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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邪魅君主,偷吻;倾城佳人,赌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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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几声悦耳的鸟声传来,外面已是阳光一片,仿佛已经雨过天晴。
倾珞被侍女叫醒,已用过早膳,害怕皇帝会出现意外,谢绝了太后让她休息的提议,复又回到了宸宫。
床上的人依旧紧闭着双眸,脸色苍白,看着御医正在换药,道:“你退下,让本宫来吧。”
御医迟延片刻,终是推到一旁,倾珞微微眯了眯双眼:精壮结实的胸口上,一道泛着黑的伤口触目惊心,皮肉外翻,似是一个见不到底的无底洞,散着伤痛和包容。
雪白的玉指轻轻摩挲着伤口周围,少顷,收回手,将绿色的药敷上伤口,那般的小心翼翼。
给绷带打上最后的结,倾珞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原来伺候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起之前自己昏迷的半个月,他更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作为一国之君,也着实难为了。
端起药碗,细心的喂着,却不料某人薄唇紧抿,硬是未喂进一分,心中升起疑惑:昨日都还能进,莫非,又病重了?
伸手抹了抹皇帝的额头,自言自语:“和昨天相比是有些烫手呢。
愁眉苦脸的看着碗里散发出苦味的药汁,一咬牙:算了,谁让他是为救自己才这样的呢,就权当报恩吧。
执起药碗喝了一口,俯下身,覆上冷凝的唇,将药汁缓缓的渡入,如此几次,碗中的药即将告罄。
“最后一口了。”倾珞微微舒了口气,凛然的将碗中的药汁倒入口中,再次覆上他的唇。
然而,慕容昭瑜却缓缓睁开眼,眸中,笑意一片,倾珞立刻反应过来,大窘,看他的样子,怕是已醒了多时,却还故意骗她上当。
迅速抬头,生生将苦涩的药汁咽了下去,只是,慕容昭瑜却更快,不知何时,双手已有力的抱住她的腰,唇角的笑,虽然还有些苍白,却依旧魅惑:“珞儿要走?”
倾珞不敢太过挣扎,只狠狠地盯着眼前坏笑的某人,“一国之君,还老不正经,明明已经醒了,还赖着不起。”
慕容昭瑜低低一笑,“珞儿担心朕了。“
倾珞面上一红,恨不得将刚才赌气的话立刻收回来,藏好,也好过被他取笑了去。
看着面似桃花的脸,子夜的眸染上了几分异样,手臂一翻,已翻身压在了倾珞的身上。
“喂•••”
“珞儿,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慕容昭瑜微垂了黑眸,突然说道,“我以为,我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眸中有几分泪意,却未置一言。
此时她唯一想起的就是:他醒了,真好。
低下头,轻轻吻着倾珞,细细密密,宛如春风润物般轻柔。
他的吻向来霸道,只是这时,竟无端生了几分伤感。
只是下一刻,她便明白:他的吻,本就天生霸道强硬。
撬开她的贝齿,舌挟着他本身的阳刚之气长驱直入,呼吸渐渐的急促,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倾珞费劲的抽回险些沉溺下去的思绪,推开他,“陛下,你的伤要紧。”
趁着他愣神的瞬间,快步下床,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倾珞停在宸宫的后花园,伸手抚了抚面颊,上面还残留着几分燥热,其实心里还是疑惑:他和她,虽非自愿,但早已有了亲密接触,可为什么现在对他亲密的举动,竟会感到羞涩?
无力的抚了抚额,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倒退了。
张公公手中致着拂尘,看着花园中的人,焦急的神色才有几分舒缓。
“奴才可算是找到娘娘了。”
“找本宫何事?”
