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当世一白

5、第四章 一鸟之争

　　“呸！呸呸！”楚洛挣扎着起身，跳着脚吐出嘴里的树叶，“NND，石青玄，一颗肉丸罪也至死吗？”
　　“呀！会说话的鸟。”一张稚嫩的小脸在楚洛眼前突然放大。
　　楚洛惊得跳后几步。
　　一个粉粉嫩嫩的男娃娃穿着一件粉蓝色的小袍子，蹲在地上与她对视，忽闪忽闪的大眼满是兴奋。
　　“你见过青君？”蹲着的身子往前蹭了一步。
　　“恩。”拍打着翅膀再跳后几步。
　　“青君今天生气了没？”再蹭一步。
　　“大概生气了吧。”不然为毛把她扔下。
　　步子不动了，娃娃摇摇头：“你这笨鸟，青君今天一定没生气。”
　　“知道你还问我！”
　　“只想证明你是不是真的见过青君。”
　　“……”她长得一张连娃娃都信不过的脸吗？等等，“我见过他！就是他把我扔这的！”
　　娃娃叹口气，一屁股做到地上，将楚洛托在肉肉的小手上。
　　“爹爹说，青君500万年前赴太子的婚宴，动了怒气，掀翻了整个齐明宫后就再也没出席过酒宴了。今日这山上安安静静，他想来是没有生气。”
　　“……你好像很失望啊。”
　　“……你这鸟好生多事。”
　　不跟娃娃一般见识。楚洛抖抖羽毛：“那么想见怎么不进殿看一看？”
　　“我只说想问问青君当年因何事生气，爹爹怕我惹祸就将我丢在这儿了。”委委屈屈的声音让楚洛很想安慰安慰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你叫什么名字？”
　　“年糖，年糕的年，糖果的糖。”
　　……真没创意。
　　“糖糖啊，我叫楚洛，在青君哪里住了几天了，他就是长的好看点，脾气阴晴不定，日子过的半死不活的，不看也罢了。”
　　“胡说！”小小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爹爹说青君有毁天灭地之力，万万年的光阴已是千帆阅尽。若是发了脾气定是他人有不对之处。日子清简只因一心向道，高处不胜寒，你这小鸟懂什么？”
　　……发呆睡觉也叫一心向道？这修道之路当真如此清闲，怪不得小说里蛇精泛滥，冬眠嘛。
　　见糖糖的白嫩嫩的小脸气得发红，楚洛再次抖抖羽毛，心里叹了口气。
　　——哄吧！
　　“这样，我若是还能见到青君给你要个签名怎么样？”
　　“真的？”眼睛发亮。
　　“恩，我不骗小孩子。”
　　“那，那。”糖糖突然扭捏起来，“你能不能再帮我问问他身高多少，体重多少，兴趣爱好是什么……”
　　“你在这？”一个娇媚无比的声音打断了糖糖的追星100问。羽霞逆光款款走来，糖糖压低声音悄悄说：“她是个老凤凰，自诩百鸟之王，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妄图勾引青君，你莫说话，否则定让她欺负了去。”
　　……这也是听他爹爹说的？教育方式还真是开放。
　　见羽霞越走越近，楚洛意思意思地“啾”了一声。
　　羽霞弯身要接过浅芝鸟，哪想糖糖将小手猛然往怀里一缩，抓了个空，面容微恼。
　　“哪里来的娃娃，这鸟是有主儿的，快把她给我！”
　　“我不！”小手由托改攥。
　　“给我！”羽霞抓住糖糖胳膊，向外拉扯。
　　“就不！”小手愈发收紧，楚洛已开始呼吸困难……
　　“给我给我！”
　　“就不就不！”
　　……
　　“糖糖！”年一离席后便来寻儿子，想不到竟让他看到这样一幕，平时高傲优雅的羽霞神姑双颊微红地撕扯着儿子的衣服，嘴里喘着粗气声声叫着“给我，给我……”
　　儿子年糖一手放进怀里，一手紧拢衣襟，埋头乱窜，猛喊着“不给，不给……”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忍不住高声呼唤。
　　糖糖如看见救星般挣脱羽霞揪着脖领的手，蹭蹭蹭几步扑进年一怀里。再抬起头时，双眼含泪，说不尽的委屈凄然。
　　羽霞狼狈地一个转身，再回身时又恢复了平时清高优雅的样子。
　　年一神色一凛，目光冰冷看向羽霞，“敢问神姑，小儿可有何不对之处？”
　　“我的族人在他手中。”
　　年一低头瞧向糖糖，糖糖不情愿地从怀里抽出小手，慢慢张开，露出奄奄一息陷入昏迷的浅芝鸟。软着嗓子争辩：“是我先捡到的。”
　　决不能放过任何见青君的机会！
　　羽霞笑得一脸“我是好姐姐”的样子，走到糖糖身边，蹲下身，“娃娃乖，姐姐只是带她回去好好调养一下。”
　　小小的身子往年一怀里缩了缩。
　　年一再怎么护犊子也看出浅芝鸟的确要在自家儿子的手里前往东方长乐世界了。
　　“年糖。”
　　爹爹连名带姓的叫他就表示这事没的商量了。呜呜~，小鸟刚才还又蹦又跳的，这会儿怎么蔫的像棵黄花菜了。
　　（乃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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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洛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藤篮里，藤篮提手上用粉色缎带系着一个销魂的蝴蝶结。
　　……III
　　伸伸翅膀，抬抬爪子。
　　很好，臭小子，差点没捏死她，看下次怎么收拾他！
　　吱嘎~
　　房门打开的声音。
　　楚洛赶快闭上眼睛，静观其变。还不知道落到谁的手里，小心些的好。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久违的饭菜香钻进楚洛的鼻孔，味道越来越近，愈加浓郁。
　　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瓷器轻磕木头的声音响起，来人放下饭菜就踩着细碎的步子出去了。
　　房门重新关合。
　　楚洛呼的一下起身，小脑袋探出篮子。
　　入目的是喷香滑嫩的笋尖炒肉，清香四溢的鲜蔬汤，晶莹剔白的米饭。
　　吼吼！老天开眼！
　　扒着爪子蹭出藤篮，啄上一块肉，囫囵咽下，噎得双眼泛出泪花。
　　她怎么就忘了——鸟是没有牙齿地……
　　不死心地围着盘子转上一圈。
　　哪里的懒厨子，肉片切小一点会死吗？
　　豁出去的楚洛，啄出最大的一片肉，一脚踩住固定，嘴里叼牢不放，晃着脑袋往下扯……
　　吱嘎~
　　房门不合时宜的再次打开。
　　楚洛瞪着眼珠子怔怔地看向来人。
　　跑还是不跑，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