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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奇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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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回沙都,那难以想像的简单,仿佛是一个奇迹!是对神灵祈求的灵验,还是先祖之灵的庇护?谁能相信,谁能想像……
被辉煌战果所掩盖的布局,被将官光芒掩盖的勇士们……我会牢记被遗忘的真实。
——《沙褐树的回忆录·复国记录》
***
沙都有外城、内城之分。现在,住在外城的沙都居民进出沙都都需要通行令,商贩的活动更受到严密控制。自然,进入内城是更为困难的事情了——毕竟,作为王宫及办公重地,即使在等级疏松的原沙褐罗国统治期间,也极少有普通人能进去的机会。在此时,作为伏息的临时指挥部,而且也是驻兵的主要场所,就限制得更为严厉了。
不过,此刻在内外城交界的王宫厨房前,正停着由苏哈托带领的二十多辆大车。车上的食物已经被搬运一空,大汗淋漓的众人正忙里偷闲地休息着。
当了一回搬运苦力,累是累了些,不过众人心中还是有着难得的喜悦,毕竟已算是混入内城了,即使周围伏息国的士兵看管严密,人数众多,但是只要拖到正午——
“不错,不错!你们真是良民!做得很好,这么迅速……下次再快一点,你们也可以早点回去了!”看见这副景象,为首的伙房队长喜笑颜开对苏哈托说道。负责伏息全军伙食的伙房士兵们也都赞赏地点着点头,周围监视的枪兵也略微放松了些。
“是,是!”萨斯笑着点头,然后看了看头顶的太阳,问那名队长,“这个,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能不能把车停在这里,去外面的客店吃完饭再来把车赶回去?”
“这怎么可以!内城不得擅自出入!你们这一大班人也不能在外城停留太久的!”立刻就有士兵呵斥起来。不过队长却面露犹豫之色,迟迟没有答话。他知道让这些年轻的村民在内城的敏感地带晃悠,始终有些影响不好的。但是,考虑到收集物资和这些搬运者们的辛苦,他们也只是到外城吃饭后再来拿车子,于情于理也都有些难以拒绝,而且为着以后良好的合作关系考虑,也有必要通融一下。
“我们并不会吃很长时间!”苏哈托知道连忙保证,“又不是去大吃大喝,只是填填肚子而已,半个时辰都不需要。不会让车子占你们的地方的……你也知道回去要几个时辰,挺着个大太阳,可是谁也吃不消的。只要留几个认得我们的军爷在,也没有谁可以混进去的,您说是不?”
“好吧!你们快去快回!超过了半个时辰,换班的人可不认识你们的!那时候,可不要怨我把你们的车子当木柴劈开烧了!”队长爽快地答应了,使了个眼色给还要说但是的人,要那个人闭嘴。
“那就这么说好了,半个时辰内我们来拿车!”苏哈托表面相当平静,但是想到至少已争取到停留在外城的机会,到时候要能混入内城,就更完美了,心底为如此顺利而暗自高兴。
两方人马谈妥后,一名士兵跑了过来对这名队长转达命令:“将军命令你们立刻将酒菜送到大厅去!”于是在一阵喧哗中,苏哈托和萨斯用眼神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想法,带着众人向外城走去。
在路上,毕竟年轻一些的萨斯无法压抑自己心底的喜悦了,压低了声音对苏哈托说:“没想到寒星凌居然估计得那么准……”
“的确!”苏哈托的眼睛也因兴奋而炯炯有神,“不过,那个家伙也真是有些可怕,凭那个伏打卡的一些话,居然也能那么容易看透别人的心思。”
看来……复国终究有望了!只要我们再努力一点……
***
“将军,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大厅中,已经坐了好些伏息将领。这使得加诺觉得很奇怪,不知道阙贤为什么要自己这个不够资格的副将来参加这种大会议,也因此有些不安了。看出了加诺不安的心绪,阙贤笑了笑,要他在末位上坐了下来。等酒菜都上了桌,他才宣布这次请众人来的原因。
“这次请诸位来,是我想有要事请诸位帮忙!”阙贤虽然已经老了,但声音依然很洪亮,“但这件事却又有些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只好在此时和大家商议解决了。”在众人静静的等待中,阙贤开始缓缓叙述道。
“大家知道,奎王令息苏将军为主将,带五万军马攻打沙褐罗。先不论消耗以及分散的兵力,现在驻守在此的仍有一万有余。可是,自从奎王从树城将伏打卡大人调到此处,虽然并未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但他总率兵去侵犯附近的村庄,使得无辜的人民伤亡极大,对我们也更为不满了;而且从前几日起,我将零星的士兵伤亡情况统计了一次,已确切知道的伤亡人数居然有三百人,失踪人员也有两百多。沙都附近除有记录的大村庄有二十六个外,小地方究竟有多少,我们并不清楚。而且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居住,所以原住民的人数也不清楚。但是现在,有五六个村庄被彻底摧毁了……可以说有近千人被屠杀,其中真正的沙褐罗士兵仅有百名不到。对于这些,我想我们实在太大意,也太放纵伏打卡大人了。”
“将军直说便是,要如何处置这等小人!”坐在阙贤右手第一位的将军巫严问到。他是一名十分正直的人,可是也因为太正直了,以至于国中的权贵排挤他,不得不来到一线战地。
“我想自做主张,先将伏打卡大人软禁起来。等我们在此站稳脚后,我再亲自回国向奎王请罪!”
