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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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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吗怕她?”阿蛮被我拉出来,不满的问我,“我不是怕她,现在我们明哲保身是首要,犯不着和她计较,”我解释给阿蛮听,“你也说我们今天牵连诸多,不宜再起风波对吧?”
“嗯,”阿蛮尽管不服气,还是赞同我的话,
“走吧,我们快去看看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我推着哼哼唧唧的阿蛮来到贵妃寝宫,“参见娘娘,”我俩盈盈拜倒,
“你们回来了啊,”贵妃云鬓半偏,斜倚在床上,“刚才差人去找你们,听说你们出宫去了。怎么样?今天游玩的可好?”
“谢娘娘,玩得很好,”阿蛮乖巧的回答,“娘娘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你告诉她们吧,”贵妃对贴身太监说道,“我有些累了。”
“娘娘请安置,奴婢们告退,”我和阿蛮适时地退了出来,“两位姑娘请跟我来,”贴身太监示意我们,“公公,到底什么事啊?”一出来阿蛮就迫不及待的问,“是这样的,娘娘身边的服侍宫女已经到了出宫年龄,本来宫女交替都是内侍府操办,可是这次娘娘说直接从舞娘里选个人来服侍她,这个人从你二人之间选。”
“这样啊,”我和阿蛮对视一下,“明白了,我们会好好准备准备的。烦劳公公今天空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走近太监,用身子挡住阿蛮的视线,偷偷把一锭金子塞给他。
“呵呵,好说好说,”太监不动声色的收进袖子,满脸堆笑的说,“都是给娘娘办差的,以后大家经常见面,不用客气了。”
回到住处,云儿已经睡下了。“你说娘娘会选谁呢?”阿蛮轻声问我,“不知道,自有娘娘做主,”虽然嘴上这样说,我心里却想: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知道怎样在宫中生存,为了生命中重要的人,我一定要到贵妃身边去。“好了好了,不想那么多了,睡吧,”阿蛮打了个哈欠,“嗯,”我替她拉好被子,自己也躺下,暖色闺阁的窗间挂着一轮满月,清辉遍撒闺房各个角落。
之后的几天,贵妃那里并没什么动静,我们也过得安然自得。偶尔开几场宴会,但规模都不大,只是贵妃跳霓裳羽衣舞给皇上看,因为皇上的大寿就快到了,宫里上下都在积极筹备。突然有一天,贵妃找我和阿蛮过去,“上次说要在你俩之间选一个宫女,还记得吗?”
“是,娘娘,奴婢记得,”我俩低着头,各有各的心思,
“现在我决定让你俩都到我身边来,愿意吗?”贵妃慵懒的说,
“谢娘娘厚爱,奴婢感激不尽。”我和阿蛮一起回答,
“行了,没事了,你们准备准备,就这两天过来吧,”贵妃转向贴身太监,“你给她们安排一下。”
“奴婢遵命”说完,太监和我们一起退出来,“好嗳,”阿蛮兴奋的说:“本来我还觉得不管是你走还是我走,都会很寂寞的,现在我们还在一起,真好。”
“嗯,”我应承一声,心想:一起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帮上我,
“瞧吧你们高兴的,”太监笑眯眯的看着我们,“我告诉你们,本来是要选一个的,可那天宰相向娘娘请过安后,娘娘就改主意了,说是你俩都要。”
“谢谢公公了,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尽快过来。”我一边说一边和阿蛮离开。走到僻静的地方,我拉住阿蛮,“怎么了?”阿蛮疑惑的看着我,“你觉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我四下张望着“宰相和安禄山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宰相一定要把我们放在贵妃身边?”
“你是说……”阿蛮略有所思,“他想看住我们。”
“对,他和贵妃是兄妹,让贵妃掌握我们在合适不过了,一有风吹草动,他立刻就能知道。”我笃定的说,
“那……我们怎么办?”经我分析,阿蛮有些慌神了,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以后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我微微叹了一口气,
“嗯。”阿蛮用力点点头,遂奇怪的看着我:“花奴,你似乎很了解这些啊?”
