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沐雨心蓝

7、第 7 章

　　“父神！”又在奥林匹斯山盘桓数日，陪陪母神，逗逗小丘比特，还有借机会把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介绍给沙加。只是，我们得回圣域去，所以走之前我又一次来到天神大殿。
　　“记得常回来看看，我也想看看我的外孙子或外孙女呢！”父神慈爱的看着我说。
　　“是，我会的。父神也可以去地上世界看看啊！您也去圣域，去我们的处女宫看一看吧，和母神一起！”
　　“我？算了吧！”
　　“父神！既然您能放过我和沙加，为何不也放了永受酷刑的普罗米修斯呢？”犹豫许久，我还是决定要问出这个问题。
　　“你不同，你是我的女儿！接受你和那个人类的爱情不代表接受整个人类！”附身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原来，想要神界接受人类还有好远的路要走。
　　“女儿明白，父神保重！”

　　再一次踏上圣域，整个人变得开心极了。雅典娜姐姐已经先回来向大家报平安了，所以我和沙加一路游山玩水，耽搁了好些日子才回来。我和沙加都已猜到大家会以什么方式欢迎我们，所以我们想悄悄的穿过前五宫回到处女宫，可惜还是被眼尖的雨珊给看见了，结果我们是被几十个人簇拥回去的，好不热闹。大家在处女宫笑闹一天，到晚上才把安静还给我们。
　　终于，可以开始我和沙加的幸福旅程了。虽然，要神真正接受人类还要很久很久，但至少，战争该结束了吧。这八十八星座的圣斗士们终于也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他们只需要在人类的历史上作默默无闻的英雄就够了。