“很好,我赞成!”巫严立刻附和到,“我早就看不惯那个家伙了!”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阙贤苦笑着摇头道,“我是说我一个人动手,一个人承担……诸位只要不阻扰我便可以了。”
“这怎么可以!”在座的将领却都叫了起来。他们大都是因为个性耿直而遭受排挤的人,所以都不赞成阙贤独自承担此事的提议。
“我主意已定,各位也不必多说了!”阙贤高兴地说,“我们国家的将来,是必需靠各位才能得以复兴的。所以我很高兴大家都有为国家尽忠,不吝牺牲的心,但是,我认为牺牲我一个人也就够了。希望大家能体谅我。”
大厅安静了下来,一股热血在各自心中、体内蔓延开了,众人都无话可说。看着这一景象,阙贤又笑了笑,说道:“我已经派人去请伏打卡大人了……接下来的事情,希望大家就不要插手了。来,我们干了这一杯!”他带头举起酒杯,将那鲜红如血的葡萄酒饮下,众人也纷纷饮下自己杯中的酒。
***
沙漠之中,火龙血草是生长最旺盛的草,也是最多的草,因为没有人敢去采摘它,更没有人——即使是最为饥渴的人,也不会去吃它,所以通体通红的它在沙漠之中是最为显眼的存在。
这种因古代火龙的罪恶而生出的草中,有着火龙忏悔的泪水。它曾经伤害过很多人,而今它能为赎罪而救我们吗?沙漠中,玛亚等人在耐心等待着,等待火龙血草的苏醒,等待太阳和王宫顶部合二为一。
驿道的旁边,有几株火龙血草在轻轻摆动着,玛亚毫不畏惧地拔起了一株。对着草,他轻轻地说:“看你的了!”然后,他看向了沙都,那儿,太阳正笔直地照向久违的沙都。
***
时间缓缓地流逝,大厅中,各自的午餐都已经享用地差不多了,但阙贤左手第一位的位子还是空着的,可见伏打卡仍在缺席中。
“看来,他心中有鬼,不敢来了。”不善于饮酒的巫严有些左摇右摆地说,“真糟糕,我好象就不行了。”
“你一向不善于饮酒,就不要喝那么多了!”一向被称为海量的阙贤看着巫严渐渐趴了下去,不由得摇头不止,“不过,葡萄酒都会醉倒,你也真是的。”
巫严的反应使得其他将领也不由笑出了声,可是就在他们再次举杯的时候,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感觉四肢无力,身体不再受自身控制一般,酒杯也纷纷从手中滑落。
因为太过拘谨,只喝了一杯酒的加诺是症状最轻的人。不过,他按住了性子,没有慌张地站起来大叫,而是假装和众人一样无法动弹,打算等主谋者出现。当然,他已经全身都绷紧了,准备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众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场面,阙贤更是睁打了眼睛看向自己逐渐失去知觉的手。良久,他才大声说道:“敢问是哪位在酒中下毒?”他的话一出口,众人的脸色就纷纷变了。
“不错,不错!”一个人便拍手便走了进来,那居然是寒星凌,“人虽然老了,到底还是没老糊涂啊。不过,你们也检查过的,酒里面可没下毒。我只是在里面加了一种药草罢了!”他是从大厅门口悠闲地走近来的,这使得阙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难道外面的士兵全倒下去了吗?
