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沐雨心蓝

6、第 6 章

　　在神殿里根本感觉不到，整个奥林匹斯都笼罩在诸神所下的巨大结界里，只有被允许的神才可以进入，普通人类根本就如同找不到圣域一样不得其门而入。但是，在山边就能感觉到轻微的神力波动了。是谁？在干什么？我闭上眼睛用心去感觉，这波动我很熟悉，嗯，是雅典娜姐姐。我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这样！就算是我放弃了，想要一个人承担，众神也不曾放过他和他们，他们料定沙加不会放我一个人受苦的。父神，我的父神，你……你到底想怎样？！到底要怎样残肯结束这又喜？！我真的只是您游戏的工具，还是说我根本就是为您的游戏而生的呢？！我开始迎着风大笑起来，眼睛里却流下晶莹的泪，咸咸的、涩涩的、酸酸的、苦苦的。沙加！我们的命运都一样，不过只是玩偶而已！你还争什么？争与不争，不过是让人家欣赏一场演出而已，我们还有争的必要吗？突然间，我仿佛感觉得到下腹部一个新生命跳动的节奏。你是不是在提醒我，我的宝贝，你在告诉妈妈不要输、不能输，至少也要在以后面对你时问心无愧？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好吧，我就……再试一次？就一次？好，就一次！只一次，为了我们的孩子也好。
　　蓄起神力刚要出手——凭雅典娜姐姐是不可能冲破结界的，父神真狠心，连雅典娜姐姐都不许她回来了——就感觉脚下强烈的震荡，又是谁？嗯，还是蛮熟悉的感觉，是——我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哈迪斯叔叔！他也来了？好像还有一个，和哈迪斯叔叔神力差不多，拥有大海般汹涌澎湃的感觉。哈，我猜到了，是波塞冬叔叔。这下子应该所有的神都到齐了，谁还敢比海王和冥王来得迟呢？然后我看到了几个身影走上山来，当先一位是哈迪斯叔叔，然后是波塞冬叔叔，好久都没见到他了，之后上来的是雅典娜姐姐。最后，我终于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人，我的沙加。我再也按耐不住飞奔过去，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所有的思念、南过、委屈、焦急、渴望全部顺着泪水倾泻而下。原来，我还不够坚强、勇敢，在你的面前一切的伪装都没有用，我只能还原成最真实的自己。
　　“好了，别哭了！你这个傻丫头，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他的声音竟有种神奇的魔力，我不再哭了，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望着他。还以为一别就成为永别了呢，没想到，还能再见面，真好！我瞪着双眼痴痴的看着他，就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就怕这只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我还得独自承担。
　　“莲儿！”他叫我，并且双手摇我的肩，我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人，脸腾一下红了。
　　“你怎么也能上来？”我很不解，这奥林匹斯不是不许人类上来的吗？
　　“等等，你刚才叫我的小侄女什么？”波塞冬叔叔好奇的盯着沙加问道。
　　“他叫我莲儿呀，怎么了，叔叔？”我接口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他又问道。
　　“人家的名字而已啦，以后再向您老人家解释啦！”我调皮的说。
　　“我还没老呢！”我们不再理他了。
　　“人类只是看不见，未必上不来。”沙加还没忘了我刚刚的问话。
　　“你在这里，他怎么能放心？不过，父神竟然连我也不许上来！”雅典娜姐姐在旁边接口说。
　　“希尔维雅！哦，莲儿，是吧？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波塞冬叔叔笑着对我说。
　　“哎呀！讨厌！婶婶呢？不来了吗？”我转换个话题。
　　“她会和你贝瑟芬尼婶婶一起来的！”我又望向他身边的哈迪斯叔叔，这么长时间他一句话也没说，而我一句话也没问。两人对视几秒，别开了目光。
　　“我们走吧！去见父神。”我依在沙加身上说。
　　“好啊！也好久没见我那‘亲爱的’老哥了！”又是波塞冬叔叔戏谑的说。

　　一路走到父神的天神大殿，只听到我和沙加的说话声。
