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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七章 花开彼岸 ...

  •   两个小丫头已把门阖上,魁园内堂彻底成了柯南向往已久的——密室。

      那清涟仙子亭亭玉立了半天,见大家只是傻看着她,虽有崇拜、有眷恋、有好奇、有羡慕嫉妒恨,可就没个人儿问一句:“仙子干嘛来了?”或者“仙子怎么这会儿才来?”当然,她想挑前一个回答。于是,将目光调远,清泠泠地射向不知何处,“我奉家师之命来传话。”不似刚进来时那一句“慢着”般的凌厉干脆,倒是配合着那清泠泠的眼神,将清泠泠的冷意清泠泠地传到别人心里。不过南国四月天气,热,于是,大家清泠泠地倍感舒爽。

      问题是,魁园的老大,江湖的明日之星,命格里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兼且倍受神仙青睐的红衣牡丹,天下第一魁(自封)不爽了。自己那华丽无双的出场、鲜花满堂的豪迈,都在此人圣洁如雪、亭亭似莲、简简单单往莹白灯火里一站中浮云了……她很理智、很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决定相信是这特定的环境、尤其是灯光成就了此人的一鸣惊人、旷世独立,并不是不可超越的。于是稳定了一下面瘫的表情,抬眼无意间扫过张柳燕,张柳燕朝她微微一笑,似是在说你想得很对(自恋者恒以为人恋之),仍就无甚声调道:“什么话?”

      那边厢祖芳却忍不住上前道:“我爹?他让师妹带什么话?他可好?”虽是竭力控制,却还是有明显的颤抖。但音质温润,比起前面两人,可谓暖到人的心坎儿里了。张柳燕心说,美人窝啊美人窝,这满堂的美人,环肥燕瘦、潘安宋玉,不只养眼,连声音也各占千秋、美不胜收啊。话说自刚才见着清涟仙子后的莫名一笑,张柳燕感觉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又上升了不知几个层次,似乎见着什么都想笑,心内的欢喜如高僧涅槃得道,又似是披上了一副无坚可催的精神盔甲,只觉整个灵魂更完整起来,一路飘升向更崇高的彪悍,竟忽然莫名热切地仰慕起远古的蚩尤、刑天来。

      “师姐,”清涟仙子迟疑了一下,轻声道,“恭贺师姐大喜。只怕稍后不能参加师姐的喜宴了。我已改投他派,日后同门之谊且断。”祖芳一愣,转头唤道:“月明?”那江月明只是深沉忧郁地看着目光渺远的清涟仙子,似是什么也听不见。张柳燕想到了初遇他时他眼中那沉沉的深郁,差点儿笑不出来。僵了一秒后,自我安慰着,大凡风景绝佳地都不宜安家,况且很明显现在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正想着,只见那清涟仙子缓缓地瞧了江月明一眼。虽只一眼,却很似是刚刚慕容清的欲语还休,不过多了份挣扎,匆匆瞥过后还似乎带了点儿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决绝。完了,这回上天很果断地告诉小柳子人家神女也有心,于是张柳燕很不淡定地咳了两声。很好,慕容清最给面子,马上看过来,最后连鱼臣都瞧了她一眼,但那台子上的男女主角还是很入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直把相思忆啊。虽然那清涟仙子未再瞧过江月明,但张柳燕就是知道她现在想的就是她的宝贝月亮。她继续很厚脸皮地宽慰自己,得情敌如此,跟个小龙女儿似的,真是三生有幸、很有面子啊。(就怕人家月亮不给你面子。)

      不过一个深呼吸的工夫,目下无尘的清涟仙子对目中无人的一姐良霄继续悠悠渺渺道:“家师说,‘莲容已烬,莲灯将明’。不过看来我还是晚到了一步,这灯已燃起来了。”

      “不晚不晚,这灯刚亮还没一瞬呢,仙子便进来了,想来就是为了恭迎仙子的也说不定呢。”张柳燕笑着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不觉皱眉,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狡猾成本性、管都管不住了?再一抬眼,那仙子和江月明果然齐刷刷看过来了。张柳燕腹诽了一句,“原来都听得见啊!”正面瞧美人儿果然更是怡心旷神,虽然人家半点喜怒全无。再瞧向江月明,心里一颤,面色不禁第一次在他不解、愤怒和鄙夷的眼神中白了下去,心里如被重锤一撞,感觉全身血液在向下沉。沉着沉着又翻腾上一股委屈,倔强地回望过去。

      那清涟仙子倒是淡淡地笑笑,道:“家师也是这么说的。”张柳燕一怔,她倒是不怕惹火上身。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三个丫头慌张张进来,其中一个赫然便是昨夜在祠堂打翻了托盘的侍女。张柳燕不禁握拳、眉头微皱,紧盯着那丫头,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都怪自己手欠,好端端的,为嘛去点灯!刚刚又来了这么诡异的一场,洗得清才怪!