寒星凌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解释道:“将军也不必胡思乱想了,外面的士兵应该和你们一样吧!或许,更严重一些,毕竟他们的底子没你们厚的。恩,看来即使稀释了上百倍,火龙血草的麻醉效果……随着时间的推延和温度的升高,还是很恐怖的。”
“你是什么人?到底打算干什么?”尽管知道自己处于下风,但阙贤却相当镇定地开口,“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问题太多了啊!不过还是满足你的好奇吧!”寒星凌仍带着笑意,但显然并非发自内心,“在下寒星凌,算是沙褐罗的现任指挥吧!此次是前来收复国都的。不希望有太大的伤亡,也只好出此下策了,还请见谅。”
看着寒星凌逐渐向阙贤走去,加诺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吼到:“你想对将军怎么样?”他迅速地抽出剑,抵住寒星凌的后背。但耻于背后偷袭的他,在确信自己能制住寒星凌后,却没有下手,只是威胁道:“站住,不要动!”
然而,寒星凌只是回头看了加诺以及抵在背上的剑一眼,毫无畏惧地淡淡地笑了:“你确定能制住我,不怕大家一起陪葬?”和之前一般的笑意,却丝毫未中和其眼中根深蒂固的寒冰。因此寒星凌的这一眼,让加诺愣了半天,眼睁睁地看着寒星凌继续向前走去,而自己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阙贤到是平静地看着寒星凌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很沉着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讨厌无谓的流血,所以希望你们能乖乖地合作。”寒星凌望着阙贤的眼睛,“最好是能请将军你告诉所有的部下,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了。”
“我做不到这一点。”阙贤却也笑了,“而且更不会这么做。”
“那么就请原谅我们的无礼了。”寒星凌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愉快的样子,只是向厅门处叫道,“苏哈托队长,麻烦你们了。”话音刚落,苏哈托就带着十几个人进来了。
“是你?”加诺惊讶万分,他回去想起今早所做的事情,顿时觉得自己太过愚蠢了——如今的局面,根本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啊!他身上的药性已经慢慢发作了,但他仍然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厉声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沙都的护卫队长苏哈托,”苏哈托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看见加诺摆出了打拼的姿势,仍是郑重地抽出了剑,“请多指教了。”
***
内城大厅前面的广场上,有着密密麻麻站在一起的士兵,也有着为数仅有二十多的沙褐罗士兵。看上去的感觉好象成千上万的蚂蚁围着几十粒米。不过,伏息的士兵用不上多少力气,显然拿萨斯等人没办法。
“我说萨斯啊!我们好象被困在人海中了。”沙褐罗的士兵围成了一个圈,有效的一致对外攻击着。不过他们并没有用剑,而是用长木棍把对方一个个敲昏,加快敌人的晕倒速度。但实在感觉有些不耐烦了,终于也有人小有抱怨道:“我们这样究竟还要干多久啊?”
“不知道。”萨斯耸耸肩,又敲晕了一个,“要么他们的将军宣布投降,要么等玛亚他们带着大部队来。”
“天啊,那究竟还要多久啊。手都要麻了!”
“真没用,看来这段时间你们是太缺乏锻炼了!”萨斯到仍十分活跃,“又不是那种残酷的正规战,你们就当是劈柴吧!”他边说边向在做示范一般,向一个伏息士兵的头上敲去。而十分干净利落的,本就站得艰难的士兵没有还手之力,立刻就倒了下去。
“这只是找个心理安慰而已,也不是一个解决办法啊。”不过沙褐罗的士兵们带着轻松的口气,仍在小有议论。
“就是啊,我们只有二十多个,他们却有将近万个人啊。”
“早知道应该要那个偷偷摸摸的寒星凌把药量下大一些,让他们爬也爬不起来,我们也就不用动手了!”
“切,你够胆子,就待会儿去对他说吧!不过如果我们现在躲到一边,这些士兵也是迟早会自己倒下去的。”
“就是,要真把剂量放多了,他们警觉了怎么办,肯定坏事的!现在已经够轻松的了。”
众多议论说得萨斯也有些不耐烦了:“好了啦!反正大家很久没动过,估计骨头也松散了,多多努力吧。再说下去,估计一个个都成为长舌公了!”
