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使有个约定》洛颜雪

10、chapter 9

　　傍晚。
　　F大的校园内静静的。
　　落日的霞光把F大照得金灿灿。
　　从图书馆蜿蜒而出的宽阔大道，也被晕红的霞光照得灿灿发光。
　　然后……
　　“小彤！”
　　一个突兀的声音划破了这份祥和的静寂氛围。

　　威急急的叫住小彤，搞不懂她干嘛一看到他就跑的远远的。
　　“我叫你停下，你没听到吗？！”
　　他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终于将她拦了下来。
　　“我听到了，听的很清楚！”她甩开他的手，继续道，“威，你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盯着‘你’和‘我’看呢！”她还刻意加中你和我的音。
　　“你和我？……什么时候，你开始分的这么清楚了？！”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是的，他伤了她，而且伤的很深。
　　“从我和阿伦交往开始。”她说的很清楚，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晰。
　　他不由得一怔。
　　随即像是听到世纪大笑话一般，好笑的看着她，“Alan？那个英国人？”
　　只不过他有些低哑的声音，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和后悔。
　　他们都清楚这句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可是她累了，对这种无聊的追踪游戏已经厌倦了。即使付出的再多，她都不过是他的朋友……一个普通朋友。
　　“是的。”她微笑着，而眼睛则盯着他的身后。
　　他来了。威已经意识到他的出现。
　　“小彤，你怎么在这里啊？”阿伦笨拙的说着中文。
　　小彤笑了，她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然后给他介绍。
　　“阿伦，这是张威。”她庸懒的靠在他身侧，声音带着出奇的温柔。
　　“你好。”阿伦伸出手，面带笑容。
　　“你好。”威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张威？从他认识小彤开始，她每每向人介绍他，都是说“这是威……”而现在……他苦笑。
　　“小彤，机票已经买好了，后天十一点的。”
　　“谢谢你，阿伦。”
　　“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失礼，可是看到他们亲昵的样子，他实在无法忍受。“再见。”
　　只不过他太在意他们此刻的甜蜜，而没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看到阿伦在她的脸上轻啄了一下，而她，却并不厌恶，还对他笑！
　　他再不迟疑，愤怒的匆匆离开。

　　“小迪。”小彤又提了大包的东西来看她。
　　“小彤！你好久没来了呢！”小迪放下手中的棋，兴奋的向小彤招手。
　　“喂，于小迪，你还没走步呢！”辉在一旁抱怨。
　　小彤看到辉吃味的俊脸，莞尔一笑。
　　“小彤，你帮帮我啊，我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赢他呢！”
　　“小迪，你不要耍赖，好不好。”辉无奈的看着她，“都这么让着你了，你还输，你要我怎么办啊！”
　　“你们这么有兴致啊！”小彤坐到小迪身边探头看了看，原来在玩象棋啊，难怪小迪会输！
　　要是玩篮球的进攻策略，小迪一定稳赢，可是这丫头，一离开篮球，就变呆了。
　　“我有办法！”说着，她将棋盘的背面画上篮场的分布图，然后让小迪重新开局。
　　“这样有用吗？”这还叫象棋吗？孙辉在心中苦恼。

　　时钟上的指针安静的转动。

　　“哇！我赢了！”小迪兴奋的在床上来回舞动，“哈哈，我赢了！小彤！”
　　“是啊，小迪永远是最棒的。”小彤看到她这么开心，不禁也笑了起来。
　　现在只剩下辉在那里不悦了。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
　　“小彤，你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会坏掉的。”
　　辉现在是小迪的总管，什么大小事都要他来办。
　　“好了，我的大总管，我以后都不带了！OK？”
　　“以后？小彤，你不会以后都不来了吧！”小迪变得很敏感，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这次也不例外。
　　“……”小彤沉默了。
　　“你说啊！”小迪突然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自从那天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和她所预想的背道而驰。
　　本来想让辉死心，却没想到，反而让他死心塌地。本来想借机会让威和小彤增进感情，料想不到的是，他们反而越离越远……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哭了，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是不是她做错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听任其发展，或许反而会变成和她所想的一样？
　　“小迪……”辉不忍，却又无能为力。

