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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庭院深深 ...

  •   “姐姐。”
      “嗯?”
      “姐姐。”
      “有事儿说事儿。”
      “姐姐……”
      某人崩溃,“说!”

      “姐姐,”成功瞧见某人猛翻白眼儿、要吐血,“呵呵,庄主怎么忽然对我们这么好啊?”
      “他良心未泯。”
      “嗯?真的假的?”
      某人眼睛一亮,“不愧是我妹妹,聪明!”
      小丫头闻言,整理个大大的白眼儿,完璧奉还。

      “他对我有意思。”
      小丫头直接卧倒,连看都懒得看她了。半晌又爬起来,转过某人的身子,上上下下细细打量,最后深深地望进某人的眼睛,“你不会这么白痴吧?”
      某人愣,很愣,一下子拍掉小丫头怜惜的双手,“你才白痴呢!”

      “你看上庄主了?”
      “除非我眼瞎。”
      “看你也不像个会痴情的样儿。”
      “开玩笑,该痴情的时候决不能含糊。”
      “你眼睛瞎了就更不会看上庄主了。”
      “答对!”
      “很好,过关,睡觉!”

      某人美滋滋地吹熄烛火,躺下。没两分钟,又忽然坐起:“你个有眼无珠的,觉得我配不上他,自取其辱?!”
      “你怎么才反应过来啊?”小丫头打着哈欠,翻过身懒懒地说着。

      某人上去就照头敲了一记。
      “哎呦!”小丫头揉着头缓缓坐起,白眼儿免费大派送,又一下子将某人拉倒,半眯着眼睛依旧慵懒地说道:“峨嵋派钟仪、青城派栾盈、华山派林意可、逍遥谷韩晓月、玄宫幽素、灵镜门苏秀、花都第一魁良霄,还有在府上的俩,神医谷文莹、何汀,各个出类拔萃、不同凡响,”说着瞧了某人一眼,“都比你美。这还没算上表小姐落倾城,以及一大帮无名小卒,我可不希望有个招蜂引蝶的姐夫。”

      “噗哧”,某人乐了,“这证明人家庄主有魅力。”
      “钟仪定亲了,栾盈嫁人了,林意可现在和泰山派毕欣时打得火热,幽素仿佛只是个传说,良霄前阵子跳舞摔下台,醒来后换了个人似的前尘尽忘,落小姐被你说了一通后就好几天没来找庄主,现在痴心以待的就剩韩晓月、苏秀和府上那一个半了。”

      “怎么又一个半了?”
      “文莹在一次江湖厮杀中奋身替庄主挡了一枚暗箭,箭上有毒,庄主欲送她回神医谷救治,她不肯,正巧她师妹何汀赶到,便一起回得庄来,没想到治了两三个月仍半死不活的样儿,一日竟发现是她小师妹何汀暗里在药中做了手脚,庄主很生气,欲将何姑娘送回神医谷处置,文莹却又站出来求情,说神医谷如今已由她们冷血麻木的大师兄掌理门户,何姑娘回去必死无疑,千求万求地将何姑娘留了下来,竟还敢再吃何姑娘配的药,只是庄主已吩咐人看着何姑娘,每次的药何姑娘都要自己先尝,可是大半年来文莹依旧一副病西施模样儿,何姑娘也一天天瘦削憔悴,直到有一日清早她从少爷房里出来,才又渐渐恢复往日神采。”说着,似有深意地笑看着某人。

      某人轻轻一笑,“然后?”心里直翻白眼,狗血啊狗血,不,经典啊经典!
      “没了。她们的那个大师兄只是江湖传闻性子怪诞、不近生人,终日与药为伍,倒是个药痴,也没什么过火的事迹,被传成冷血麻木,还真有点儿冤,不过,呵呵,想来他也不会在乎。对了,何汀你应该见过了。”

      “哦?那日书房里那个?”
      “嗯,庄主名门之后,自幼秉承家训,如今明着的也只两三四五个通房丫鬟,再有就是这位何姑娘了。”嘴角轻勾,怎么那么像嘲讽?
      “怎么两三四五个?都没个准儿?”某人喷笑。
      “呵呵,主子屋里的事儿,大家也只有猜猜的份儿。”小丫头笑得越发狡黠。

      “那这位何姑娘可比另几位有优势多了,既然你们庄主名门之后,定会对同样名门弟子的何姑娘负责了。”小丫头嘴一撇,刚想开口,没想到某人说着说着又忽然坐了起来,双眼放光,“诶,你们这儿有没有妻妾成群又皆出身名门大派,呃,魔教邪派也行,那样儿的牛人?”

