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继承者》林之书

50、第十章

　　塞尔曼着看小贵族浅色的眼睛。以前他把小马尔福的敌视和寻衅当做余暇的调剂，或是可观赏的有趣节目，但当他开始真正想在魔法界——尤其是身边最近的地方做些什么，这就成为了阻碍。
　　现在似乎是时候，得到一个马尔福的臣服了。
　　塞尔曼突然伸手，掐住马尔福的脖子按在身侧的墙上墙上，马尔福措不及防被掐住脖子，一声也出不了，脸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惊惧又愤怒地盯着塞尔曼，然后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塞尔曼用蛇吐信子般嘶嘶的声音对着墙壁说什么，墙壁上的蛇活了过来，游动开，一道门出现在他们面前，马尔福失去依靠物，朝门里扑倒，塞尔曼还扣着他脖颈的手微微加力，将他半推半扔进那间密室，同时向里走了一步，门在他们身后又消失了。
　　马尔福跌倒在地板上，因为被塞尔曼施加在喉间的力道说话还有点艰难，不过这也许也有过于激动的原因，他震惊又怀疑地盯着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黑发男孩：“波特，你……”
　　塞尔曼冷冷地笑了一下：
　　“你认为我非得姓波特吗？”
　　怀疑被强烈的敬畏所取代，马尔福重新开口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渴望：
　　“你——您——”
　　塞尔曼简短地命令：
　　“把关于布莱克的一切事情告诉我。”

　　小马尔福乖顺地开口：“西里斯·布莱克是波特夫妇的保密人……就是，就是一个用以保密的魔咒，但是他把波特夫妇出卖给了黑魔王，我是说……神秘人……”
　　塞尔曼摆了摆手，示意他没必要避讳。
　　小马尔福看着塞尔曼的脸色，继续说：“之后他被追捕，但是没有奥罗抓得住他，直到他杀死了彼得•佩迪鲁，听说他们当初都是波特……您的父亲的好朋友，在那条街上十三个麻瓜一起被杀死了，然后布莱克站在那里，让奥罗带走了他，接着就被关进阿兹卡班。”
　　他顿了顿，又补充：“我知道这些，因为我妈妈也姓布莱克，她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堂姐。”
　　塞尔曼温柔地说：“需要我教你‘一切’的含义吗？”
　　小马尔福明显畏缩了一下，急急地说：“西里斯·布莱克是上一代布莱克的长子……但是现在他已经被从族谱上除名了。他在分院的时候进了格兰芬多，十六岁的时候离家出走，然后就再没回过布莱克家。”
　　他努力想着关于布莱克的信息：
　　“他只有一个弟弟，是……是食死徒。但是已经失踪很久，估计是死了。我妈妈是他第二个堂姐……他是黑色头发、灰色眼睛……”
　　“够了。”看得出小马尔福再说不出什么，塞尔曼淡淡说。
　　小贵族马上住口，看得出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在期待着什么，但哪怕伏地魔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因为他杀了波特夫妇而愤怒。
　　小马尔福说的应该和人们间流传的差不多，如果这就是真相，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告诉他？
　　何况他从一开始就不信。
　　塞尔曼轻声下令：
　　“如果你看到布莱克，帮助他。”
　　小马尔福再一次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希望知道现在外界的流传到底有几分真实，布莱克真正的立场到底是什么。”塞尔曼若有所思地说，“布莱克骄傲得不屑于做一个臣服者或叛徒，这之中一定有人们所不知道的事。”
　　他是一个彻底的——就如那群麻瓜保护者所说的——纯血主义者，他相信血脉深处传承下来的力量与意志。

　　小马尔福有几分热切和不甘地说：“我很抱歉，这方面没法为您效力……”
　　“我也没指望你。”
　　塞尔曼瞥他一眼，他觉得这场谈话已经可以结束了，小马尔福看起来还有话想说，但塞尔曼已经转身离开。
　　贵族间的往来最忌交浅言深，小马尔福也还没到可以向他提问的时候。

　　离开这个用创始人继承人的身份短暂开辟出来的空间，塞尔曼用午餐的最后一点时间走出城堡，在阴影里借助霍格沃茨的魔力波动来寻找上次见过的那只摄魂怪。
　　它很快就感到塞尔曼的召唤，来与塞尔曼会面，塞尔曼直截了当地向它询问西里斯·布莱克，也就是它们追逐而来的那个逃犯。
　　出乎塞尔曼的意料，这只摄魂怪很熟悉他，比仅仅是狱卒与犯人的关系熟悉得多，它告诉塞尔曼，布莱克是阿兹卡班里唯一一个让它觉得有和外面人一样的“生气”的人。
　　而且它是主动申请出来找他的。原本在阿兹卡班它已经有一定的势力范围，它为了出来全部放弃了。

