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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盂兰盆节送给来自阴间之灵的礼物，就是只要带着面具，就能自如地在阳光下行走。但是毕竟是来自异世界的亡灵，限制之一大概就是那些神圣的或者威严的地方。比如平等院，比如神社。
才刚靠近鸟居，就有一种莫名难受的感觉涌上心头。勉强的往前再走两步，就连步子也迈不动了。冲田微微测过脸颊，入眼的还是那个可以让人惊声尖叫的鬼面具。阿遥低着头，怎么也不愿意往前走。
“果然不行嘛……”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叹息，冲田拉着阿遥拐进了一旁的丸子铺，将手中的一堆东西全部一股脑儿放到桌上。他刻意在路上买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面具，嘴上却说什么用来吓吓土方先生也是好的。
“乖乖在这里等我。”一副年长者的模样，不等阿遥反驳就潇洒地摆了摆手钻出铺子。他各种味道的丸子全都点了，老板娘将小碟子密密麻麻摆了一整张桌子。阿遥挠头，她可以假装呼吸，却无法摘下面具假装进食。忽然有些羡慕某些只有半张面具的鬼，虽然那些都是万里挑一的少。
盂兰盆节，跑神社来祈福的人还真不少。人多，事情也就接二连三的多。不能吃东西，阿遥便干脆透过木栅栏的窗户饶有兴致地盯着外面看。只见一群原本坐在对面房檐下乘凉的浪人忽然站起身，走到路中央一把拦住了一个身穿鹅黄色和服的美丽少女。少女一怔，在浪人们不堪入耳的话语中蹙起了眉头。
阿遥忍不住想要咬手指，想到戴着的面具又只能作罢。英雄救美吧，对方是美人，她却不是英雄。但是四周的人都异常冷漠，那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让她又觉得看不过去。
只是，就算她冲上去又能怎么说？
“今天天气如此美好打打杀杀多伤感情啊？”
或者“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美人来？”
咳，不对不对，这明明是抢了对方的台词的。还是“再缠着她我就叫新选组了！”
阿遥被自己的想法雷的满头黑线，只见那几个浪人已经有人伸手拉住了少女的手腕。路人们视而不见，她干脆一口气提上来，硬着头皮冲了上去一把将少女揽在了身后：“住手！”
盂兰盆节还是不要招惹带着鬼面具的人为妙。特别是……
领头的男人正想说什么，但是一看烈日炎炎之下阿遥的脚下却干净的连片阴影也没有，顿时气势就少了半截。又回想到刚才她出手的时候，那种冰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体温……但是，浪人哪个不是过着刀剑上舔血的生活，他愣是猛吸一口气，阴狠地盯着阿遥：“识趣就滚一边去。”
“你快点离开吧。”微微别过脸颊，阿遥有些错愕于身后少女微笑的表情，但依旧这样劝道。少女看着她，声音很是清甜：“那你怎么办？”
“呃，大热天的还是凉拌比较好吧。”大约是发现自己的话有些冷，阿遥干咳一声：“拼命的话我还是不会输的。”
众浪人：我们只想调戏个美人怎么跟拼命扯上关系了？
少女又笑道：“可是你赤手空拳的，拿什么和他们去拼？”
阿遥想了想：“果然只能拼命了……”
众浪人：……
算算时间，冲田一时半会一定出不来。看看少女的摸样似乎也并不害怕，于是阿遥笑眯眯地道：“要不咱们打个商量？大热天的还不如呆在家里乘乘凉喝喝茶，就是凑在一起划拳也比站在太阳底下发傻好吧。”
终于到了找回场子的时候了，老大啐了一口，刚打算撂下几句狠话，只听街口一阵喧闹：“新选组巡逻！前面什么人堵在路当中！！”虽然条件反射性的转身拔腿就跑，一群浅葱色的身影唰唰唰涌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把所有人绑了个结实。
“哟，永仓君。”阿遥轻轻摆了摆手，不意外地看到面前的男子脸色刷的变的惨白。永仓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距离不远的神社鸟居，又悄悄打量了一下似乎元气满满的阿遥，抽着嘴角：“那，那个，总司……”
“冲田上去了。”指了指神社，阿遥很是好心地道。如果没猜错，永仓的巡逻任务还是接替冲田的吧。
新八的脸色更加美妙，终于还是把气出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浪人身上。二番队的队员们雄纠纠气昂昂地压着一群灰头土脸的浪人消失在小街尽头，不由让人感叹新选组果然好效率。
这才想起冷落在一旁的美丽少女，阿遥看向她，发现她正一脸饶有兴味地盯着阿遥看。有些不自在于被美丽的同性如此打量，阿遥没话找话：“那个，我请你吃丸子……”
***
少女虽然不吃丸子，但是她还是赏脸地跟着阿遥走进了丸子铺。少女明明长的甜美异常，举止却很爽朗：“你叫什么名字？”
“九楼遥！”下意识挺直脊背。哪怕对方年龄怎么看都比她小，但是那种开口俨然是习惯了高位的人对待下属那种亲切却不怒自威的口气。她一手支着腮帮，酒红的眼睛格外漂亮：“你……是盂兰盆的过客吧。”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阿遥耸耸肩。少女弯着眸子：“很少见到你这样光明正大跑出来晃荡的客人，甚至跳出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女笑的更加灿烂。
