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水木清莲7450

22、第 22 章

　　22.怨怒

　　我脸色铁青，双目喷火，先打了陈玄风一个耳光。一旁梅超风见了，慌忙来阻拦时，我又是反手一巴掌打在这畜生身上。越打我越是火起，心道：“都是你不要脸偷汉子，给我找这么些麻烦！”一念及此，出手更重，却听身后忽然哎哟一声。
　　我心中一惊，回过脸来，见陈玄风这个畜生居然抓了阿蘅，惊怒之下青筋爆起，忙道：“陈玄风，你疯啦，还不赶紧放开她！”陈玄风不答我，道：“师妹，过来。”招呼梅超风跑到他身后之后，又道：“师父，给我们一条活路，师娘，劳你送我一程。”
　　阿蘅给他们两人制住，本有些愤怒，但见我一脸火气，却又心软道：“相公，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你就放了他们吧。”陈玄风见我只是不让，手上竟用了力气，阿蘅不由叫了一声。我听得又惊又怒，连声道：“你们若是伤了阿蘅，我就拆了你们每根骨头！”梅陈二人见我有松口的意思，忙说道：“不会的，我们不会伤害师娘的，师父，只要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马上就放师娘。”我见妻子受制，没奈何只得放这两个不要脸的畜生离去。
　　这时我又惊又怒，忽然又想起《九阴真经》来，忙向桌子上瞧，果然不知去向。我心知必是这两个畜生偷了我的经卷，大怒：“来人，来人！”
　　曲灵风和陆乘风二人恰好赶了过来，慌忙道：“师父，有什么事？”我道：“你们赶紧去给我拦住陈玄风和梅超风那两个畜生！不要让他们两个畜生离开桃花岛半步！”曲灵风和陆乘风两人领命离去。
　　我在房中暴走几步，惊怒之下才又想起阿蘅还在那两个劣徒手里，慌忙也跟了出去。
　　一路追踪到素日与阿蘅嬉戏的石头小路上，见阿蘅站在那儿喘气，忙上前扶住她道：“阿蘅，你没什么事情吧？”阿蘅道：“没事。”我见爱妻只是面上大汗淋漓，并无别事，又想起那本九阴真经来，连声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但愿灵风跟乘风两个能及时拦下九阴真经。”
　　阿蘅一惊：“你说什么？”我道：“他们两人，偷了我的九阴真经啊！”阿蘅给我这么一说，呆住了，道：“相公，我。。。。。。”说话之间忽然身子一歪。我吓了一跳，慌忙将妻子抱住，叫道：“阿蘅，阿蘅，你别吓我。”但叫了半日，妻子却不醒来。
　　我这时只觉心口又热又凉，慌忙之中也不顾什么劳什子九阴真经了，忙将阿蘅抱回卧室里去躺下，又将内力输入阿蘅体内。过得片时，阿蘅悠悠醒转，面有愧色道：“相公，请你原谅我，我不知道，他们俩竟然会将主意打到那本经书上。”
　　我见爱妻面色苍白，又想起方才情形，明知阿蘅必是在背地里帮着陈梅二人跑路，心中更是烦恼，道：“阿蘅，我不怪你，我不怪你。”眼睛里却不争气地流下眼泪来。
　　阿蘅见我如此，亮晶晶的眸子波光闪动，满是难过与自责：“相公，对不起。”我见妻子难过，又是心痛又是怜惜，忙抹干了眼泪道：“没事儿，阿蘅，你累了，你，早点歇息。”
　　好容易哄得妻子入睡了，我这才走出门去探听消息。过得一会儿，见曲灵风与陆乘风二人满脸愧色跑了过来，说道：“师父，陈玄风他们逃出桃花林去了。”我大吃一惊，狂怒之下也不及责备他们，快步奔逃到海边，四下张望，却没一个人影，不由又惊又怒，又悲又恨。
　　这一夜我站在海边，想着到手的宝贝就这样不见了，心口一片沸热，只觉得天地苍茫，事事可欺，海水滔滔，人人可恨。刹那之间，无数往事夹裹着海风在我脑子里呼啸而过。我想起自己年幼时节的放荡不羁，想起后来家庭变故之后的世态炎凉，想着自己二十四岁那年跌入人生低谷时的无尽悲怆，想着好容易从低谷爬起，却又被人陷害出卖，仓皇逃命时的无尽创伤。想着，想着，只觉得一口郁气闷在胸中，不由仰天长啸。
　　那啸声又尖又厉，仿佛是海鬼夜哭，又像是精灵发笑。到最后，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声音。啸到后来，我不由自主奔走起来，越奔越快，终于一交跌倒在地，放声痛哭。
　　如此这般闹到第二日清晨，我神智一清，忽然又想到阿蘅，怕她担心，赶紧转回居所。哪知等我人到卧室，卧室空空。又去书房，书房也是空空，只那书桌上昨夜本来狼藉一片的纸页已给收捡折叠整齐，又另外铺着一张新卷纸。纸张上墨汁淋漓，字迹娟秀柔美，正是《九阴真经》起首部分的经文。
　　我正自茫然，却听妻子叫道：“相公，我在这里。”我一夜烦恼，忙走出书房，只见妻子手里拿着新作的菜肴，正站在餐厅前笑盈盈道：“相公，快去洗把脸，然后过来吃饭。”我点点头，又道：“阿蘅，你这么早便起来了么？”阿蘅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一时对座吃饭，我见阿蘅满脸微笑，却不肯多话，略一迟疑，道：“阿蘅，你又要为我默写《九阴真经》么？”阿蘅点点头道：“相公，你放心，我记得那部书的，所以，你也不必生玄风和超风两个的闲气了，好不好？”我见妻子脸色苍白，忙道：“不成，阿蘅，你身子不好，就别操心《九阴真经》的事儿了。”一提到经书，我又想起那两个王八蛋，忍不住又说道：“总之，我是不会放过陈玄风和梅超风的。”
　　阿蘅见我如此说，神色一黯，却又道：“好好好，既然你执意要去，也要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再去找那两个家伙算账啊，来，吃菜。”一面说，一面又加了菜到我碗里。
　　我见爱妻如此说，虽然心中倍觉烦恼，但是无法可想，只好答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