      小丫头傻了,嘴角抽啊抽,这位大姐想啥呢?!

      某人越来越兴奋,“啪”地一拍床,迅速站在了地上,“我决定日后收个小弟,要风流倜傥、武艺超群、博学多才、正义勇敢,娶尽,呃,不太厚道,那就多多地娶江湖美女回家,什么名门正派、歪门邪道,多多地张罗,最好都有个后台贼硬的靠山娘家!哈哈哈哈……”

      小丫头也坐了起来,满脸黑线,平声平调地说道:“那要是娘家跟娘家打起来了怎么办?”

      “呃?”某人傻傻地看着小丫头,突然又跳上床,双手紧握起小丫头的手,眼冒绿光,吓了小丫头一大跳。只听某人说:“好妹妹,要不你给我多找几个像样儿的妹夫吧!”小丫头当场绝倒。

      小丫头无奈啊、悲摧啊,头越摇越低,又猛地抬起:“你咋想的呢?!跑题,严重跑题!!!”

      某人被唾沫星子溅了一脸,终于回神:“你那么大声干嘛?!想把狼招来还是想把林大娘招来啊!就是招不来林大娘和狼,招来阿猫阿狗也不好啊……”化身长得像罗家英的唐老师……

      “闭嘴!这儿偏,谁也招不来!”
      “喔,那,刚才说到哪儿了?”
      “文莹!”
      “哦,”某人垂眸,“其实妹妹一点也不傻,精得很呢!以前柔柔弱弱、憋憋屈屈的样儿,装的吧?”

      小丫头眼一斜,不在意一瞥:“他们想看我可怜巴巴、逆来顺受的模样儿,我要是不满足他们,还不得被折磨死?”话声很轻,却刺痛了某人的心。
      “哼,没瞧出来,高手啊!”
      小丫头一怔,双眼直视某人,眉峰微蹙,“你觉得我骗了你?”
      “这样,我才放心。”眼睛对上她的,“再忍耐忍耐,我一定会接你走。”

      小丫头嘴一撇,双眼湿莹莹的,“嗯,你捡到宝了,我头脑很好,”瞧了她一眼,继续:“比你好!你不能丢下我,要不你会很惨。”

      某人眼一翻,“我聪明得很!”

      “得了得了,快睡吧,明儿还得干活儿呢!”翻身倒下,不再理会某人。某人无奈地叹息了声,也躺下安眠。

      那位庄主真是对她们“好”得不得了——饭也吃上了,貌似伙食在下人中还算不错的,被子也暖了,衣服也有了,哎,也能洗上澡了,每天劳动量也终于,正常了!当然,在某人的坚持下,人家美男也善良地没再坚持让她当“贴身丫鬟”,只是每日午歇时要过去收拾书房、给他打扇子捶腿……

      这一日,某庄主一身银白色锦衣窝在加长版贵妃椅里,几缕发丝似是不经意地垂下,长睫轻阖,不时“扑扇扑扇”地微微一颤,不知梦到了什么,剑眉偶尔微蹙,红唇也会配合轻轻嘟起。某人看得直点头:“嗯,怪不得招蜂引蝶,有本钱!”

      捶捶肩膀,摇扇子摇酸了,其实轻扇慢摇最累。索性将长柄羽扇丢一边,拿起长柄小锤儿,顺便搬来一凳子坐,开始捶腿。今天精神病睡得真熟,太好了,要不又得折腾自己,一会儿端茶、一会儿捏肩,就没消停过。

      捶着捶着某人的眼皮也不听话地开始打架,就在刚要丢盔弃甲之时忽然听到某庄主轻喊:“萱儿,萱儿——”某人一晃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萱儿?梦中情人?那天小丫头没提过啊,有八卦!