他的话使得大家反应不一,或笑或窘,不过到终于全力行动起来——毕竟这次战斗不必担心己方出现伤亡,更不需要承受伤亡过大将产生的心理压力,但由此而太过放松也不是好习惯。
***
外城的士兵都奇怪地望着喧哗声四起的内城,议论纷纷,“奇怪,城内怎么这么闹哄哄的。”
“真是的,八成是有什么活动,所以没人通知我们换班了。”
“太过分了,竟然把我们扔在一边!”
但抱怨归抱怨,他们还是认命且尽职地守着城门——直到一名刚好向城外走去的大汉插嘴打破了这一平静问道:“那么,我带你们去怎么样?”
说话的是布尔山,但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和寒星凌在一起,而且居然向外走。
“臭小子,大爷们的事情没你插嘴的份!”这使得士兵们不禁怒斥布尔山,“要出去就快点滚!不过是个卑贱的砍柴的家伙。”原来布尔山的腰上正插着一把破旧的斧头。
“好吧!”布尔山笑了笑,径直朝城外走去。但走到吊桥旁,他却停了下来。未等士兵说话,布尔山却已经举起斧头向拴住吊桥的铁链砍去。令所有人吃惊的是,拇指粗的铁链居然就被砍断了,这着实使得士兵呆楞了半晌。
但士兵们看见布尔山又向另一边的铁链走去时,他们终于清醒了过来,跑去阻止布尔山继续下手。
不过,先围住布尔山的四名士兵,一下子便被他轻松地摔进了护城河。河水不深,士兵们却也难以轻易爬上来,于是只好眼睁睁地地看着仅存的一根铁链被砍断。
散布在外城的士兵见状连忙向城门跑去。但没等他们真的行动起来,那些沙都的居民居然都围了上来。虽然手无寸铁,但十几个人围攻一个士兵还是够了。立刻整座城都沸腾了起来。“把他们赶出去!”人们高呼着,将在外城的伏息士兵打得四处乱窜。
然后他们又浩浩荡荡地聚集起来,将内城围住。高呼道:“滚出去!伏息人,滚出去!”
这些话,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大厅中各人的耳中。尤其是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伏息将领,他们个个哭丧着脸,深知大势已去。
“要你的部下放下武器投降吧!”寒星凌又对阙贤说道,“聪明如你,难道还要做垂死挣扎?”此时,伏息的众位将领都被苏哈托等人押到了大厅门口,将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但效果似乎适得其反,阙贤毫不在意地笑道:“尽管我们都被下了毒,但你们只有四五十个人,单论人海战术,无论怎样你们也不可能赢!我就算死,也不会投降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似乎想用笑声激怒寒星凌,但寒星凌并未生气。因为就在这时候城外的民众纷纷让路,又一队百来人的队伍加入了单调的战斗。
“还有后招,不是鲁莽行事啊,难怪会这么冷静。”阙贤心想,“一个年轻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不骄不躁……也的确算是少见了。要是早用他,沙褐罗恐怕是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想是这么想,阙贤却不愿意示弱,道:“虽然你的确有些本事。但一句话,我绝不投降!堂堂黄金狮将——”
“还是害怕玷污祖辈传下来的名声吗?所以……不介意用部下的鲜血来维护。”寒星凌语气平淡,但阙贤听在耳中,却觉得分外刺耳。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阙贤苦笑了一下,没有辩解。
“其实你降不降都无所谓!”寒星凌看着场内,“我也不愿浪费口舌了……不过,你们的名号不是早已被沾染上污点了吗?”
“呵呵,最忠于国家的黄金狮将,却篡夺了国家的政权,彻底毁灭了王族的血脉……你又何必如此偏执。”后面的话因别有深意而放轻了音量,但阙贤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阙贤慌了神,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寒星凌,“你……是什么意思?”他难以相信寒星凌会知道关于自己家族,那件最为隐秘的事情。但是除那件事,不可能再有其他说法了。可是,这个人怎么会知道,除了自己和王,应该再没有人知道的了!
