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魅》羽意翩然

13、Chapter 13

　　与郑凯分手后，冷清缘带小美去购物，买了一堆的衣服、鞋，之后带她吃西餐。
　　小美蛮新奇的。毕竟莫晓颜和郑凯的工资就那么多，最多带她来看看，再喜欢也没用。而她的母亲却将她中意的东西全都买下来，作为对她的补偿。
　　冷清缘告诉她亲爸爸没找到，不过有一个更合适的。小美早就看见罗明煦和冷清缘戴着同一款式的戒指，揣测罗明煦是不是将来的继父。
　　今天罗明煦对她挺不错的，虽然话不多，但是很体贴。会给她递餐巾纸，会弯腰替她系鞋带，会在过马路的时候走容易撞车的那一边。但罗明煦从不正眼看她，眼神总向母亲飘去。小美明白他是因为母亲的关系才对自己好的，多少想与她保持距离。
　　冷清缘带小美回家的路上，问她：“今天开心吗？”
　　小美回答：“开心。”
　　幸运女神极少光顾她，幸福来得太快，她怕去得也快，一整天都患得患失的。
　　“那给妈笑一个？”太久都没真正开心地笑过，为了哄女儿，冷清缘竭尽全力地笑着，或多或少有些不自然。她搂着小美的肩膀，摸了摸小美的头发，声音温柔：“小孩子应该性格开朗，整天开开心心的。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妈以后会加倍地补偿你，放心吧。”
　　“嗯！”
　　小美感动得哭，却听话地向冷清缘笑了笑。她对温暖从来都缺乏免疫力，只要对她一丁点好就足以感动半天，这点和冷清缘曾经相似。
　　“小美是大人了。”冷清缘问：“有男朋友了吗？”
　　小美摇了摇头。
　　“呵呵！”冷清缘笑了笑，小美这么漂亮的孩子，她可不相信没有人追。虽然恋情受挫，冷清缘还是建议她：“想交一个也可以，但一定要看清对方的为人，免得自己将来受到伤害。”
　　小美含糊地点头。

　　到了冷清缘的住宅，看着那大片的玫瑰花，小美这才意识到前几天见过的那座别墅是母亲的。当天晚上做梦，她还梦见来着。
　　别墅里只有罗明煦和冷清缘两个人住，每个星期都会有保洁公司的人过来做一次大扫除。旁边是上山的路，路灯像夜明珠撒在幽黑的夜里。
　　上楼，罗明煦为小美准备了房间。小美喜欢什么颜色什么东西，冷清缘早就托私家侦探调查清楚。看着满房间都是她喜欢的东西，小美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觉得自己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似的一下子被宠到了天上。
　　“这是我的房间吗？”小美只等别人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
　　“是啊！”冷清缘笑笑，让小美拿睡衣洗澡。
　　卧房里有单独的浴室，浴室里有桑拿房。粉红色的浴缸躺进去，有水柱冲击着脊背和脚底。小美起初吓了一跳，发现浴缸带按摩的之后，既惊讶又兴奋。她在浴室里唱歌，洗完澡之后穿上睡衣，走到冷清缘的卧室。
　　因为还不怎么会和母亲相处，她敲了敲门。
　　“进来。”
　　冷清缘给她准备的卧室虽好，但小美今晚想和母亲睡。冷清缘靠着枕头，摸了摸小美的头，说：“过段时间吧，我现在不方便。”
　　罗明煦在冷清缘的房间里，刚把上衣脱下来。十三岁的孩子，说小但已经懂事了。她“哦”了一声，问冷清缘可不可以先给她讲个枕边故事。
　　讲故事？冷清缘不怎么会。她原想将这件事交给罗明煦的，但还是决定自己来。她问小美喜欢吃什么，小美说她喜欢吃开心果。
　　“开心果啊！”冷清缘想了想，说：“从前有个老婆婆在厨房做开心果脆饼，有颗开心果不小心掉到地上。地上还有一堆草和一块烧红了的炭，他们三个商量着逃跑。经过一条小河，稻草说它可以躺在河上当桥梁，让炭和开心果从它身上走过去。结果炭走到半路，稻草着起火，它们两个全都掉到河里。开心果在岸上看到这幅场景，把肚皮笑破了，从此以后每个开心果身上都有条缝。”
　　这个故事是小时候妈妈在她和弟弟睡觉的时候讲的，原型是豆子、稻草和炭。母亲当初讲得有滋有味，让她欲罢不能；不过到了冷清缘嘴里却变了味儿，像是憋了半天出来凑数的。
　　小美还是咯咯地笑，不是因为这个故事好听，而是心里觉得温暖，不自觉地笑出来。

　　在冷清缘的别墅里住了两天，罗明煦送小美去上学。冷清缘给小美买了部手机，这两天小美给郑凯打过几次电话，郑凯说让她到学校门口等他。
　　见到郑凯，小美立马跑过去，甜甜地叫：“爸爸。”
　　罗明煦心头颤了颤，突然升起一股妒意。他是嫉妒郑凯的，可以拥有一个如此爱他的女人和女儿。只要拥有这些，他就满足了吧？罗明煦原本想下车送小美进教室的，但看起来不必了。
　　半开的车窗玻璃渐渐升上去，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坐在后车座上的冷清缘开了口：“明煦，你跟我去把证领了吧。”
　　领证？罗明煦有些不知所措。用和他结婚来刺激郑凯，听冷清缘的就是；但如今冷清缘真要和他结婚，罗明煦反而不知道怎样做。
　　“你不愿意？”在后视镜中看到罗明煦脸上的犹豫，冷清缘说：“至少在□□上我会忠诚于你，这点你可以放心。”
　　“不是。”罗明煦想要的是她的心。相识十一年，两个人在孤独的夜里依偎四年，冷清缘的心还是属于郑凯。她是什么样的人，罗明煦是清楚的，不过是想给小美找个继父而已。
　　“好。”