　　该说是童言无忌呢，还是小孩子都是这么灵通呢，小丘比特的话竟然应验了——一个小弟弟一个小妹妹！
　　“莎莎、嘉嘉，你们两个快给我出来！别以为爸爸不管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用小宇宙早已确定两个孩子的位置，只是想让他们自己出来罢了。这两个孩子又不知道和十二宫还有其他圣域的小孩子们疯到哪里去了，好像我小的时候没这么淘气，沙加在寺庙长大应该也不会，这两个小家伙是遗传了谁的基因呢？五年了，两个小家伙都四岁了。现在的圣域简直成了小孩子的天下，撒加哥哥这个教皇由着他们撒野，雅典娜姐姐也不闻不问，仿佛好像就只有我在管着他们。可是，我也还是个孩子呢！
　　“沙加，你给我出来！”我将所有的孩子送回去之后，一路拎着我的一双儿女回到处女宫。
　　“咦，回来了，吃饭吧！”沙加看我狼狈的拎着两个小孩子，眼睛里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你还笑，你还敢笑！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两个孩子归你管！你倒好，自己躲清静，不知跑哪里美去了，让我一个人漫山遍野去找孩子们回来吃饭！你这个爸爸党的太轻松了吧！行了，孩子们就交给你了，有点闪失唯你是问！”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沙加居然还是一幅笑意盎然的表情。
　　“好了啦，老婆大人！我一定狠狠的管教他们！来，先吃饭吧！”沙加边说边向两个鬼精灵是颜色。
　　“妈妈，妈妈，别生气了，我们保证下次让你早点找到我们！”两个小家伙倒是玲珑剔透，马上跑过来，只是说的话把我和沙家都逗乐了。
　　“你们呀！”我用手指一人轻点了他们脑门一下。
　　“老婆不生气了？”沙加依旧笑语嫣然。
　　“哼！你跑不了！”我一挑眉说。
　　“好了！”沙加哄我。
　　“不好！我也想撒娇呢，也想玩、闹呢！以后我们娘仨归你管了！”我用蛮不讲理的口气说。
　　“好啊！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啦，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生活方式呢，干嘛一定要干涉，只要不出格就行了啊！”
　　“是，总是你有理！你们一个个就是吃定我不会放着小孩子们不管，才敢这么放手是吧？！”
　　“哪有？不过有几个年龄大的男孩子，包括咱们家嘉嘉，也该开始修业了倒是真的！”
　　“修业？修什么业？”
　　“和我们一样啊！”
　　“没有战争了干嘛要修业？让他们快乐的成长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我们都觉得男孩子成长为男子汉是又保护的责任的，既然有条件，也该让他们艰苦一点。”
　　“不要！”我把脸别开，不理他。我怎么能让我的孩子再受同样的苦，我只求他们无灾无难、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就行了。只是，我和沙加的还有我们大家的孩子们是不是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不平凡呢？如果这样，我又该怎么做能让他们在不平凡中寻求一些简单呢？也许，沙加是对的吧，我的做法不过是在逃避而已。我总是关心则乱，一旦与我身边的人有关，我就全乱了。哎，这一次，就由沙加作主吧。
　　“你刚才不是还说，孩子们都归我管的吗？现在不算话了？”真是可恶，居然在这里等着我呢。
　　“那又如何？”我决定死不认账耍赖到底！
　　“还有，你不是只说救急吗？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让他们俩叫了莎莎和嘉嘉？”
　　“你现在和我翻旧账了啊？告诉你，我们是不能欺骗神的，所以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敢挑战神的权威？！”半生气半撒娇，我噘着嘴说。
　　“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来，吃一块排骨！”他哄我。
　　“哼！我……我只是……”
　　“我知道，放心，有我呢！”对，从今以后都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担心什么呢？
　　“好吧！那你们怎么决定他们各自的修炼地呢？不会都在圣域吧？”我只得放弃地问道。
　　“这个啊，不知道你是第几个同意的呢，修炼地的问题还不在考虑范围内呢。”
　　“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决定了呢，说的煞有介事的，原来你们这是分头行动啊！”我斜着眼睛，哼，原来在耍我？！
　　“哪有啊，我这不也是在和你商量呢嘛！”他用讨好的口气说着。
　　“你呀！吃定我了！”我白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孩子们终有一天会长大，我不可能永远护着他们，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想将时间拖的久一点，久到我都忘了他们也会长大。这些做爸爸的也真够狠心的，居然决定让自己的儿子们回到他们的修业地去修业，这就意味着我们要有很久都见不到我们的儿子了。嘉嘉还那么小，能不能，能不能再等几年呢？他一个人能生活吗？会不会冷了不知道加衣服？会不会睡觉的时候不晓得盖好被子？会不会怕黑？会不会不好好吃饭？会不会想我们？会不会受不了艰苦的修炼？会不会失去我一直想在他身上保有的赤子之心？会不会过早的懂得人间冷暖？会不会被别人欺负？会不会……
　　第一次，嘉嘉要离开我；第一次，我失去了可以保护嘉嘉的信心；第一次，我感觉那么无助，就连当初毅然决然的只身到冥界去，我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我究竟是怎么了？这就是人类所谓的母性吗？
　　“希尔维雅，我的女儿！”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耳边清晰的传来父神的声音。
　　“父神！”虽然当初答应了会回去看看的，但是五年来，我没有在踏上奥林匹斯山。
　　“你这个丫头，竟然真的不回来看看！”
　　“父亲，我……”
　　“好了，不说这个，你的自由，我不想干涉。”
　　“多谢父神！”
　　“要修业的话，我的外孙何必要到别的地方去，来奥林匹斯山吧，可以和天斗士们一起，不过，他们为何要让那么小的孩子修业？难道还想和神抗争？”
　　“不，不是的！沙加说，男孩子应该强装些，因为他们是有保护的责任的。”
　　“这么说，也是对的！那就来吧！”
　　“真的可以吗？”这可是很大的殊荣，能在奥林匹斯修业，想来嘉嘉也不会收受太多的苦。

　　“什么？让嘉嘉到奥林匹斯山去修业？”沙加听了我的话，声音里竟添了一丝不屑与嘲讽。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你那亲爱的老爸，我们亲爱的主神宙斯大人竟然允许嘉嘉去奥林匹斯修业？真出乎我意料啊！”依然是嘲讽的语气。
　　“怎么了？这是荣耀啊！”
　　“是，嘉嘉就是因为有个作为神的母亲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奥林匹斯，是吧？”
　　“这有什么不好吗？”
　　“挺好啊！让他和别的孩子显得那么不同，挺好！还以为你说得想让莎莎跟家家过平凡的生活是真的呢，原来关键时刻就不行了！”
　　“沙加！你要是不喜欢，不让嘉嘉去就是了，何必……”说话这么伤人。我禁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还从没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过话呢。
　　“让嘉嘉和莎莎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不也是你的心愿吗？”沙加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太冲，缓了下来。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到我手里。
　　“是！可是，我只是怕他不会照顾自己，他还那么小，奥林匹斯山上毕竟都是我的亲人啊！再说，让他们去修业的是你们。平凡是个太奢侈的梦想，作为黄金圣斗士的孩子他已经不可能平凡，更何况他的母亲是我。”我委屈的叹口气，嘉嘉你能理解妈妈的想法吗？
　　“对不起，我……”沙加带着歉意开口。
　　“没关系了啦！你呀，以前就老那人家当出气筒。”我转身躺在他怀里，轻声说，又回想从前的时光。算了吧，嘉嘉的路，永远要他自己来走。

