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m)sherlock Holmes 同人]Sherlock Holmes其人其事》道**斯

5、Trevor

　　5.Trevor
　　维克多·特雷弗是个严肃、腼腆、注重礼节的家伙，一位典型的英格兰乡绅。最初的寒暄过去后，当我们把话题转到我们共同的朋友Sherlock Holmes身上时，我发现我和维克多·特雷弗居然谈得相当投机。我们共同认为Sherlock除了生活有些邋遢和不修边幅，其他方面他可以说是个相当好相处、而且很会讨人喜欢的好室友。也许是身处在牛津大学，周围被这么多如同他们当年一样朝气蓬勃的大学生环绕着，特雷弗很难不打开回忆的音乐盒。他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他和Sherlock在牛津的趣事儿，毕竟那时他们彼此是对方唯一的朋友。现在我知道Sherlock的好成绩是从哪里来的了，特雷弗说，那时Sherlock只要去上过某位教授几次课，他就能猜得出来他的出题倾向和风格，而且往往准到惊人。

　　下午的时候Trevor甚至主动邀请我参观牛津，我们穿过拉德克利夫广场和莫顿花园，由拖船路一直走到谢尔维奥斯河畔。当我们坐在平底船上轻快地划着桨时，马德莲城墙在河面上倒映出浅灰色的阴影，Trevor将牛津大学著名的划艇训练队指给我看，他告诉我以前他和Sherlock跷课时就躲在船上抽烟喝酒，这样比较不容易被学监发现。我开始有点后悔没有带Sherlock过来啦，我忍不住想念他了。我应该再买副新项圈，系在Sherlock的脖子上，然后牵着他去贝利奥尔学院的圣约翰花园草坪上散步。
　　直到太阳西沉，夜幕降临，我才猛然意识到我必须得赶回伦敦了，因为这是Sherlock要求的。要是当夜不赶回伦敦，Sherlock Holmes可能就会把我关在门外。在这些事情上，Sherlock俨然已经成为了我的主人。

　　我好不容易才赶上最后一班公共马车，颠簸的路途上马车里其他客人都在疲惫地打着盹儿。我虽然不得不把眼睛闭上，将头靠在马车窗边随着马车一起摇晃，我却感觉到自己还很兴奋。我现在知道Sherlock那时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他经常在牛津下边的小酒吧里鬼混，喝得醉醺醺，然后再翻院墙回宿舍——而且他活像一只灵巧的耗子，总能找得到避开学监们的爬墙路线。不过特雷弗说，Sherlock和所有酒吧里的所有女孩都厮混得很熟，他喜欢跟姑娘们调情，但是好像并没有表示出对任何一个有更深的兴趣。Sherlock私下抱怨这些姑娘们既不漂亮又缺乏常识，但是Sherlock却认为在酒吧里能观察到人类一切发自内心的本能姿态。我好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见了我和Sherlock都年轻了二十岁，我划着船轻快地穿过富丽大桥，而那个快乐的小矮子则叼着烟斗，从塔楼上一跃而下，跳到我的船上来。我梦见他身后枪声大作，子弹打在水面上溅起一阵阵水花。而我们一直朝下游奋力地划啊划，将牛津大学的赛艇队都遥遥地甩到了身后。我决定下一个故事继续年轻的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冒险，一个小说家和一位侦探最重要的共通之处，那就是他们都十分擅长脑补。

　　我回到伦敦时已经是深夜了，我沿着街道走了很久，才找到一辆好心的出租马车带我一程。深夜里伦敦的街头几乎空无一人，只有站街的妓女抽着廉价的香烟，斜着眼睛瞥着空荡荡的街道。我提着我的手提箱，站在贝克街221号B的门口，初夏的月亮这时走到了天幕的另一端。我轻轻地推开门上楼，我猜Sherlock Holmes应该已经睡了。但当我拧开起居室的大门时，我惊奇地发现桌子上摆着一支燃到一半的蜡烛，而我的室友则坐在桌前，托着腮，嘴里咬着他的老烟斗。
　　他看见我进来，才取下烟斗，抬起眼皮望着我。他的眼睛又大又疲惫，他这样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进去还是该出去，我小声说：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Sherlock。”

　　Sherlock转动着眼珠看着我，我感到很紧张，手指抓紧了我的手提箱。他停了一会儿，才说：
　　“我今天收到维克多·特雷弗前几天寄给我的信。他告诉我他很想来伦敦见我，叙叙旧，他挺奇怪我那位Watson医生为什么坚持要约他去牛津谈。”
　　他盯着我，继续说下去。
　　“凡是不合常理的地方都是可疑，我不希望像审个犯人一样审问你，John。既然把特雷弗叫到伦敦贝克街来也是一样，你是有什么话非要千里迢迢跑到牛津去谈呢？而且还一谈谈了一整天？”

　　“就是格洛里亚·斯科特号，你知道的，如果不征求特雷弗先生的同意，我是不能发表这个案子的，”我说，“接着我和他聊了聊你以前的事情。”