　　时间在静默中渐渐流逝。
　　窗外是宁静的夜色。

　　“小迪，我后天就要走了。”
　　看着小迪苍白泪流的样子，她不忍的叹息。
　　“我会回来的。”将小迪拉入怀中，她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还我一个健健康康的于小迪哦！”
　　“什么时间走？”这次是辉问的。
　　“明天上午十一点。”
　　“威知道了么？”
　　“也许知道了。”她伸手擦去小迪的泪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啊，小迪！你看，衣服都湿了！”说着，指指胸口那一大片。小迪破涕而笑。
　　现在的小迪让人感觉就像一个要糖吃的小孩，没有糖吃的时候，泪水就哗啦啦的往下落，有的吃的时候，就马上阴转晴。
　　“明天我就出院了，我去送你！”小迪拉住她的手，坚决的说。
　　“你还是在这儿好好休息吧！”
　　“我不，我一定要送！”
　　“……你啊，真是个小孩子！”小彤无奈的再次将她拉入怀中，两个人笑了。

　　“小迪！”
　　病房的门口出现两个身影。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小迪一脸诧异。
　　“和我们回英国！”
　　没有热络的寒暄，没有亲情的温暖。张敏一进门就宣布了她的决定。
　　“不。”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不只小迪，就连辉也有点招架不住。
　　“你说什么！”张敏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我明天就出院了，而且我后天还要送小彤呢！”
　　“小彤，你要离开？！”刚走进来的威登时愣在原地。
　　“后天就走。”小彤明确的回答。
　　“正好，我们和小彤一起走。”张敏再次决定。
　　“我不走！”小迪急了，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任性一次呢，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啊！如果走了，也许会死在那里，她不要，她不要死在一个没有朋友而且完全不属于她的国度里！
　　“于小迪！”张敏也急了，她不禁提高音量，怒视着小迪。
　　母女俩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的怒瞪对方。
　　“算了，就先让小迪在这调养一段时间，再走吧！”于刚走到妻子身边，帮她消消火，然后不容拒绝的把她按坐在病床前。
　　小迪得逞的笑了，“还是老爸最好！”
　　“你！”气煞她了！张敏瞪向于刚：看吧，你宠的！
　　本来每次他都会很识趣的认输，但这次可关系到他的宝贝女儿，所以他又回瞪回去。
　　“……好吧，就再让她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吧！”张敏终于妥协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他对她凶了，很多时候他都对她百依百顺……看来他这次很坚决啊……

　　*** *** ***
　　“你叫我出来干吗？！”小彤被威拉的好痛，她急急的想要挣脱他的手，无奈之时让他越抓越紧。
　　莫名其妙嘛！她还没和小迪姐妹情深完呢，就被他像抓犯人似的给拉了出来。
　　“你只管和我走，不要问这么多！”理不直而气壮，他倒反凶起来。
　　然后，他把小彤拉进了一家叫“缘”的酒吧后，就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小彤就这么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看他喝到意识模糊。
　　“看他醉到在吧台上，那张尔雅帅气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魅力。
　　她不自禁的轻抚上他的睡脸，含泪自语，“你一定又再为小迪的事情难过吧……”
　　“小彤……”
　　威含糊的说着梦话。也因酒醉而有些吐字不清。
　　“你说什么？”小彤被他的突然开口惊到了，赶忙收回手。
　　见他又沉沉睡去，她苦笑着摇摇头“你怎么可能会在梦里叫我的名字呢……”

　　夜慢慢深了。

　　这里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没有烦恼，没有负担。
　　而她来这做什么？
　　看他喝酒吗？看他为了一个他爱而不爱他的女人在这里酗酒？！那么，她又算什么呢？
　　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你不过是他的朋友，一个普通朋友”……而现在，他竟然让她看他为小迪而酒醉痛苦的样子！怎么，还嫌她不够悲惨吗？！
　　“你好残忍，你知道么？”
　　“咳——咳——”威终于从他的梦中醒来，眼睛还有些迷茫的看向四周，“这是哪里？”
　　“酒吧。”简短而冷漠的说出这两个字。她现在已经和在威醒来以前是截然不同的两张表情。
　　“对不起，我睡着了……”
　　“你醒了就好……”那种夹杂着忧心的语气让威忽然觉得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他。
　　待他抬头想要去确定的时候。
　　“我该回去了。”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小彤！”威匆忙付帐后，跟了出来，却已不见小彤的身影。
　　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快的让他分不清到底什么时候他才是在做梦……
　　曾经他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小彤，而现在？小彤终于离开他了，他倒反而觉得失去了什么……
　　这两天的冷静，给了他思考得时间。
　　他不断地反思，想着和小彤相处的过往。然后，他赫然发觉：在不知不觉间他早已爱上她，而他却被假象所蒙蔽，误以为自己爱的是小迪。
　　可是，事已至此，还来得及挽回吗？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失去才懂得去珍惜”。
　　或许已经没有机会可以让他去珍惜了。