　　“宝贝儿，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想永远让我担心啊？！”我们俩走在最后，沙加略带责备的对我说。
　　“好了啦！是人家错了嘛！以后不敢了！”我心虚的说。
　　“嗯！要敢有以后，看我怎么惩罚你！”沙加已不再责备我，略带笑意的说。
　　“见过我父神，带你去生命神殿啦！”我兴奋的说。
　　“好啊！”他也附和我的兴奋。但我们都知道，这或许将是最后的快乐时光。然后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或许我们将永受地狱业火的煎熬？好吧，好吧，我是不会放弃的！

　　天神大殿里我终于见到了父神，但他只是冷冷的扫了我们一眼，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老哥，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一点都不表示欢迎？”波塞冬叔叔最先表示不满。
　　“哼，你们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父神！”父神的眼睛再次看着雅典娜姐姐时，她叫了一声，不再说话。
　　“回来了？好啊！”父神也只说了一句后，不再言语，转而向我们这边望来。
　　“父神！”我也叫了一声，但是父神却是一只盯着沙加。
　　“你就是我女儿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父神不带感情的声音问。
　　“沙加。”沙加轻轻报上自己的名字。
　　“好久没有人类到这奥林匹斯山上来了。”
　　“天斗士不也有人类吗？”
　　“哦？你觉得人有能力与神对抗吗？”
　　“有两次，我们都赢了。”
　　“你很有自信啊？”
　　“有信心不一定会赢，没有信心却一定会书，仅此而已！”
　　“你是东方佛陀转世？”
　　“是又如何？”
　　“佛陀也可以娶妻生子？”
　　“仁者心动。”
　　“哈……”父神居然开始笑起来，笑过后，他接着说，“好！明天你们若能辩过众神，父神倒不反对我亲爱的小外孙。”
　　我一阵错愕，父神这么简单就同意了，不为难我了？事情如何变得如此简单？既然这样，干嘛还一再的为难我呢？或许，父神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说，明天真的会是最后一天，所以，父神才不为难我们，给我们多一点地相处时间。可是，再见面已经让我放不下了。我怎么能放弃沙加，放弃我们的孩子？我怎么能让我最亲的两个人陷入如斯境地？我又开始彷徨……

　　雅典娜姐姐带了哈迪斯叔叔和波塞冬叔叔回她的智慧神殿。我本来想带他们去我的生命神殿的，但波塞冬叔叔暧昧的看着我们，将哈迪斯叔叔拉走了。最后，就只剩我和沙加了。回到生命神殿，吃过饭，我们坐在神殿最高的天台看风景。
　　“想不到奥林匹斯这么美，怪不得能孕育出我娇俏可人的小宝贝！”沙加半认真半戏谑的说。
　　“嗯，现在不是一个宝贝了。”我在他怀里轻声地说。
　　“什么意思？”他扳过我的身子，我们变成了面对面。
　　“我怀孕了。”我害羞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闷闷的说。
　　“什么？”他大概没听清，把我从他怀里拽出来，扶着我的肩膀。
　　“就是那个嘛！”我已羞得满面通红。
　　“哪个啊？说清楚！”他有些急了。
　　“就是…呃…就是…就是…怀孕了嘛！”扭扭捏捏的终于说出来了。
　　“真的？！”他惊喜地问，然后不等我回答，紧紧地抱住了我。良久分开后，又吻住了我。这一抱一吻倾诉了我们这么久没见的思念与眷恋。吻完分开后，我们都已经气喘吁吁。

　　“现在是两个宝贝了！”我们躺在床上，我的头枕着他的胸，有些不高兴地说。
　　“怎么了？你不高兴啊？”他倒是很兴奋。
　　“不高兴！以后你就不会只宠我一个了，他（她）凭什么和我分享啊？！”我嘟着嘴说。
　　“傻丫头！你怎么这么想？”他皱着眉看我。
　　“怎么了？要不我们不要孩子了吧，就我们两个才好呢！”我依旧噘着嘴说。
　　“你……”他被我弄得哑口无言。
　　“噗哧——”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才傻瓜呢，逗你玩呢！”
　　“好啊！你居然敢逗我，看我怎么惩罚你！”说着他就开始呵我的痒痒肉，我们又笑又闹得在床上打滚。过了一会，他大概想起我们的宝贝，便不闹了。我们相拥而卧，谁都没有睡意，继续忐忑不安的等待黎明的到来。这种安宁和幸福仿如永恒。