“你说什么啊,”我避开她的目光,
“你舞技卓越,若是同你一批选拔进宫不可能对你没有印象;你突然出现在西花园,那是贵妃娘娘每天必经之路,连时间也把握得恰到好处;你一句胡语也不崴担春湍歉龌劓咄踝硬⒎浅跏丁=吹呐耍枷敕缮现ν纷鞣锘耍闾跫鲋诘桃獾偷鳎卑⒙剖幼盼遥盎ㄅ铱床煌改惆 !?
“你说的都是事实,”我迎着她的目光,“只是现在,我不能告诉你很多,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恶意,特别是阿蛮,你。”
“为什么?”阿蛮将信将疑,
“因为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坦然相告,“我没有父亲,母亲独自带我长大
我从小受人欺凌,胡人汉人都骂我是杂种。你是唯一一个把我当朋友看待的女孩子。”
“……”阿蛮没说话,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确实有目的,但是只是为了保护我的亲人,除此之外,我没干过半分对不起别人的事,真的。”我无语哽咽,
“我相信你,”阿蛮拉起我的手,“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可能是我在关外长大的缘故,我觉得胡人待人比汉人好多了。”
“谢谢你,”我几乎落下泪来,
“先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吧,以后要搬到这边宫女的住处,就不用再和云儿住一起了,”阿蛮脆生生的笑着,“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浑身舒服。”
“好姐姐,你至于吗?毕竟你们住了那么久的。”
“你是不知道啊,和她住了多久,我就难受了多久,”阿蛮撇撇嘴,
“我知道了,云儿软硬不吃,你这么个火爆脾气,肯定碰了不少钉子。”我揶揄她:“唉,可怜的我,以后不知道要怎么被你欺负了。”
“你说什么?找打!”她伸手搔我痒痒,
“哎哎,我错了,”我一边求饶一边向舞场逃去,我俩就这样打打闹闹的回去了。
三天后的早晨,我和阿蛮从舞场搬到了宫女的住处,离开时,云儿还在睡觉,“云儿,我们走了,有空会回来看你的,”我对着云儿道别,云儿稍稍翻了翻身,并没有回答,“走吧走吧,人家不想搭理咱呢,”阿蛮不耐烦地径自出门了,我环顾屋子,这是我第几次离开,都快记不清了,“花奴,你要小心阿蛮,”声音发自云儿口中,虽然很轻,我还是听见了,“啊?什么?”我追问着,云儿却不再回答,“花奴,你在干什么啊?快点!”阿蛮在门外催促,“噢,来了,”我急忙走出来,心里依旧是云儿的话,小心阿蛮,小心她什么?
搬到宫女住处,我们立刻被贵妃娘娘找去。“没什么需要特别熟悉的,你们还像以前在舞场一样,每天要去练舞,别荒废了舞技,”贵妃给我们一个盒子,“这两支头钗是贵妃宫的标志,以后你们在宫里宫外走动,不需要牌符,守卫看到这个就明白了。”
“谢娘娘。”我和阿蛮起身,
“皇上驾到,”高力士的声音传来,“准备接驾,”贵妃走向门口,又折回到铜镜前,确定自己衣冠整齐后,才恭迎圣驾。“玉环,近日不见你练舞,颇有些寂寞啊。”皇上爱昵的拉着贵妃的手,“玉环想在三郎过寿时给您一个惊喜,”贵妃眉目流盼,“如此,朕到时候要大开眼界了。嗳,这是?”皇上注意到我和阿蛮,问贵妃,
“这是臣妾新收的宫女,今天才来,”贵妃回答,
“奴婢参见皇上,”我和阿蛮盈盈拜倒,
“嗯,你们下去吧,”皇上冲我们挥挥手,
“谢皇上,”我们低着头匆匆退下,刚出门,高力士叫住我们:“等等,”我们急忙收住脚步,“高公公有和吩咐?”
