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36、第十一章 错误的补救（一）

　　帕德玛用尽全身力气紧抓着迈克尔•科纳，可男孩子也在发抖。他们跟其他的拉文克劳同学走散了——不知怎么的——佩内洛对弗立维教授和其他人去了哪里完全没有头绪。她身材不够高（她一直都比所有人都矮，尽管她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还是个如假包换的级长），看不穿冲突的人群，而黑色的阴影正在接近。
　　“我们都会没命，”扎卡赖斯•史密斯目光呆滞地看着身周如火如荼的战斗，用空洞的声音说。到目前为止，食死徒基本上都在击昏学生，四个人在城堡围墙边蜷缩着，尽全力融入冰冷的石墙，暂时逃过了一劫。
　　直到现在。摄魂怪已经发现了他们，然而无路可逃。
　　“我们不会没命，”佩内洛用自己能掌握的最坚定的声音告诉他，声音尖利，“弗立维教授很快就会来了，然后——”
　　“你不能醒醒吗，克里瓦特？”扎卡赖斯一针见血地问，“没人会来救我们！没人会来！我们只能靠自己，老师们都死了，而且——”
　　“闭嘴！”迈克尔吼回去，同时帕德玛尖叫起来。
　　“它们来了！”
　　“快来！”佩内洛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她的心脏跳得像打鼓，她认定摄魂怪能从四十英尺以外听见。至少现在战场上一片兵荒马乱，那怪物的影响有点被削弱了——
　　“他们死了，佩尼（译者注：佩内洛的爱称），”他轻声说，语不成调，“他们死了，一切都完了……”
　　“不，”她低声自语，“我不能对自己这样。现在不行。现在不行。”
　　“佩内洛？”帕德玛低声问，脸色苍白得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幽灵。
　　“这边走，”她坚决地答道，沿着墙根走向右边。这个方向离战团中心更近，但摄魂怪们似乎在往左飘，对那个方向的不知什么东西兴趣盎然。另外，格兰芬多们是往这边走的。他们的小团体——三个拉文克劳和一个走错了地方的赫奇帕奇——跌跌撞撞地穿过一阵厚厚的浓烟，一路咳嗽着，努力寻找着方向。佩内洛紧靠着城堡石墙，支撑着自己，祈祷着她能把她和她倒霉的责任们带到死地之外的什么地方——只要不是死地什么都好。这当口，就连被俘听起来都安全得多了……有人尖叫一声，不远，被一道杀戮咒突兀地打断了。
　　她继续向前走去，眨着眼睛，想让自己的眼睛穿透迷雾。帕德玛用两只手紧抓着她，而不是像她本该做的那样抓着魔杖。她把它丢了吗？佩内洛没有丢掉自己的；她用汗津津的手掌紧攥着它，手指不住打滑。可她必须稳稳握住它。格兰芬多们肯定就在前面，现在不远了。也许唐克斯教授也会在，他能做点什么——或者也许珀西——
　　“托马斯！斐尼甘！回这儿来！”
　　起初她以为那只是自己的想象。起初她以为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出现了幻听，可那真的是他的声音。
　　“珀西！”佩内洛尖叫一声，但声音不够大，在一片惨叫的嘈杂里听不见。
　　他们继续在烟雾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可就在她深吸一口气、想再度大喊出声时，迈克尔的声音遥遥地飘到了她耳边：“扎卡赖斯去哪儿了？”
　　“什么？”帕德玛倒抽一口冷气，“你什么意思——”
　　“快走，”迈克尔咳嗽了一声，“佩内洛，我们是不是——”
　　不远处的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迪安，小心！”
　　“西莫！”
　　“托马斯，赶紧出来！”又是珀西。
　　“珀西！”佩内洛不顾一切地大喊。
　　“迪安！迪安！”
　　一声裂帛般的惨叫传来，切近得让佩内洛跳了起来，正好撞到墙上。她弹了出去，随即突然闯出了浓烟。
　　“珀西！”
　　“斐尼甘，回来！”
　　“不！”
　　“斐尼甘！”珀西又喊了一句，拼命从扎卡赖斯身边挤过，想抓住那个男孩。
　　他还在摇晃一动不动的那个，她不认识那孩子。“迪安！”
　　“珀西！”她再次喊出他的名字，终于第一次看到了他。他离她那么近——几乎一伸手就能碰到——扎卡赖斯旋风般扫过时差点撞倒了珀西，他太绝望、太恐惧了……却径直撞进了摄魂怪的怀抱。珀西和那个格兰芬多二年级，斐尼甘，闪向一边。
　　“佩内洛！”
　　“珀西！”她拉着帕德玛向前冲去，相信迈克尔能跟上——然后帕德玛一声尖叫，在她身边筛糠般地颤抖着。
　　“快跑！”迈克尔大喊，珀西向前一跳。佩内洛不敢往后看。
　　“快走，斐尼甘！他死了！”
　　“可——”
　　“快走！”珀西猛推了男孩子一把，他一个踉跄，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小跑着离开了。就连这样的风也吹不干他脸上的泪水。
　　珀西粗暴地抓住她的胳膊，看起来蓬头垢面、筋疲力尽，但他从来没这么生气勃勃过。他棕色的眼睛在闪光。“快走！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哦上帝啊，佩内洛，他们来了——”帕德玛在她耳边尖叫。
　　冷风吹上了她的脖梗。
　　“快走！”珀西大吼一声，把她们俩一起拉向前去，她从没想到过他竟有这样的力量。事实上，珀西的动作让佩内洛绊倒在他身上，一瞬之间，他们两个脸对脸，除了接吻的时候，他们从未靠得这么近。她身体里有一部分想对这个念头微笑，但不可自制的颤抖立刻将这冲动推远了。
　　帕德玛又尖叫起来，珀西躲向一边。三个人一起向前跳去，想要逃跑，却在彼此身上绊成了一堆。佩内洛止不住地打抖，珀西的脸苍白得不正常——恰在他们身后，传来一种空洞的咯咯声，佩内洛冒险回头看了一眼。
　　迈克尔不见了。他刚才待的地方飘着一只摄魂怪，没有脸，正伸出手。
　　“快跑！”有个人说。佩内洛永远不会记得是谁。
　　他们又冲向前去，可是不够快。前一刻，帕德玛还抓着佩内洛的胳膊，可下一刻她就不见了，尖叫着：“佩内洛！”
　　“呼神——啊！”
　　一具尸体，或是不省人事的身体，飞撞在珀西腿上，让他一个踉跄，撞进了佩内洛怀里。那是安德莉亚•欧文，一个赫奇帕奇的级长，她的头脑麻木地告诉她，似乎突然开始缓慢运转了。就好像刚才被冻住一样。当她回头看去时，帕德玛也不见了。不是死了。哪儿都看不见。只是不见了。“帕德玛？帕德玛！”
　　珀西控制住自己的平衡，想让她转过身去，可佩内洛做不到。“帕德玛！”
　　她在那儿。佩内洛宽慰得几乎瘫了下来，因为正抓着她的摄魂怪的掌控如此轻柔，它不可能要伤害她——珀西把她往前推去。
　　“跑！快跑，别回头看！”
　　又是两个摄魂怪，现在帕德玛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那么安详……珀西强有力的一推几乎让她摔了个跟头，可他没有跟她一起行动。
　　“你要做——？”
　　“快走！”
　　她还能做什么？佩内洛飞奔起来，依然感觉像冻住了。
　　然后珀西从她身边挤了过去。然后珀西不见了。她觉得自己听见了他又尝试了一道魔咒，可它被惨叫淹没了。是他的惨叫吗？佩内洛不敢往后看。珀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