“是么……”阿遥干笑着摸了摸面具，正是鼻子的部位。
少女似乎还有急事，只是不着痕迹地套了几句话就要离开。从她说话的语调里，阿遥只觉得刚才完全就是多管闲事，看那游刃有余的模样明明就是可以自保的嘛。
都是外貌惹的祸。那样娇小可爱的女孩子，谁能想到居然会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就算是坐在陈旧的丸子铺桌前，也好像是奢华的贵族宴会。她行了一个漂亮的礼仪就推门而出，阿遥看着那干练的背影离开才后知后觉，好像，忘记掉问名字了？
“我们会再见面的。”
摇摇头，甩掉少女临走时高深莫测的话语。阿遥随手扯过一个面具，无趣地开始数上面究竟贴着多少彩色的羽毛。
冲田的动作很慢，阿遥第一次体会到等人的心焦感。“我还以为堂堂新选组一番队队长在神社前怀恨以久的浪人暗杀了呢。”不顾形象地翻了一个白眼，阿遥撇嘴：“我正在想着怎么跟土方先生去汇报你的死讯。”
冲田笑容不变，忽然面色一顿走到外面，不一会儿就扯了一溜的人进了丸子铺。带头的垂头丧气，后面跟着的则一脸诡异地忍笑。冲田居高临下：“新八、平助，巡逻辛苦了，这些东西我请客。”
“诶？！”已经做好被攻击打算的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即喜出望外：“真，真的？”
冲田眉梢一挑，抓着阿遥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
外头的阳光已经不是那么热烈了。看着里面没有穿新选组队服的几人，阿遥有些不安：“那个，我们好像并没有付钱……”
冲田无辜地眨眼：“我只说请客，又没说帮忙付钱。”
……
永仓、藤堂，我同情你们。阿遥毫无愧疚感地幸灾乐祸。
***
两个人是近乎闲逛地走在路上，回到屯所的时候恰巧看到一脸怨气守在门口的永仓新八与藤堂平助。一旁是懒散地抱着长枪的原田，正背对着大门说着什么。
“跑去招惹总司……你们两个是嫌日子不够清闲吗？新八你早上才刚被耍过吧，怎么就学不乖呢？”
冲田歪歪头，将阿遥扯到一边听壁脚。
藤堂怨念的声音响起：“差点就因为付不起钱被留下来洗盘子了……还好山崎路过。”一旁的新八接口：“总司这小子真是……啊，真是好想打架啊！！”
“好了好了，又不是第一次被下绊子了。”原田敷衍道：“等会万一被总司听到了，有的你好受的……说不定还要把我牵连进去，真是的。”
“安啦安啦~”藤堂摆手：“他正忙着搞定那位鬼小姐呢……”
冲田眼神一凛，未待藤堂说完便站起身，懒洋洋地开口：“哦呀哦呀，我在你们心里居然如此不堪吗，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
原田抱头问苍天状：“啊啊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天气真美好啊哈哈哈斋藤我们去喝酒吧！！”
无辜路过的斋藤一脸茫然地看向泪奔而至的原田：“左之，副长说白天不要喝酒误事……唔，你做什么……喂、唔！”被捂着嘴巴强制拖走。
笑着目送原田落荒而逃，冲田转头看向永仓和藤堂：“话说，好久没有动手了呢~”
新八一听这个就来劲，一扫看到冲田的惊慌样，摩拳擦掌起来：“嘿，的确好久没有下道场了！”
冲田笑着歪歪头，却直接无视了兴致冲冲的永仓，看向正打算找小路逃走的藤堂：“平助，我们来比划一下吧，副长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其实冲田，你可以跟新八……”藤堂艰难地开口，一旁的永仓拼命点头。冲田睥睨地扫了一眼永仓，带着一抹怎么看怎么阴险的笑容：“说起来，新八的工作好像还没有做完啊，二番队不是应该马上就要出门巡逻了吗？”
永仓：QAQ
阿遥以前在试卫馆的时候就见识过冲田的剑术，那种适合杀人的剑法完全不适合用作道场切磋指导。更何况，冲田似乎完全没有放水的意思。藤堂的剑术是很强，但是遇到冲田那种暴风雨一般迅疾狠利的攻击，还是抵挡的相当勉强。阿遥静静地立在道场旁边不起眼的角落里，怀里是嘉贺清光，她这才知道当时冲田对她是多么手下留情。
平青眼出刀快而狠，明明是竹刀，却总给人一种可以杀伤人的锋利。千鹤同样站在一边热切地看着里面的比试，她比阿遥要好学很多。相交阿遥纯粹的凑热闹，她似乎还在从中寻找什么灵感。
冲田下道场的次数极少，所以引来了大群人的围观，甚至包括了大忙人一般的局长副长。大约是看出了千鹤的想法，近藤站在她身边不断地给她提示，土方也出声讲解，连带着周围的人都获益不少。
“啪”，藤堂的竹刀被冲田自上而下的攻击狠狠地打断成两截。搔搔头，把散乱的马尾重新绑起，藤堂的吊稍眼满是兴奋与明亮，完全不像是一个输了比试的人。照例被山南总长教训了一顿例如不爱惜公物之类的话，冲田走到阿遥面前：“怎么样？”
“很厉害。”老老实实地点头，顺便把刀还给对方。他忽然道：“桂小五郎。”
阿遥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冲田道：“你觉得，我和他的剑术怎么比？”
阿遥诚实地摇头：“我很久不见他了。不过，他的剑术从来没有那么强的杀气。”
冲田一怔，眯着眼睛揉乱了阿遥的头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