　　黎明总是不可避免的到来，享用的一夜如此短暂，眨眼间从身边溜走。早晨，当阳光从天窗照进神殿中我的卧室里时，我知道沙加已经醒来，但我留恋在他怀里的感觉，迟迟不想睁开眼睛。我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便忍不住笑着睁开眼睛望向他。
　　“干嘛……”我刚开口，便被他打断。
　　“嘘——”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对方，仿佛天地万物、时间都不存在，眼中只有彼此，这样深情的宁市先让我受不了的脸红起来，噌的一下钻到他怀里。
　　“你干嘛啊？这样盯着人家看！”
　　“记住你！这样我就永远不会丢掉你。”
　　“当然！就算分开千万里，分隔亿万年，我们都一定能找到彼此！”

　　一路走到天神大殿，我都在想，有什么方法能够说服众神。为什么男神就可以随便掳掠人间女子，比如父神，风流情史无数，可是女神如我却恋爱个人的权利都没有？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屈服于这么没有道理的规矩。这规矩无非就是怕神的血统流到人间，人类便会有能力反抗神的权威，可是，力量真的就能决定一切吗？神与人和平相处不好吗？我从未想过做这个高高在上的神有什么好的。这里，这奥林匹斯山上如此冷漠，尚不如沙加的一双手给我的温暖，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自诩神的人这么喜欢这里？
　　“想什么呢？宝贝。”沙加的话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好想再回一次圣域，那里好温暖。”我轻声说。
　　“我们肯定可以回去的！”他拥着我坚定地说。
　　“沙加，你……不觉得这里冷吗？”
　　“其实，这里是你出生、成长的地方，有时候太在乎了反而看不清。”
　　“什么意思？”
　　“有时候，看不见的关心就在身边，你觉得呢？”
　　“是吗？”我想到父神的慈祥，母神的呵护，阿波罗哥哥的宠爱，原来，使我太在乎变得患得患失吗？亲人毕竟是亲人啊！我释然的笑了。
　　“你觉得呢？”
　　“谢谢！”说着飞速在他嘴上啄了一口，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带着轻松的心情踏进天神大殿，因为我知道，这一进来，无论如何我再不会后悔。沙加说得对，我是太在乎，太害怕来自我爱着的神们的伤害。是的，我爱这个被我叫做家的地方，我爱这神之居所奥林匹斯山，所以我才那么受不了它的自私、虚伪、冷漠与无情，我希望我的家能像人类中某些幸福的家庭一样，给伤心的人慰藉，给失败的人信心，给受挫的人温暖，也给离家的孩子一盏明灯。嗯，不过也许一切并不如我想象中的不可挽救。
　　大殿里一张长桌上坐着父神和其他十二主神，还有好多神各自以各自的方式或坐或卧，父神从不约束他们吗？我还真的开了眼界呢，这种会议我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就算是有呢，我恐怕也懒得来，所以，从不知道这会议是这么个开法。
　　“父神！”我盈盈下跪，施了一礼。
　　“女儿过来！”我听话的走了过去，并不清楚父神要做什么。
　　“你的……呃，应该说是什么呢？”
　　“父神是说沙加吗？嗯，应该说是女儿的老公，按人类的说法。”
　　“那你是不是该把他介绍给大家？”
　　“好！”我走回沙加身边，目光扫过所有神。
　　“希尔维雅给各位添麻烦了，要大家放下手头的事情齐聚天神大殿，是我和沙加的不是。站在我身边的就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雅典娜姐姐的黄金圣斗士，处女座沙加。”我用平淡的口气说着，向所有人微微颔首。
　　“沙加见过各位神坻。”沙加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天神大殿。
　　“希尔维雅，何必如此做作，不论你怎么巧言令色，你逆天而行也不会得到原谅！”阿尔忒弥斯第一个站起来刁难我，我知道她是为了哥哥打抱不平。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旁边的阿波罗哥哥，我想知道这是否也是他的意思，但我能看到的只是他蓝色的眼睛而已，心里深深地叹一口气。
　　“阿尔忒弥斯妹妹，你这一句话里面就翻了三个错误呢！第一，无论怎样，你都该称我一声姐姐；第二，我是真心实意地说上面的话，做作从何而来，这里是我的家，和家人大声招呼，告诉他们在外已久的我回来了，有什么不对吗？再者，逆天而行，你这帽子是不是太大了？我只是想要爱的人被家里人认可而已，有什么不对吗？”我带着淡淡的笑说。然后看了沙加一眼，转过头继续看着阿尔忒弥斯。我看见他身边的阿波罗哥哥轻轻站起来，并示意阿尔忒弥斯坐下。我瞪着她开口质问我，心里不由又是一叹，他的质问我该如何反驳呢？