      带头的丫头瞧了她一眼,匆匆上去在那貌似老佛爷的老妪耳边说了几句,那老妪也狠盯了她一眼,一摆手,三个丫头朝里走去。张柳燕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内堂上方还有一扇门。三个丫头进去后,老妪又瞧向她,她不自觉向江月明靠去。却见那老妪彬彬有礼地对清涟仙子道:“不知仙子昨晚可有去过敝处的城东祠堂?”“去过。”“那祠堂侍婢所见到的白衣女子就是仙子了?”“刚刚中间那个?见过。”“可否请仙子入内一叙?”“正有此意。”

      张柳燕刚想松口气,却又听那老妪道:“昨晚张柳姑娘似乎也在祠堂?好像还碰了些不该碰的东西,不知可否也随老身入内一叙?”

      不知何时,江月明已站在了她身边,她缓松一口气,强笑道:“不该碰的东西就该明白地标志出来。我怎么知道我碰的什么是不该碰的。”悄悄拉住江月明的手,心里庆幸他没有躲。祖芳也上前道:“景嬷嬷,小妹生性活泼好动,并无他意。也非江湖中人,一丝武功全无,不会……”“够了!张柳姑娘,你还是……”张柳燕手一紧,却听良霄道:“嬷嬷不必多疑。刚刚之事我一会儿跟你解释。你瞧她凡胎俗骨、心机狡黠,跟清涟仙子可有可比之处?”那老妪沉思半晌,点了点头。张柳燕却心头火起,果然叫嬷嬷的都没个好人,良霄以后就是嬷嬷中的典范!江月明狠掐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开口。沉默许久的清涟仙子却幽幽地道:“你是谁?”

      张柳燕见她看了一眼江月明握着自己的手,只那一眼,江月明竟颤了一下,放开自己。嘴角一斜,“复姓张柳,单名燕。”反倒又抓住江月明的手,不顾他的挣扎,抓得很紧,面上已没了笑意,淡淡地透着一丝坚定的严肃。江月明瞧瞧她,也没真用力甩开她,倒是这副清丽认真、异于平时的样子让他心里一跳,忽然甜甜地想笑。一抬眸,却见清涟仙子微蹙着眉、幽幽地看着他,似有不可置信之意,心里又一突,猛地甩开了张柳燕。

      张柳燕看向他,竟也似上头那俩美人儿似的,无甚表情、看不出喜怒。这对于她可就不正常了。她笑起来明灿灿的有点儿可爱,生气时眼睛一瞪、白眼儿一翻、伶牙俐齿、冷嘲热讽,可此时的张柳燕,他就不熟悉了,虽觉较平时更显清丽庄静,却令人心里很是不安。

      鱼臣忽然转出来抱拳道:“回仙子,张柳姑娘与宫主义结金兰,宫主很是疼惜这妹子,仙子莫误会。”张柳燕瞪大了眼睛转向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就听那清泠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是吗?”江月明冷着脸,没反应。

      “呦!还道是江兄的新欢呢,却原来是义妹啊,怪不得刚刚要跟我拼命呢。我还道为了这么个货色值吗?要是妹子就另当别论了,玄宫护短儿可是人尽皆知。”说着又转向张柳燕,“那看在令兄的份儿上本公子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少给令兄惹点事儿吧!”薛宝臣笑得很欠扁,某人已直接在心里把他扁成了蜡笔小新他亲哥。

      张柳燕虽在这大周没混几天,但也知道这里虽民风开化、理防不锢,却极重名分,兄妹就是兄妹、师徒就是师徒、说什么是什么!他一个跟班儿都能替他作主,他也不否认,还用说什么!果然是“从小看大的女孩子”,不只郎骑竹马、妾弄青梅,连身边的喽啰都一网兜了!护短儿?真TM 短!(镇定、镇定,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燕曰:拍飞!)想着想着,不禁心里又觉得好笑,自己自豆蔻年华憧憬了十来年的初恋竟恋出个荒谬传说中的哥来!而且说是初恋吧,似乎窗户纸还没捅破呢,没开始就夭折了。那这到底是算恋了还是没恋哪?敢问苍天,本姑娘的初恋还在否?!

      这件事真是越想越有趣,可喜元素真多,于是,张柳燕很厚道娴雅地笑了,晃着了许多双眼,对薛宝臣道:“‘货色’这个词不适合本姑娘,早晚有一天,我帮宝公子好好记住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说罢转向江月明,“名分一定,月亮你就不能反悔了,在座的都是见证。”

      江月明仍旧冷冷的,看了看她,瞥向别处,负手而立,威严峻肃,大有一代宗师之范。只听宗师说道:“反悔又如何?”

      “在大江南北的悦来客栈门口统统大喊三声‘我是王八蛋’!”

