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定爱情》裘小苟

9、影楼老总

　　梁汜浮与张薇到达“婚嫁”婚纱摄影楼已是日上三竿时分，两人相对无言走进影楼。由于梁汜浮昨晚已经预约了拍摄时间，笑得甜美灿烂的迎宾小姐便直接将他们领进贵宾接待室，询问道，“两位请问是喝茶还是咖啡？”

　　“两杯咖啡，麻烦了。”张薇朝那女孩微笑点点头道。

　　见迎宾小姐走后，梁汜浮微微勾起唇角，“我倒是真没想到你那么累，睡了那么久还需要咖啡来提神。”

　　张薇随手拿过一本婚纱款式样本，随意地翻看着。确实，今天到南山别墅时，梁汜浮已经坐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等着她了。张薇看着餐桌上还放着的一份早餐，一杯估计早就不冒热气的牛奶；再看看手表，径直走到餐桌旁消灭掉早餐。期间至到达影楼，两人是一句话都没说。

　　抬起偷来淡淡扫了一眼眼角带笑的梁汜浮，张薇道，“你这讽刺我迟到啊？不喜欢喝咖啡的话一会儿让那小姐替你换下不就成了。”

　　张薇喜欢喝咖啡，咖啡真正的的魅力就在于那恰如其分的味道。苦中带着浓郁、香醇，使人闻之松弛，静下心来小憩一会儿又是一种别样的滋味。在她第一次接触咖啡的时候就深深爱上了这种会让人上瘾的液体。

　　门口随即传来敲门声，推门是另外一个女人。脸上画着浓妆，青葱手指上的长指甲上涂着大红色的丹寇，紧捏着杯耳袅娜而进。放下杯子，女人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座机，“梁总，梁太，慢用。有什么需要可以连接内线。”

　　张薇看着那凹凸有致富有曲线美感的背影徐徐离开，不禁失声笑道，“这是在诱惑你吧。啧啧，真是荣幸，跟你待一块我还直接从别人眼里的张小姐变成她们口中的梁太了。”

　　梁汜浮挑眉，满不在意道，“算是个尤物。”然后又倾身凑向张薇，“‘梁太’这称呼让你很有意见，嗯？”

　　“怎么敢有意见，是小女子我高攀不起。”张薇挪了挪身子，尽量使自己跟梁汜浮保持一定的距离。

　　偏她挪了一下，梁汜浮就直接把她抱在怀里，“都来拍婚纱照了，还拘泥什么？”对于张薇，梁汜浮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明确的定位。他知道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什么是该给，什么是不该给。却不知道日后什么是他想做做不了，想给给不了。即便是做了，也得不到他想要的回报；即使想给，却也给不了，然她也不想要。

　　“这款怎样？”张薇饱满且修剪平齐的指甲点在款式的某页中间，微微皱起眉头“怎么这儿的工作人员如此不尽责，不是该好好推荐几款的么？”平日里虽然不喜欢推销人员那副三寸不烂之舌一直叨叨不停介绍某个产品；但她对婚纱拍摄真是一窍不通。明白拒绝推销人员是她不需要那些所谓的好产品，今天确实与她息息相关，毕竟是她要拍婚纱照，怎么就没个人来招呼下呢？

　　梁汜浮恍然点头，“我已经让她们去准备了，你只需要打起精神化妆就行。”

　　昨天晚上梁汜浮就让康秘书用电话交代影楼的老总罗芳准备好一套外景拍摄，交代她一切都要尽善尽美。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求结果能让他满意。

　　“跟你一起办事就是省心。”张薇这话说得很模糊，不知是真的夸梁汜浮还是反讽他不事先跟她商量就自作主张。“成，尽早弄好也省心。”

　　这次没有敲门声，但是门被推开了，“Alex，真是抱歉早上没能跟你一起用早餐。”说话的是一个艳丽高贵的女人，她双眸含笑地看着梁汜浮。巧笑倩兮，视张薇于无物，还亲昵地偎上梁汜浮，挽住他的胳臂，“你不会怪我吧？”

　　梁汜浮明显感觉到罗芳这是赤/裸裸的在对张薇炫耀，女人的心思！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想看看张薇是什么反应。

　　对于梁汜浮这点小心思她岂会不知？男人的虚荣！起身不着痕迹地将罗芳拉离梁汜浮，笑得和善，“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吃个早饭如何？”

　　昨天晚上梁汜浮送完张薇，回到南山别墅时就发现罗芳已经在那了。对于投怀送抱的美人，梁汜浮从不会拒绝。遂罗芳昨晚在南山别墅与梁汜浮缠绵了一夜，早上醒来发现他已经不在床侧了；而后又接到助理电话说店里今天有个大客户要求很高，需要她立刻回店里亲自上阵。生活终归是现实的，而爱情与性则是她用来点缀了无生趣的业余生活的高贵装饰品。男人爱情和事业金钱二者间她分得很清楚。是以她慵懒的从被窝里爬出来，起床后才发现梁汜浮已经穿戴整齐地在餐桌旁用着早餐，也只是打了声招呼就急急忙忙离开了。只是没想到所谓的大客户就是昨天夜里与她抵死缠绵的男人。