“我好像见过你,”我抬起头,正对上高力士的眼睛,不禁心中一惊,“回公公,奴婢原是胡姬舞娘,承蒙贵妃娘娘厚爱,伺候娘娘。”我回答,
“不对,”高力士略有所思,“我还在别的地方见过你。”
“奴婢以前是乐队的杂役,也曾出入宫中。”我努力镇静的回答,
“噢,这样啊,”高力士恍然大悟,“以后跟着贵妃娘娘,可要小心伺候了。下去吧。”
“谨遵公公教诲。”我和阿蛮异口同声说到。
“呼,高公公真是仔细,什么都要盘问清楚,”走进院子,阿蛮随口说到,“哎,你怎么啦?”我低头一看,手心里都是汗,想必是刚才紧张时出的,“没事,有点紧张,我第一次见大场面嘛。”我用手绢擦擦汗水,心虚的想:高力士确实在梅妃宫见过我,不过只有一次,而且是晚上,应该不会印象太深刻才对。
“不过,花奴,在娘娘身边的话,我们岂不是不能随便出去了?”阿蛮抱怨,“你呀,”我轻打她一下,“既想安逸,又想自在,你干脆当主子吧。”
“嘘”阿蛮捂住我的嘴,“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祸从口出。”
“知道了,”我揉揉被捏疼得下巴,气恼的说,“真是人如其名,蛮力了得。”
还没等我们走出花园,一个宫女气喘吁吁的追来:“贵妃娘娘要出宫去,叫你俩陪着。”“你看吧,”阿蛮和我对视一下,“事情说来就来。”
我们和贵妃去了宰相府,宰相府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点不输于皇宫,宰相杨国忠是贵妃的哥哥,托贵妃的福,贵妃一众姐们被封为魏国夫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门第生光辉。走入内堂,一个阔脸盘,高颧骨,眼睛瞪的溜圆的中年男人早已侯在那里,见我们到来,立刻上前参拜:“臣见过贵妃娘娘。”
“哥哥不必多礼,请起。”贵妃雍容的坐下,“这是我新收的宫女,阿蛮和花奴,”
“奴婢见过大人。”我俩上前施礼,杨国忠眼神在我俩身上打几个转,“起来吧。一看就是伶俐的女子,要好好侍奉贵妃娘娘。”
“好久没见哥哥,看来哥哥近来气色不错啊,”贵妃寒暄着,眼睛却四下打量,
“托妹妹的福,身体还行,不过到底是老了。”杨国忠配合着咳嗽两下,“你嫂嫂昨天新学了一套舞步,今天知道你要来,非要和你研究研究呢。”
“是吗?”贵妃果然来了兴趣,看来杨国忠很了解他的妹妹,“我现在就去看看,她在哪?”
“在后院,”杨国忠笑眯眯的回答,“我有些话要对你这两个新奴婢交待,你先去吧。”
“跟她们有什么交待的?”贵妃疑惑的问,脚底下却向后院走去“快些说完,让她们来找我。”
待贵妃进去,杨国忠屏退左右,绕着我们审视了两圈,“知道为什么吗?”
“回大人的话,奴婢不知,”我能感觉,阿蛮同样惊慌,
“二位姑娘都是玲珑之人,我就不必拐弯抹角了。长话短说,我让你们留在贵妃身边,是怕你们把知道的事情告诉给不该知道的人。”杨国忠慢条斯理,却字字逼人,“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别多嘴,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可是如果你们稍有差池,后果自负。”
“小的知道了,”还没等我回话,阿蛮就平静的说,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大人放心,奴婢也顶珍惜这颗脑袋。”
“好,”杨国忠满意点点头,“去吧,娘娘还在等你们。”
我和阿蛮一前一后向后院走去,看着阿蛮的背影,我心中暗想:阿蛮到底是怎样的人?平时一些小事都喜怒形于色,今天面对杨国忠的恐吓竟然神色安定;以前和云儿或其他人都吵过驾,难听的话也是说过就忘了,那天卖扇子的女人才说了一句,她就忍不住出手打人;她在关外长大,可生活习惯却不像关外,虽然
性格、做事颇有胡女的直爽,有时也会抱怨,可遇到大的问题,比我还要小心谨慎。莫非她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云儿又为什么让我小心她?
