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初见！！！？？？ ...
-
第三章
“巫嬷嬷！”
巫嬷嬷在打扫屋子的时候就听见陆王府的管事王福急匆匆的声音。
“瞧瞧，今个儿发生了什么大事，把‘您’给吹来了。”巫嬷嬷话语虽恭敬，神情却没有丝毫恭敬的意思。话中夹棒的称王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王福又是何人？在王爷身边待久了岂会不知道巫嬷嬷的暗语。碍于此次来“香凝阁”的目的，王福按耐下不爽，笑道：“巫嬷嬷说得这是什么话？今个儿是大喜事~~”
“恩？说来听听。”巫嬷嬷两手叉腰，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完全不怕王福会把她这个样子告诉陆王爷。
“今个儿王爷心里高兴，今晚要来‘凝香阁’看看小少爷，也听听小少爷读书的情况。巫嬷嬷您今儿可是翻身了，后可不要忘了王福呦。”王福厉害的地方在哪？就在明明没有却要说得煞有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陆言瘳怒发冲冠，被召见到的绝对没有什么好事。给王福这嘴一传，就变成天大天大的喜事了。
巫嬷嬷心下虽质疑王福话里的可信度，却不敢怠慢，微微一拱，对王福道：“劳烦王总管告诉王爷，就说小少爷今儿身体不适，不宜……”
“不宜？？？”王福一听就兀地拔高了音调，“您说不宜是什么意思？我说老祖宗呦，这可叫我怎么跟王爷交代？”
“这……”巫嬷嬷也犯难了，这种事情并不是她可以作主的，主要还是小少爷他……压根不想见他的爹！！！
咬咬牙，巫嬷嬷还是必恭必敬地道：“劳烦王总管了……”而后，留下王福一人在院里咬牙切齿，赶忙进屋向陆念瘳报告这件事。
琴声叮咚，优雅的琴音漫过巫嬷嬷焦躁的心，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心情变得宁静，祥和。隔着层层轻纱，难见其中抚琴的人儿的模样。不过，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铮铮琴丝好似有诉不尽的心事，绵延不觉，缠绕在听者的心头。
“瘳儿……”巫嬷嬷知陆念瘳弹得入了定，不出声的话，就得等上许久。到那时，说什么也都是太迟了。
“锵~~~”琴弦应声而断，陆念瘳眉头一皱：“奶妈，你……”
“大事啊！是大事啊！”巫嬷嬷再也顾不得陆念瘳弹琴时说『勿扰』的大忌，冲了过去。夏日炎热的阳光透过轻纱，罩在庭院之中的凉亭上。
陆念瘳坐得淡定，问道：“什么事了？”
“王爷……你……你爹……今晚要来！”巫嬷嬷虽心疼陆念瘳被琴弦划伤的手，却又不得不说。
“哦。”陆念瘳掩上乍听这消息而引起的波澜，平静地继续抚琴。
丝竹之乐，知音听耳。
“少爷！”巫嬷嬷不免着急，“这可怎么办呀？”
“该来的总会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陆念瘳虽然没见过自己爹的面，不过，从陆言瘳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可以估算出……祸之将至，逃出不及！
“少爷！”巫嬷嬷看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小少爷，眼底盛满了满满的心疼及不舍。从来没有一个天之骄子有她可怜的少爷这样一个身世，明明出生世家却好象见不得光一样。
“……”巫嬷嬷的劝诫油然在耳，陆念瘳的脸冷俊得看不出一丝慌张的痕迹。琴声时急时缓，好似同方才没什么改变，却又夹杂着丝丝愤懑及孤苦。不过，这乐者显然习惯了压抑，将一些痛苦的思绪埋藏得极深，琴音使听者闻之泪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爷！”巫嬷嬷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念瘳所打断，“奶妈……不必说了，那个人……已经来了。”语毕，琴声断。陆念瘳从雅座上站了起来，隔着层层细纱看着远处俊秀的身影。
那个人……就是……“爹”么？
其实，陆念瘳对爹这个字真的没什么概念。以前时常听巫嬷嬷说，他爹是怎么怎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听教书的先生说，他爹是怎么怎么高人一等，英气逼人。又听教琴艺的柳叶儿说，他爹是怎么怎么举止端庄，温文儒雅。总之，一切的一切，陆念瘳都是听他人形容的。可，很奇怪的是，陆念瘳自己却怎么也兴不起想要见“爹”一面的念头。
正想着，陆言瘳已经迈过屏障来到他们面前。巫嬷嬷赶忙迎接，“老奴恭候王爷。”
“恩。”陆言瘳身着一席白衣，脚踏金履鞋，手执一把文人扇，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却又有着王爷天生的威仪，令人心下生畏。
陆念瘳虽不怕，却尴尬地望着陆言瘳，不知该称呼什么才好。若是叫“爹”恐怕陆言瘳会生气，若是叫“王爷”却又与理不合。这……
