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碧草连天》山林

3、二

　　回忆片断一

　　与九岁的慕容复相处时，让我有机会回忆前世九岁前的一个重要场景。

　　记得某一天，六岁的我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吸允着外婆买的冰棍。在炎炎夏日，感觉十分快意。出门前，舅母还特意过来给我换上一身花衣裳，我不明其意。只觉有身新衣裳穿着实不错。就吸着冰棍特意出门显摆一番。

　　村里的一些小伙伴们眼红了，冷言冷语说：“没爸的孩子还招摇个啥。”

　　更有那刻薄的，用着不大却足以让我听到的声音说我是野种之类刺人的话。

　　我早以对此麻木。村里的大人大多打工在外，常年难得回来一次。这些人比起我也好不了哪去。是以这些话他们只有在眼红人的时候才说。我听过即忘，不顺心时大不了撩起袖子去和他们打一场。

　　这回，还没等我发话，有个女人横冲出来，干脆利落地将那些说混话的狠狠掴一巴掌。没等他们哭，她疾言厉色说：“不上门面的野孩子，也敢说别人。”

　　她拉住我的手离开，临去还撩下话：“哪个不服的叫你家大人来找我。”

　　她长的极美，我知道她是我的母亲，在我从前的印象中，她的容貌总是模糊不清。她同那些人的父母一样，很久才回来一次。之前每次见面，她就和外公外婆说几句话，放下东西，再哀怨的看我一眼就离开了。

　　所以，对于她这次的彪悍出场，和突然表示的亲近。我很是不习惯。几乎以为自己娘被狼叼走了，这人是故事里的狼外婆变的。

　　小孩的预感很灵，一随她进屋，就看到里面有个高大的男人。她立马从悍妇变成小绵羊，未语泪先流，抱着我哭了好一阵，才对男人说：“瞧，村里的孩子都欺负阿碧，说她是个野种。说她娘没有廉耻，没名没份地跟人……”

　　她边说边哭，极为伤感动情，男人看去也很难过，好言好语安慰她。我呆愣一旁，若非外公外婆还在场，我以为她真是狼外婆变的。

　　我用了一盏茶工夫才消化完她方才说的话，我怎么就变成被人欺负的小可怜啦。还有，什么叫廉耻？那些小伙伴认的字都没我多，他们何时会这些词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但我年纪尚小，不懂当中巧妙，觉得不对亦不会表达。再来对这男人的畏惧，我不敢多言。她让我喊爸爸，我犹豫了片刻，没骨气地顺从了。

　　她将我的畏惧看在眼里，再度借题发挥：“可怜的阿碧啊，没爸在身边胆都特别小。阿碧，不要害怕，有爸爸在，以后没人能欺负我们母女俩。”

　　我惊异非常，凭她方才的强悍，有谁敢欺负我。想想刚才小伙伴们的脸色，我很是担心，也就没心思听大人们说的话了。

　　那男人吃了一顿饭就离开了。到了晚上，有几个孩子的家人上门叫嚣，鸡飞狗跳了一阵，尽数给她骂跑了。我忐忑不安，愈发觉得不妙。果然第二天出门，那些小伙伴都离我远远的，连平日要好的孩子都不敢与我搭话。我对母亲首次生出些不满。

　　回家后对她提起这事，她不以为然：“那些孩子都上不得台面，断个干净更好。妈妈给你在镇里最好的学校报了名，九月你就可以去那读小学了。”

　　听到能上学，我很高兴。可是想起村里的外公外婆，觉得还是在这里上学好些。她说：“我在镇上买了一套大房子，外公外婆和舅舅都会搬去。将来你表弟表妹都会去镇里上学。你放心好了。”

　　难怪舅妈老往我碗里夹菜，能住镇里的房子可是了不起。邻村阿毛他爸妈在外打了十年的工才买上一套小房。这让阿毛和我们吹嘘了很久。

　　想到日后有了吹嘘的话题，我对母亲的安排没那么抵触了。那时，她微笑望着我说：“阿碧上了学，一定要考第一，就和以前妈妈一样。年年都是第一。”

　　她说这话的模样，让我觉得她是世上最美的人了。这幅画面也因此定格在我幼小的心灵。为此，我第一次对母亲有亲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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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一下，为了语句更通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