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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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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难产
我虽然答允了阿蘅,但总是心恨难平,不几日便叫曲灵风和陆乘风出岛去围捕那两个叛逃出门的王八蛋。哪知数月过去,全无下落,我心中越发烦恼不休,这也不顺,那也不顺,有时不免与阿蘅也顶撞两句。虽然过后我总是要去给阿蘅道歉,但是却总觉得心口怨气没办法咽下去,不多日又故态复萌。
阿蘅见我如此,每日里除了做些家务并安慰我之外,便是默写《九阴真经》。我这时心绪不好,有时也忘了提醒阿蘅休息。
慢慢的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日子过得飞快,阿蘅肚子里的孩子眼看着就要足月了。都说新妇待产,要安静才好,我想着自己个性飞扬跳脱,最近又多了这么些事情,别惹得阿蘅心里头不愉快,便搬到书房里去睡,每日里除了研习武功,便是照顾阿蘅,给她定下不少规矩,不准她做这,不准做那,尤其不准写《九阴真经》,又满世界给这两个宝贝找寻灵芝山参之类,给阿蘅进补,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得健康活泼。但阿蘅却每日只是困倦,脸色苍白,不是咳嗽便是头晕。
起始几日还不觉什么,但之后日日都是如此,我便开始疑心起来,寻思道:“莫非阿蘅晚间都不休息不成?”越想越觉得像,我便决定这日晚间不再睡觉,一个人悄悄起来,走到阿蘅卧房来瞧,哪知不瞧还好,一瞧之下又是难过又是心痛。原来我的阿蘅,果然半夜三更没有睡觉,点着烛火正在伏案书写。往日阿蘅拿笔,写字飞快,犹如行云流水,今日却是写几笔,便要歇一歇,不时咳嗽,却又似乎怕吵到了谁,用手捂着嘴巴。
我在窗外瞧得心疼,慌忙拿着披风,进去轻轻披在阿蘅身上。阿蘅一见是我,忙道:“相公,你原谅我,原谅我,我已记不得《九阴真经》的经文了。”
我又是怜惜又是伤感,坐下来道:“傻瓜,所以你就这么每天三更半夜爬起来,默写《九阴真经》的经文么?”阿蘅轻轻叹了口气,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便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恨玄风和超风偷走了《九阴真经》,我知道你一定很心疼,到手的宝贝居然不见了,我不忍心看你生气,所以……”
我接口道:“所以,你就折腾自己,折腾我们的孩子,弄得自己这么憔悴。”望着妻子那苍白而憔悴的面庞,我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心道:“阿蘅,你这个傻子,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要那劳什子经书做什么?”
想到这里,我满肚子的烦恼顿时都化作了无穷的爱意,轻轻说道:“阿蘅,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不许你这么折腾自己,折腾我们的孩子。”阿蘅见我提到孩子,虚弱苍白的脸孔里闪过一丝微笑,道:“相公,你帮孩子取个名字好不好?”
我微微含笑,道:“我给她取名黄蓉,你说好不好?”阿蘅微一沉吟,眼睛一亮,笑着望了我一眼,道:“黄蓉,是个女孩子的名字?”我笑道:“是啊,我希望她是个女孩子,就像你一样。”阿蘅听我说女孩子像她,微微而笑,却忽然又伏案咳嗽起来。
我忙扶住阿蘅,道:“阿蘅,你太累了,我扶你去休息吧。”阿蘅点点头。我伸出手来握住阿蘅手臂,只觉触手冰凉之极,心中更是愧疚,忙走过身去要将妻子扶起来。哪知一扶之下,妻子忽然一交坐倒,我忙问道:“阿蘅,你怎么啦?”
阿蘅这时又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起不来,慌了,惨声道:“相公,我不行,我使不了力,我的腰又酸又痛。”我手足无措,忙又说道:“阿蘅,是不是,咱们的孩子等不及了,要出来见她爹爹了。”阿蘅听到这话,却忽然抬起眼来,用她那亮晶晶,满是情意的眸子望着我,道:“相公,我好怕,我怕见不到小黄蓉了。”
我听妻子如此说,忙道:“不许你胡说,阿蘅,我抱你进去躺一下。”说着,我忙将阿蘅抱进卧室内。这时阿蘅忽然痛得满脸大汗,不住口叫着“相公”。我慌忙之中才想起给妻子把过脉搏,忙道:“阿蘅,你撑着点,撑着点,我刚才给你把过脉,我们的孩子,她马上就要出来陪咱们玩儿了。”一面说,一面徒劳地握住阿蘅的手臂,希望减轻妻子分娩的痛苦。但阿蘅只是痛,痛得满床挣扎。
我见阿蘅如此痛苦,知道是难产,又惊又怕,不住地安慰妻子,又慌忙着找来药箱和设备,准备给妻子接生。阿蘅混乱之中连声惨叫,直说道:“相公,相公,我不行了,你要救救小黄蓉,救救我们的孩子。”我听妻子说得如此不祥,犹如刀子割在心口一般疼痛,只得一边安慰一般帮妻子接生。
好容易一声啼哭,孩子总算生了出来。我一见那孩子竟是个女孩儿,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忙忙将她抱去洗了人世的第一个澡,又用最好的襁褓包好了抱到妻子身边,连声说道:“阿蘅,你瞧,你瞧,咱们的蓉儿,还是个小美人呢。”但阿蘅却一声也不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