　　“我以前的事情？哦，我读大学的时候除了睡觉就是发呆，当然这两者之间从表面上观察是差不多的，所以只剩下一种状态。”
　　但是Sherlock不以为然地回答我。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可谈的，我也不觉得那需要花一整天时间。我告诉你，我认为那花不了五分钟。并且，我知道你玩得挺开心的，不是吗？看你鞋底前端的磨损就知道，你去牛津划船了，那是只有坐在平底船上用力撑桨时，脚往前蹬才会留下的擦痕。你一个人总不可能去划船，是不是？”

　　“我跟特雷弗去划船了，当然，谁去牛津能忍住不在谢尔维奥斯河里荡桨呢？”

　　Sherlock质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提着的手提箱。
　　我索性打开手提箱，亮给我的室友看。一札老特雷弗留下来的的原稿，我自己写的小说手稿，和维克多·特雷弗谈话的记录，一张牛津的地图，一件换洗的衬衣和硬领。
　　我抬起眼睛，问他：
　　“你是要检查什么，先生？”

　　他保持着之前的姿态，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我感觉他的大眼睛里满含着委屈，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他最后说：
　　“我不是要怀疑你，John，我真的不是要怀疑你。”

　　“如果你不是在怀疑我，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厌烦地将手提箱扔到地上，开始脱自己的大衣，挂到衣帽架上。我已经头痛欲裂，恨不得马上有一个柔软的平面让我躺下来，好好享受一下久违的睡眠。而且我承认我想念Sherlock那坚硬的□□了，我今天一天都在想念他的味道。

　　但是当我向Sherlock走近，想抱住他靠在他身上时，他却意外地把我推开了。我维持着最后一点清醒，靠着桌子吃惊地看着他。
　　而Sherlock却对我说：
　　“你不要靠近我，John，和你呆在一起影响我的思考。真的，你轻而易举就能让我无法思考。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想你的事情，John，明明这么简单。但我只要一想到是你的事情，我就没有办法保持理智了。”
　　他抬起眼睛来看着我，仍然是维持着先前那幅快哭出来的神情，他的眼圈红通通的。
　　“现在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舔了舔嘴唇，艰难地说。

　　“好吧，那我说，”Sherlock拿起他的老烟斗，“一切的不对劲就从那天让你去给Mycroft送信开始，什么都不对了。”

　　“什么什么不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Sherlock。”

　　“你不对劲了，John，你不理我，你天天早出晚归，你经常去找Mycroft，你非要去牛津。简而言之，你有事情瞒着我，不肯对我说实话。那会是什么事呢？将这些不对劲的地方连在一起，结论显而易见。Mycroft那个混蛋给你找了点事情做，让你忙得脚不沾地。可你不是个喜欢听别人指挥的家伙，所以他准是给了你桩案子，吊足了你的好奇心。——还有你的好胜心，Mycroft准会说，你独立放手去干，给你提供经费，别告诉Sherlock这家伙云云。我知道你老想证明你自己聪明，可是你是很聪明啦，唉，还需要什么证明呢？话说回来，Mycroft会给你找什么案子呢？让我猜猜看。”

　　我困得要命，可是还是因为这句话睁大眼睛望着Sherlock。——他已经猜出来了吗？我在心里想。

　　“既然Mycroft敢让你去查，那它既不会很复杂，也不会太危险。那末，什么案子既不复杂又不危险，却偏偏会落在Mycroft手中呢？这样想想也很简单，准是他认识的那点儿人的破事，不怎么体面的事。譬如某位有身份的姑娘可能要嫁给一位来历不明的绅士，又或者保守党想要提拔一位新的区候选人，不希望他过去有一丁点儿会被敌对党揪出把柄的过失，所以要事先派人去查一查底细。Mycroft知道我准懒得接这样的工作，所以他聪明地抓住了你。你觉得这是你头一次独立办理案子，你准兴奋透了，巴不得绕过我来证明你自己的能力。你是这样想的吗，John？”

　　我暗地里突然松了一口气，我发现Sherlock差一点就接近真相了。
　　“你说是怎样就是怎样，我想睡觉了，Sherlock，放过我吧。”

　　“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谎，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John。你告诉我你去牛津约特雷弗，但事实上你准是去调查什么人的资料去了。就这么简单的演绎，我想了一整天，我不知道是该想念你还是该想你的事情。你害得我一整天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一丁点儿也没法做。”
　　Sherlock摇摇头，说：
　　“所以我把堆在你楼上的卧室里的实验用品都搬下来了，Watson医生，我想你回楼上去睡，这样对你，对我都比较好。你既然不喜欢我参与你的工作，我也希望你不要总是打扰我的生活。”

　　我很少向别人描述Sherlock发脾气的样子，我不怕在这里承认，既然那是事实，我承不承认它都将在那里。那就是，我挺怕Sherlock Holmes的。我如实地告诉过Sherlock，如果他对我不满意，他可以对着我大吼大叫，甚至把我赶出去；如果他想动手揍我，我绝对不会还手。我既然给了他这个特权，他是可以随时动用。
　　我只好折回到门口，提起我的手提箱，摇摇晃晃地上楼去。我吃惊地发现我楼上的卧室被整理打扫过了，看来Sherlock这次相当生气。我叹了一口气，躺回我自己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开始担心这个好哭鬼是不是在楼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