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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   赶回九江的时候,马场道雪已经带着老师手下那同胞兄弟四个,等候多时了。原来他将陈锦堂他们护送到京都郊外后,就着手搭救老师陷落在京都的手下去了。此人的心思果然要比常人缜密得多。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迎两位师娘回封地。”马场道雪见了我,直截了当的说道。

      “现今局势不安,师娘留在这里由我保护更为妥当。”有了陈锦堂和管仁华在,我就能第一时间得到老师的消息。

      “平岩久治,你应该知道中原有一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敏锐的马场道雪,似乎看出了什么。

      “是的,我敬爱着老师,这不需你来提醒。”我态度坚决。

      双方正在争执不下,乳娘的声音从拉门外传来,“少爷,少夫人那里情况不好,夫人请您过去拿个主意。”

      我丢下马场道雪,迅速随着乳娘来到小白猪的房间。

      小白猪要生了,却生不出来,滚圆的肚皮看起来好像就要被撑破了一样,十分的恐怖,而她下身已经流了很多羊水,但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她疼得不停哀叫,看见了我就像看见了救星,“夫君救救我,救救孩子。”

      我转头看向母亲和助产婆。

      助产婆道:“少夫人难产,请少爷决定保住大人,还是保住孩子。”

      “大人和孩子都要。”我瞪着她道。

      “这个恐怕不行。”助产婆吓得瑟瑟发抖。

      我想了想,掉头跑出来,直接跑到码头那里。陈锦堂和管仁华正在长谷九兵卫的‘保护’下下船登岸。

      我跑上前去,二话不说,抓起陈锦堂抗在肩头就往回跑。

      “放我下来。”陈锦堂在舱底被关了两个月,脾气十分的暴躁。

      “去救我夫人。”

      “再不放我下来,我就毒死你。”

      “等你救了我夫人和孩子,随你的便。”

      陈锦堂虽然对我很不满,但对待病人还是很认真尽责的。他对着小白猪的肚子仔细研究了半晌,“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两个,但产妇宫缩无力,孩子无法生出来,现在这种情况,传统手法就是孩子、大人只保一头。”

      “那非传统手法呢?”我问道。

      “我师叔发明了一种方法处理这种状况。”陈锦堂并掌为刀,在小白猪的肚子上比划着,“把肚腹刨开取出孩子……”

      我母亲在一旁急道,“那产妇还岂能活,和传统又有何分别?”小白猪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既然不信我,就另请高明吧。”陈锦堂傲然拂袖起身。

      “且慢。”我拦住陈锦堂,“如何行事交给你,但你要保我妻儿平安。”

      “这法子能救他们命,但不能说是平安,因为胎儿取出后,要连带摘除产妇的子宫,否则就会出血而亡。”陈锦堂道。

      那助产婆低低的在我母亲耳边说了什么,我母亲连忙大叫起来,“这怎么行,女人没了那东西,以后要如何再生孩子。”

      “人现在都要保不住了,还管他以后生孩子?”我斥责了助产婆一句,让侍女将她连带着母亲一起搀了出去。

      转头对小白猪道:“小白猪,我想你和孩子都活下来,相信我,无论如何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吗?”

      小白猪此时疼得已经快晕过去了,只紧紧的抓住我的手。

      我对陈锦堂点头道:“请开始吧,不过是不是要给她用麻醉药?”

      “我一个人不行,”陈锦堂抬起他的左臂,“我的这只手臂不好使,需要有一个手够稳,人够冷静的来协助我。”

      “那么,我来。”我毫不犹豫的道。

      给小白猪喂下了药,看着她沉沉睡去,我按照陈锦堂要求的,将短刀和她的肚皮都用烈酒消毒,然后在陈锦堂的指示下,小心的将她的皮肤、脂肪、子宫壁一层层的剖了开来……

      我以前研究的都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置对手于死地,如何让尽可能少的血溅到自己身上,这一次我要用手中的刀,挽救妻子和孩子的命。当鲜血顺着我的手往下流淌,当团成一团的两个血淋淋的小球球,被陈锦堂从小白猪肚子里掏出来时,我感觉很头晕,恶心想吐,直到他们在陈锦堂手里哇哇的哭了起来,我才找到了做父亲的喜悦。

      之后在进行缝合的时候,我就镇定得多了。仔细的将小白猪的肚皮缝好,又处理干净周围的血迹,小白猪依然没有醒来,不过鼻息很沉,应该没有大碍。

      “两个孩子很漂亮。”将两个清洗干净的小肉球用襁褓包裹好,陈锦堂抱在怀里笑着说道,“真可爱,给我做干儿子吧。”

      陈锦堂一直都是凶巴巴的,此时满脸慈爱的样子,恍如换了个人一般。

      洗干净手,抹了把头上的汗,我想把孩子接过来,但陈锦堂抱着不愿意放手,见他如此我问道:“这么喜欢孩子,干嘛做了断袖?那月儿又是谁的孩子?”