陆言瘳摇了摇手中的文人扇，前额微微点了点，示意巫嬷嬷退下，他得好好打量打量，他的……“儿子！”
陆念瘳长得一点也不女气，反而英挺过人。淡如秋水的蓝服穿在他身上就愈显得帅劲，眉宇之间混杂着青涩和果断，加以时日必成大气！
不过，陆言瘳注意到陆念瘳竟没有穿鞋？一双玉足仿若泛着青光的发光体。
陆念瘳感觉不到陆言瘳的杀意，不禁微微一笑。
古有倾国倾城美人，陆念瘳的笑虽不至如此，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他的笑会让人全身舒爽，狂暴的情绪会安定下来。
可，陆言瘳却极度厌恶他的笑容。
这简直是那个人的翻版！
来不及细想，一掌已经印在了陆念瘳错愕的脸上。
“以后不准笑，明不明白！”陆言瘳的脸霎时变得狰狞，夹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狂妄怒气。
陆念瘳抚上微疼的左脸。想必，已经红肿了吧。对于疼痛，陆念瘳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假若是五年前，这种微小的疼痛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不过现下，却不以为意。
陆念瘳的那种漂泊无依的淡定感，没来由地令陆言瘳烦躁，“你以后和大家一样叫我‘王爷’。为区别不同，可以叫我‘十王爷’！”称呼上的疏远已明确表示了陆言瘳从来不将陆念瘳做儿子看待，反而有着比下人还远的隔阂。
“是。十王爷。”果然！陆念瘳虽从不敢奢望什么，没想到：在陆言瘳心里，他这个所谓“儿子”真的是一点地位也没有。那为什么要养育他？把他弃于荒野不是更好么？为什么还要花功夫请先生来教导他？原本以为，大概是娘的不受宠而牵连到了，不过照眼下这情况看来，似乎还另有内情……
“……”陆念瘳陷入沉思，陆言瘳却又不想面对那张越来越相象的脸。顾不得其它，陆言瘳拂袖而去，走之前又抛下一句话：“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知这句话是对陆念瘳说得，亦或是对自己说得，好似魔咒一般，缠绕在二人的心头。
一盘棋，几个子，布下阵，端看双方如何执子。
陆言瘳离开“凝香阁”，施展开轻功直奔“庭园居”。
“庭园居”内已有一名女子等候多时。但见此女子的身形方是妙龄女子所有，可声音却沙哑的仿若老妪。也许是女子的面容可怖，竟用斗笠盖住，隐约可见的是那女子说话的红唇是那样娇艳。
“主上。”那女子方见陆言瘳，恭敬地一拜。
陆言瘳不耐地挥挥手，道：“查出什么没有？”
“回主上的话，朱雀现今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有件事情很奇怪。”
“哦……”
“‘天龙堂’向来同我们‘飞龙阁’作对，近些年，却销声匿迹。不知他们无声无息地做什么事。”
“这件事我自由安排。”陆言瘳背对着朱雀，让朱雀看不清他的表情，无法捉摸他的想法。
“对了，朱雀……”
闻言，朱雀心下一颤。不知喜怒无常的主上叫到自己的名有什么事。
“我交待你另外办的事做的怎么样了。”森冷的口吻，有些闪烁的目光，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
朱雀觉得，这个或许是陆王爷对他唯一的儿子陆念瘳表达关心的一种方式。虽然陆言瘳在外人眼中也许是个冷血的父亲，但是，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每次她在禀告陆念瘳的近况时，素来冷列的主上会露出不自觉迷茫的语气，即便是极淡的改变，朱雀也能察觉。毕竟……
“禀主上，朱雀什么也没发现。只知道他是一个异常特别的人，可究竟怎么特别，朱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哦？”陆言瘳的眼眸由深墨色变成带点幽绿的深眸，连其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怪异。
“对了……”朱雀向陆言瘳递上一枚飞刀：“这枚飞刀绝对不凡，甚至在昏暗的屋内都能见到它在泛着幽蓝的精光，而刀身乍一看没什么特别，若用手抚摸的话，就能发现在刀柄处有微微的凸起。仔细辨认，依稀是一个“燕”字。”适才听到一个“燕”字，令陆言瘳的身躯微微一震。朱雀接着道：“不知这和离金多年的燕王有什么关系。亦或是同江湖消失多年的‘燕无双’燕离有什么关系。”
朱雀娓娓道着心中的疑惑，陆言瘳听到这冷酷异常地说：“就这样，留下东西，你先下去吧。”
“……”朱雀心中虽有万般疑惑，也不敢在此时问出来，只得离开，留下淡淡的熏衣草的熏香。
朱雀一走，陆言瘳缓缓地走向那柄泛着幽光的小刀。陆言瘳执起小刀，出神地看着。他执刀的手不自觉地清颤着，向来强势的王爷竟在此刻有种让人想保护的脆弱。
陆言瘳抚摸着刀柄，喃喃自语：“无双……”
方才，朱雀分析的时候漏看一处。其实若然更仔细辨认的话，才可见到那一个“燕”字是被人用内力刮平后，直接刻上去的。这一柄，其实并不是“燕无双”燕离的小刀。而是……“十公子”陆瘳儿的小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