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青玉案》》司子

11、章十一

　　章十一

　　反而莫续的反应有些不对，一下就急急踏前几步，几乎来到白玉堂面前，猛然似想到什么，又停下，焦灼的眼神看着法宁大师欲言又止，半晌，才黯然叹了一声，疲倦而无奈，“如此，就有劳白五侠了，若有什么需要尽可直接吩咐下人们，不必外道才是，恕我失礼，先父之事还有百般繁琐，先行告辞了。”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身为主家就这样放手不管了？直接把侦查杀父凶手这事丢给一个毛头小子——事情急转得太过诡异了吧。

　　他率先离去，紧接着法宁大师又带了弟子离开，随之也走了几个老头及其门下弟子，不过片刻，侧厅里就只剩下十余人，脸色各异，只是看着就觉得有趣——前提是不要瞪视过来——凌厉的森寒气势十足，一群心思叵测的人聚在一起，气氛不太舒服。

　　“江湖传闻锦毛鼠风华绝代，英雄侠义，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一个青衣中年男子看了看门口，忽然开口道，说完，低声怪笑了一串。

　　风华绝代？文武双全？这话是挑拨还是故意作态——怎么听都不觉得是称赞的话，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接话过来，低沉的嗓音满是调侃，“原来足下就是江湖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果然年少风华，莫老之事就有劳你操心了。”

　　脸上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做作的恍然与笑谑。两人一开口，余下就有不少人跟着开口，或戏谑，或讽刺或不忿，亦有担忧。一时间室内杂音纷纷，不过说话的大多是三十岁以下的青年及少年们，反而那些上了年纪，有些辈分的默然不做声，只是静静看着。

　　在场所有人态度十分明确，就是看白玉堂不顺眼——不过是年少骄傲的方十七八孩子，凭什么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拉了上身，受到莫府的青睐。

　　即使诸事纷乱尚无头绪，依旧不忿这事由一个毛孩子上前掺和，偏偏又是主家指定，言语更是添了不少尖刺，看到小白只是站着没有做声讥讽音更重，甚至出现了些侮辱字眼，混杂不堪。

　　“再•说•一•次•啊~~”白玉堂手一动，画影如霜，冰戾森冷，横在某人的脖子上，虽然那人反应还算及时，后退一步横剑斜挡，身随影动，一逼一进，浅浅血痕让某人顿时不敢再动。

　　眉微挑，唇轻扬，凤目一眯，似笑，却森寒刺骨。

　　侧厅里蓦然一静，一股阴冷肃杀的煞气满室溢足。

　　不待其它人说话，展昭上前一步，斜斜站在白玉堂身侧，抬手，淡淡一礼，“诸位好兴致，恕展某要事在身无法奉陪了，先行告辞。”微微侧头，眼眸低垂，神色淡静，却不知为何原是森冷的煞气顿消。

　　言罢，朝我点点头，“君影兄，展某有事想问你，可否一起离去？”

　　肯定的问句，也是，这个时候我还留下就给人当靶子了，于是点点头。转身的瞬间看到室内脸色有些古怪的某人，居然与某个人迅速交换了个眼色——果然是试探啊，情况开始有些复杂，实在叫我不高兴，如此下去，就怕想独善其身也不可以了。

　　白玉堂冷眼一扫神色各异的众人，薄唇微掀，似讥似嘲，“告辞！”转身亦跟在我们身后。

　　绕过长廊，繁花青枝疏柳引线微，落叶妍芳水石溅苔深，寂静无声，白玉堂抬手摘了片叶子，吹了几个声调，缓缓开口，“师兄，这戏可好看？”

　　这是要我插手，还是明确表示出来，转头回视过去，“尚可，只是你确定要管莫府之事，漫说这事是有人心弄出来背后水定深，如今人多混乱，局势亦浑浊不堪，你可忍得住手……杀戮太重对你不好。”

　　人心有私，心狠手辣任性跋扈本无可厚非，对人残酷总比对自己残酷要好，所以白玉堂的性子我还挺喜欢的。被人如此算计一番，入了局，争端混乱一起，他下手肯定不会轻，再加上刚才之事，只怕会有一番刀光剑影。只是人越多，言语就更多，他这样的性子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万事能留得一线余地更好，谁知道后事如何呢。就数日所见，小白的性子——太烈也太直，很难啊。

　　白玉堂眼波微动，分明一道异芒掠过，瞬即又平静淡漠，食指微曲，敲了敲剑柄，“师兄这是为爷担心？”