      “我是天生的断袖,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爱着阿跃,今生非他不会再喜欢别人,但阿跃不是这样的,他想娶妻生子,后来还是雷丰瑜把他给掰弯成断袖的,哈哈。”陈锦堂轻声笑了起来,看着怀中左右抱着的两个肉球,“后来阿跃又将管仁华变成了断袖,说起来我们四个人中,只有雷丰瑜是断了之前娶过妻生过子的,你说月儿该是谁的?”

      “有了孩子之后再去做断袖确实容易得多。”我伸手摸摸两个肉球圆嘟嘟的小脸,“对了,这两个是男的,还是女的。”

      “一儿一女,龙凤胎,你小子真有福气。”陈锦堂此时脸上满是温柔的母性光辉。

      “你容得下管仁华却为何容不得那个雷丰瑜?想你医术好,管仁华善于经营,再加上一个权势无双的保护他,岂不是好?”

      “是雷丰瑜容不下我们,他那人眼里不揉沙子,哎。”陈锦堂黯然长叹。

      我想了想道:“不如留在这里吧,我妻子还有两个孩子还要你多照顾。”

      “我要回封地那里,阿跃要是回来,一定会去那找我们的。你手术做得很好,你妻儿已然无碍,只需按照我教你的日后给她拆线即可。”陈锦堂道。

      “老师若回来,可会第一时间告知我?”陈锦堂刚刚帮过我,我此时倒不好强留他了。

      “会,我以前觉得你心狠手辣,所以不大信得过你,不过看你能对自己家人如此。”他看了看还在睡着的小白猪,“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我笑了笑,好与坏其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明日安排人,送你们回封地。”

      将小白猪和孩子交给乳娘和母亲,我送陈锦堂回了给他们安排的住处。长谷九兵卫来找我请示,“剩下那一个该怎么安排?”他指的是拓跋秋源,这两个月拓跋秋源也一直被关在舱底下,只是跟陈锦堂他们不是一条船,三人之间也互不知道有彼此的存在。

      “他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问题了,不过他现在越来越让人觉得可怕。”

      “我去看看。”

      昏暗的底舱里,拓跋秋源被粗绳子绑着手脚,他身上缠着绷带,显然伤还没有全好,不过他可没闲着,抱着头在那里做着仰卧起坐。他身上的肌肉纠结健美,此时带着淋漓的汗水,宛如是涂着一层薄蜡般光洁,十分的漂亮,但又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样危险。

      我抱肩看着他,藤崎助和石井介之一左一右的站在我身后。

      看了一会,我开口道:“看来你对这囚徒生活,还挺满意。”

      “你救下我的命,一定是对我有所求的,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不是。”拓跋秋源终于停了下来,抵着舱壁站了起来。

      “有所求?你还真敢说。”我嗤笑道。

      “说真的,我对你的胆气倒是有些佩服了,这天下想置我于死地的不少,敢让我活着在他身边的可不多。”他痞气的斜着眼睛瞟着我。

      “你之所以会失败,便是因为你这种目中无人的自大张狂。”我鄙夷的冷笑道。

      我话声未落,拓跋秋源却突然大喝一声,他手上和脚上的绳索顷刻崩断开来,同时他的身体犹如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向我扑了过来。

      但却有一个人比他更快,瞬间移位旋身已挡在了我面前,同时手中寒芒闪动,接连在拓跋秋源的胸膛、小腹、膝关节处,连开了五道血口。

      拓跋秋源只得退了回去。石井介之合上手中折扇重新退回我身后。论速度他的铁骨折扇是所有短兵器中最快的,拓跋秋源此刻又没有弯刀在手,自然是快不过他。

      “胆敢轻视我平岩久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报了那日的五刀之仇,我准备走了。转身对藤崎助道:“着人在府里僻静处盖一个石头房子,再打造一套精钢镣铐,把他囚在里面,他锁了老师半年,我要让他用后半辈子来偿还。”

      “哈哈。”背后的拓跋秋源突然冷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是师徒情深能,原来你和龙跃之间也是那种龌龊的……”

      拓跋秋源的话还没说完,我猛然回事欺近他,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的伤口上。看着他疼得弯下腰去,我凶狠的道:“你这张臭嘴要是再敢提他的名字,我就亲手将你的肚肠掏出来。”

      拓跋秋源吐出嘴里的血沫子,舔了舔嘴唇道:“我这张臭嘴曾千百遍的品尝过他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就不知道你尝过没?”

      我丢下拓跋秋源,转身大步出了底舱,身后还隐隐传来他猖狂的笑声。

      “来日方长,等他回来的一日,我一定要有足够的力量将他紧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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