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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真是一位神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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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乔家上下整装出发,乔澍由四个家丁用藤椅抬着,我与傅岩伴在左右,赶赴会盟地——司空山。
穿越来能参加武林大会我是很有兴致的,但一想到要争夺盟主又让我惴惴不安。到得司空山山顶,眼前豁然开朗,现一大片平坦的土地。场中已来了不少人,旗帜招展,或红绿黑蓝,或张王李赵,或鹰狮虎豹,旗下分站着众多江湖壮汉。十三家帮派我们到得最晚,我不由四面看,想苏弗会不会隐在哪个角落呢?
按惯例,应盟主乔澍发言,但傅岩向乔澍有默契地一笑,迈前一步,大声道:“众位!在下普陀山逍遥剑传人傅岩,受岳丈乔盟主委托,主持此次盟会。乔老英雄任太湖盟主已一十六年,刚直、公正、仁侠,得太湖一十三家帮派信服爱戴,但今年乔盟主身体有恙,迁延不愈,而江湖又邪魔盛行,太湖盟友深受其害,乔盟主因不能亲身以赴,率大家伙除魔,保各派平安,深感歉疚,因此愿让出盟主之位,由能者居之。在座各位英雄豪杰,若自忖有抵抗强魔、保八百里太湖平安的本事,无论男女老少,皆可上场自荐,展示武艺,大家公推最强者为盟主,不知意下如何?”
“正是!”众人纷纷大叫应着。司马家旗下走出一壮年,抱腕道:“我叫司马元,恶魔陆小凡盗我家珍珠,杀了我家五人,此仇不共戴天,在下不才,愿意担此重任,与天魔教决一死战!”
言罢,在场中央展示了一套刀法,虎虎生威,瞧着很是厉害。
该人演示完毕,西边罗家也走出一人,南边龙家也走出一人,皆言称被陆小凡杀了家人,誓报此仇。各表演了自家绝学,都赢得喝彩连连。
这三人出头后,就没有其他帮派出来了,估计是这三人武功高强,旁人自知不如,就放弃了。傅岩转头瞧我,笑道:“乔妹,我昨日指点你的逍遥剑法,上场给大家伙演示演示?”然后向众人笑道:“众位,乔妹虽然年少,但资质过人,名列天山掌门弟子,是除魔剑传人,一心以除魔为己任,此番归家,愿意承继父志,保太湖平安。但天山的规矩,除非迎敌,不可将天山剑法展示于外,因此在下昨晚教了她一点儿逍遥剑法,给众位一观。”
其实众人的目光也一直瞧着我,估计都认为我是夺冠热门人选,天山掌门弟子,名头在江湖上很唬人的。
我心虚,当此即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场,将七十二式逍遥剑法演示一遍,我自觉舞得还行,至少没有出错,但各帮派反应寥落,只乔家这一边叫好声甚大。
我收剑回来,微有难堪,傅岩拍掌迎我赞道:“乔妹果然聪慧过人,逍遥剑法奥妙处尽皆领悟,只一晚就如此水准,这要多练几天,为夫就只有甘拜下风、惟命是从的份了。”他故意对我一揖到地,惹来四下里哄笑声连天。
傅岩抬手压住笑声,道:“盟主四位候选者已出,自然是最强者任盟主,才能保太湖平安。当今的太湖,最大的敌人是天魔教,谁若能制服了魔头,我们就尊谁为盟主,大家说好不好?”
“好!”总归是乔家这一边喊声震天响。
“谁若能除魔头,我们自然奉他为盟主,不过恶魔武功非凡,若我等除魔只有凭一拥而上,群力杀敌,若凭单个人力量,谁又能是魔头对手呢?”龙家候选人道。
傅岩笑道:“若在场就有此人呢?比如乔妹,魔头在她面前恐怕会愿意束手就擒。”他回首道:“有请天魔教——苏弗!”
我惊呆了,转头见身后乔家众家丁之中走出一人,褐色短打扮,家丁装束,拂开遮了半边脸的深褐色头巾,透澈的阳光照在他俊朗如玉的眉目,翩然温秀走来,姿仪宛若来自仙境的神仙。
原来,他早就在乔家家丁之中,与我们一道同行,一道上山!
苏弗看向我,微微一笑,目光温和、亲切。
我惊讶又心中欢喜地看他,能将家丁装束穿出翩然公子风范,他还真是一位神人!