　　在摄魂怪磕磕绊绊的描述中，塞尔曼越发惊奇起来，这只摄魂怪就像人类的幼儿一般，塞尔曼确信它是有真实的情绪的。
　　它在渴望着人类。
　　数了一下行程表，塞尔曼遗憾地发现暂时没有精力去研究它，塞尔曼仅仅与它约定，当它发现布莱克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他曾经在布莱克祖宅发誓，要将布莱克的末裔带回去，不让布莱克的传承断绝。
　　这是他重新回来后的第一个誓言，他一定会保护他。不管布莱克从前的立场是什么，哪怕真的是伏地魔的死忠，用钻心咒塞尔曼都会让他清醒过来。
　　塞尔曼想起暑假时从麻瓜报纸上看到的那张面容，还有他记忆里仍然鲜明的黑发少年。
　　无论是从身份、能力，塞尔曼完全不明白罗德斯达·布莱克有什么资本在他面前保持那样的骄傲，塞尔曼并没有统帅人的兴趣，所以在明面还是松散的斯莱特林学院中，罗德斯达并不起眼，但他确实是在那个时代，唯一没有对拥有斯莱特林姓氏的塞尔曼低头的人。
　　塞尔曼花了几年才明白，罗德斯达并不因为任何事物骄傲，他的骄傲来源于他自身，那个少年永远不会盲目、堕落，即使被人踩进泥里，也无法折损他的骄傲。
　　虽然塞尔曼在想起他的时候称他的教名，事实上他们根本没说过几句话，罗德斯达从来形单影只。
　　他无数次因为罗德斯达自省，试图把罗德斯达当成一面镜子，从中审视自己。
　　在所有狂热崇拜、毫不作伪的尊敬中，罗德斯达的冷漠像冰冷的泉水或镜面，让他警醒，给他一切的是他的姓氏，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到达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离上课开始还有点时间，罗恩把一袋食物递给他，兴味盎然地问：
　　“怎么样？”
　　塞尔曼拿起一个牛肉馅饼，咬了一口，狡猾地回答：
　　“我确信他学会从此对我保持尊敬。”
　　“干得好，伙计。”罗恩强烈赞叹地说。
　　“蒙承夸奖。”塞尔曼说。
　　他吃完迟来的午饭，新教授才到达教室，但卢平没有在这里上课，而是把他们带到□□休息室。
　　斯内普先一步在这里，他以隆巴顿为借口短暂地与卢平交锋时，塞尔曼发现，斯内普看卢平的目光和看他的非常像，可称仇恨的憎恶与可称畏惧的警惕，几乎一摸一样。
　　斯内普很快离开了，卢平也公布了他上课的内容：博格特。
　　他回霍格沃茨以来，总遇到剥析内心的东西啊。塞尔曼若有所思地想，厄里斯魔镜、凤凰，与博格特。
　　话虽如此，博格特并不是像厄洛斯墨镜那样伟大的东西，能无视一切防御真正能看到人内心深处，哪怕塞尔曼，如果刚看了一本恐怖小说，它就会呈现这文字里的主角而已。
　　简单的提问后，卢平果然像对斯内普说的那样，点出隆巴顿做他第一阶段的助手，看着在他言语诱导下出现的女装斯内普，塞尔曼挑起眉毛。
　　他几乎想为这个新教授鼓掌了，出色的教学手段，同时是玩笑到恶毒的例子。
　　身为一个教师该教给学生的仅仅是知识而已吗？他就没有更恰当平和一点的方式？
　　塞尔曼心里讨厌的教授名单，在斯内普之后，可以添一个人了。

　　博格特在学生间转着圈，学生一个个地使他们变化，罗恩的没有脚的蜘蛛之后是塞尔曼，卢平喊了声“停！”同时向前赶来，但塞尔曼已经向着博格特斜迈一步。
　　博格特变成了悬浮在塞尔曼正面的一张羊皮纸。
　　塞尔曼的脸色蓦然苍白。
　　他抽出魔杖，念了一声：“滑稽滑稽——”
　　羊皮纸被撕碎了。
　　卢平正好赶过来，碎纸在相同的位置变成一个银球，卢平说“滑稽滑稽”的声音里透着紧张，但他没停，接着说下去：
　　“到前面来，纳威，把它结果了！”
　　女装斯内普第二次出现，然后变成轻烟消失。
　　“哈利？”罗恩一边和全班一起鼓掌一边关心道。
　　“没事。”塞尔曼简短地回应。
　　下课时罗恩继续问：“哈利，你怕的是什么？写着‘T’的成绩单吗？”
　　“我从斯内普那里收到的‘T’已经够多了。”塞尔曼心不在焉地说。
　　因为角度，只有塞尔曼看清了那是什么，那是一张族谱。
　　斯莱特林的族谱，从斯莱特林开始，不断延伸扩展着，有些线延伸到了羊皮纸外。只有一条线笔直向下，直到塞尔曼·斯莱特林。
　　然后什么也没有。
　　那是最后一个名字，在那之下什么都没有。

　　塞尔曼重新醒过来之后，甚至不意外斯莱特林已经失去继承人。每一条家族血脉都会消失在历史中，从无例外。
　　但他可能是最后一个斯莱特林，却让他受到巨大打击。
　　他痛恨自己是斯莱特林的断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