“陛下之前要老奴来请娘娘回殿。”张公公祈求式的禀到,生怕她不答应了。
果然,倾珞侧过脸,想也不想便道:“不去。”
“可是陛下•••”
“他的事与我无关。”
倾珞继续赌着气,没好气的说道,但后来终是放心不下。
“他怎么样了。”
“陛下又昏迷•••”
“什么?”倾珞突然回身,“你怎么不告诉本宫。”还未等张公公回答,便匆匆向宸宫赶去。
张公公被打断了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只得紧紧跟着焦急的皇后。
果然,龙床上的人,又昏迷了,坚毅的面容苍白无力,仿佛刚才的醒来不过是一场那个不真实的梦。
坐在床旁,轻轻的唤道:“皇上,皇上。”
没有一分醒转的迹象,倾珞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了异样,“太医呢?”
宫女回道:“刚才太医来过,只说是受伤后的正常状况,开了药方,便退下了。”
点了点头,在被下寻到他的手,把起脉来:脉象已有几分回缓,除去血蛊,他的意志力,也为他的醒转出了力了。
冰眸敛起:慕容昭瑜,一切,是好是坏?
正沉思着,有宫女进来禀报道:“娘娘,淑妃和雪昭仪娘娘求见。”
心间刹那沉重起来:“宣她们进来吧。”
宫女领命下去,少顷,进来两个宫装女子,淑妃按规矩给倾珞行了礼,然而雪离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径直向龙床走去。
淑妃有些惊诧,刚想出声呵斥,却不料被倾珞轻捂了嘴,冲她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不是怕惹恼她,只是见她进来迅速憔悴下去的神色有些不忍,再加上心里深深的无力感,也让她暂时失去了管她的念头。
淑妃会意,没在多言,转身向龙床走去。
雪离坐在床前,眸中的泪水泫然欲滴,好半天,才哽咽着开口:“皇上。”刚一唤,眸中的泪水向决堤的坝,瞬间流下。
“陛下,你醒醒啊,你不要雪儿了吗?你答应过雪儿要 陪雪儿一辈子的啊。”
倾珞眼眸瞬间搐缩,心脏不争气的刹那慢了半拍,淑妃站在床头,看着伤心欲绝的雪离,清媚的脸上突生了几分动容。
雪离握着皇帝的手,帖在自己的脸上:“陛下,你不可以这么狠心,你曾经不是说如果雪儿有了皇儿便要陪着雪儿等待皇儿降生吗?你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对我食言。”
倾珞紧了紧交握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重重的疼痛:原来真的如此,他,对谁,都是可以甜言蜜语。
一旁的淑妃抬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竟无端对雪离生了几分钦佩 :她一直自诩是后宫中最爱皇帝的,记得初见时他还是皇子,刚从边关回京,一身铠甲于身,从那时起,自己的心已沉沦,虽然他三宫六院,嫔妃无数,但她也就觉得幸福,只因,她还可以守在他的身边。
只是现在看到雪离,她才发现:若是自己的爱已深入骨髓,那么,她的爱,早已和灵魂同在,如果他不在了,她绝对会相信,雪离,定会随他离去。
雪离依旧在压抑的哭着:“陛下,你可还记得‘垂陌杨柳洛城东’,你曾经说过,如你不是君王,定要带雪儿隐居世外,丢下这俗务杂事,只守着雪儿,不求其它。”
“你答应过雪儿,回来要喝我们一起酿造的‘梅花酿’的,你怎么可以?丢下雪儿,丢下皇儿。你不是说人心险恶,要保护雪儿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雪离一直重复着那一句话,悲伤沉重,最后,竟伏在皇帝的手上嘤嘤哭了起来。
其实,她的错误在于:对过去太过执拗,想用曾经权宜的誓言来挽回其实并不存在的情感,注定,将失去得更多。
谁,又没有年少轻狂呢?
而自始至终,倾珞只是神怔地出神,似乎灵魂早已出窍,不知飘向何处:人心险恶,原来他要保护的,是她。
自嘲的笑了笑,冷冷扫过低泣的人,没有犹豫,决绝转身,出了宸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