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月之天下唯双》浮**梦

29、第二十八章 两难之间独彷徨

　　熬好药后，无尘端进屋给乔玉蝶，乔玉蝶皱着眉头，“苦——蝶儿不喜欢。”
　　无尘笑了笑，“良药苦口。不过……”无尘想了下，“若你不喜欢，我去找些糖。”
　　“好。”乔玉蝶笑着点头。
　　无尘去厨房要了糖回来，乔玉蝶还坐在床上，无尘将再次将药碗递给乔玉蝶。“趁热喝吧。”
　　“好。”乔玉蝶微笑着双手端过碗，望了眼无尘。
　　无尘淡淡地笑着，自然地收手，似乎云淡风轻，“乔庄主这会儿不是该在忙着武林大会吗？”无尘想，她开武林大会要杀阎罗，而自己现在却就在她眼前。
　　“慕容叔叔在忙，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不要参合。”乔玉蝶喝完了药，将碗还给无尘。“如卿哥哥——”
　　无尘接过碗，转身放在一旁的凳子上，面上始终是淡淡的和煦。“乔庄主是如何救了在下的？”
　　“这个……”乔玉蝶犹豫了一下，“不是我救你的。”
　　“是什么人救了在下？”无尘继续问道。
　　“可能是安王府的人吧。”乔玉蝶含糊道。
　　“此地位于何处？”
　　“西北荒地。”乔玉蝶道。
　　“多谢。”无尘微微笑了一下，西北荒地，和桃花谷很近，虽然很想现在就去，但还是过些日子，等乔姑娘好了，再去找永月吧。“饿了吗？我去……”
　　“如卿哥哥——”乔玉蝶突然激动地抓住无尘的手，“蝶儿没做梦，对吧？”
　　无尘不觉蹙眉，因为不喜欢，“乔庄主，你没做梦。”无尘客气地拉开乔玉蝶的手，始终淡淡地笑着，保持着客气。
　　乔玉蝶愣了一下，眉间微厥，似乎就要哭了，“如卿哥哥，你不叫蝶儿吗？你不喜欢蝶儿了？”
　　“在下对乔庄主，不过江湖见过。我们只见过两次，无所谓喜不喜欢。”无尘淡淡地道。
　　“如卿哥哥，我们有展儿啊——”乔玉蝶的眼泪滚落下来，“如卿哥哥——我知道不怪你，你忘了——”乔玉蝶扑进无尘怀里，啜泣出声。
　　无尘推开乔玉蝶，淡漠道，“对不起，我不是凤如卿。”
　　“如卿哥哥，你不相信蝶儿吗？蝶儿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夫君？”乔玉蝶抓住无尘的衣袖，埋着头，眼泪滴落在地板上。“如果不是师芸姬，我们会好好的。”
　　无尘不禁有些心软，或许当初真是师芸姬做了什么，让她和凤如卿劳燕分飞，让展儿不知道自己的爹。无尘相信，只要师芸姬想，绝对可以做到。但无尘始终不明白凤如卿本人是如何想的？江湖传言，他是和师芸姬狼狈为奸，也说是师芸姬勾引他，但无尘觉得师芸姬那种高傲冷漠的人，不会那样做，除非她真心于凤如卿，但如果真心，当初凤如卿迎娶乔玉蝶不就是她的安排吗？师芸姬不像是出尔反尔的人。不过，秋水宫和乔家庄的联姻本来就不该，还有就是乔家庄的血案……
　　“如卿哥哥，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都是被师芸姬利用欺骗，蝶儿都不在乎。”乔玉蝶柔声道。
　　“凤如卿以前对你做过什么？”无尘有些怀疑，凤如卿是抛弃妻子，但真的是因为师芸姬吗？
　　“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乔玉蝶道，“反正，师芸姬已经死了，对吗？”乔玉蝶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无尘想了一下，点点头，师芸姬确实死了，凤如卿也死了。
　　“那如卿哥哥再也不会离开蝶儿了？如卿哥哥是蝶儿一个人的如卿哥哥？”乔玉蝶又问。
　　“……”无尘无言以对，只感叹于乔玉蝶的命运可怜。
　　乔玉蝶以为无尘是默认，乔玉蝶羞怯道，“蝶儿就知道如卿哥哥最好。”
　　无尘深吸了口气，没有说话，不知道如何说明，让乔玉蝶接受凤如卿已经死了的事实。
　　大概五六天后，乔玉蝶已经脉相平稳，无尘也打算离开了。
　　“如卿哥哥，你要什么？”
　　“乔庄主，在下要告别了。你身体已经好了，我也放心了。”
　　“如卿哥哥，你要去哪儿？你怎么可以丢下蝶儿？”乔玉蝶眼泪又滚落了出来。
　　起初无尘一见乔玉蝶哭就会心软，如今，无尘依旧是同情，但却似乎没有丝毫心软了。“我不是凤如卿，乔庄主，你弄错了。凤如卿——已经死了，江湖上谁都知道。”
　　“你骗我。你就是如卿哥哥，你不过失忆了，怎么就能把一切抛得干净？”乔玉蝶用力抓住无尘的衣袖，“你可以不要蝶儿，那我们的孩子呢？展儿呢？”
　　“乔庄主——”
　　“如卿哥哥没看到展儿吗？展儿很像你啊，因为他是如卿哥哥的孩子啊。如卿哥哥可以不要蝶儿，但是你不能不要展儿，他是你的亲骨肉啊！你走了，展儿怎么办？你怎么能让他没有爹？”乔玉蝶泣不成声，“如今，师芸姬死了，你还要骗自己、骗我吗？你可以讨厌蝶儿，可展儿是无辜的，他是的亲生儿子。”乔玉蝶跪下去，抱着无尘的腿哭道，“你是他爹啊——”
　　“……”乔玉蝶的哭诉让无尘心头一阵阵酸楚难受，一时间默默无言。……突然想起了两年前送乔展去乔家庄的时候，路上冷墨轩问过一些奇怪的话。
　　恰好沁心带着乔展在稍远的地方先睡了，无尘和冷墨轩守着篝火。