场内哗然。苏弗,他们都认识的,他曾率领太湖群豪围剿陆小凡。
当下就有兵刃出鞘,一时场中剑拔弩张。
傅岩道:“众位且稍安!请大家想想,苏弗为什么会来参加太湖盟会。因为他是乔老英雄的义子,深感父恩,被乔老英雄教诲,决定弃暗投明,离开魔教,置身侠义。苏兄弟说,若乔妹为太湖盟主,保护太湖不受魔教袭扰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场中静下来,罗家候选人大喊:“他这么空口一说,谁信?魔教之人邪魔妖孽,言不足凭!除非他把陆小凡交出来!”
“对,除非把陆小凡交出来!”四下附和声众。
傅岩看向苏弗,苏弗微微一笑:“我在这里,陆小凡就不敢来,我可以保太湖从此往后的平安。不仅仅是陆小凡,天魔教任一人若敢袭击太湖一十三家的地盘,我就擒了这人,交给众位处置,我若做不到,乔妹妹。”他转头向我微笑:“那你就辞去这个盟主吧。”
他温和的话语有着强大的夺人心的力量,天地间忽然就安静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样子。
“谁还有异议?”傅岩扫视众人。
我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齐心合力让我当上盟主,傅岩竟然找到了苏弗,他怎样找到的?
苏弗开了一个最诱惑人心的条件,在邪魔横行人人自危的武林,若有苏弗这样的高手保太湖平安,那就等于在太湖上撑起了八百里的保`护伞。而苏弗的武功,他们大都曾亲见,苏弗也原本是在场不少人的救命恩人。
一时没有人接声,傅岩高声道:“好,那我们就推举乔妹为太湖盟主。乔妹,请登上会盟台,歃血盟誓,为了太湖的平安,你会以自己的鲜血捍卫所有太湖盟友的生命安全,也将得到大家誓死相随的爱戴。”
我以为会有人异议,然而在场十余家帮派竟只是窃窃嗡嗡,没有一个大声出头的,或许他们每人都均知没有可能赢过苏弗,不想与苏弗较量?只苏弗一枚棋子,就将天平压倾斜过来。
会盟台约三尺高,正中长条桌案上一排放了十三碗酒,各帮主上台,傅岩告诉我,要以剑划掌心,在每个碗里滴进鲜血,然后众帮主各自滴血在我的酒碗中,大家一气饮尽,那意思是从此同生死、共命运。
我怕,用剑割自己的掌心——我踌躇下不去手,傅岩一定是看出了我心思,走上台来,和厚地像安慰小孩子般低声说:“要不我来帮你?”
我感谢地将剑递给他,扭转了头。
他握住我的手,忽然便痛彻心扉的痛,我一哆嗦下意识夺回手,傅岩已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在桌边走过,往每个碗里滴上血。我一边痛得灵魂飞去,一边想我人是丢大发了,哪里有这样赶鸭子上架的盟主,既没有英雄气概,也不勇敢。
而且苏弗还在一边看。
想到苏弗,我令自己镇定下来,做出无所谓的潇洒姿态,唇边还现出笑。
人都说爱情可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我终于相信。苏弗,你可知道,是因了你,我才这样勇敢。
他说了要保我为盟主,果然就出现。他不怕太湖人众围攻他吗?当然以苏弗的性子,估计这些人都没进他的眼。武功高就是好啊,可以纵横江湖,来去不羁,恣意飘然。
其余帮派帮主在酒碗中滴血的时候,傅岩从怀中摸出一个彩绘美人的小瓷瓶来,打开木塞,将药末倒在我手掌心伤口上,疼痛立时减了许多。“这是云南白药。”他又取出白布来为我包裹伤口,将小瓷瓶放我手中说:“你先收着,晚上再上一次。”他慈厚如大哥哥,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乔家下人都说他好,他有时也的确让人踏实心暖。
我一口气喝光了那一大碗血酒,总得英雄气概一把吧,否则乔家的脸要被我丢光了。我从没喝过米酒,辣呛得嗓子冒烟,酒里面的血腥又让我恶心想吐,一大碗酒灌下去,喉咙胸腹烧得难受,痛苦得恨不得立时消失才好。
我苦苦站立,学习着苏弗的样子保持坚强,听下面有一人沉声道:“盟主,如今有件事请你决断。我的两位堂兄接到讨魔英雄贴,赴戈壁参与了讨魔行动,都命丧黄泉,如今债主就在这里,盟主,你要主持公正,给我罗家一个说法!”
他为什么不早说?偏等我当了盟主之后再逼我处置苏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