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19、第六章 心碎（一）

　　应该是莱姆斯来的。不是他。
　　“我们真的要去吗，妈妈？”哈利哀怨地问，绿眼睛十分警惕，“他们不喜欢我。我就见过他们一次，那次他们——”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亲爱的。可这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能让你毫发无伤的地方。藏起来。”
　　“我不会惹麻烦的，真的！我会安安静静的，你们都不会知道我在那儿。没人会看到我——我可以穿斗篷，或者我可以——我可以……”十二岁的孩子咽了口口水，没说下去。
　　“我知道，哈利，”莉莉温柔地说。他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觉得自己和这里完全格格不入，可莱姆斯在跟董事会开会，抽不开身。詹姆也在那里，所以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彼得正在跟不知哪里来的大使会晤，扮演着政客的角色，做着有益的事业。最重要的是，小天狼星是哈利的教父，所以他被选中了。“可我们不能冒险……也许只是我们不会冒险。不会拿你的命。”她咽了口口水，握住儿子的肩膀，“无论怎样，你只需要在那里待十一天，之后就能回霍格沃茨了。”
　　哈利咬咬嘴唇。“之后呢？”
　　“之后，有可能战争就结束了，”莉莉轻声说。这些天来她真的能感到山雨欲来。
　　他没来得及阻止这话出口。“不管胜利的是哪边。”
　　母子俩都在麻瓜人行道正中停住了，一起转过身，看向小天狼星。他立刻后悔说出这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冰寒彻骨，那么死气沉沉。可这些日子以来，他不过是半个人而已，他没法觉得更尴尬了。
　　另外，其实我也没胡说，小天狼星暗忖。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把这感觉驱走了。他坚定得让自己都觉得吃惊。不管胜利的是哪边。
　　他的教子默默地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莉莉轻轻推推他，众人一起右转，走向通往女贞路四号的一尘不染的小径。这房子不大，十分精巧，刚刚粉刷一新，门口花圃里野草全无踪影，有点古怪，不过整体来看，仍是一幅盈满了满足的幸福的麻瓜图画。小天狼星让自己的眼睛转过刚刚修剪的草坪、平坦的车道、以及绝对完美的气氛——随即做了个鬼脸。不知怎么，这种愚蠢的完美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
　　莉莉伸手正要敲响前门的时候，哈利开了口，让两个大人都是一惊。小天狼星的注意力本完全不在教子身上，基本都用在努力隐藏自己的格格不入感了，可这个问题他无法视而不见。
　　“你会杀了他，是不是？”
　　莉莉脸色有些白了，天真无邪的话语在空气里又紧张地悬了片刻，比正常的时间长些。朝气蓬勃的绿眼睛充满希望地打量着小天狼星。
　　“对。”

　　呼吸近乎不可能。
　　“啊，如果我是你，我会想要相反的结果。那么，告诉你为什么要战斗吧。”
　　“你为什么要在乎？”
　　“把这看作友好的谈话吧。”

　　在这一时刻，这看来真是段古怪的记忆，小天狼星强迫自己的思绪从它上面移开，没有摇头。这些日子以来，他越来越擅长处理这些事了。不是擅长遗忘——这可能吗？——而是擅长伪装。他一直都在逢场作戏方面很有天赋。
　　莉莉的绿眼睛突然迎上了他的目光，小天狼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至少我会试着去阻止他，”他找补了一句。或者在这过程中死去。
　　哈利正要开口，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和一个满身肥肉的男孩。小天狼星感觉自己好像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但就算这是真的，两个人的特色也都足够鲜明到被认出来了。他立刻认定，岁月对佩妮•伊万斯算不得仁慈。
　　现在她叫佩妮•德思礼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气愤地尖声道，脸上涌起潮红。男孩只是看起来迷惑不解，随即皱了皱眉，把注意力转回了左手拿着的巧克力棒上。
　　“你好，佩妮。”莉莉静静地答道。当然，她不再显得局促不安了——面对压力时，莉莉从不会那样。可即使如此，小天狼星还是看到旧日的痛苦在她的眼中涌起，他真希望詹姆能在这里支撑她。这种时候，她需要的不是朋友。她泛起了昔日温柔的微笑。“我能进来吗？”
　　“不能！”
　　“妈妈？”男孩抬头看向她，被她激烈的反应弄糊涂了。
　　那张瘦骨嶙峋的脸上的表情立刻从愤怒变成了某种接近质朴的爱的东西，“别担心，达力宝贝，”佩妮微笑着说，“他们只是陌生人——”
　　“妈妈，她叫出了你的名字，”达力宝贝指出。也许他没我想象的那么蠢。
　　“对，但她现在是陌生人了，”佩妮厉声说，“进去！”
　　达力宝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很显然一点不习惯接受母亲的发号施令，不情不愿地走进了房子。小天狼星能听见他在佩妮身后嚷着些什么，似乎是有关坏掉的PS游戏机以及街那头的白痴小子的，哀号中带着令人不快的志在必得，那是娇生惯养、总能得逞的孩子特有的。让我想起了雷古勒斯。儿子刚刚走出听力所及的范围，莉莉的姐姐就一个急转身看向他们。
　　“我不管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你们发的信跟我没关系！”她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出去，永远别回来！你们已经毁了我的生活一次，我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莉莉没有退缩。“我需要你的帮助，佩妮，”她柔声说，“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