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m)sherlock Holmes 同人]Sherlock Holmes其人其事》道**斯

4、Oxford

　　4.Oxford

　　“面包黄油”将领先优势一直保持到冲刺阶段，而我对于一比十五赔率的憧憬也仅仅只保留到那个时候，然后我的十镑钱就这样消失于无形中了。贝克街221号B的起居室里暂时恢复了宁静，Sherlock Holmes难得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写一篇论文。我的室友早在五年前就抱怨说要写一篇关于“讨论侦查工作中狗的用途”的论述，但直到一个月前，他才真正决定动笔。并且一个月过去了，他连稿纸的第一页都没有写满。
　　我则坐在他侧面的书桌边拿拆信刀拆开堆在信筐里的信件，并把它们分门别类。这里除了有潜在的委托人送来的求助信，也有过去的委托人写信来告诉我们生活的新进展，甚至会有Sherlock Holmes的仰慕者的热情洋溢的求爱信——这是属于名人的特别待遇。虽然我不知道她们是基于我的小说制造出来的热情幻想还是因为报纸上那些完全不符合实际的报道。除此之外，我吃惊地发现竟然还有三封由供销商人们寄过来的帐单，要不是因为帐单上的签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属于“John·H·Watson”的笔迹，我简直怀疑是有谁伪造了这些帐单。我费了好大劲才想起来我是为了什么制造出这些欠债的，我将这些信顺着桌子推到Sherlock Holmes那边。他本来膝盖上抱着Gladstone，将下巴搁在Gladstone的头上发着呆。这时他抬眼瞥见我递过来的信，他伸手接过去，飞快地扫视了一番，然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只好心虚地说：
　　“对不起，Sherlock。”

　　“好吧，”我的室友讪讪地说，他将帐单压在水晶镇纸下面，“我会想办法对付过去的。那末有新的工作吗，John？”

　　我把委托人的来信递给他，并且告诉他。
　　“我认为可能没有，我打算把这些工作转给巴克先生，我猜可能会更适合他。”

　　我的室友将这些来信接过去，随机挑出几封翻了翻，他那种不耐烦的神情证实了我先前的说法，最后他说：
　　“你说得对，把这些工作转给巴克吧，他上次来拜访时还说他很缺钱。”

　　“像样的工作一件也没有，”我揶揄地看了Sherlock一眼，“不过你这周有很多求爱信，比以前都要多。”

　　结果Sherlock头也不抬地回答我。
　　“我是不是应该学你去娶一个有嫁妆的姑娘？”

　　我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最近Sherlock Holmes讽刺我的几率大幅度上升了。经常我们俩说不了两句话，他就要出言讽刺我，好像这样子就会让他感到好受似的。
　　我挑起眉头，回答他。
　　“那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份有固定收入的工作？”

　　因为这句话，他隔着桌子睁大眼睛委屈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又大又亮。过了几分钟，他屈服了，几乎在任何事情上，他总是屈服于我。
　　他小声说：
　　“我再也不会让你给Mycroft去送信了，绝不。”

　　“求之不得，”我哼了一声，“不过Mycroft约我下个周五去伦敦剧院看戏。”

　　“什么？”Sherlock不可遏制地大叫起来，接着又急急忙忙地补充着，“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推开椅子站起来，“因为你既没有钱订头等包厢，也没有私人马车来接我。”

　　这句话确实很有效果，让先前还趾高气扬的Sherlock Holmes瞬间像被霜打的萝卜蔫巴了下去。一整天他都没有再来找我的碴了。他将大部分时间消磨在和Gladstone互相斗殴，和写他那篇“论狗在侦查工作中的用途”的论文了。这使我相信，狗的一个重要用途就是帮没出息的侦探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得说我去找Mycroft并不是仅仅因为要去看戏，而是我得和他汇报和讨论案情进展。并且好心的Mycroft还提供给我办案经费，他甚至告诉我，妈妈对这桩案子也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看起来我的那位室友的过去确实笼罩在一团伦敦的浓雾当中，但一个人不可能凭空而来，他的生活不可能是一片真正的空白。我不敢想象要是Sherlock知道我和Mycroft联合起来在调查他，他会有什么反应。Sherlock的性格之中，含有一种极大的、让人琢磨不定的成分，他既能够连续几天都窝在屋子里一动不动，又时不时为一点小事歇斯底里大发作。

　　我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整理有关于“格洛里亚·斯科特号”的资料。这是我能从Sherlock嘴里套出来的最早的一桩案子了，我决定把它写成我笔下侦探的第一个案子，每个侦探都需要有一个闪耀的初次登场，就好像一个头发金黄胸脯雪白的处女头次登上社交界的舞台一样。
　　我的室友在这些工作上根本帮不了我什么忙，他那可怕的记忆总是颠三倒四，甚至都不能自圆其说。并且，他确实觉得那些工作都不值一提，因此也不值得他花费太多的空间去记忆当中的细节。
　　或者换句话来，他与其挖空心思去回忆那些已经尘埃落定的卷宗，还不如跟我睡觉，后者比较让他感到兴致盎然，并且乐此不疲。
　　就像现在，他爬在我身上，四处寻欢作乐。（当然不能否认的是，我自己也乐在其中。）

