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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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过的不好也不差，仅仅是适合软禁对象的基本生活而已。每日都有不同的干部轮番守在门前，弄的好像是看守什么重要逃犯一样。这其中，最无趣的当属斋藤一，一句话也不说，门神似地杵上半天，连表情也如大理石一般不变一丝一毫。冲田有时候会与千鹤搭几句话，但是当千鹤吃亏的次数多了也不敢与他多说什么了。原田、藤堂和永仓，阿遥终于想起来就是当年拉面店的活宝三人组，没想到最后真的进了试卫馆。而这三只头两天还一脸的正经严肃，没几天就露出了马脚。因为不能带千鹤出门，干脆弄了一堆小玩意来打发时间。至于土方和近藤，那是高层阶级突击检查，而那位总长山南敬助几乎再未出现过。
当然，更多的时候，千鹤只能与阿遥聊天，甚至某次差点被藤堂撞见。不过相较之下，藤堂是属于比较好糊弄的类型，便只当是千鹤在自言自语。
虽然的确在自言自语。
也不知过了几天，某日轮到冲田的时候，他忽然出声：“小千鹤~”
“是！”千鹤下意识立正，她正在跟阿遥小声聊天，被冲田恶作剧般的突然发声给吓出了一身冷汗。冲田侧脸，那碧色的眸子流光溢彩：“想什么这么出神？”
“不不。”千鹤连忙摇头否认，而冲田则抱着嘉贺清光站起身，凑到她面前。冲田的皮肤很好，一点也不似每日的风吹日晒，衬得那对狐狸眼愈发如宝石一般璀璨：“哎~不会是想着怎么逃出去吧。”
又不等千鹤回答，他接着说：“这个反正不关我的事，最后郁闷的还是土方桑而已。呐呐，小千鹤，你说你在道场学习过吧。”
对于冲田那诡异的思维跳跃，千鹤一愣。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让她忍不住要别开视线：“是、是的。”
于是冲田直起身，道：“我不出鞘，你对我出几招吧。”
“诶？”冲田的话每次都那么语出惊人，把千鹤吓的后退了一大步。“我，我不，你……”连话也说不清楚，就像是卡了壳一样。冲田却没有放过她：“那么你告诉我，你师从哪个道场？”
千鹤终于稳下了心神，老实地道：“不是什么出名的道场，父亲只希望我学几招防身而已。”
“哦？”冲田退到一边，靠在墙壁上：“山崎说过吧，你的招式里面流派很多。”
“是。”千鹤低下头，应道。阿遥则有些汗颜，不好好学习，流派杂乱无章的是自己，而不是刻苦用功的小千鹤。这个黑锅，千鹤背的挺冤的。
“只去道场学过？”冲田睨着眼睛：“说谎可不是好孩子的做法哦。”
“……不。”千鹤不知道如何应对，倒是阿遥帮忙开口了。但是她说完这个字又立刻闭上了嘴巴，千鹤只能继续编下去：“是与一个姐姐学的。”
“把锤子送给你的人？”
“……是的。”
“什么时候？”
“四五年前。”
“……”
当构建好一个谎言之后，居然越说越顺。这种真假参半的话让人分辨不清，就是精明如冲田也陷入了沉默。千鹤屏着气，双手紧紧地抓着膝盖前的布料。冲田忽然走出门，又坐在了门前。怀中抱着长刀，盯着眼前开始出芽的枯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九楼姐姐，我是不是说错了？”千鹤很是不安，小声询问着。阿遥只能耸肩：“长大了的青少年，总会有悲秋伤春的时候。俗话不是说吗，少年的心，海底的针。”
“……姐姐，我总觉的这句话是你捏造的啊。”千鹤如是说。
***
即使新选组是一群粗野的男人，但从他们也会跑岛原，跑吉原，跑祇园之类的地方也能看出，他们也知道世界上除了男人还有一种名为女人的生物。同时也耳濡目染地埋藏下了怜香惜玉的种子。
千鹤是个让人见了就不由升起一种保护欲的孩子。大约在樱花绽放的某个春天，她成功而光明正大地走出了软禁的小房间，美其名曰为建设新选组美丽的明天而奋斗。
其主要工作包括煮饭、洗衣、打扫房间、端茶送水、聊天凑数等等等等。
走近了才发现，新选组真的不似外部传言的那般冷血无情，是一堆杀人狂聚集的地方。他们也会为了一道小菜大打出手，为了一杯酒闹的不可开交。但是即使上一秒还拔刀相向，下一秒又会哥俩好地勾搭在一起。就像是在试卫馆的时候，男人之间的友情让人看了就心生豪迈。
唯一的小插曲是关于总长山南敬助的。他的左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怕是以后再也不能挥刀了。即使依旧挂着如常的温雅笑容，但那种寂寞与疏离的气氛却让人不容忽视。山南与其说像个剑客，不如说更像一个文人，让阿遥不由就把他与自家的吉田老师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于是，每次见到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她总是忍不住要靠近。哪怕山南先生每次都会说些近乎伤人的话。
有坚持必有回报，山南先生对千鹤的态度终于好了很多。而土方他们看在眼里，也任由千鹤，或者说是阿遥去“开导”山南总长。毕竟是一起打拼到现在的伙伴，嘴上不说，心里也是非常关心他的。