　　“宗主，你怎么看乔展这孩子？”似乎半醉的冷墨轩突然问道。
　　“他很懂事，是个好孩子。”无尘不以为然地道。
　　“你考不考虑留下他？”冷墨轩提议道。
　　“为什么？”无尘有些奇怪。阎罗没收徒弟的习惯，更没收留任何无家可归的人的仁慈，何况乔展是有家可归的。鬼门就算行事诡秘，也从不做任何不义之事。
　　“你不喜欢这孩子吗？难得……这孩子和你有缘啊。”冷墨轩哈哈笑道。
　　“有吗？”无尘摇摇头，若说有，可能是有点喜欢乔展，但没到要收徒的地步。至于有缘？无尘不信冷墨轩这人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倒是你和他似乎缘分不错。”一路看来，乔展似乎认识冷墨轩，两人倒是很亲近。
　　“展儿长得可真不错，很像一个人……”冷墨轩说完，伸了个懒腰躺下了。
　　无尘淡淡笑笑，冷墨轩最喜欢卖关子，无尘却并不太好奇。展儿确实长得眉目清俊，骨骼也清奇，长大了会是个美男子吧。不过想想他娘，无尘也就觉得不置可否了，至于乔展像谁，无尘觉得是他娘吧。想想冷墨轩行走江湖那么些年，听说在乔家庄也停留过不少日子，认识乔玉蝶不足为奇。就连后来在乔家庄，乔玉蝶对冷墨轩似乎有些惧怕还是芥蒂，看来他们是见过……
　　无尘突然这么想起，冷墨轩是不是也认识凤如卿？如果自己和凤如卿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他不觉得奇怪？他说的那个人，该不会不是乔展的娘亲，而是自己？冷墨轩那次真的只是突发奇想希望自己收徒吗？还是有别的原因。譬如，自己真的是乔展的爹？所以冷墨轩希望自己留下展儿作为继承人。那么……自己是凤如卿？无尘只觉得雷霆一阵，脑中瞬间闪过师芸姬孤傲冷绝的白色身影。
　　无尘蹲下身，扶起乔玉蝶。
　　“如卿哥哥——”乔玉蝶再度握住无尘的手，眼泪在娇美的脸颊上脏了妆容，乔玉蝶轻声细语道，“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为了展儿。我们一家人……”
　　无尘看了眼乔玉蝶，想起了永月。自己已经有心爱的人，为何现在要有这般的事情？这不可能，太荒唐了，自己怎么会是凤如卿？凤如卿不是秋水宫的少宫主吗？师芸姬的徒弟，又怎么是鬼门宗主，又怎么是当朝宁王？凤如卿是谁？他到底什么来历？自己又是什么来历？无尘脑中瞬间全是疑问，猛然抽开手，乔玉蝶愣了半刻，低头痛哭。
　　“对不起，乔庄主。”无尘道，也许只能找他们了。“我有点事要办。我有个朋友，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安然无恙。”
　　“如卿哥哥——”乔玉蝶嘶声大叫道。
　　“对不起，乔庄主，多谢你多日的关照。在下……会弄清怎么回事，给庄主和展儿一个交代！”
　　无尘离开了屋子，已经是黄昏，血色残阳描摹着有些破旧的雕廊画栋，沧桑而斑驳。有可能吗？如果这样，自己是凤如卿？那么……永月呢？她口中的如卿就是凤如卿。永月到底怎么样想的？无尘是无尘，不是凤如卿——
　　无尘飞身跃上屋顶，嗖嗖一阵风声，人已经不见了身影，只有几片零星树叶落下，一个黑影窜入院内，接着又一个黑影飞落在树影深处。
　　院内的另一见屋内，“皇上——卑职这就去追。”
　　“你能追上吗？”紫袍男人道，黑衣人无言以对，男人又道，“不用去。带宁王妃和世子回玉郸城，他会回来的。”
　　“卑职遵命。”
　　“退下。”紫袍男人突然急喝道。
　　黑衣人退出后，紫袍男子关了门，很快一阵风拂进屋子，一道黑色身影直逼向紫袍男人。
　　紫袍男人避开，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杀了他？”
　　“难道不该吗？你不怕你的皇位不保。”身形娇小，声音柔媚，似乎是一名女子，却又有几分低沉，说不出的诡异“我可是为你好。”
　　“我怕，但朕不喜欢被人利用，尤其被一个人妖——”紫袍男人嘲笑道。
　　“慕容于彦，你找死。”声音狠毒阴厉，招式也步步杀机……
　　“你有那个能耐吗，朕的国师——”紫袍男人冷笑了一声，两人大打出手，一个身轻如燕，身法诡秘莫测，一根琴弦在手中挥洒自如……一个是防守为主，虽无攻势，却也步步不让……
　　屋内的打斗声引起了屋外侍卫的惊觉，“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担心，蜂拥而至，推开了门黑影飞快地越窗而逃……
　　“有刺客。”侍卫叫道。
　　“追！”转身要出去。
　　“不必。”紫袍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察觉衣袖被割开了一道口子，脸色微微阴郁，沉声喝道，“都退下。”
　　“遵旨。”侍卫纳闷不解，但还是退出门，更加警戒地守在门外……
　　“
　　无尘离开安王府之后，才稍稍冷静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来自己的面具呢？无尘到底先去找冷墨轩还是回魍魉山？思考后，无尘决定先去武林大会找冷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