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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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颜殁、卿月二人下得山来，一路东行，走走停停，不觉已到了璧山北部的云雾山之中。
“璧山史称‘巴渝名邑’，原名壁山。嘉靖十一年，也就是十五年前，翰林院侍读江朝宗上书言其‘四山如璧，’且‘山出白石，明润如玉’，改名为璧山。三国时期，璧山属蜀国巴郡六县之一常安管辖，是蜀国去往吴国的必经之路。”颜殁一路与卿月讲解，乐在其中。
“前面有湖。”卿月忽看见前方波光粼粼，映得人心一漾一漾的。
“嗯。青龙湖。”颜殁转头看了看四周，似是在检查有无人影，待确定无人后，方才跟上卿月脚步，来到湖边。
“我们已经踏进了唐家堡的范围，得小心一点。”颜殁叮嘱道。
“唐门。”卿月一手持刀，置于湖中，一手轻轻洗涤刀锋，听得此言，将束衣刀从水中拿起，泠泠的湖水好似一眼泪泉般，顺着刀锋落了下去，而锋刃上却没有丝毫水渍，只有逼人肌肤的寒气，“唐门近几年不是日渐式微么。”
“人说‘宁遇阎罗王，不遇唐门郎’，虽然这几年唐门似乎毫无作为，但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我们还是小心一些。”颜殁递出一方巾绢，卿月接过拭净了脸颊上的水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卿月冷冷道。
颜殁正欲再说什么，忽然听得一阵细琐之声，当即回头一声呼叱：“谁！”
卿月一抖刀锋，身形鹄起，一道寒光迎风斩去！
湖边的一排长草被刀风一激，纷纷向后折了下去，露出了“偷听者”的真容。
二人同时呆了一呆。只见长草之中，二人身侧，尽是长蛇！若是一般的长蛇，二人也不至于呆住，此时二人所见的长蛇均是生有两头，铺天盖地，悉悉索索地吐着红信，往二人之处行来。
“人说青龙有三绝，双头蛇、树根龙、初春蒴鸥。想不到竟在这里得见。”颜殁喃喃道。
“管它什么双头三头，一并杀了不就结了？”卿月见颜殁尚自惊疑，一翻手腕，以刀柄磕在颜殁头上，“还看？！”随即反手挥出一刀，行至身边的一片双头蛇节节寸断。“双头蛇无毒，但其性凶猛，喜独居，且不喜人迹。”颜殁十指连响，边杀边道，“如此大批的蛇群，恐怕是唐门豢养。我们已露了形迹。”“那样正好！索性大家都摊开来，要打要杀倒也痛快。”卿月冷冷答道，手下不停，刀锋过处，蛇尸横飞。“想不到我们第一战是和这些没毛畜生打。哈哈。”颜殁洒脱一笑，双手变掌，击在蛇的双头之间，又杀了几条。
突然一条双头蛇趁卿月不备，猛地一弓一弹，跃向卿月后心，张嘴便咬！
颜殁见状，心如火焚，右脚一踏，震得草叶上一枚水珠向上跳起，颜殁伸指弹出，水珠电射而出！隐隐有风雷之声，仿佛蕴藏着无限能量，正是颜殁的独门功法：“一点须弥指”。水珠势若奔雷，瞬间击在双头蛇的七寸之上。双头蛇受此一击，凌空抽搐了几下，随即渐渐委倒，掉落在地。
颜殁见此，神色有些异样，但此时更多长蛇近前，也不容多想，纵身跃至卿月背后，护住卿月脊背，继续投入厮杀之中。二人正杀得兴起，忽听得远方有人一声长啸，像是一种召唤，蛇群听到此声，纷纷如潮水般退去。
蛇群倏忽来去，倒引得颜殁一阵疑心：“既然是人为豢养，那么它们的主人也应该不远。但这一声啸仿佛是从千里之外传来，有此功力者，江湖中不超过五人。而据露重姐所说，唐葫芦已死，唐门尽是一群小辈。按说无人有此能力，难道其中有诈？”
“管他有诈无诈，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此，还备上了如此大礼，少不得要去唐家堡拜访一下了。”卿月见唐门不敢正大光明的迎战，反而使出这等卑鄙伎俩，大为光火。
“你却忘记了唐门素来行为都是走的暗路子，若是光明正大的来，倒也不似他们做派了。”颜殁答道，忽而想起之前杀蛇之事，低头寻到刚才那条蛇，七寸之处上有水渍。颜殁以指尖点了点，凑在鼻下闻着，隐约有一股酒香。
“怎么了？”卿月见颜殁行为，不解问道，“有什么不对？”
颜殁笑笑：“没事儿，我爱好。”
“你好恶心。”卿月顿时听到一阵乌鸦声嘎嘎地叫着，故作嫌恶道。
颜殁依然只是笑，不再言语，拿过卿月手中满是血污的束衣刀，去湖边洗净了递还给她：“我们走吧，去看看他们还有哪些招数。”
“现在我们往哪儿去？”
颜殁抬头看了看愈见阴沉的天色，随手一指，说道：“我们得在下雨之前，穿过铁围寨，赶到唐家村。也许在铁围寨，还有一场恶战等着我们。”
卿月顺着颜殁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往这个方向？”
“不是，我随便指的。”颜殁一脸正经道，转身向后，朝着相反方向行去。
卿月脸色沉了沉，握着束衣刀的手紧了紧，跟了上去：“颜小殁！”
颜殁忽然发足狂奔，伴随着一阵阵大笑。
两人身形一起一落，逐渐地远去了。他们没有注意到，青龙湖水忽然动了动，从中冒出一个人影来，眼神如同沉了若干年的秋水一般，死死地攫住了两人的影子。
而此时，正在商议去往开封的散大夫和红楼、狐狸三人也落入了麻烦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