“你在想什么?”阿蛮突然问我,
“在想刚才的事,”我看着她的眼睛,“宰相好吓人,可是你怎么那么冷静阿?”
“我不冷静行吗?”阿蛮四下望了望,“一旦我们慌乱,宰相马上起疑心,认为我们不是能守住秘密的人,那我们就完了。”说完,阿蛮看着我,眼底有着我不明白的东西,“我可不想死在他手里。”
来到后院,贵妃正坐在那里休息,“怎么才来啊,我都跳完了。”看到我们,贵妃抱怨的说,“娘娘,宫中派人来传话,皇上叫您立刻回宫。”不等我们回答,一个丫环跑来对贵妃说。“哦?什么事?”贵妃放下茶杯,“奴婢不知。”丫环诚惶诚恐的回答。“嗯,算了,回宫吧。”贵妃站起身,我和阿蛮跟在后面一起出了宰相府。
走到半路,贵妃突然让轿夫停轿,“糟了,皇上御赐的金步摇不见了。”贵妃焦急的说,“怕是刚才和嫂嫂跳的兴起,掉在后花园了。”
“娘娘您别着急,您先回宫,耽误了皇上可不好,”阿蛮柔声劝导,
“花奴,”贵妃叫我上前,“你回宰相府帮我找金步摇,然后速速回宫。”
“奴婢遵命。”我转身跑回宰相府。看门人认出我是贵妃的人,便放我进去,我来到内堂却没看到一个人。我也顾不了许多,顺着从内堂到后院的路仔细的找,终于在后院的假山旁找到金步摇。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有人来到了后院。本来我找东西光明正大,可是一想到刚才进来时堂里没人看到,总是有些说不清楚,于是我躲在假山后,打算等人走了在离开。“那边怎么样了?”宰相的声音,“一如我们所料,”竟然是安禄山!我摒住呼吸,听安禄山继续说道:“小臣以为应先处死郭文宇,在心理上给郭子仪狠狠一击。”郭文宇这三个字从安禄山口中吐出,如同铁锤般重重的擂在我心上,我眼前一黑,几乎失去知觉,不行!不能昏倒!我一口咬住手背,剧烈的疼痛让我清醒。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是皇上好像不是这样想的。”杨国忠说,
“这就要看宰相您了,”安禄山讨好的说,“夜长梦多啊。”
“好吧,我会留意机会的。”说完,杨国忠和安禄山离开了后院。我瞅准时机跑出宰相府,心急如焚的在街上走着。怎么办?他们要对文哥下手,文哥有危
险,幸亏我回去找金步摇,不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想到这里,我伸手探入怀中去摸金步摇,忽然摸到那天伊度朗护给我的竹管,不由得心中一阵大喜,我走到一条偏僻的巷子,轻轻的吹竹管,那声音尖利刺耳,我赶紧停止吹,等在那里。
不一会儿,有人来到这里,“花奴姑娘,有事吗?”是仆固怀恩,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伊度王子,”我紧锁着眉头,
“王子在府邸接待回纥的人,刚才突然告诉我说你有事,让我来找你,你要我怎么帮你?”
“拜托你详细的打听一下高丽战事如何,有个叫郭文宇的将领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了想,补充道:“还有,贵妃身边一个叫阿蛮的舞娘,她的背景。”
“好,没问题,”仆固怀恩点了点头,“还有吗?”
