宁可求宫主给他堕胎药，堕掉和她徒弟的孩子，还非得下药让他徒弟和别的女人圆房……”绿娆突然停住……好半晌才看着无尘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前夕的脸，讪讪的问道，“少宫主，你不会就是那个徒弟吧？”
　　无尘的眉头已经凝结，因为春药，她才失身于自己？还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狠？她堕掉了孩子，朔夜和莫念又是怎么回事？应该是之后的，那么那一次必然不会还是因为春.药而已。她下药让自己和蝶儿圆房，所以有了展儿？到底为什么非要这么残忍对她自己，也这么绝情的对凤如卿？
　　无尘很烦很乱，但无尘了解了一件事，真相除了师芸姬以外，知道最多的是水碧绿。但是水碧绿为什么把这些事告诉绿娆？绿娆不是个能守口的人，难道水碧绿会不清楚就说了这些事给她听？还是水碧绿将这些事告诉了很多人？……无尘的眉头越加紧蹙，表情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