而另一个让阿遥烦恼的事情可就麻烦多了。
冲田总是莫名其妙地在她眼前晃荡，就像散步一样，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一向不喜欢聪明人对她的试探，因为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一样没有底。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虚虚实实的对话让人烦躁极了。
“姐姐，九楼姐姐的心情不好？”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将阿遥从沉思的深渊中解救了出来。
在自己的争取之下，千鹤终于走进了新选组的民生重地——厨房。不像一般的组织，新选组即使是队长级别也要轮流做饭的。不要小看料理这门学问，可是大大的有讲究的，那是从全方位考查人的反应能力、动手能力、洞察能力等等等等。一般来说斋藤做出的总是最能入口的，而冲田只能祈祷他不要把盐当成面粉来撒。
千鹤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每天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阿遥则是习惯了赖床，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千鹤已经从厨房出来帮忙清洗晾晒队服了。
当然，今天例外。
今天阿遥醒的特别早，原因很简单，任何人怕是都不能忍受一只碧眼狐狸摇着大尾巴，笑眯眯地盯着你睡觉的。看那眼神，一共就写着四个大字：生吞活剥。
千鹤还迷迷糊糊的，阿遥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在新选组里她一直没有放下警惕，一手就摸向腰侧。
……小太刀睡前被千鹤解下来放在桌上了。
“冲田……先生？”学着千鹤那种软软糯糯的声音，为了掩饰自己没有摸到刀的尴尬，阿遥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嗯。”碧眼狐狸大大方方地承认，心情好的一如外头的天空一般阳光灿烂。
“请问有什么事吗？”对方丝毫没有挪窝的意思，阿遥不由善意地提醒。
碧眼狐狸高深莫测地盯着她，盯到她眼角不停地抽搐才施施然站起身，潇洒地拉开纸帐：“没事，我只是来实地调查一下新选组队员的睡眠质量而已。”
九楼遥：“……”
对方像是想起什么，轻轻测过脸，朝阳为那张精致如玉的脸镶上了一轮金边：“显然，小千鹤的睡眠质量很不错。”
纸帐合拢发出啪的响声，九楼遥攥着手中的被角，差点就砸了上去。
而千鹤依旧是雷打不动的点转醒，惊异于平日睡得死沉的阿遥居然正用绒布细细地擦拭着小太刀。正打算开口，只听从自己嘴里传来了极为阴森的冷笑：“哼哼哼，要是你再敢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最优秀的睡眠质量。”
“……”她还是不要说话的比较好。
收回又无意之间发散开的思绪，阿遥似乎掩饰一般地笑笑：“不，想到有人被抛尸荒野的场景，我就高兴地不得了。”
“……”千鹤闭上嘴巴，默默地加快了手上蒸馒头的动作。
似乎试卫馆这群人永远也无法与锦衣玉食相提并论。据说新选组在京都是被钦点的，可以说已经算是小有名气了，偏偏除了一篓子手掌长短的小鱼外就只有几根恹的惨惨的黄豆苗。厨房的人一般不多，占地面积最大的是那几只一人高的大缸，里面满是大米。
从这点上说，新选组的伙食还是改进了不少的。
当然，早餐依旧是馒头。
“哟千鹤，还是这么早。”厨房大门被示意性地敲了敲，扎着高高的马尾的吊眼睛少年元气满满地打招呼。千鹤回头，阿遥可以感受到自己脸上泛起的温和的弧度：“平助君，昨晚巡逻辛苦了。”
“嘿嘿，也就几个不上档次的浪人而已，没什么的。”藤堂抓着自己的后脑勺走进来，脸颊泛着奇特的红晕。
千鹤不解地歪歪头，看着藤堂左躲右闪的眼神，疑惑：“是厨房里太热了吗？平助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不不不，我完全没事，只是，嗯，只是……啊，你继续忙吧，我去找左之聊聊。”平助顾左右而言他了一番后，什么也没有说清楚，就抓抓红彤彤的脸颊落荒而逃。
厨房不大，现在是晨练的时间所以只有千鹤一个人呆在里面忙活。见着对方狼狈地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千鹤担心地蹙着眉头：“九楼姐姐，你说平助是不是生病了？”
九楼遥一起疑惑：“可能是巡逻了一晚上饿了不好意思开口吧。”
千鹤恍然大悟：“所以平助君是去找原田先生要吃的吗？”
阿遥道：“也可能是找个人一起来觅食，壮胆吧。”
千鹤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继续忙碌。她得在新选组众人晨练结束之前，把早饭准备好。
……
所以说，这只是两个笨蛋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