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20、第六章 心碎（二）

　　“完事了。”
　　莱姆斯叹了口气，没有费事回头去看副校长。他能从斯内普的声音里听出遮掩不住的挫败，他知道，把自己的失望和愤怒迁怒于对方是没用的，更不要提还不公正了。西弗勒斯不该被这么对待，说起来这毕竟不是他的错。可一起颠倒黑白的不公已经发生，而莱姆斯在其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他一手安排了它。他吞回一声呻吟，转而摇了摇头。
　　“弗林特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西弗勒斯用略带责怪——以及代表性的讽刺——的口吻说，“你知道我不至于那么干的。”
　　“他会怎么样？”有些问题是莱姆斯一点儿都不想知道答案的，但凤凰社的首领并不想显得太有洁癖。
　　“他失败了，”现在站在他右边的西弗勒斯耸耸肩，“被捕是不鼓励的——你很清楚，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过越狱应该能救他一条命，在足够的惩罚之后。”
　　足够的惩罚。莱姆斯有意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呢？”
　　“我会活着。”
　　“你一直都会活着，西弗勒斯，”朋友语气里的事不关己让莱姆斯扭过了头，他凝视着对方，带着烦恼。气愤。忧心忡忡。
　　“还有什么事情更重要吗？”斯内普认真地问，“在这个时节？”
　　“没有，”他迫不得已地闭上眼睛，“我想没有。”
　　“协助弗林特逃跑应该能抵消我救了波特的事，”过了很长一会儿，对方说，莱姆斯睁开眼睛，“我应该能相对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他不会质疑我的忠心。”
　　还不会。
　　两人谁也没说出这三个字，可他们知道它迫在眉睫了。还不会。选择的时刻很快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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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谁？”佩妮生气地指点着，问。
　　他们现在进了屋里，他觉得这算是某种程度的胜利。那个胖男孩，达力宝贝，正大睁着眼睛从他的巧克力糖上方打量着三个巫师，很显然是在猜他亲爱的妈咪在干什么。可他那肥头大耳的父亲——打从小天狼星十三年前那次见到他以来，吨位可是重得多了——却是对莉莉怒目而视，那不加掩饰的仇恨肯定会让詹姆想宰了这个执迷不悟的混蛋。也就是说，尖头叉子不在是个好事，小天狼星漫不经心地想。虽然说起来，我实在没有好到哪儿去。
　　这些日子以来更糟了。能阻止我的道德枷锁越来越少了。
　　这想法让小天狼星狠狠吞了口口水，他希望没有别人注意到。莉莉在答话：“你不记得他了，真让我吃惊，佩妮。他出席了我们的婚礼。”
　　“我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小天狼星冲她点点头，希望自己的态度算得上彬彬有礼，他努力对弗农•德思礼赤裸裸的仇视视而不见。
　　“哦，你，”她尖声说，那态度昭然若揭：她不记得他了，却要努力伪装记得。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喜欢一个她明知是个巫师的人，小天狼星觉得这种态度让人有些奇怪的脱力。真可笑，这样的偏见在战争双方都存在，他想。伏地魔因为没有魔法痛恨巫师，而她因为拥有它恨我们。不过不知怎的，他不认为黑魔头会觉得这鲜明的对照很有趣。
　　尽管他肯定不能去跟对方求证。
　　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对，我，”莉莉投来的不快眼光表明，她并不欣赏他的讽刺，但它似乎径直从佩妮头顶飞了过去。好吧，顺利摆脱，可喜可贺。
　　“你在这里干什么？”莉莉的麻瓜姐姐怒问。
　　“我是以朋友身份来的。”
　　“你不是我的朋友！”
　　“对，我不是，”他吞回一句更合适的评论，答道。这该死的脾气，总想跳出他自己设下的条条框框——“可我是莉莉的朋友，也是哈利的教父。另外，这些日子我们的世界不算太平。”
　　“你把危险带到这里？”德思礼尖声道，愤怒地指指点点。这一家子都用他们的手谈话吗？
　　莉莉叹了口气。“不，我们不会。如果我们没想错的话，根本什么都不会发生——”
　　“因为我们不会让你的小崽子留下来！”胖男人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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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没来见你，是不是？”
　　她叹了口气。“他最近有点儿忙，卢修斯。”
　　“作为恋爱里的男人，这行为真得体，”他懒洋洋地说，双手抱在胸前，低头看向他。混蛋，他怎么老是这一个姿势——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会儿她能更平心静气、不那么火冒三丈，也许她能允许他拥有点长兄的特权。除非他能停止操弄我的生活。那时候我也许会听从他的建议的。
　　“你是说又实际又聪明的行为吧，”她反击道，轻松地迎上他的灰眼睛。她拥有多年的经验，从来没真正学会过低头。
　　卢修斯并没有瞪回去，只是叹了口气。他缓缓靠在墙上，弄皱了他完美无瑕的银色长袍。如果他的动作再迅速点儿，朱莉娅也许会认为它是有预谋的，但她了解他。卢修斯•马尔福展露出任何形式的忧虑的机会都是微乎其微的，而当展露时，永远都是拖泥带水。他实在太喜欢表现得水泼不进了。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回来，”最后，他说，英俊的脸绷紧了。
　　朱莉娅点点头。“你告诉过我，”她柔声道，“可是家人是不能走远的。”
　　“他不是你的家人，”她的哥哥厉声说。
　　“还不是，”她承认，随即没管内心的感受，微笑了。他有一部分是理解的，尽管他死也不承认。就连卢修斯都没有忘记什么是希望。“可是有一天……他可能会是的。”
　　他张口结舌地看着她，好像她的头发突然变成了金红两色，张开嘴想要反驳，却又闭上了，一句话也没说。卢修斯的眼睛缓缓闭上，她注视着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错冲突了差不多一分钟。对，他还没有忘记希望——可他也没有忘记战争。“小心，我的妹妹，”最后，他轻声细语，“一定要非常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