“你太过分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居然把这几十年前的旧事搬出来伤人!”只听见了前半句,加诺不禁大怒,“当时是因为先王轻信小人的谗言,所以一时剥夺了狮将的世袭尊称。事后先王亲口承认了错误,恢复了将军家族的名誉!你——”
“好了,加诺!不要多嘴。”阙贤却只是紧紧地盯看寒星凌,想找出他会如此说的更深的理由——眼前的这个人,所提到并不是加诺以为的误会。会说我们篡夺了国家的政权,彻底毁灭了王族的血统……恐怕他是真的知道,王的血脉已经被替代了……
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呢?除了自己和奎王——
“真是个有趣的部下。”寒星凌却没将阙贤的忧虑放在眼中,他只是转回视线望向了厅外,“看来,终于来了。”
原本,两方的人马是相持不下的。一方是人多力弱,一方是力强人少,所以局面暂时持平。但就在寒星凌如此说完后,内城外飘现出了一面旗帜——白色的底面上绣有黄色的大字“沙”,那正是沙褐罗国的标志。由此可知,沙褐罗的正规军队终于来了
“怎么可能?倘若这些军队就在附近,我们一定会有所发现的。”阙贤眼中的不信加深了,“但是如果潜伏在远处,又怎么能来得这么及时呢?”这是他心中的话,理应没人知道,但寒星凌的话却恰好解答了他的疑惑。
“真要感谢你们那位伏打卡大人啊,没想到他的速度那么快。”寒星凌朝阙贤笑了笑,“王族果然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也不知道贵国王留下这最后一个,有什么意义。”
“你说伏打卡叛国?”刻意忽略寒星凌话中之话,阙贤愤然叫道。
“我可没这么说!”寒星凌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平静,“我只是说他逃命的速度很快。”
“原来如此!”瞬间,阙贤什么都明白了,“没想到会坏在他这种小人手上……不,或许早就想到了,只是我们都可以忽略了。哈哈,看来真有天意和报应啊……”他带着悲伤的笑声久久回荡着,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更带来了一片沉默。
***
傍晚,长久沉寂的沙都因民众的兴奋而再次活跃起来,兴奋的人们奔走相告,欢庆雀跃着。
“飞虎将军就要到了!”
“好象,国王陛下他们也要回来了啊?”
“那么我们沙褐罗光复有望了!”
“……”
尽管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但沙都由此却一直灯火通明。
如同在过什么节日一般,人们带着喜悦的表情,载歌载舞的将沙飞虎等官员、沙褐玄、国王和王后等人依次接了进来,不过,看着人群将国王和王后等人团团围住,事先躲在暗处的沙飞虎终于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没有被围住。
可是,也没有让沙飞虎轻松太久,在他背后突然有人说:“飞虎将军,寒大人请你去大厅议事。”沙飞虎立刻转过身,却也只能暗暗心惊,希勒的行动居然如此悄无声息。
吃惊归吃惊,沙飞虎还是明白地点点头,随同希勒离去了,将热闹,喧嚣、庆祝暂时抛于脑后。
“飞虎将军,等你很久了!”还没等沙飞虎进入大厅,寒星凌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这使得沙飞虎笑了。
“那是因为没想到你们的进度会那么快……所以准备不够。看这阵势,是不是要开什么庆功会,鼓舞一下士气?”沙飞虎朝寒星凌走去,但是带着隐约的苦笑,看了看两旁满脸笑容、交头接耳的熟悉面孔。
“庆功会?”寒星凌读出了沙飞虎苦笑的由来,不介意地直说道,“我们都是没心情、没兴趣弄那些玩意的。要是你觉得敷衍不过去,等时候到了由你老去开吧!”
“哦……”沙飞虎有些惊讶了,“但是取得这么辉煌的战果,累虽然会累了些,不庆祝一下也说不过去的。何况,理因由你亲自主持,可便想偷懒让我插手。”
“我可没出力,只是在这里看戏而已,”寒星凌不冷不热地说,“所以战果什么的都和我没关系,我也懒得麻烦自己。为了鼓舞士气,自然得由你负责了。不过这些暂时放一边吧,今天是审判会和军事会议。”
这使得沙飞虎苦笑了一下,点头应承之后,便在左边第一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么什么时候开?虎叔,我能参加吧,要我帮忙吗?”没感觉到怪异的气氛,沙褐树高兴地叫了起来。他那无比兴奋的神情把满心欢喜的众人都逗乐了,也冲淡了寒星凌刚才那番话所留下的阴影。
但,寒星凌没笑,希勒没笑,玛亚也笑得十分勉强,他们显得与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寒星凌甚至还泼了一大盆冷水,道:“诸位似乎也高兴得太早了吧!”
他的话引得众人都诧异地齐齐望了过去,不满他为何如此不通情理。可他下一句话立刻扭转了众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