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操场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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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青在蒋绥身边的凳子坐下，悠闲地架着美腿，略带嘲讽地说：“哟，鱼还用得着斩头去尾破腹除鳞？”
“涯伯说学生在学校应该学会吃正确的东西、正确地吃东西，我们不能带头不干不净地吃。”蒋绥头也不抬地回答。鱼太多了，虽有二十多个学生的帮忙，也不是轻松的事情。
佘青讽刺地笑了笑没言语，她们吃鱼哪里需要这样讲究，囫囵吞下才是常事，偶尔品味品味时也只是觉得鱼腹中的脏东西味道没那么好。
蒋绥木着脸继续剖鱼，她也不乐意做这种事情，又脏又累。虽然春天暖和，但井水冰凉，这手泡在水中很是难受。这便是贪嘴惹的祸了！
“校长训你了？”佘青冷不丁问。
“你听见了？”蒋绥反问，她记得佘青之前并不在校长办公室附近。
佘青耸耸肩，轻描淡写地说：“耳尖没办法。”
蒋绥接过一个学生端来的调料放在身旁，然后沉默地剁鱼头。
“校规虽无聊，不过既然存在也有一定的道理。”佘青说。
蒋绥诧异地抬头瞧了佘青一眼，没想到佘青会善意地劝和，这简直比狼吃素还令人不敢相信。
佘青笑盈盈地继续说：“不过，校长这样训斥你们可真是无情吶，依我看，你完全可以借机耍耍脾气逃过这几天的课程。”
佘青城府很深，实在是瞧不透。蒋绥知道得罪佘青非常不明智，于是敷衍地说：“做错便要认罚，有什么可闹的。”
佘青意义不明地笑，暖春意味着发情的季节也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愈加浓郁，精神却略微不足。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们都不再说话。佘青眯着眼睛晒太阳，蒋绥低头心无旁骛地切鱼头剖鱼腹。
“佘青，不帮忙就去旁边待着。”暮延走了过来，神色冷淡地说。
佘青自然是不肯帮忙做这种事，于是整整长长的卷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意味深长地感叹：“校长可真是无情吶。”她的语气听起来似真似假，也不知道是在指责校长对她的无视还是指校长对蒋绥的责骂。
暮延没理睬妖娆的佘青，只是看着垂头不语的蒋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抬头瞧着佘青的背影，冷冷道：“佘青，不要生事，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佘青脚步停顿了片刻，然后转头油滑地笑：“哎哟，校长，我可向来是老老实实的，除了生活作风。”说完便扭着腰走远了，只余下一阵甜腻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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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延冰冷的目光在遇到蒋绥时不觉缓和下来，他拿过蒋绥手中的刀，瞧了眼盆中收拾好的鱼，然后动作利索地斩去鱼头切去鱼尾。
蒋绥瞧着暮延这一连串利索干净的动作，心中讶异，没想到他是家务能手。
暮延握刀的手沉稳而有力，刮鱼鳞时快而准，很快一条大鱼就光溜溜地被丢进盆中。
蒋绥不想说话，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鱼腹内的肠子也要清理。”
暮延抬眼瞧瞧蒋绥，神色平静地嗯了一声，从盆里拿起那条鱼，手指在鱼腹处轻轻一划，完整地掏出鱼腹中的脏物。
蒋绥愣了片刻，然后醒悟过来低头往洗干净的鱼身上刷调料。两人专心地分工合作，配合默契。
涯伯已经让暮月架起十来个火堆，学生们大呼小叫地捧着一盆盆鱼凑了过去。对于这场烧烤，涯伯并没有太大兴趣，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帮着忙。而暮月嘴上不厚道，却也没有真去偷涯伯的小鸡。其实以她的能力和食欲，涯伯根本无法阻止。虽然他们总说精怪没有太多感情，但是相处这么久，彼此还是在相互妥协相互迁就。
等暮延将鱼宰杀完毕时，蒋绥也差不多将鱼都刷上调料。暮延洗净手，看向蒋绥：“我们谈谈。”
蒋绥沉默地用肥皂一遍遍地洗着沾满鱼腥的手。
“你不仅仅是这里的教师。”校长瞧着蒋绥无动于衷的表情，硬邦邦地补了一句：“我无法看着你有任何闪失。”