　　“你说奥林匹斯山是家，那么在家人和他之间，”他看了沙加一眼，继续说，“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谁呢？”这种二选一的问题真是最难回答了，选择那边都是错。
　　“这道选择题根本不成立。第一，沙加他是神的圣斗士，本来就与神界息息相关；第二，沙加时我的爱人，神界若要不承认沙加，那也等若不承认我这个女儿，我选与不选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略带哀伤的说。
　　“我的女儿，你准备让你们的孩子生长在奥林匹斯山呢，还是地上世界呢？”母神终于发话了，却问了这么个我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
　　“有什么区别呢？我在哪里，我的孩子自然也会成长在哪里，这有什么区别吗？”我把问题抛会给了他们。
　　“当然有区别了，神的孩子只能长在神界，神的血脉决不能流向人间！”是战神阿瑞斯，终于将这个最根本的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我和沙加对视一眼。
　　“这个世界整体的真理就是无常，何必执著于这些血统的问题呢？我们并不需要什么优秀的血统也能不卑不亢的立于神的面前。”沙加的声音第二次在天神大殿响起，波澜不惊。
　　“是吗？就算如此吧！这个世界不是有太多的羁绊，并非只有爱情吗？你又为何如此执著呢？”阿芙洛迪忒姐姐轻启珠唇发问了。这个问题说起来差一点让我和沙加再一次错过。
　　“这世界本就不只有爱情，只是除了爱，我们能抓住的太少了。爱是不求回报的复出，不论咫尺天涯，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才是爱的意义。因为坚持所以爱存在，因为爱存在所以坚持。这样，即使……也就够了吧！”我和沙加相视微笑，十指紧扣。
　　“因为坚持所以爱存在，因为爱存在所以坚持。这是上次我们讨论人类为何可以生存繁衍的时候，你说的吧。你那时还说，这种坚持后来变成了坚韧不拔，最后变成了生生不息，对吧？”见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哈迪斯叔叔开口，他竟还记得我那时的话。
　　“是，难得叔叔记得，我那时……”
　　“你那时有否想过今天呢？”
　　“那时，我尚不知琴瑟是否和鸣，如何想过弦断之事呢？”
　　“小侄女，你会给我得知孙子或孙女起什么名字？我很好奇哎！”波塞冬叔叔真会破坏气氛，不过我知道他是怕其他神坻看出些许端倪，在我和哈迪斯叔叔之间。可是，这问题着实让我脸红。正欲开口，却听见大殿外有吵闹声。是谁？敢在众神皆在时如此无理？
　　“是谁？”父神看见一个天斗士走进来，开口问道。
　　“回天神及众神，小爱神丘比特一定要进来！”天斗士的回答结了大家的疑惑。
　　“那就让他进来呀。一个孩子，你拦他做什么！”雅典娜姐姐发话后，天斗士退了出去。
　　“妈妈！咦？希尔维亚小姨！”本来，闯进来的小丘比特市直扑向妈妈的，但转头看见了我便向我扑过来，因为在这神界我也如在圣域对kiki一般，对小孩子们最好了。
　　“丘比特，你怎么找来的？”我上前一把抱住这飞扑过来的圆圆滚滚的小身子，丘比特太可爱了。
　　“我听他们说的啦！人家好久都没见过小姨了呢！”丘比特抬头向我抱怨。
　　“对不起哦！小姨呢因为其他的事没办法回来见你呢，不过，小姨给你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和你玩，怎么样？”我笑着看他，问道。
　　“好啊好啊！”他兴奋得手舞足蹈。
　　“那你说是小弟弟好呢还是小妹妹好呢？”我又问道。
　　“嗯……都好！最好是一个小弟弟一个小妹妹！”他偏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后说。
　　“你呀！还真贪心！”我轻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说。
　　“要是小弟弟呢就叫做嘉嘉，小妹妹呢就叫做莎莎，好不好？”我继续问，用这个问题回答波塞冬叔叔的问题。
　　“你……你居然……”沙加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哎呀！救急啦！”我看着他笑意盈盈。
　　“这名字真没创意！”波塞冬叔叔不满地抱怨。
　　“可是很有纪念意义啊！”我略带俏皮的说。