      某人正愣神儿呢,那边庄主大人也醒了,似是睡迷了般审视周遭一切,待看清身处何地时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偏让一向没注意过他面部表情的某人逮了个正着儿,哇,大八卦!看着美男的眼睛也看见了一枚标签:“名花有主”!当然,她贴的。

      就这么愣愣地瞅着人家刚刚苏醒的美男,当美男掉转目光看见她时被她这赤裸裸的注视吓了一跳,眉一皱:“去,端杯茶来。”

      某人心道:“呦,很不爽我瞧你啊!”“噌”地站起,将小锤儿和扇子及搬来的凳子归位,又去端了杯茶,递到美男手里,一气呵成、一丝不苟,完事儿往旁边一站,等着接茶杯、完活儿、走人。

      慕容清这茶喝得,极不顺心,随便喝了两口就往紫檀木小托盘上一放,手一甩。她立马会意,嗯,今天齐活儿。

      美男扶着额头缓缓站起,一抬眼,只见她放了茶盘,正利落地往门口走去,心里忽然更憋屈,喝道:“回来!”

      无奈转身,尽量无辜地望着美男,“还干什么?”

      美男吭哧半天,切齿道:“捏肩!”说着重又一坐,倒在了椅子里,某人翻个白眼儿,慢悠悠移到椅后,提手、搭肩,开始捏。

      捏了半天,就是没人喊停,无奈,继续捏。
      “你怎么不说话?”语气有点儿火药味儿。
      “啊?哦。庄主要听什么?”
      “算了,你爱说不说。”
      又是沉默。

      某人无奈望天,呃,望天花板,其实就是顶棚,忽觉手腕一紧,被一股大力带到椅前,正好跌跪在,哦不,长坐在庄主身前,只听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道:“捶腿!”

      某人双眉皱了一下,好,我忍。刚起身欲去取捶儿,又被拉下,“用手!”抬眼斜瞪回去,没敢瞪太久,好,捶!低头,干活儿。

      又是半天的沉默,看着低着头的某人,美庄主心里更加不爽,头那么低干嘛?我的样子很吓人吗?
      “你没吃饭啊!用点儿劲儿!”
      某人对准拳头下的腿瞪了一眼,用劲儿。
      “轻点儿!你想捶死我啊?!”
      某人继续忍,好,轻点儿!
      “用劲儿!”
      “轻点儿!”
      “没吃饭啊?”
      “想捶死我啊?”
      ……

      某人终于忍无可忍,大力一砸,“就是想捶死你,怎么着了?!”吼完窜了起来,却被人一拉倒下,正与某双喷火的眼睛对个正着儿。某人欲起,又被拉回,又欲起,又被拉回。好,不起了,本以为这辈子没啥机会趴在美男身上呢,现今竟实现了,嗯,要珍惜。你看我,好,看吧,我也看你(其实就看见眼睛了,还差点儿变斗鸡眼)。

      看着看着,慕容清眼中的怒火渐渐消去,目光柔了下来,想再将她拉近,悄悄将空着的手按向她的背,缓缓、缓缓地向下按,近一点、再近一点,眼睛重又放出光彩,越来越浓,近了、近了……

      而某人,只直视着眼前的眼睛,可谓心无旁骛,越看某种感受越强烈,越来越强烈,终于意识到两个字——“催眠”……

      近了,某男心头直跳,蓦地,某人很配合地闭上眼睛,惹得他心脏似漏跳了一拍儿,有一种陌生的、类似狂喜的激动油然而生,然而下一秒,扬起的嘴角倏地垮下来——某人一头倒在他颈侧,呼吸清浅——睡着了。

      美男的眼睛美,很美,美男的眼睛大,很大(瞪的),又大又美的眼睛里闪着不可思议,无奈地摇头一笑,感受着某人清浅的呼吸喷洒在颈侧,痒痒的,双手环上某人腰背,轻轻收紧,突然有点儿眷恋身上的重量,和着颈侧那暖暖痒痒的感觉,纠缠成一股似甜蜜、似心酸、似痛楚的藤蔓,慢慢蜿蜒、刺入心底,却又让人不甘地上瘾,只好将双手又收了一收,更真切地感受着相拥的温度。安静得仿佛时间过得很慢,又希望时间就这样慢下去,甚至,她不要醒来。