      10s后,美貌道姑“噗哧”一声乐了出来,贺格非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侍立一旁的小丫头们都忍俊不禁,那中年夫人也不禁垂眸含笑。被这些女子的笑声一带,公子大侠们也都渐渐乐出了声儿。一下子没了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众人正自乱着,景老太已领着俩漂亮女娃儿进里间儿了。

      薛宝臣捡着天大便宜似的捂着肚子,最没形象地指着脸已赤橙黄绿蓝靛紫的江月明道:“哈哈哈,哈哈,王八蛋?哈哈哈……江兄可千万莫反悔,否则岂不比武功尽废、命丧宵小之手更丢人!?哈哈哈……张、张柳……张柳燕,小爷我服你了!哈哈……王八蛋?!江月明?哈哈哈……”

      张柳燕白他一眼,跟真看见了似的,二百五!不过貌似月亮这么清朗的嗓子,大喊“我是王八蛋”时会是什么样儿呢?偷瞧了他一眼,唇红齿白颜如玉,到时会面红耳赤委屈哀怨烦躁抓狂吧?想着想着也不觉笑了出来。却一把被江月明拽到角落。鱼臣压阵,很好,各人笑各人的,没谁好意思来打扰。

      “你刚刚为何陷害明兮?”
      “谁?哦。她啊。哪个C?”
      “袅袅兮秋风。”
      皱眉,“哪个ming?”
      “日月明。”
      “怎么取这么个名字!”心道,若把“兮”当语气词,岂不就是“明啊~”,打颤,恶寒!
      “这是她的小字。”
      “哦。”
      “我取的。”

      猛抬头,“你想说什么?”
      “我不喜欢暗里使诈之辈。”
      “你说我?”
      “下次别这样了。你不是这种人。”
      “你怎么知道?”
      “朝夕相处。”

      “可我的确这么做了。”
      “这里岂有等闲之辈?你以为你一句话就把人家的怀疑打消了?”
      “那我能如何?手无缚鸡之力,还不跟蝼蚁似的?自保有什么错?”
      “我不会让你出事。”

      张柳燕一顿,勾勾嘴角,“到底怎么回事?”
      “听姐姐说这是花都的传说,颜懿姬时流传下来的。莲花灯是不准亮的。”
      “亮了会怎样?”
      “不知道。”
      “不是我让它亮的。”
      “两次你都在场。”
      “在场的多了。”
      “据说能使莲灯亮起来的人会与当年清莲仙子花绝代有关。”
      “花都的对头?”
      江月明点头。

      “那她,会不会有危险?”
      “她既然承应下来,自是有把握。”
      “也有目的。”
      江月明瞪了她一眼,又点点头。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不管你信不信。”张柳燕扭头瞪向别处。
      “嗯。”
      “刚刚,有点反常。好像我不是我了,又好像我更是我了。总之,下次,不会了。”
      “嗯。”
      “我不比谁善良,也争取不比谁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瞅了他一眼,“就是坏,也会坏得光明磊落。”

      江月明瞧着她的小模样儿,心里一柔,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还勉强算好姑娘吧?”又看了看她,“或许,拿你当妹妹疼也不错。”
      本来心里越来越柔、头越来越低的某人猛地抬手打掉他搁在头顶的手,“好啊!兄长莫悔!哼,否则可就真成乌龟王八蛋了!”
      江月明皱眉,“以后不许说脏话!”

      不知何时,进去密谈的众人已出来,景老太很是礼貌地送清涟仙子至门口,道:“不知这莲灯要怎生灭掉?还请仙子指教。”那明兮小姑娘一愣,扬手袖中长绫一甩,一阵风过,一排灯盏已灭。“当然是用风吹灭。”说完一转身翩然无影踪。

      张柳燕忍不住往身旁莲盏一瞧,乐出了声儿,一吹,还真灭了。“景婆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连灭个灯都不会呀?刚还觉得这莹白的灯火倒是怪异,看了才知道,还不也是一般的灯焰,不过是被这白莲瓣衬得罢了。话说您这是用的什么特殊材质啊?”