　　虽已夜深，但街上的行人依然不减，人流匆匆，却看不到她的身影……

　　“威！”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清爽，令人听了，不觉心情好转了许多。
　　以前……怎么不这么觉得呢？
　　他转身，环顾四周，没有她。
　　是他的错觉么？
　　如果是，可是为什么又这么真切？！
　　再次环顾，结果依旧……
　　或许是习惯了吧！
　　后天……她就要走了……
　　他要怎么去改掉这个习惯呢？
　　没有了她的城市，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威……”声音中有种让人说不出的疲惫。好象精神中所压抑的烦恼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威本不想抬头，他怕又是一次幻觉，但又不自觉的本能性的抬起头……
　　“小彤！”随着名字的叫出，小彤已被他拥入怀中……
　　不在乎路人的眼光，也不在乎时间的流转，威只想让此刻停留……
　　“小彤……”他的声音让她猛然惊醒，她慌忙地推开他，“威，我是担心你喝醉了，回不了家……”说着，她已经后退了数步，和他保持距离，“看来你很清醒……那就赶快回家吧！”她慌张的转身欲走。
　　“小彤！”他拉住她。
　　然后。
　　他的唇贴上她的……
　　在小彤惊异的眼神中……他……吻了她……
　　时间好像就此停止般，周围一下子变得如黑夜般寂静，唯一拥有的就是彼此的心跳和交缠的呼吸……

　　“啪——”声音响彻云霄，威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小彤……”
　　“够了！我什么都不要听！”她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任凭泪水肆无忌惮的布满面颊。
　　“小彤……”看到她落泪，他的心也跟着揪痛，“我……”他想把她拥进怀中，却在刚碰触到她的时候被他霍然闪开。
　　她羞愤的瞪着他。
　　晶莹的泪水蓄满眼窝。
　　“我恨你！我恨你！”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她大喊出声。
　　然后。
　　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连她最后的自尊也要践踏？！他害的她还不够惨吗？为什么要这样？！这算什么？！
　　手机的铃声适时的响起，她接通了电话。
　　“小彤，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她想要立刻挂断。
　　“不要挂断，我只说一句话，可以吗？”
　　她没有回答，算是默许了。
　　“我知道我伤你太深，你也许不会原谅我了。那天早上我在医院说的话都是无心的。经过这几天，我……”
　　“我想你说的已经不止一句话了吧，我要挂了……”就是因为无心才更伤人啊。她苦笑的打断他的话。
　　“我爱你！”电话那头他大喊出声。
　　泪，已爬满面颊……
　　她失神的垂下了手，手机中不时的传来威的声音，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
　　“小彤，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了……说话啊！”威在另一边急了。
　　是不是他说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久她都不说话？如果生他的气，她大可以将手机挂断，但她又一直保持着通话状态，到底怎么了？
　　“……你的话已经说完了吧。”她重新将手机接听，冷漠的问，然后将它无情的挂断。

　　*** *** ***
　　上午。机场。
　　“小彤，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哦。”小迪依依不舍的拉着小彤，告诉她这个，告诉她那个的，唠叨的很。
　　“我知道了，我会的！”小彤很宠她的依着她的意思，答应她每件无理的要求。
　　“每天都要打电话哦！”
　　任性似乎都在那天以后突然爆发出来，而且目前尚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辉无奈的苦笑。
　　“好，好，我答应你。”然后拉她入怀，“每天一通电话，每星期一个邮件，好不好？”
　　“一言为定哦！”说着翘起小手指，两个纤细的手指勾在一起……
　　看着这孩子气的举动，辉更是无奈的摇头。
　　“奇怪，威怎么还不来啊！他明明知道小彤今天就要走了啊！”小迪看看手表，时间快到了，而威，却不见踪影。
　　阿伦远远走来，然后停在小彤身边，“行李已经好了，我们走吧。”他搂上她的肩膀，柔声道。
　　小彤点点头，然后和他们依依惜别。
　　“你怎么又哭了？”小彤怜惜的帮小迪擦去泪水，“你最近好像很爱哭啊，这怎么行呢？小迪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对不对？！”
　　小迪却一点都不领情，眼泪还是不住的往外流。
　　“彤，你不要走……好不好……”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的问。
　　“小迪，不要任性。”她轻抚着她的长发，“我会回来的，相信我。”
　　“可是……也许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那要怎么办呢？我不要看不到彤，然后就匆匆离开……”她任性的哭着，泪水渗透了每一个人的心……
　　是啊，大家都忽略了，也许在小彤刚刚离开，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小迪也许就会离开……
　　小彤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承认，她忽略了这一点。
　　她一直相信，小迪一定可以坚持到她回来的……但是她没有想过，万一小迪坚持不了，那时要怎么办？也许真如小迪所说，等她回来时，她们已天人永隔……
　　“XX次航班的乘客请注意，飞往伦敦的航班即将起飞，请该航班的乘客尽快登机……”扬声器里甜美的声音缓缓响起，机场的人流渐渐疏散。
　　“小迪……”小彤一时间无从抉择。
　　而小迪经过一番任性的哭泣之后，豁然开朗的笑了，“你去吧，我会等你回来的！”
　　“是啊，我会好好照顾小迪的，等你回来时，你会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小迪的！”辉志向伟大的向小彤许下承诺。
　　小彤点点头，然后对小迪微微一笑，“小迪，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随着扬声器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小彤已经随阿伦缓缓走向了关口。
　　“小彤——”威及时赶到。
　　小彤脚步一滞，但随即加快步伐。
　　“小彤！”他追上前，拉住她，然后缓缓开口道：“对不起，我来晚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小彤慢慢转身，冷冷的笑了。
　　“张威，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很清楚，不是吗？”威盯着她，丝毫不放松。
　　眼神里有坚决，也有期待。
　　“对不起，我该走了。”甩开他的手，她挽着阿伦转身欲走。
　　“我爱你！小彤！”这是威最后也是唯一能留住她的理由。
　　她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
　　而她身旁的阿伦只是了然的笑了笑。
　　她没想到，他竟然有勇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再说一次。
　　可是，她实在不忍心去伤害阿伦。因为他为她付出的远远比威要多得多。