　　将车开到公司楼下，律师过来将结婚证递进车里，只要两个人签名即可。罗明煦拿着结婚证看了半天，不知道是该写罗明煦还是洛明煦——
　　其实他也没有对冷清缘完全坦白。
　　“真与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个可以依偎着取暖。”冷清缘从罗明煦手里拿过结婚证签上名字，“只要你不会出卖我，就已经足够。”
　　罗明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洛明煦。
　　＊＊＊ ＊＊＊
　　“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父女两个走到教学楼下，郑凯将装着作业的浣熊背包递给小美。
　　“挺好的。”小美提着一款chanel正红色女包，衣服也是名牌，又找了给明星做发型的设计师弄发型，人较之以往洋气许多。相形之下，那个原本她最喜欢的浣熊背包和郑凯就显得土气。周围的同学都在看她，小美有些不自在，不情愿地接过背包。
　　郑凯注意到小美的变化，愣了愣，拿出一百块钱给小美，“你这星期的生活费。”
　　“不用了爸爸，”冷清缘给她的生活费太多，让她突然觉得一百块很少。小美为自己的想法而愧疚，“生活费我妈已经给了。”
　　郑凯眼睛酸涩，觉得自己的距离与小美一下子拉得很远。他尴尬地把钱收回去又塞到小美手心，高大的身影就像守护公主的骑士，即使公主会忘记他，也还是默默地付出着。“你还是拿着吧，你妈赚钱不容易。”
　　“哦。”
　　小美接过钱，心里还在想如果郑凯是她的亲生父亲该有多好。

　　＊＊＊ ＊＊＊
　　“晓颜啊，你借我的钱……”
　　早晨上班，隔壁柜台的王姐一看见莫晓颜就问。
　　“过几天吧王姐，”莫晓颜有些为难。她手头上只剩下两千块，郑凯的工资已经拿去交小豪的医药和床位费了，她的工资还没发。“我不会欠你的。”
　　“那好吧。”王姐撇撇嘴，趁着银行门还没开，就边干活边与莫晓颜唠嗑：“晓颜啊，你儿子是做的换心手术是吧？”
　　“只是心脏修补，没那么严重。”莫晓颜有些反感她的语气，问道：“王姐还有别的事吗？”
　　“也没别的事。”王姐说：“昨天林姐辞职了。”
　　林姐人挺不错。她找林姐借钱，林姐二话不说，痛痛快快地把自己银行卡上的钱全给了。一万五说多不多，但对莫晓颜来讲，无疑是雪中送炭。
　　莫晓颜担心林姐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情况，如果让她还钱，她得立马筹出来还给林姐。“林姐是不是病了？”
　　“哪儿啊？”王姐压低声音：“林姐当初买的曌旗下子公司的原始股，现在一路飙升。林姐把股票卖了，回家享福去了。”王姐伸出手指，表情夸张，“——听说她最起码赚了七位数。”
　　“是吗？”莫晓颜嘴上不在意，心里却羡慕又嫉妒。
　　当初曌刚上市的时候，莫晓颜也想买一些股票，郑凯说股市有风险，于是就没买；后来曌旗下的子公司一个个上市，郑凯依然反对着。莫晓颜挺后悔听郑凯的话，要不然她早就小赚一笔，儿子的手术费也不至于向别人借还要看脸色。
　　“是啊！”王姐说：“昨天又有一家子公司上市了，说不是曌旗下的，可大家都明白。人家有钱人，又是拆分又是安排失业人员的，各种减税手段。倒是苦了我们这些上班族，工资明明白白，想逃个税比登天还难。”
　　越听王姐说，莫晓颜心就越纠结得厉害。虽然她和郑凯个人所得税缴得不多，但再加上社保四金，算下来每个月交给政府的钱已经上千。前段时间她看新闻说别的地方社保亏空、官员贪污什么的，她还整天担心自己上缴的钱会不会竹篮打水。虽然银行的福利不错，但是现在物价涨得离谱，就连吃的米盐都有一层税。
　　她越是纠结，也就越心动，“那股票涨了吗？”
　　“昨天收盘每股涨了三块两毛——三块两毛六！我下手快，买了两千股。儿子想让他爸给他买台笔记本，这下笔记本的钱有了。”王姐喜上眉梢，“晓颜你想买的话就赶紧下手。昨天客户跟疯了似的抢股，银行剩的已经不多，再晚几天估计只有黑市能买到。”
　　惊醒似的，王姐瞪大了眼睛，“晓颜你有钱啦？”
　　莫晓颜一脸尴尬：“还没有。”
　　王姐在心里鄙视了莫晓颜一番。虽然王姐男人花心养小蜜，但是会赚钱。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吃不饱饭，男人滚蛋。一个忠诚却没钱的男人，有时候挺让女人为难的，比如莫晓颜的丈夫。
　　王姐给莫晓颜出了个主意，“晓颜你们家不是还有套房子吗？”
　　王姐的丈夫做私人信贷也是替别人炒股的操盘手，让莫晓颜把房子抵押贷款，对王姐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事情。莫晓颜赚了，王姐就能赚笔利息；莫晓颜赔了，房子抵押弄到王姐名下，王姐就多了笔私人财产。
　　“这样行吗？”莫晓颜多少有些犹豫。
　　“怎么不行？”王姐说：“咱俩同事多年，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哈哈雪，羽毛决定每天腾出时间去码那篇古代搞笑文，今天写着写着感觉好有爱啊。