蒋绥点点头，微微笑：“我明白，你让我仔细想一想。”
“想什么？”暮延心底有些焦躁，伸手抓住蒋绥的手腕：“为什么你要说出那样的话，难道你希望离开这里？”
如果有下次，请开除我吧。这样的话实在是让暮延无力可施，作为数学教师她有离开的自由，但是他们明明不只是工作关系。难道他们的关系还不够亲密吗？为什么总觉得眼前之人随时可以消失可以离开。
蒋绥无奈地瞧着暮延的脸，无话可说。她并非在闹脾气，只是需要时间考虑一下心底的糟糕究竟是什么回事，思考一下最近的行为是否理智。好吧，她得承认心底也有点小别扭，毕竟被恋人训斥的感受并不美妙。
“小蒋，来帮我烤鱼嘛！”暮月远远地叫了一声，她很烦恼，烤鱼速度远远赶不上吃鱼速度，偷偷吞了几条生鱼后还是觉得烤鱼味道更佳，可是她实在没耐心一条条地让鱼在火上加热，正焦躁时视线正好瞄准了蒋绥。
“让我考虑一下吧。”蒋绥轻声说，挣开暮延抓住自己的手，抬步朝暮月那里走去。暮月独占一个火堆和两盆鱼，她对食物的占有欲依旧很强烈。
待到蒋绥走近，暮月心有余悸地小声问：“校长抓住你，是要打你吗？”
“你在帮我解围？”蒋绥稀奇地瞧着暮月。在学校里她们经常在一起玩闹，相处时间比较长，但是暮月向来对校长抱着敬畏的心理，如今竟然愿意得罪校长来帮她解围？
“我不想看你死嘛。”暮月咧嘴笑了笑，然后又说：“唔，不用感谢我，只需要报答我就可以了。我要一分熟，就是外面香香的，里面嫩嫩的。”
“好。”蒋绥随和地答应了，将四条挂在火堆上，稍微烤了片刻便拿下来丢在空盆中。暮月蹲在旁边一条条地往嘴里塞，但是鱼的速度依旧满足不了她的胃口。暮月干脆托腮等着鱼积攒多些。可是她闲不住的性子又坐不住，于是站起身四处溜达顺便从学生们那里顺手牵羊，所到之处兵荒马乱，引起一片抗议声。
短发的田琅探头过来，瞧着蒋绥旁边的鱼，惊讶地张大嘴：“哇，蒋老师，这么多香香的鱼啊。”
蒋绥和气地摸摸田琅软软的头发，让她坐在身边。将外皮烤香的鱼从架子上取下来，蒋绥瞧着田琅亮晶晶的眼睛，不由笑道：“想吃吗？那你把这些拿去吧。”
暮月偶然回头正瞧见小女孩端着一盘鱼，不由嗷地叫了一声：“不许抢我的鱼。”
田琅端着鱼拔腿就跑，暮月赶紧追上去。蒙蒙跳出来又从田琅那里抢了一半，于是局面彻底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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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绥坐在火边，心不在焉地烤着鱼。忽然一串鱼块递到蒋绥面前，那是几块烤熟的鱼肚肉。
蒋绥抬头瞧瞧鱼又瞧瞧坐到她身边的暮延，和气地接过鱼块。她的确感觉很糟糕，但是还不至于赌气，毕竟只是一件小事。
暮言并不认为自己做错，却忍不住多看了蒋绥几眼。
蒋绥垂头心不在焉地咬着鱼块，经历了寒冬的鱼肉分外肥嫩，更何况生长在这里的鱼没有任何污染，味道更是鲜美。
暮延又挑了几块鱼肚肉放在火上烤着。
蒋绥想着一直考虑的问题，心中不由叹息。她向来都是过客，秉承明哲保身和随遇而安，尽量远离麻烦事，甚少为不值得的事情动脑和浪费精力。
刚开始，蒋绥面对暮月和杨鹿的劝说答应来这里当数学老师，不过是想排解阴郁的心情散散心，更何况这只是一场实习，随时可以离开。来到学校后瞧着教学的落后，蒋绥虽心中不赞同但瞧着校长坚持，她便笑笑不再浪费口舌。
如今为什么要剖根究底呢？又为什么一定要理解这里的规定再遵守呢？
大抵是心境有所改变吧！
蒋绥自嘲地笑了笑，开口说：“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立下这样的规矩。”
“为了你的安全。”暮延虽然神情不变，但是在听到蒋绥说话的瞬间心底不由松了口气。
“当一个人不理解这种不合情理的规定时，往往不会把它放心上。如果你希望我遵守它，就应该告诉我实情。”
暮延沉默，没有说话。
“我不愿意做被保护得无知无觉的女人，我希望能看见真实。”蒋绥轻声说着，缓慢却坚决：“我知道你爱护我们，但我没办法糊涂下去。”
蒋绥瞧着暮延沉默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这人不聪明，猜不透这里隐藏的那些事情，之前也不想去探寻，毕竟这与我无关，是不是？作为过客就应该有过客的样子，这是职业操守......”
“什么过客？！我不会让你离开。“暮延打断她的话，神色很难看：“我吻你的时候，你没有拒绝。”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操场聚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