　　……

　　那天，在小迪住院的第二天，天突然下起了雨。
　　虽然已经入春，可是滞留的寒流还没有离去。
　　下午的时候，阿伦给她发了个短信，告诉她，他会在学校的花园里等她。也许是因为要照顾小迪还要分神去学校上课的缘故，她累到几乎虚脱，所以她将这件事忘的干干净净。
　　到了晚上，她的心忐忑不安的，总觉得好象忘了什么……当她重新开机的时候，无数条短信映入眼帘，而发信的人也是同一个……她被感动了，也彻底的妥协了。
　　她明白阿伦对她的那份执著，因为那同样是她对威的执著……
　　于是，她去赴约了。

　　远远的，她看见一个人笔挺的站在那里，没有打伞，浑身湿透。
　　她跑上前，为他遮雨，也看清了他此时的狼狈。
　　他浑身湿透了，嘴唇也冻得发紫，身体更是僵硬的不得了。
　　如果在那一刻她还没有被感动的话，那么她就是铁石心肠了。
　　“我知道……你会来的……”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雨水凝结在他额前的金色短发上，蓝色的眼眸温柔的看着眼前他心仪的女孩……
　　其实他是很英俊的一个人，只是在她的世界，她的眼中，却只容得下威一个人，所以她不曾注意到他。
　　而现在，上苍给了她这个机会，也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们能够面对彼此……
　　“对不起，对不起……”她竟然让他在这么冷的雨里等了她一晚上！她真该死！
　　“没关系……我很好。”他想扯动被雨水打到麻木的唇角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不过……他苦恼的看向她，“你……帮我好吗……”他现在整个脸都麻木的几乎没有知觉了，要扯个笑容……很困难。
　　小彤被感动了。
　　因为他稚气却好笑的话。
　　她哭了。
　　雨伞因她的无力，从她的手中脱落。
　　雨水打湿了她，很冷……而她的心，此刻却是暖的。
　　她上前，紧紧拥住他。
　　慢慢的，他僵硬的身体也因为她的温暖，而慢慢有了知觉。
　　就这样，两人在深秋的雨夜里紧紧相拥在一起……

　　……

　　“对不起……”
　　然后。
　　她转头给了阿伦一记微笑，随他走向了关口。
　　威失望的看着她消失在转角的背影，眼中的无奈和失落像是浸在宣纸上的墨般渐渐晕满眼底。
　　“威，我对你很失望……”小迪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对他的迟钝感到惋惜……
　　众人纷纷离去，只剩下威独自站在大厅里，形单影只……

　　威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懊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如果当初自己对她好一些，或许她就不会走的这么决断了吧！
　　他苦笑了一声。
　　笑自己的迟钝，也笑自己的自私。
　　然后。
　　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去。
　　“缘”酒吧。
　　他迟疑了一下，随即迈开步子走进去。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疯狂的舞动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他坐在吧台前不停的灌酒，好象只有醉了，才能释放他心中的痛苦。
　　慢慢的，酒劲上来。他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吧台前，意识若有若无……
　　意识模糊之际，他看到一个女人走到他身边。
　　他摇摇头，想看清楚是谁，但酒精的效力已经麻醉了他的神经，他根本看不清。
　　最后，他终于醉倒在了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