　　“我明天早上要去牛津，”我喘了一口气，拿手臂撑起身体，说，“我要去趟牛津。”

　　我的室友还压在我身上，亲吻我的肩头，好像那里是一块美味可口的奶油蛋糕。他听到我这样说，吃惊地松开口，望着我。
　　“你要去牛津干什么？”

　　黑暗中我的手摸到床头柜上，拧开了马灯。这样Sherlock Holmes就在我眼前清晰起来了，我的手指摸着他的脸，凑身过去吻了他，并且说：
　　“因为格洛里亚·斯科特号，因为维克多·特雷弗先生。”

　　Sherlock Holmes盯着我，他当然明白我所说的含意。他看了几分钟，终于说：
　　“可是你完全可以请特雷弗到咱们家里来，我想他不会讨厌来伦敦，更不会讨厌见到我的。实际上，我也有点想见他啦。”

　　“我和特雷弗先生已经约好了在牛津见面，”我耐心地向我的室友解释道，“他会带他父亲关于格洛里亚·斯科特号的原始文件过来，不然我无法完成这个故事，你根本什么都记不清楚。”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John，我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你最近几乎天天外出，根本不要我。”
　　我的室友抓着我的肩头，几乎是哀求地看着我。
　　“别丢我一个人在家里，John。”

　　“我不会带你去的，那是我的工作，”我重复了一遍，“那是我的工作，我不喜欢你这个外行来烦我，而且你总是给我惹麻烦。”

　　Sherlock瞪着眼睛看着我，他那双深色的眼珠里充满了乞求。但是他最终总是会屈服于我，他放开了我，小声说：
　　“那我晚上等你回来吃饭，我在皇家餐厅订了位置，宝贝。”

　　我突然注意到Sherlock似乎低头看了一眼我摆在床头的手提箱，我得说，跟一个侦探做室友就是件麻烦的事儿。我只好转头吻了一下Sherlock，趁他不注意，我将装满Sherlock资料的手提箱悄悄拨到了床底下。

　　我的室友从这个深吻中睁开眼睛，望着我。我主动地抱住他，问：
　　“要继续吗？”

　　“不要了！”我的室友大声说，他赌气地背过身去不理我，“我对你这个秃子没兴趣，况且你明天还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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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这样我可以赶上最早一班邮班马车去牛津，牛津将会是我调查的第一站。我走的时候Sherlock和Gladstone抱在一起，睡得正香，我吻了一下他们俩的脸颊。
　　邮班马车里又小又挤，摇摇晃晃。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迫切地想知道Sherlock他认识我之前的样子，这大概是因为我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和好胜心。Sherlock说过，抓住了我这两点就抓住了我。
　　我在马德莲桥下了马车，到达牛津时已经接近十点了。和伦敦不同，这里是一个古老、宁静、朴素、到处盛开着初夏的鲜花的小镇。当我坐在大学的草坪上，看着年轻的大学生歪歪扭扭地骑着自行车，艰难地爬上海丁顿山的陡坡，而伊里斯河上柔和地荡漾过一艘又一艘的平底小船时，我觉得我自己仿佛也变年轻了。我都不知道我居然会托着腮出神地望着他们。在很多年以前，我所认识的那个快活的小矮子也是其中的一员，我猜他准是腋下夹着一本厚书、急急忙忙跳过那些低矮的篱笆墙，赶在上课钟声结束之前冲进教室，接着偷偷地趴在礼堂教室的最后一排忙着补觉。我都后悔为什么我年青时没有选择去牛津，而是去了那该死的伦敦大学。

　　靠着编辑威姆斯先生给我弄来的记者证，我以调查二十年前牛津大学学生的学业水平为借口去了化学学院的资料室。我还以为Sherlock的大学成绩糟糕到一塌糊涂，但事实上却恰恰相反，我认为他的成绩差不多可以排到年级的前三分之一了。他在绝大多数课程上都取得了B和B以上的成绩，就连我认为他可能会不及格的哲学和历史科目，他居然也都是一次通过。我猜他的家庭也许和我的家庭一样，如果孩子的成绩太差会被大幅度削减生活费用。但我的室友并没有拿到牛津大学的学位，他最后一年的成绩查不到了，他从一八七五年就离开了牛津。Mycroft曾经告诉我，由于当时Sherlock无意继续学业，本来妈妈想让这个家伙回老家结婚，可是在乡下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位愿意舍身嫁给他的姑娘，Sherlock就独自去了伦敦。

　　我和Sherlock Holmes大学时代的同窗好友维克多·特雷弗是在牛津大学的食堂见面的，他来得比我预想当中还要早一点。
　　“收到您的信，我感到有点吃惊，”维克多·特雷弗腼腆地说，“我一直以为这个出名的侦探和我认识的那个只是同名同姓，或者是他的某个亲戚什么的。实话说，他以前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会有出息的样子。”

　　“所以那只是小说，”我点点头，“人们会花钱读小说就是为了消遣和逃避现实。”

　　“可是他现在干得还挺出名的，”特雷弗说，“我还记得他以前说过他的人生理想就是要找个漂亮太太，越漂亮越好，最好又漂亮、又能干、又听话，对他死心塌地。我得说他这个志向真是远大得令人瞠目结舌，我真有点好奇如今他实现了这个理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