　　“为了人类而与神作对的，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比如那位盗天火的普罗米修斯。你呢？不怕吗？”火神赫菲斯托斯这个问题正合我意，我知道他是有心帮我，原来这神界也不是这么无情。
　　“怕啊！我和沙加都怕，怕这惩罚降临在我们身边其他人身上，让他们代我们受过，那我们于心何忍。不过我想，大家当不致如此惩罚我们吧。有什么惩罚，加在我和沙加身上就好。”我轻轻地说着，真的，无论未来怎样，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沙加！
　　“我亲爱的小妹，你真的懂得什么是爱了吗？”我还以为雅典娜姐姐不说什么就会站在我这边呢！
　　“真理永远只能一再接近而不可能完全懂得，爱也一样。姐姐不是告诉我要不断学习吗？你您觉得我的成绩如何呢？”我微笑，应该来的快来了吧。
　　……
　　“好了，丘比特，去找妈妈吧！”我送开双手，放他回阿芙洛迪特姐姐那里。
　　“那小姨一会要和我玩哦！”他依旧不想走，用他那清亮稚嫩的嗓音说。
　　“丘比特，快过来！”阿芙洛迪特姐姐急忙叫道。
　　“好！小姨答应你，快过去吧！”也许这将是我唯一兑现不了的承诺了，丘比特，如果那样，不要怪小姨好吗？
　　沉默充斥整个天神大殿，我有些不像继续了，我累了。可能，所有成为母亲的女子多少都不会再像少女般思考问题吧。我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交给沙加，头枕在他的肩窝里，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妈妈！大家在干什么呢？”打破宁静的是小丘比特。虽然他已经很小声，但在寂静的天神大殿里还是显得很突兀。
　　“别说话！”阿芙洛迪特姐姐一句低喝让小丘比特不满起来。
　　“可是人家饿了！”他小小声抗议。
　　我刚要开口说话，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于从喉头涌出。扶着沙加，我干呕起来，唉！
　　“怎么了？！不要紧吧？！”沙加的声音焦急中带着惶恐。
　　“没事，妊娠反应而已！”干呕过后，我直起身解释。没想到，沙加的脸腾的红了，让我不由心里一笑。看来，如我这个准妈妈一样，这个准爸爸也没准备好当爸爸呢！
　　“希尔维雅，姑姑和赫尔墨斯哥哥作了个决定，不过我要你一句话！”德墨忒尔姑姑和赫尔墨斯哥哥最后才开口，但他们想听什么呢？
　　“一句话？……我想我会拼尽全力让人类和神和解，没有战争、血、泪、伤亡、痛苦，他——”我双手抚着微隆的小腹，眼睛也移向小腹，“是我的希望！”
　　“也是我们所有神的！”赫尔墨斯哥哥平时极尽搞笑之能事，很少说出这么严肃的话来。
　　“所以我们站在你这一边，我想你可以拥有不一样的生活吧！”德墨忒尔姑姑微笑着对我说。
　　“姑姑！”阿尔忒密斯不满起来，噘着嘴抗议。
　　“好了！”父神出言制止了阿尔忒密斯，“这么说，希尔维雅你赢了！”
　　“我……赢了？这是什么意思？”父神的话总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声音带着颤抖，同时双手紧握沙加的手，他感受到了我的紧张，用双臂更紧的环抱住我。
　　“那既是说，你可以带着希望向未来出发了。”母神接着父神的话也说了一句让我一头雾水的话，我还是想要知道得更清楚。
　　“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啊！”我瞪着双眼望着他们。
　　“希尔维雅，你哈迪斯叔叔说，我们，这亘就不变的生命，或许可以在你的手中变得不再漫长，你能做得到吗？”德墨忒尔姑姑接着说。
　　“我……可以试！”
　　“所以我们就给你机会去证明，让你试给我们看，还不明白？”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敢相信。
　　“那么说，不惩罚我了？”
　　“傻丫头，我们从未曾想过拿什么惩罚，你是我们的孩子呀！”母神温婉的话语让我如沐春风。
　　“我……是你们的……孩子。”我轻声重复，泪水夺眶而出。这里，是我的家啊！
　　我终于可以和沙加再回到圣域了吗？终于又可以在见到黄金哥哥们了吗？终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担心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了吗？我……转过身，我俯在沙加怀里无声的流泪，他什么也没说，惟有轻抚着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