　　“嘉嘉……”
　　“嗯？妈妈，什么事？”
　　“嘉嘉，你是喜欢去爸爸修业的地方呢还是妈妈来的地方？”我想让儿子自己来选择，毕竟路是他自己的，但是，选择了就不能后悔。而我们，大概也无法再帮助他什么。
　　“有什么区别？”嘉嘉想知道我的参考意见。
　　“区别？也许恒河边会很辛苦吧！”
　　“那奥林匹斯山呢？”
　　“只会更辛苦！”
　　“奥林匹斯山上有外公对吧？”儿子的聪慧与敏锐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的一点小小私心无所遁形。
　　“是啊，不过……”
　　“不过，我并不会因为是主神的孙子就受到什么优待。只会更辛苦，也要比别的修业者更优秀是吗？”却原来他早已有选择，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嘉嘉已然长大。
　　“你喜欢海吗？”我面对着爱琴海，海风吹拂，柔柔的。
　　“喜欢啊，我们大家经常去海边玩呢！”嘉嘉兴奋的说。
　　“那山呢？”我又问。
　　“嗯，也喜欢！我们不就住在山上嘛！”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他得出了结论。
　　“好吧！既然嘉嘉有了自己的决定，那妈妈和爸爸也会尊重你的决定。”我看着儿子越来越酷似沙加的脸庞，有些无奈也有些感动。我终于不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保护者了，嘉嘉，你要与你的快乐生活说再见了。未来不论是艰难险阻还是风雨困苦你只能用自己的肩膀来挑了。

　　终于连最后一个孩子也安全得送到了目的地，接下来除了圣域的事务，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本来，我们这些做妈妈的已经习惯了为这小孩子转的日子，忽然之间都走了，好像冷清的又回到了从前。不过还好，至少还有一些女孩子们，还有我的莎莎，其实莎莎的聪慧与顽劣与他的哥哥如出一辙，我很奇怪，他们的淘气细胞来源于谁，也许是我和沙加由于环境的原因，压抑了顽皮的天分全部都已传给了这两兄妹？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过来的沙加挽住我双肩问道。
　　“我在想……你猜猜吧！”我调皮的一挑眉，和他在一起我永远都是小孩子。
　　“嗯……在想莎莎和嘉嘉吧！”略一思考，正确答案出来了。
　　“喂，怎么这样就猜到了，没意思！”
　　“你还会想什么？”
　　“哼！”
　　“说起来，你好久都没叫过我沙加哥哥了呢！那个时候，你好小，好可爱！”他用怀念的语气说着。
　　“沙加……哥哥……”我用呢喃的声音叫着，仿佛回到从前。
　　“再叫一声嘛，没有听见啦！”
　　“干嘛吗？”我害羞的不想再叫。
　　“没什么啦！”
　　“好不好奇奇怪怪的！”
　　“莎莎，不能这样呆在圣域吧。”
　　“你们难不成想把女孩子也送去修业？”我惊诧的望向他。
　　“怎么会？只不过想送他们去学校或者找些老师罢了，看你紧张的，我是那么狠心的爸爸吗？”
　　“我看就像，嘉嘉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我好想到奥林匹斯山上去。”
　　“一年吧，一年后我们会接各自的孩子回来，怎么样？”
　　“真的？原来你们都打算好了！”
　　“是！早就这么打算的！”
　　“害我还以为到修业结束为止都见不到嘉嘉了呢！”我的眼圈开始泛红。
　　“好了好了！”沙加圈住我，安慰我。我现在真是越来越爱哭了呢！
　　“还说呢，还不都是因为你！”
　　“孩子们会长大，会离开，会有自己的一坪天地，这些不是天经地义吗？”他依旧笑意盈盈。
　　“我知道！知道又怎么样？我是他们的妈妈，想要保护他们不过份吧！”
　　“不要让保护成为了伤害才好。”
　　“伤害？或许吧，”我叹口气，“不然又能怎么样？或许是因为我们经历了太多吧！”
　　“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永远离开他们的！”
　　“会吗？你不是连阿赖耶识都领悟了？可以在冥界来去自如，和神有什么区别？不过，无所谓了，下一世，换你来找我了，反正你也不会跑掉！”
　　“好啊！”我们都不再说话，静静地吹着海风。沙加哥哥，有你，我既幸福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