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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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假期结束前，我特地把我的地址给了西弗。虽然不指望他来给我写信，但以此为交换我还是拿到了他的地址。
“请不要把你的琐碎的家居琐事或者愚蠢的怀春心情写信给我，我是不会看的。”他“好心”的提醒我。
“不会让你感到无聊的，西弗。”我在他的打击下强撑说道。可不写这些写什么？难道整个假期我们也讨论蜥蜴皮和芨芨草的药理么。
所以我还是写了。写十二月盛开的艾德薇绒花，写家养小精灵新研制的树莓甜点，写洛尔妈妈为我添置的礼服袍，也写我想念他的心情。“如果你能同我分享眼前盛景，这一切将更加完美。”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每一封都回。虽然简短异常。“虽然对你所提到的甜点毫无兴趣，但过度食用树莓的好处是会让你跨不上魁地奇的扫帚。”
这两三行嘲讽的话语也能让我每每笑出声来。洛尔妈妈显然发觉了什么。她对于我频繁的使用猫头鹰感到好笑。但她并没有多问什么。
“这是最美好的年纪，我的孩子。好好享受吧。你会是冬季舞会上最可爱的贵族小姐。”
是的，一年一度的贵族冬季舞会。贵族家庭里十四到十六岁的少年少女都会被隆重推出，正式进入社交圈。往常这是贵族们社交、联盟、结姻的盛典。虽然我无意舞会，但在洛尔妈妈期待的目光下还是同意参加了。舞会对于我的意义也不仅在于联盟，伏地魔的势力是在贵族中发展起来的。舞会或许是观察家族关系的好时机。
洛尔妈妈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着手准备礼服和首饰。而我则早早开始练习舞步和体态。在这个世界浸淫了这么久，我对于所谓的社交规则终于领悟了一点儿门道。慢慢不再那么无措。
莫芬家并不富裕，但传承已久，根基深厚。而洛尔妈妈为我准备的礼服非常华美贴身，所以出场得到了不少的关注。按照惯例，初次出席的男女可以先行互择舞伴。正当我微微犯难发现没什么认识的人的时候，一双骨节漂亮而苍白的手伸到我面前。
我惊讶的抬头，发现居然是个熟人，更惊讶他会来邀请我。
“我有荣幸请你跳第一支舞么？莫芬小姐。”少年彬彬有礼的欠身。
可是和布莱克家族的人跳第一支舞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我歉意的朝他一笑，将手交到另外一个身着深蓝色礼服的少年手里。
“道格.瑞恩，你可以叫我道格。”金发的少年朝我微微一笑。
“佐伊.莫芬。”我也微笑。
“我认识你，莫芬小姐。格兰芬多队的击球手。”他带我滑进舞池，轻轻揽住我的腰，“我还曾向文恩问起过你。他对你评价很高。”
我打起精神同他客气的寒暄起来。拉文克劳的少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漠高傲，相反，我对他对家族关系的了解程度感到吃惊。
“我们并不是不理世事，”他对我的吃惊感到好笑，“只是，这些世俗的东西，远没有学术研究让令我们感兴趣。”
“如果这样的态度真能让人置身事外就好了”。我心里叹口气。我和道格愉快的跳完了两支舞，互相行礼后退出了舞池。目光正搜索着洛尔妈妈的位置，又有人来邀舞。
洛尔妈妈在一群贵夫人中冲我打了个手势，眼神说道“亲爱的，你可必须跳完一整夜。”
于是我顺从的留在了舞池里。虽然很少社交，但我在舞会里还是认出了不少同学，雷古勒斯，麦德琳，纳西莎还有卢修斯。斯莱特林的人数果然还是最多的。
我尽量和偏向中立的家族保持更加亲密的态度，但是有些人得邀请还是无法拒绝的。比如卢修斯。
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权势，不得不承认，这个贵族公子自身的光环让整个舞会没有女孩子能狠心拒绝他的邀约。
“莫芬小姐每一次出场都有让人惊讶的本领。”他嘴上带笑，眼里却是疏离。我不太确定这是否是恭维。只好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听霍拉斯教授说你也加入了格兰特魔药协会？真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如果这样的才能被运用在恰当的地方，我想莫芬家族和你本人的声名会比现在更加强大。”
这已经算是拉拢了。我身子顿时有些僵硬起来，一连迈错两步。险些要跌倒，卢修斯反应很快的稳住我的腰，俯身在我耳边语带双关的说道。“当心你的脚步。”