“没有了,不过刚才这两件事一定要尽快,三天后我会有一次出宫的机会,到时候在阿妈住的地方等我。”我把竹管收好,“你本领不小,我才吹了一下,你就能找到我。”
“吹什么?”仆固怀恩奇怪的问我,“刚才是王子叫我来的,也是他告诉我你在哪里的。”
“哦,是吗,”我没有深究,“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宫去。”
“三天后,我会在夫人那里等你。”仆固怀恩说完,我俩就各走各的了。
回到宫中,贵妃已经处理完事情了,“怎么去了那么久?”贵妃不满意的问我,“回娘娘,奴婢找到金步摇,回来时在宰相府里迷了路。”我编着借口,“哈~”贵妃失笑出声“皇宫这么大你也丢不了,宰相府里倒迷了路。”
“奴婢蠢笨,娘娘取笑了,”我心虚的应对,生怕她看出破绽,
“算了,金步摇找到就好。四天后宫中有送外国使臣的宴会,到时你和阿蛮还是要去跳舞的。别忘了前一天去如意坊取胭脂。”贵妃含笑嘱咐道,
“娘娘放心,奴婢记住了。”我适时地退下。
三天后,我早早出宫,先去如意坊取了胭脂,然后直奔母亲住处。我四下看看,刚准备进门,一阵刺耳的声音直冲耳膜,我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好在声音很快停止,“你干什么啊?”一进门就看见伊度在吹竹管,我没好气瞪着他:“吵死了。”
“黛珈,”母亲声音带着哭腔,我望着母亲,黛珈,已经好久没人这样叫我了,“阿妈,”我哽咽着,“别哭别哭,”伊度笑嘻嘻的走过来,又转身对仆固怀恩说:“你看,我说她能听到吧。”
“什么和什么?”我一头雾水,
“这竹管的声音只有某种血统的人才能听到,”母亲接过竹管,“王子可以,你也可以,不论你们在哪,只要身上还留着部落的血,这声音就烙在你们生命中。”
“怪不得那天你突然叫我去找花奴,”仆固怀恩恍然大悟的拍拍伊度,“当时我还以为你消遣我呢。”
“快告诉我,我让你打听的事情都怎样了,”我想起这次来的目的,
“我已经都知道了,郭文宇本来是要伏击敌军的,没想到敌军突然变阵,没走他伏击的地段,等他知道、赶去增援的时候,我军已经败下阵来了。主帅自己战略有误,可是他不能承认,于是便以贻误战机的名义将郭文宇打入大牢。”
“什么?!”我跌坐在地上,
“怎么救他、怎么救他,”我喃喃地说,
“估计很难,这是朝廷两方势力交锋的第一步,成功与否,对两方都很重要。”伊度严肃地说,
“一点转机都没有吗?”母亲一边用力搀扶我起来,一边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伊度盯着我,“你干吗这么关心那个郭文宇,你们认识?”
“救他,我求你,”我紧紧地拽住伊度的衣袖,“我不能没有他。”
“你喜欢他?”伊度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东西,他转过身,在屋里踱了几步,面无表情地说:“不行,我救不了他。”
“你可以的!”我嘶喊着,“除了你,我再没有人可以求了。”
“就算我可以,我也不想救他,”伊度猛然冲到我面前,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我不想我的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你休想!”我愤怒的推开他,“我心里只有他,你拿不走我的心。”
“那么,”伊度眼里像狼一样闪着光芒,嘴角的笑意变的森寒,冷冷的说:“他就去死吧。”
“最后问你一次,”我擦干眼泪,平静的说:“当真不救?”
“不但不救,我还想看着他死。”伊度挑衅的看着我,咬牙切齿的说,
“好,”我站起身,转向母亲,“阿妈,黛珈一定要救文哥,不论结果会怎样,若是有何不测,原谅女儿不孝。”然后偏向伊度,说:“即使我死,别人也只能得到一具戮面的尸首。”
“我还是会照顾夫人,”伊度没有看我,“你不用担心外面,只管使出浑身解数去救你的文哥,我会拭目以待的。”他向里走,又停住脚步,“还有,那个阿蛮,我查过她的背景,纪录是流放的罪犯,父母双亡后,她被人拐去卖到妓院两年,两年后突然消失,没人知道去哪了,再露面时已经是宫廷舞娘了。”说完,伊度继续向里面走,“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了,祝你好运。”
“谢谢,”我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从现在起,我只能用自己的力量救文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