      就在他似惆怅、似不安又乐在其中地享受这片刻柔静的小幸福时,一抹黄影倏地闪入,躬身道:“文姑娘要见少主。”果然,“片刻”的权威与固执是惊人的,说片刻就是片刻,时间到了谁也挽不回、留不住。

      抬手轻抚某人的长发,轻道:“让她回去,我一会儿去找她。”话音刚落却见一着淡蓝轻衫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清。”待看见屋内的人时身子顿了一下,剪水秋瞳中满含惊讶与伤郁,晶莹似有泪光闪过。又叫了一声:“清。”声音不是很大,却更让人听着不忍。

      某人似也感到了气氛的变化,醒转过来,抬起身子,迷糊地道:“你干嘛催眠我?”
      某庄主不以为然地瞪了她一眼,“不知道你说什么。快起来,你很沉!”

      “谁让你拉我?压死你活该!”某人白了他一眼,双手撑着他胸口站起身,一转头,哇,林妹妹?再一瞧,呃,神情不对,没灵气儿,有怨气儿,不像神仙、像怨妇。此时淡黄衫的杨芷早已退了出去,没让某人饱上眼福。看看美人儿,看看庄主,再看看美人儿,再看看庄主,很好,没人理。

      “庄主大人,奴婢退下了。”某人向美庄主恭敬一施礼,惹得他愣了一下,随即“嗯”了一声。某女刚举步,对面美人儿一阵咳嗽,仿佛站不稳似的摇摇欲坠,终于,一晃身就要倒下去。

      没等某人作出反应,只见一白影飞掠而过,稳稳地将文莹圈在怀里,又转眼将她抱至贵妃椅里,椅子上设有丝软薄褥和锦纱长毯,慕容清将文莹放好,又细心周到地将长毯盖好,柔声道:“你体质清寒,怎么穿这么少出来逛?总这么着,药岂不是白吃了?这么多苦岂不是白受了?有什么需要吩咐丫头过来告诉一声就是了,怎么自己跑来了呢?”语气中有浓浓的关心和不舍,听得某人怔在当地,这是庄主大人吗?这么温柔细心周到?嗯,他人格分裂!

      “细心周到”的庄主见她还没出去,吩咐道:“去小厨房端杯雪枣焰参茶来,那儿常备着的。”某人嘴角一抽,“暴发户啊?动不动喝参茶!”心虽如此想,可没敢耽搁,赶紧去端。

      “咳,咳……清,让我看看你。”文莹颤抖着伸出手捧住慕容清的脸庞,慕容清将她的双手拿下,握在手里,看着她的眼睛说:“别这样,莹儿,我们……”

      不让他说完,文莹用手指按上他的嘴,“别,别说。”慕容清无奈地又将她的手拿下,“莹儿!”“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忘不了姐姐。可我和姐姐是一样的啊,姐姐的生命在我身上延续,我就是姐姐啊!”文莹急切地语无伦次。

      慕容清忙安抚似的紧握文莹双手,柔声道:“别急,别急莹儿,不要这么激动,对你的身子不好。”文莹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很没层次感地堆叠着语言、泪眼婆娑,近乎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像对姐姐那样对我?她在时,你从不看别的女人一眼的!”

      慕容清一脸无奈,“莹儿,莹儿别激动,我……哎!等你把身子调理好了我们再说,好吗?乖。”说着抚上她的长发,文莹一声低泣撞入他的怀里。慕容清一只手环着她的肩,一只手自然地拍抚着她的背,下巴抵着她头顶的柔顺青丝轻轻地蹭了蹭,她看不见的眼睛里盛满无奈与心疼。

      多么短暂又漫长的一个中午啊,先是梦见了萱儿,挥不去的哀伤,然后既兴奋又不安地抱了那丫头,现在又如此无奈与凄楚……慕容清正自像个文艺青年似的惆怅呢,忽听文莹似任性般在他怀里哭嚷道:“不治了,不治了,就这么副不死不活的模样,让你在乎一辈子!”边嚷左手还不断捶着他的胸口。

      慕容清无语摇头,半晌,向门外叫道:“韶儿!韶儿进来!”见无人响应,又叫了一声;“韶儿!”只见一翠衫丫头慌忙跑进,喘着气应道:“是,是,庄主……庄主有何吩咐?”