我一时不知怎样回答，只好沉默。卢修斯倒是没有继续劝说，一曲毕便优雅地行礼离去了，离开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莫芬小姐十分聪明，想必知道该如何选择。”
洛尔妈妈对我舞会的表现十分满意。她同父亲这样说道，“佐伊穿的那身礼服实在美极了，她纤细的腰实在是太迷人。你没看见舞会上好几个小伙子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刚刚学，虽然舞步只算是不差。但是从头到尾邀舞的小伙子就没断过。我收到了好几位夫人的邀请，甚至还有一份是去马尔福庄园的。”
我本来不错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又平静下来，卢修斯.马尔福的邀请显然不是那么简单。莫芬先生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耐心听完洛尔妈妈的话后，说道“恐怕马尔福庄园的邀请没有那么好应付，佐伊还是不要去了。”
洛尔妈妈一听，低声说道“难道是那个人的原因？”
父亲也低声答道“马尔福家族恐怕已经和那个人结下了最紧密的联盟。这件事不好乱说。但目前还是不要同他们家走得太近才好。”虽然他看向我，问道，“其他那几家，佐伊你有特别想去的吗？”
我想了想，乖巧的说，“瑞恩很好。学期结束前我还答应了去罗斯和波特家住一段时间。文恩家也该去拜访一下。其他的我都随意。只要时间不太冲突的话可以去。”
父亲点点头，说，“洛儿，你帮佐伊商量一下。尽量不要和那些已经表明阵营的家庭走得太近。”
洛尔妈妈显然不会嫌我太过欢迎。她把同莫芬世交不错的几个家庭都挑了出来。对于第一个舞伴道格.瑞恩，她更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我对于她的过度反应感到无奈“妈妈，我只是在交新朋友而已。”
“哦，我的孩子，冬季舞会的舞伴意义重大。”她冲我挤挤眼睛，“我和你的爸爸就是在冬季舞会上结识，他当时邀请我跳了第一支舞。”
我没敢想象西弗与我跳舞的场景。
我在随后的两个礼拜去了道格.瑞恩的家。同文恩学长一样，这也是一个拉文克劳世家。更让我兴奋的事，瑞恩家关于魔药学的藏书和藏品都相当丰富。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随时来借。”道格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在经历了西弗的毒舌，卢修斯的冷漠，西里斯的冒失和罗斯的热情之后，这样的性格简直让人如沐春风。
我将这收藏告知西弗后，得到只是一句相当冷淡的“一个人藏书未必与他的学识成正比。”
我美滋滋的把这当做是他吃醋了。
其实道格的学识很好。他的主修是魔法史和魔咒。同他聊天是一种享受，任何话题他都能信手拈来，娓娓而谈。他甚至同我谈到了自己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的看法。
“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过成功的独裁和种族屠杀。但这些往往都是发生在小范围，封闭的，短期的政权。我相信暴政违背人类的本性，必然不能长时间的维持。”
“如果暴政来临，你会想要反抗么？”我试探问道。
道格沉默了一会儿，答道，“佐伊，我相信时间会推翻暴政，但是一个庞大的家族要在诸多动难中保存下来，是因为家主从不轻易动用家族的力量。很多时候，不做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湛蓝澄澈的眼睛平静的望向我。很奇怪的，我也并没有因为这一段话而觉得他自私或者怯弱。明哲保身，我甚至羡慕他退缩的如此坦然。
想到西弗，莉莉和西里斯他们可能面对的命运，我不禁皱起眉头，“如果我的朋友们都有你这么明智就好了。”
“你的朋友都非常的勇敢无私。我敬佩这一点。”
我摇摇头，“我宁愿他们自私一点，可我无权干涉他们的选择，有人注定要成为英雄，有人想要借这个机会功成名就。我之担心那代价都太重。”
道格轻轻安慰道，“不要为别人的选择而太过忧心。佐伊，”他握住我的手，十分郑重的说，“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你选择哪一边，我愿意以我个人的名义保护你。”
我亦感动的回握住他。有人明明相交甚浅却可以十分亲厚。在面对前路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这一份细小的保障让我感到多一份安心。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