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从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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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重阳节，原本是登高远眺阖家欢乐的日子，可太尉府今年的重阳节却有些愁云惨淡的感觉。不为别的，只因为府中的二少爷秦文庚就将离府从军，镇守边关，没有皇帝的诏令不得回京。
京城北郊最高的山峰上，秦文应和秦文庚漫不经心地喝着菊花酒，只诉感想，不谈离愁，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整个人都是皇家的，没有半分自我。这样的日子，不得不说，很累。
觥筹交错，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日落时分。秦文应还是没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对着半醉的弟弟道：“我还是羡慕你，能够回铭县，也不知这么多年了，铭县有没有变化。”
秦文庚那眼角斜挑他一眼，“哥，你又来了，就不能不这么酸嗒嗒的，虽然你是榜眼出身，可当年的武状元也比不上你啊，怎么你就如此伤春感秋呢？”
秦文应被他这一下搅得彻底没了气氛，笑嘻嘻地上去一把揽住秦文庚的脖子，两兄弟抛开了一切平日里秦家子弟的身份矜持，打闹成一片，这似乎是他们最后的盛宴。
次日，秦文庚入宫领命，午后拜别父母，离京上任。
虽然很想念铭县的一切，但要离开家人，秦文庚还是有些不舍的，但他更加担心之后京城里亲人们的安危，齐天霁的动作越来越多，能够护着他挡在他身前的只有秦家，加上家中那个隐患，秦家的危险还是很大的。
在离愁中一连行进了二十日，一行人才抵达了铭县。铭县本地的文武官员和驻军中的武官归属不同的部门管理，所以秦文庚并没有和铭县的父母官接触，而是直接到军营报到。交接了文书后，秦文庚这才凭着儿时的记忆，找到了秦家原来的房子。他们当年走得匆忙，也没留下人看管房子，不过地契文书倒是都带在身上。想着，他稍一用力，将大门上的锁扯断，推门进了院子。
一步步走进这个家，他不禁热泪盈眶，一走就是七年，曾经精致的花厅如今杂草丛生凋敝凄凉，回廊家具无不积满了灰尘，可那些无不是记忆中的模样，是他想念了无数遍的模样。他左右环顾，生怕看漏了什么，心思飘忽，也没听见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刚转进早年他住的竹园的院门，就嘭地一声和另一个少年撞了个结实。林旭跑得快了些，这一撞，撞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脑袋直抽气，疼得泪眼蒙蒙的，秦文庚也好不到哪里去，下巴被这么一撞，他险些咬到舌头。两个少年好不容易缓过来，盯着对方异口同声戒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林旭揉着脑袋起来，上下打量秦文庚，他肤色偏黑，看得出来常年都是在户外活动的，但那五官又是很俊秀的，略厚的唇让他看起来多了份憨厚，但眯缝着的眼又让他看起来很是精明。高高壮壮的，一身锦袍很是干净利落，整个人就有一股很犀利干练的气质。忽然间他就觉得秦文庚很眼熟，可有想不起来是和谁相像。
秦文庚也扫视他一眼，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家里？”林旭呆了，“你家？这里不是没人住吗？”
说了一阵子，林旭方才相信秦府是秦文庚家的别院，当年他们一家人有急事进了京城，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看管。他是个爽快性子的人，当下给秦文庚赔礼道歉，邀请他回家做客，毕竟这房子打扫起来也要个十来天的。
秦文庚看这院子短期内是没办法清理好的，而他又要常住军营，也就道声多谢跟着林旭一道回了县令府。
进到县令府时驻军的马将军正和林老爷子相谈甚欢，两人早年是同一个军营里同生共死的兄弟，卸甲后林老爷子一直舍不得马将军，这才托了关系让林子园来铭县当了个县令，无事时可以同马将军过过招，喝喝小酒。
马将军见林旭带了秦文庚进来，一眼就认出了秦文庚，拉着林老爷子就呵呵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去年的武状元就是他。”他又对秦文庚道：“你这小子真是不开眼，老夫都说了让你直接到我帐下当副将，偏生你这死心眼的一定要从个千夫长做起，真是浪费人才！”
秦文庚没想到会遇上马将军，忙拱手为礼，“见过马将军，家父曾说过秦家子弟不能凭身份上位，我也要用真本事才能服众，就是这千夫长，晚辈也是忐忑。”
马将军一摆手，“你别打官腔了，这里不是京城，用不着这么拘谨。”
他们两人聊得开心，倒是把林老爷子和林旭看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他们才反应过来，秦文庚是去年的武状元，那不就是当朝太尉秦远晟的次子吗？林旭一个哆嗦，还好秦文庚是个讲理的，没有和他过不去。
秦文庚在铭县军营内很快就得到了普通士兵的尊重，他出身高贵又是武状元，原本应该直接到将军帐下做副将，日后接任。可秦文庚不光和皇帝要求从底层做起，还身体力行地同士兵们一起出操一起操练，很快他就建立了不小的威信。
而在铭县，他也和林旭、马将军之子马潜、副将薛凯之子薛璐等人打成一片。秦府离军营很远，他也不常回去住，但在他之后到来的秦家下人也把秦府打扫干净，又购置了几个铺子，他倒也放心了，有个可以回去的家总是不错的。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茗汐的消息了，他也托林旭去打听了，可一直没有消息。
过了年，秦文庚带着他手下的一支小队伍挑了铭县西面山里的几个山寨，他带去的多是驻军里的精锐，杀了那些匪贼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损失了些弟兄，但任务还是很成功。马将军很是满意秦文庚的表现，给他升了职位，士兵们都是知道秦文庚的本事的，让他一直在千夫长的位置上空置着也是大材小用，也没人有意见。
秦文庚挑的那几个山寨也一直是铭县的隐患，他们地处山林，进可攻退可守，一旦和河源两头夹击，后果不堪设想，这下可是斩草除根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从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