　　面对张薇的反应，罗芳始料未及，“你好啊，梁太。我是这里的总经理，罗芳。只要梁太肯赏脸，我明儿个就去东香庭预约个早点位，如何？”罗芳不知道张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怕猜错，只能顺着她的话回答下去。她对于梁汜浮与张薇两人的关系多少能猜出一点，除了爱情之外什么都有可能。不然在梁汜浮身边呆了将近半年的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张薇是谁。

　　在大多数女人眼里，追求梁汜浮等于是追求一张长期的饭票，一生的荣华富贵。只是在康庄大道上俨然横亘着一座大山，阻隔着她们通行那条路；而那座大山，只要是当过梁汜浮的女人都该知道，那便是杜亦然。罗芳深信，没有一个女人能够翻山越岭抵达梁汜浮的内心最深处。

　　张薇不属于那群女人中的任何一个，她自己有饭票，她自己有追求的爱情。梁汜浮于她，单纯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绝不会横生枝节让两人的关系变得错综复杂。直到后来的后来，梁汜浮醒悟过来，既然张薇不肯走这条路，那么便让他如同愚公移山般将杜亦然这座大山从内心移开，倾尽一切只为寻回那颗不知何时遗落在张薇的心。

　　“梁太”这两个字从罗芳嘴里说出，张薇只觉得是在讽刺，正如她讽刺梁汜浮般讽刺她。东香庭，那是一个有钱也未必能去的餐厅，罗芳这是在向她炫耀她除了有钱，还有交错纵横的人脉关系，这些你张薇未必有。

　　张薇笑，“罗总要是喜欢东香庭的话，那好办。我有一个朋友刚好是那里的老板，可以走后门不用预约。”张薇看不惯张扬跋扈爱炫的人，就会变着法子从让那人觉得骄傲自豪的方面上挫她们锐气。“因为今天早上比较赶，可能把本该属于你的那份早餐给吃了，作为补偿，罗总赏脸才是。”

　　“罗芳，你先带薇薇去化妆。今天你的任务艰巨啊，我可是立志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子。”为了避免两个女人的战争，梁汜浮对着罗芳道，“得借你一双巧手才行。”

　　婚纱照拍的越美，他要的宣传效果越好。如果外界都能感觉到梁氏与盛然的强强联手，恐惧担心之余则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去并购一些小公司，做大做强；也可以让更多的投资者看到梁氏的强大，良禽择木而栖，即让梁氏有充足的散户。梁汜浮相信，以张薇的聪慧肯定也想到了这点，不然也不会爽快地答应了拍婚纱照这一要求。有时候在利益面前，爱情就是浮云。

　　罗芳将张薇领到一个极尽奢华的化妆间，各式各样的彩妆与服饰应有尽有，边上还候着十来个类似化妆师之类的女人。张薇想，如果从这里走出去还不能有明显的变化的话，她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才好。

　　“梁太，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我跟梁总是什么关系吧？！”罗芳纤长的手指在一排又一排的华服上游移着，“我倒是没有想到他那么快就要结婚了，对象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这真是让我大感意外。”

　　张薇听后冷笑一声，随手挑了件礼服，“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让你大感意外的绝不会就这么些。就这件吧。”

　　罗芳挑眉，但她猜想肯定是这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信口雌黄，胡编乱造一堆。刚才张薇说她认识东香庭的老板时，罗芳就在心里给张薇定位成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本就是没什么好感，见她如此虚荣，印象分直接飙负。“我们一会儿是需要外景拍摄，这个裙摆太短不适合。”接着拿出一件很精致很华美的白色的婚纱，下摆是长长的群拖，“这件婚纱是最适合拍外景的了，可惜很挑穿衣人的身材，至今都没人穿过。”

　　张薇不以为意地接过婚纱，“我试试。”

　　“你确定？”其实罗芳就是等张薇说试试，她就是想让她知道凡事不要太逞强，她就是想让她出丑，让她长个教训。“换衣间在那边。”

　　梁汜浮刚进化妆间就看见张薇从换衣间走出来，那一刻在她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罗芳没有想到张薇的身材是如此的完美有料，几乎就是天成的黄金比例。不是说她适合这件衣服，而该说是衣服找到适合的人了。

　　梁汜浮对罗芳道，“不愧是名化妆师，有眼光，就这件吧。”

　　张薇拖着长长的裙摆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梁汜浮又对罗芳道，“如何？”

　　“按照梁总的意思，就这件吧。”罗芳不想正面承认张薇穿的好看，可是出于最基本的审美观，她不能不承认即使是没有画上妆容的张薇也是如此的魅惑人心。或许梁汜浮看上她的就是这一点。

　　然出乎梁汜浮与罗芳的意料，张薇仍旧是拿起刚才那件被罗芳否定掉了的短礼服，“我觉得我更适合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