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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二十四章 重生时刻(二) ...

  •   孩提时代起,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上一次,他正过十一岁生日。绝大多数巫师的孩子也是在这一天来的。那天很安静,只有彼得和他母亲,这在佩迪鲁家是难得一见的,那里的孩子(除了他之外全是女孩)比家长还多,完全没有独处的时间或空间。那一天彼得很开心,从胆怯地选择自己的第一根魔杖到在弗洛林冷饮店吃冰激凌都是如此。他的妈妈当时微笑着。她是那么美。
      可战争终结的不止是彼得母亲的生命,也不止是他的纯真。它同样也改变了对角巷。弗洛林冷饮店还只重建了一部分,比以前大了,却不知为什么,没了以前的气度。老街上不少鹅卵石都是新铺的,是在小天狼星和伏地魔毁掉半条街之后重新修葺的。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有新的油彩、新的装饰或是新的标志;整个地方让人觉得很陌生。重建对角巷的过程里,魔法世界把它变成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然而,奥利凡德魔杖店几乎一点都没有变。
      彼得打开门,略微有点犹豫。他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来这里,但其它的选择甚至比这还要糟糕,于是在白色大字体的“本店开放”字样在门上闪过还不到三十秒后,他走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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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黎明时分就到了办公室,孜孜不倦地工作着,享受着这份工作该死的每一秒钟。詹姆这辈子一直知道,自己是个行动派,在可以行动时袖手旁观从来就无法让他满足。而无论如何,他现在在行动了,重归这份工作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已经清晰地显示出了有多少东西需要做。非常需要。
      比如这次谈话。
      詹姆确认了一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就能知道答案了。离他(再次)上WWN对世界发表演讲还有两个小时。这整个世界是什么时候变成我的责任的?但这是他心甘情愿的,真的,而有些时候愿望确实是匹马(译者注:见上章注解)——即使它们肥胖,丑陋,驽钝不堪。不过詹姆还是认为事态原本可能更糟。他本可能单枪匹马接下这个任务的。
      五十五分钟之后,那个脑袋就会出现在他的壁炉里,正好在法国议长的晨会结尾。他不知道尤金•勒嘉德会不会让他失望,但詹姆早就不再单纯了,他没法确定。在那么长、那么多次的时间里,他一直都选择信任别人——即使在他认为是战争里最糟糕的那些年,那时他缩在阴影里,努力保护着事实证明并非预言中男孩的儿子。可詹姆现在不那么想了,或者说他只是更老练了。他对世界的信心已经粉碎了,不是像很多人猜想的那样碎在1981年11月12日,而是在1992年1月30日,那天他发现小天狼星还活着。发现他所知道的、有关战争的一切只不过是另一个层面的可能性而已。并不是说他没法信任人,或者说他还没原谅彼得。詹姆只是把过去记得太清晰了。
      四十五分钟。还有三刻钟需要浪费在文件和回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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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十点,他已经找了两个小时。所有可能的木头——杖芯组合都在彼得手中过了一遍,从山毛榉木和独角兽毛,到紫杉木和凤凰尾羽,直至胡桃木和龙心脏腱索,以及其间所有可能的组合。在最近几分钟里,连奥利凡德比较异域风情的作品都开始粉墨登场了,但没有一种有效。彼得已经开始挫败,可消瘦的魔药师正在咧着嘴笑。
      他同时还在自言自语,彼得觉得这习惯很讨厌。
      “我们看看……这根不行。”啪,“这根不行。”啪。奥利凡德漫不经心地把魔杖往身后扔去,它们散得到处都是。魔杖师不应该对自己的手艺更在意一点吗?“试试这根,也许……”
      彼得叹了口气。他拿魔杖的那只手酸得可怕——一根和他不太对付的凤凰尾羽魔杖(十一英寸长,看起来崭新)用某种非常糟糕的东西攻击了他的手掌。这段记忆让他做了个鬼脸——奥利凡德是满怀期待地把那根魔杖递给他的,发现它也不对时,他失望至极。一点都不对,彼得不耐烦地想。扔石头都比用那根魔杖有效果!
      “好。”他从奥利凡德手中接过魔杖,尝试挥了一挥。
      “不对。”
      “这根呢?”
      再试了一次。“完全不行。”
      老巫师又深入挖掘了一次;彼得把左手揣在兜里,靠在墙上。“啊!这正是我要找的!”奥利凡德又咧开嘴,“试试看这根。她真是个美人——整整十二英寸长,用打磨光滑的胡桃木——至少有五十年了……”
      彼得没让他说下去,挥了一下魔杖。“嗯。”闪过几点火星,但没有发生任何特殊的事情,“不对。”
      另一根魔杖被塞进了他手里。“那这根呢?”
      “不行。”
      “啊!这根新一点——”
      “不对。”
      又试了几打魔杖之后,连奥利凡德都发出了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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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瘫在椅子里,双眼紧闭,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或者只是为勒嘉德是个明智的人感谢自己听说过的每一位神祗。这可比我能对那个把他赶走的混蛋所作的评价高多了,詹姆恶毒地想。最后,他睁开眼睛,盯向亚瑟•韦斯莱,脸上浮起了宽慰的笑。
      “我们做到了。”
      亚瑟疲倦地微笑。“对,我们做到了。”
      “也他妈差不多该是时候了,”詹姆吐出一口气,“我已经开始担心了。”
      “你刚刚回来一天,”他的副手提醒他。
      “我知道,”他不好意思地耸耸肩,“但它感觉上还是像永远,在福吉毁掉不少东西以后,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做。”
      “我只是为勒嘉德选择既往不咎很感激,”亚瑟答道,“没有法国,这场战争的难度要大得多。我们需要所有能用的傲罗……尤其是在阿兹卡班事件之后。”
      “不开玩笑,”詹姆阴郁地嘟囔,随即强迫自己的音调轻快起来,“不过谁会想到我们会这么说?”
      亚瑟轻笑起来,詹姆成功地再度笑了。现在,他们重新回到了竞技场,而他们仍然有机会。机会很小,但它依然是机会。詹姆暗自点了点头。他对世界的信心还没有恢复,也并非不可动摇,但有些时候,事态的方向确实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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