      景嬷嬷彻底黑了脸,“如翠,给张柳姑娘上茶!”还没说完,就见上头贺格非指着几案上的大莲花灯咋呼道:“诶,还真能吹灭!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害得我刚刚那么紧张!”景嬷嬷扶了下身旁的良霄,稳住身形,“如翡,带格非小姐去补个妆!”张柳燕被雷倒,忽然觉得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嬷嬷。景嬷嬷心里却悲摧了,传说中的传说啊,自己战战兢兢大半辈子抱着虔敬之心等待的传说啊,咋就这么个虎头蛇尾、噎死人不偿命法儿呢!她突然对一切传奇异闻表示淡定了,嗯,子之所以不语怪力乱神,是因为力与神总是能卷带着人的智慧变成浮云啊浮云……

      张柳燕见景老太看自己的眼神不善,也不想再跟“义兄”继续探讨下去,于是很淡定地说了句:“内急。”也遁出门来。

      也不知这雅正堂是怎么个结构,张柳燕不想去前堂,便三拐五拐,竟找到一个侧门。出去一看,是一座小花园。没走两步,就瞥见一个一身大红礼服、峻卓挺拔的男子立于一丛蔷薇前,侧着脸,英毅非凡。

      张柳燕走上前,“姐夫!”
      男子愣了一下,瞧瞧她,“姐夫?”
      “祖芳姐姐叫我妹子。”
      “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昨天刚认识的。”
      “哦,幸会。”

      “姐夫在瞧什么?”
      “没什么。”
      “似乎有心事。”
      “呵,没什么事。”
      “在看落花?”
      “嗯。”
      “落红岂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姐夫不必伤感。”
      “尘归尘、土归土,花也如人般有自己的宿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呵,有时却是我命由人不由己。”

      “姐夫大喜之日为何有此感慨?”
      “没什么,来了三日,却见不到她。”
      “为什么?”
      “成礼之前不得见面的习俗。”
      “守了就叫礼,不守就不叫礼了。姐夫是如此拘泥之人吗?”
      “自有拘泥之人拦着。”说着扫了眼四周。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为了照顾素不相干的别人的习惯浪费自己的生命时间岂非太迂?”
      “我不知她怎么想。”
      “不问谁知道?佛说五百次回眸未必换得来一次携手。人都是追着时间跑的夸父,总有弃杖邓林的时候,能追来多少就追来多少吧,丢了的永远望尘莫及。”

      “若是你,弃杖邓林时,会变成什么?”

      张柳燕看了一眼南玄墨,见他温和地笑着,脸上坚毅的轮廓被阳光映得分外柔和,仿若一个邻家大哥哥,亲切温暖、和如煦风。

      “现在谈这个,不忌讳?”
      “不忌讳。”仍是微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张柳燕一笑,“我要化作灰融进最绚丽的烟花里,点燃绽放,恣意璀璨,倏忽烟灭。”

      “这么有趣的方式,是不是也有个动听的名字?”
      “烟花葬。”

      微微一笑,“妹子叫什么?”

      “张柳燕。”

      “哪三个字?”

      “弓长张、送别柳、双飞燕。”

      “很普通的三个字,很亲切。”

      张柳燕心里有一种哀叹般的动容,她觉得南玄墨只是单纯地想知道代表自己的那几个字,至于何为姓氏、何为名字,无关紧要。淡淡一笑,“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张柳燕知道她邂逅了生命中的第一个知音。其实所谓知音,不过是一时一境的心意与感慨的相通,不需多谈,便在统一的意绪中找到了彼此,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时空限制。而知音未必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正如爱人有时虽可“心有灵犀。

      “我下午就要娶她了,可我现在就想看看她。”

      “那就去呗。”

      南玄墨捡起几枚石子,把玩着般一弹,花园里的仆从女侍尽皆呆立。

      “上屋顶吧!这么进去太招摇了。现在祖姐姐那身金桂礼服可是比皇后还好看呢,你要是错过了,就是头去了希腊还不知道雅典的蠢驴!”

      南玄墨一笑,拎着她就往房顶上蹿。张柳燕眼疾手快赶往抓了朵大红花(可怜的花儿啊,默哀),听说玫瑰是蔷薇科的,坛子里没玫瑰,就拿这个顶一下吧。

      到得内堂屋顶,二人轻轻掀开几片瓦,只见堂上贺格非立于案前,良霄立于案后,皆一脸严肃。那良霄正滔滔不绝地念叨着:“你愿意加入魁园并拥护魁园的领导,不论什么环境、生老病死、富贵贫穷、动荡安定,都爱护她、珍惜她、视她的利益为最高原则,并承诺永远忠诚于她,把自己的生命奉献于魁园的建设事业中吗?你愿意……”……

      张柳燕当场白眼儿,再看向立于良霄后排众美人左首第一的祖芳,拉着南玄墨道:“快看!美吧?”“嗯!”南玄墨果断地点点头。

      张柳燕眼儿一转,“我跟你打个赌。”“什么赌?”“你肯定不敢就这么下去站在祖芳姐面前夸她漂亮!”南玄墨一笑,抢过她手中的花,一个沉身,竟真的跃到了祖芳面前,身后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琉璃瓦。

      南玄墨头发和衣服上都沾了灰,却浑不在意地将花举到祖芳面前,爽朗一笑,道:“你真美!”

      众人皆愣住,贺格非呆了半天,对良霄道:“Yes, I do.”

      良霄白了全场一眼,面瘫道:“礼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七章 花开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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