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95、第二十四章 重生时刻（一）

　　黎明降临之前，她幻影显形到了多莫斯宅邸的前门。她来过这地方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有真正见到它。朱莉娅想着一个简单的决定怎么就能改变自己的人生，觉得这很奇妙——尽管也许并不是这样——又让她用全新的眼睛看到了世界。或者说调整后的眼睛。我不知道西弗勒斯会对此作何评论。
　　朱莉娅轻轻哼了一声。他会瞪着我，告诉我我也太没出息了，然后祝福我一切顺利。一瞬之间，她想象了一下如果西弗勒斯当面说出这些话、小天狼星会是什么脸色，随即控制住自己没笑出声。她深深地爱着他们两个人，但他们永远成不了朋友，不管他们其实有多像。而归根到底，也许在最后，即使是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都会意识到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天差地远的。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了。离别才是现在要做的。
　　她还没到门口，西弗勒斯就打开了门；他皱着眉头。
　　“你不应该来这儿，”他开门见山地说。
　　“我知道，西弗勒斯，”她淡淡地微笑了，他的忧心打动了她。
　　可她的老朋友显然并没觉得当前的情势有哪里有趣。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很危险。”
　　“我知道，西弗勒斯，”朱莉娅答道，耐心已经濒临极限。她前一天晚上几乎没睡，面前还摆着一整天的幻影移形，这种事从来没让她高兴过，不管她已经做了多少回。朱莉娅痛恨幻影移形。它的确方便快捷，但不知为什么，这道咒语总会让她的内脏很不舒服。尽管如此，她还是试着用另一个微笑软化她的不高兴。
　　但西弗勒斯固执地说下去。“你首先就不该回来，”她的老朋友坚持道，“梅林啊，朱莉娅，是卢修斯让你逃跑的。他给你赢得了时间，这让他付出了代价。”
　　“他们做了什——”
　　“而你居然回来了，”他生气地打断她，“甚至当你知道自己不该留下的时候，还是留下了。所有人里，你是最应该有点头脑的。如果被他发现，他会杀了你的。”
　　“他们对他做了什么？”朱莉娅质问。
　　“什么也没做，”西弗勒斯耸耸肩，“你的逃脱只是让卢修斯损失了威信和影响力——没什么实在的东西，但比任何□□上的痛苦都深切得多，这你也知道。尤其是在这场游戏里。”
　　“我知道。”她叹了口气，“但我还是很高兴仅此而已。我不认为我能原谅自己，如果……”
　　“你没搞清我在说什么，”看到她没说下去，他答道，“卢修斯做了他的选择。你做了你的。但黑魔头在追猎你，朱莉娅。他想用你把布莱克引进陷阱。”
　　“我宁愿先自杀。”她是认真的，一直都是。
　　他叹了口气，几乎像是一声呻吟。“这不是重点。”
　　“我能进去了吗？”她难过地问，“不管我的选择糟糕不糟糕？”
　　“我想是的。”西弗勒斯生硬地点了点头，闪到一边，二人走进了多莫斯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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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手触摸着赤裸的皮肉。
　　“你还记得吗？”
　　他咳嗽起来，觉得旧日痛苦的阴影又来了——还是这只是想象而已？灼烧感加深了，变得锋锐了，让他想要惨叫出声。他真的这么做了。
　　“你看到了？”伏地魔在他耳边低语，“你只不过是在想象我动不了你而已。”

　　小天狼星一惊转醒，尖叫出声，他依然能听到那个声音在耳边回荡。他意识到自己在发抖，尽力让颤抖停了下来。这么做很难，比几个月以来都难，他发现自己的右手徒劳地抓着左腕。他内心的屏障到哪里去了？
　　你的确记得。这个声音不再在他耳中了，不再来自记忆了。
　　小天狼星呆住了。
　　就连现在也记得？
　　小天狼星再次尖叫起来，身子不住撞在毯子上。但他几乎没有注意；世界在痛苦中爆炸了，全是一片苍白、灼热的虚空。氧气截留在他的胸中，嗓子被不曾停止的惨叫撕得血肉模糊后，似乎在燃烧。
　　但几秒之后，本能和训练已经将这场战斗的对方逼了回去。魔法一言不发地在他身体中涌动——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他明白了伏地魔为什么对权力如此醉心。这种冲动让人上瘾，让人晕眩，甜美无俦——
　　可是……现在不行。绝对不行。这样不行。
　　小天狼星把本能压了下去。他吞回反击的冲动，忍了下来——暂时。痛苦停止之前，大概过去了一分钟，让他颤抖、喘息。他费了点劲，将手从左腕上扯了回来，它依然在抖。

　　你在等待，是吗？

　　他的脸扭曲了一下。现在让所有秘密都公之于众没什么用处，对不对？
　　冷酷的笑声充斥他的脑袋，几乎带了些许愉快的色彩。这会毁掉让人大吃一惊的机会，不是吗？尽管情势严峻，小天狼星还是沉重地微笑了。真奇怪，他几乎可以伸出手，几乎——
　　他再度惨叫起来。
　　烧灼一样的红色。
　　烧灼一样的黑色。
　　抽搐。
　　他没有反抗，他不会的。
　　即使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在痛苦中请求解脱。现在不行。还不行。
　　小天狼星狠狠咬住嘴唇。咽下惨叫。痛苦只不过是痛苦。他以前对付过的。
　　咽口唾沫。平稳地呼吸。忍受。
　　放松。

　　我不会崩溃。

　　吸气。呼气。一步一个脚印。伏地魔可以随心所欲地袭击——现在——但那不代表他能够胜利。毕竟，除了在灵魂上开一扇窗，痛苦还有什么用？

　　我不会倒下。

　　区区片刻跟十年相比又算什么？那时候他把自己隔得很遥远，能忍耐一切却惟独忍受不了这个。可小天狼星已经改变了。成长了。他会和之前不一样的。会为终结积攒力量。现在显示力量吧。让伏地魔去想未来可能蕴藏着什么。

　　我做了我的选择。

　　他曾经成为的一切，他可以成为的一切，都围绕着他最好的三个朋友。而他已经因为正确的理由作出了正确的选择，不管结果如何。
　　呼吸变得容易些了。疼痛还在，可这是他的痛苦。他的选择。伏地魔无法拥有、也无法控制他。

　　我会坚定地站着。

　　伏地魔发出最后一击之前，小天狼星已经感觉到了它的到来。就在他的颤抖开始变慢、开始重新控制自己时，伏地魔竭尽全力的一击打中了小天狼星。疼痛席卷他全身，他的手臂着了——
　　小天狼星拒绝惨叫出声。
　　这次不行。
　　这一次，他要遵守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