　　“玉堂——”展昭剑眉一蹙，似低叹一句，微微抿唇，“君影兄的担忧不是无道理，不过此事却是放不下，因此才有些事想问个清楚，还请不要隐瞒。”

　　我有事隐瞒，不解，想了想，直接问道，“什么事？……谁！”便在此时，一粒极细的什么破风而至，“啪”的声响，落在白玉堂身后柱子上，银线一闪，却是一枚细长的银针，上头微青，毒素清晰可见。

　　白玉堂眼眸一凛，急扑向右方——毒针过来的方向，我与展昭也走了过去，却只见他一人站着，满园枝叶茂盛，寂静无声。

　　寂静？正是春天万物复苏时节，虫子小鸟都不见了？真是好大手笔。

　　听得声响，白玉堂冷哼，颇有些郁闷，“没人，只有这个。”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个小小的圆筒。展昭接下，拨弄了会，眉头微皱，“暴雨梨花针，怎么会在此。”

　　所谓暴雨梨花针不过是一种称谓，对能一瞬发出几十至上百枚暗器机关的铁筒的称呼，其实这样的东西至少有七八种，有些甚至不需要人亦能发出暗器，只要有机关控制，看来眼前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但这也太奇怪了，不过是一枚毒针，即使速度再快，也伤害不了鼠猫吧——难道是朝我来？可明明方向是小白的身侧——身侧？！

　　“回去再说，事情果然越来越有趣了。”

　　入夜时分，吃过晚饭，泡了壶茶，招待不请而至的两人，“这是什么？”看着白玉堂递过来的一卷册子，不明白他的意思。

　　白玉堂丢了个白眼过来，“账本，你之前不过看过了附近县府地图么，既然有空就帮忙多看一些，省得老是外跑，看你这样轻松爷就是不爽。”真是有够直接，我默，展昭无奈抚额，“我们的意思是君影兄你心思敏捷，可以指点一二，也好查看有无遗落，这几日玉堂查过莫府的宗卷与名册，尚无收获。”

　　也就是说，他们忙得团团转的时候看我一边闲玩很是不爽。

　　无奈接过，叹了口气，眼下这样，我的确也不该光看热闹了。翻了几页，果然很干净，所有事项一一登记在册毫无遗漏。合上，摇摇头，“这些东西只怕一时半刻找不到什么痕迹，能把账本做得这般干净利落，看来莫府的人早有防备，我们不能只从这里下手——不过，暗册就该有用。”

　　按照一般话本小说桥段，很是应该暗册一本明册一本，阴暗晦昧的事都有本所谓的暗册记录，以两个的身手，夜探这事应该可以施行了。

　　两人对视一眼，展昭点点头，“展某也明白，只是若是可以，寻得一丝半点线索也好没有——说到暗册，展某曾经在莫府查过一次，毫无所获，不确定是否存在，所以……”微微一叹，起身，“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展某就再过去查看一番。”

　　“爷也去。”

　　“不行。”

　　“臭猫，你再说一次！”某鼠立即炸毛。

　　“不行就是不行，你的性子太急，只怕会误事。”展昭斜睨一眼过去，眉一弯，微微笑道，我默，看着白玉堂呆愣的模样，暗叹，小展，你居然也学坏了。说着微侧头，“今日不就如此，本还想多问几句，偏被你打乱计划。”

　　白玉堂愣了愣，双目微眯，似笑似讽，“猫儿的意思爷碍着你了。”

　　展昭微微一笑，不答，“哼”白玉堂冷哼一声，虽也不开口，却满室溢着一股森寒冷气——呃，吵架也被在我房里啊，我不想被殃及池鱼=_=但看到如此有些孩子气斗嘴的两人，居然觉得很是可爱。

　　我想冬冬了——还有，青——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白玉堂走了几步，把头靠在展昭肩上，勾唇一笑，灿烂夺目，“嘿嘿，爷今儿就是故意的，谁叫那些人故意惹爷生气，何不将计就计呢。看看那些人想做什么也好，去一趟，没好戏看怎么成。”

　　这——也是，十四出师，游历江湖数年的人怎么毫无心机呢，况且按他这几日听了这么多的杂话琐言，不可能没有一点动作。

　　“猫儿，爷没那么笨，不过，爷很高兴，呵呵。”白玉堂扬眉一笑，清亮的嗓音带了几分戏谑，“猫儿，你脸红了？”

　　“少胡说！”停了停，展昭白了一眼过去，“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出去吗，还不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