      慕容清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斥道:“不在外头侯着,干什么去了?”也不等她回答,又接着吩咐道:“去打盆热水来服侍姑娘洗脸。”“是。”只见气息不匀的丫头又调头跑了出去,看来誓将喘息大业进行到底了。

      倒是文莹停止了啜泣,抬起鹿一般的澄澈眼睛看了看慕容清,又低头慢慢抚平他胸前衣襟,抹拭着被自己眼泪濡湿的衣料,时不时抬眼扫他一眼,满含埋怨又似轻嗔薄怒,不满地嗔道:“是我让韶儿先去何师妹那儿说句话儿的。前两天你拿来的玉湖锦绣被她喝中了,我本答应给她送去一些的,没想到一寻竟已喝去了八分,”说着又嗔了他一眼,“你给的东西,我自然舍不得送别人,更何况又只剩那么点儿了,便让韶儿去回她说我才发现竟也没了,问她换一池冰可好,”说着又是眉头一皱,绛唇微嘟:“一池冰可比玉湖锦绣难得多了,爹爹刚差人送来的,给你也才那么一点儿,哼,如今还得分她一半儿,心疼死我了!”眉尚未展,又瞪了他一眼:“如今好了,既然你知道你宝贝汀儿馋了,还不自己巴巴地送去?也省了我的一池冰了。”

      慕容清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又严声道:“茶性属凉,正经少喝为是,倒不知是谁馋,刚送去的玉湖竟喝了八分?你不知自己的病吗?你屋里的丫鬟是干什么吃的,竟也由着你?”

      文莹削肩一耸、一吐舌头:“别怪她们,她们不给我就闹,大家都别想安生。更何况她们是丫头,我是主子,她们又怎么拗得过我呢?”

      慕容清伸手戳了一下她的头,“你啊!古灵精怪,怎么就和这柔弱的样子这样不符呢?呵呵,你还是适合健健康康地活蹦乱跳。”
      文莹闻此一脸紧张,又抓住慕容清的手,“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能像待姐姐那样待我吗?”
      慕容清一愣,忙真诚无比地道:“当然不是,莹儿,我希望你健康快乐。”

      文莹看着他的衣襟出神,忽然乐了出来,天真得宛如天籁。慕容清不明所以,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只见大片大片的泪渍泼洒在自己银白色锦袍上,不禁也笑了起来,文莹指着他的衣襟,二人对视,哈哈地乐开怀。旁边早已进来的韶儿端着个小巧的碧梧桐制的染深青盆子,手臂上搭着一方深紫色绣金鸾锦帕,也漾着得意的微笑。

      某人端着浅碧托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托盘上盛着一象牙白色的大瓷盅,大瓷盅竟坐在一黑瓷内凹侧镂空的小炭炉上,旁边放一勺子。韶儿瞟了她一眼,眼神若有似无地掠过她手中的托盘,嘴角炫耀似的微微一扯。

      只听慕容清戏谑地说道:“什么时候你和何汀这么好了?竟给她送茶?”

      “呸!谁和她好了,”眼一斜,飘开,仙音飘渺:“也不知这屋子里谁和她好过。”飘回来,依旧是轻嗔薄怒、不胜养眼:“我只是不想闹僵而已。我巴不得她明天喝茶呛死!”

      “小姐,”韶儿语似埋怨,急道:“您怎么这么说呢,要是被有心的人听去了保不齐出什么事儿呢!您这样,哎!”急得直跺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慕容清眉头皱起。

      文莹一“哼”,“我至于和她一般见识?要是如此,早……”

      “就是,文小姐要是这么心机深沉早在大半年前就出重手反击了。更何况,小姐醋吃得这么明白,话说得这么利落,还是当着庄主大人的面儿……呵呵,即便是明日何姑娘真出事,”某人眼帘向上一掀,正对上文莹澄净的双眸,又马上垂目巧笑,“也不该怀疑姑娘,别人又不笨,庄主更精明,文小姐聪慧过人,又岂会傻到动手前惹得人尽皆知呢?!那一定是有人陷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庭院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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